第46章 对视
真不想在这上面耗时间,述学蹲下身,迎着柯南那刺人的目光,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然后轻声细语地说:
“侦探游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因为我已经看透了所有的谜团,你输了,滚筒洗衣机。”
柯南看着述学下楼的背影,双手紧握,满脸的不服和愤怒,眼睛红得像要喷火一样,显然心情极其激动。
“又输了吗?!”
他走进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在大家面前不慌不忙地表演了一整套功夫茶,述学还是那么从容,悠闲地喝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汤。
“今年的雨前龙井,真是好茶,不愧是铃木财阀,连不常来的别墅里都有这种好茶。”
述学赞了一句铃木财阀的富有和奢侈,不过他自己花钱也毫不手软,绝对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主。
青子刚才被他硬拉过来抱,心里很不爽,现在看他这么悠闲,更是不痛快,撅着嘴说:
“你能不能别这么享受,不是说要推理吗?快一点行不行?!”
述学放下茶杯,看了青子一眼,那带着笑意的眼神立刻让这个单纯的吃货少女脸红了,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始说正事。
“好了,这个案子的真相我已经全看穿了。首先我要说的是,杀害太田胜和池田知佳子的凶手,现在就在这别墅里,就在这个客厅里,其实也就是在我们这些人当中。”
“这怎么可能?!”国字脸,长得挺成熟的角谷第一个提出了质疑,说:“那个绷带怪人抓走知佳子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在客厅里,怎么可能同时扮成绷带怪人?!”
“这个我一会儿会解释,不用急,角谷。”
述学的话让角谷重新坐回沙发,述学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也懒得看这时候从二楼下来的柯南,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首先我先说说为什么我能确定凶手就在我们当中。其实因为知佳子的尸体是在户外,而且当时还下着大雨,所以什么证据都被雨水冲走了,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太田胜的房间能找到一些线索。”
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述学接着说:
“根据太田胜房间的情况,落地窗户被打碎了,所以我们判断凶手是从外面进来,用什么工具打碎了窗户,然后杀死了太田胜。”
“这样有什么问题吗?”绫子那双眯眯眼里露出一丝疑惑。
“有,而且有两点。第一点就是那个落地窗。虽然玻璃窗被打碎了,但木制的窗框却是完好无损的。如果凶手是从外面进来杀人的话,窗户应该是打开的,但太田胜房间里一边的窗户,虽然玻璃窗碎了,却还是紧锁着的。难道说还会有人弄出大动静打碎窗户,然后蹲下来打开窗户的锁再走进来杀人吗?那样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这个……也只能算是个疑点吧。”
“没错,不过另外一点就让我完全确定凶手绝对是内部的人。”
“是什么?”
“太田胜房间外面有阳台,而别墅周围都种了树,理论上可以从外面爬进别墅里。一开始我们的分析的确是这样,但别忘了,在太田胜被杀的时候,外面可是下着大雨,地上到处都是雨水。如果凶手是从外面爬树进来的,鞋子上没有沾泥不说,在太田胜屋外的阳台上居然连一点水迹都没有。这种情况,要么是凶手是雾天狗,能凌空飞行,但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要么,就是凶手根本就是这个别墅内部的人,打碎窗户,绷带怪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以为凶手是外部的人,从而排除他的嫌疑!”
述学的音调微微有些提高,眼神深邃锐利,就像鹰隼发现了猎物一样。
“这个残忍的杀人犯,就在我们当中!”……
“凶手的这个布局,最巧妙的一点,也是最大的破绽,其实就是让绷带怪人在我们所有人面前带走知佳子。”
述学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好像在嘲笑那个凶手自不量力。
“其实这种把戏,只要准备一个充气的假人,再把知佳子的尸体固定在假人身上,然后用两条钢丝线就能做出来。只要做好这种准备,凶手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让我们全都看向窗外,那个时候他再把其中一条钢丝切断,那个假人绷带怪人当然就会带着知佳子的尸体从我们面前飞过。那个时候他只要再把假人和尸体收起来就行了。”
角谷和绫子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绫子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看向了自己的另一个老同学。
“难道说凶手是……”
“没错,这种手法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在我们当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且有时间做这种安排的,也就只有今天白天都在修屋顶,而且在大学时在电影社里负责电影道具的你了,低桥良一!”
述学冷静地揭露了凶手,就是那个看似老实巴交,戴着圆框眼镜的胖子——低桥良一。
深夜时分,大雨倾盆,气温骤降,低桥良一的额头却冒出了汗珠,显然不是因为天气或体型。
低桥良一摸摸头,干笑着对端木警官说:
“你在说啥呢?我怎么可能处理尸体?我们是在绷带怪人出现后,才一起去找知佳子的,然后在树林里发现她的尸体。我根本没碰过,对吧?”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指着自己,转头向角谷求证。
角谷点头,表示低桥确实没有时间处理尸体。
“其实很简单。”
述学掏出一条项链,说:
“这条项链是绫子发现的,大家都认得,是知佳子的。奇怪的是,它不是在森林里发现的,而是在这别墅的门口。这说明知佳子的尸体不是被绷带怪人带走的,而是被人从门口带出去的。”
低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奇怪。
“不可能,我当时手里什么都没有。知佳子那么大个人,我怎么可能搬动她而不被发现?”
“如果是整具尸体,当然不可能,但如果只是……”
述学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个女孩,担心她们知道真相后会害怕。
青子不耐烦地催促述学:
“别婆婆妈妈的,快说!他是怎么搬动知佳子的?”
述学叹了口气,希望青子不会害怕。
“知佳子是个成年人,要悄无声息地搬动她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只是她的头……我们发现她时,她已经被分尸了。”
述学透露了之前隐瞒的情况,四个女孩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杀人和分尸,这两者的冲击力不可同日而语。她们只是想象了一下知佳子被分尸的惨状,就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述学推理到这里,握住几个女孩的手,给她们一些安慰。
“胡说八道!”一直表现得忠厚老实的低桥良一突然大吼,似乎想把不好的想法甩掉。
“我为什么要杀知佳子和太田?而且……”
“而且?”述学反问,眼神锐利。
“你是想说你没有证据,对吧?你还想说,我和你们看到的绷带怪人体型不一样,对吧?”
虽然看似有利于低桥的辩证,但他却吓得脸色苍白。角谷不解,推了推低桥:
“对啊,低桥,那个绷带怪人不胖,不可能是你,对吧?低桥?你怎么不说话?”
“我想低桥是害怕我问他,他到底是不是胖子,对吧?”
“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低桥并不胖,他只是用棉花填充衣服,让我们误以为他很胖。然后他杀了知佳子,把她分尸,把头藏在衣服里带回别墅。出去找绷带怪人时,他假装找人,其实是把知佳子的头扔在森林里。他的手法很高明,可以当着我们的面把尸体运出去。但太田胜发现了问题。”
绫子有些悲伤,为老同学的变化感到惋惜,看着述学说:
“低桥为什么要杀太田?”
绫子这么说,已经认同了述学的推理,认为低桥就是凶手。只要脱掉他的衣服,就能证实。
“我和小兰刚到时,去二楼找房间。我们刚上楼,就看到太田从低桥房间出来,还在道歉。我想那时低桥正在换衣服,太田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太田没在意,但低桥担心他想起来,就杀了太田,还是以绷带怪人的身份。太田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被杀。
如果你还要证据,就掀起衣服,里面应该有沾血的棉花,那是你犯罪的证据!”
这桩案件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孩提时代目睹这起案件,简直留下了深刻的心理创伤,竟然有人能想到把人头藏进自己的衣服里,无论是凶手还是青山,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述学的推理能力堪称滴水不漏,低桥再也无法隐瞒,坦白了自己要杀害知佳子的真正原因。
一切的起因都要追溯到两年前自尽的敦子,她曾创作了一部名为《天空色之国》的小说,怀揣着成为小说家的梦想,但知佳子却窃取了敦子的作品,并以《青色之国》之名,赢得了最佳新人剧作奖。友情的背叛和梦想的破灭让敦子感到绝望,最终选择了自尽。而低桥正是为了给敦子复仇,才策划了这起杀人事件。
低桥从衣服中取出了棉花、绷带怪人的头颅和斗篷,说道:
“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要去和敦子团聚……”低桥拿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
“喂,低桥!”
“别过来!”
低桥挥舞着匕首,警告所有人不要靠近,同时将刀尖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我要以恶魔的正义骑士的身份,去另一个世界和敦子共度余生。”
“别自欺欺人了!!”
述学突然大吼一声,看着低桥的拙劣表演,心中怒火如焚,这一吼如同小说中狮子吼的效果,声势浩大,威严愤怒的声音震慑住了低桥。
述学的双眼仿佛燃烧着怒火,冷冷地注视着低桥,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死,那为什么还要杀害太田胜?!你根本怕死,你也没有打算去死,你害怕被警察抓住,害怕坐牢才会杀害太田胜这个握有你罪行证据的人!什么为了敦子,别开玩笑了!从始至终,你都不是一个正义骑士,你只是一个制造悲剧的杀人犯!”
述学无情地剥去了低桥的伪装,将他那丑陋的灵魂暴露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下,黑暗中的爬虫在光明中无处藏身,清晨的阳光下,只有一个悲伤又可恨的杀人犯在哭泣。
低桥良一和簱本一郎都是同一类人,为了他们所谓的‘爱’而杀人,却又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去杀害无辜的人,并将一切归咎于‘爱’,这种人的结局注定是悲惨的。
他们可怜,可悲,但更可恨!……
秋天……
尽管这个国家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春天花朵盛开,夏天荷花娇艳,秋天枫叶红艳,冬天白雪皑皑,因其美景被誉为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但在少女的眼中,她的世界永远只有秋天。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知的未来,她的世界,始终是秋天。
萧瑟、孤独、清冷,这就是她的人生。
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夏天最为热烈,植物茂盛生长;冬天寒冷,万物休养生息;春天生机勃勃,从冬天的冰封逐渐过渡到夏天的热烈;而秋天则是从盛转衰,代表着夏天的热烈逐渐向冬天的寒冷衰退,因此秋天也是最充满离愁别绪的季节。
这就像十六夜的残月,由盛转衰,真是一个充满悲伤的季节。
少女身着华丽的宫装,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眼神空洞地凝视前方,轻轻地摇晃着,16岁的她美丽动人,但眼中却缺乏生气。
少女周围是一片美丽的枫树林,深秋时节,火红的枫叶铺满了地面,仿佛大地被鲜血染红。
少女的前方,是这个国家的第一高山,因为海拔极高,山顶常年积雪,一到秋天,山顶白雪皑皑,山下红枫如火,构成了一幅红白相间的美丽景色。
咔嚓!
有人踩碎了地上的枫叶,秋天的枫叶就像警报一样,一踩就会发出声响。
拥有雪白肌肤的美丽少女转过头,惊讶地看着突然闯入她小院的男子。
“十六夜雪姬,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美丽。”
未经世事的少女因此脸红了……
“鬼丸,你小心点。”
同样华丽的宫装,同样美丽的少女,但与七天前相比,此时的她眼中闪烁着生命的活力,不再像以前那样孤独地等待死亡。
一头金发,容貌英俊,但与少女相比,他的衣着实在简陋,甚至打了不少补丁,这足以看出两人身份的悬殊。
玉藻鬼丸单腿倒挂在树上,倒着看向纯洁美丽的少女,说道:
“别担心,雪姬,我的身手很好。”
实际上,玉藻鬼丸的剑术足以名列天下第一,但他从不关心那些虚名。人生短暂,他更关心自己的快乐,就像这个世界的战乱,他从未在意过。
一个翻身,跳到树枝上,玉藻鬼丸像猴子一样蹲在树上,远眺着远方的雪山。
“那座山真的很高啊~~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好吃的?”
一提起美食,就连平时面无表情的雪姬公主也不禁露出了一丝不悦,尽管她通常不关心外界的纷扰,但近日来,她还是听说了膳房里的食物屡屡失窃,为她父亲准备的餐食几乎总是不翼而飞。大家都明白城中出现了小偷,却无人知晓是谁,更没想到这个贼竟然胆大到闯入公主的别院,而且他所偷的,远不止是一些食物。
“那就把我抓走吧。”
玉藻鬼丸从树上一跃而下,躺在雪姬公主面前,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来,把我带走,我绝不反抗。”
雪姬公主感到无奈,她从小在宫中长大,未经世事,纯洁无瑕,面对这样一个无赖,她又能如何是好?
“你这个人真是…”
她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责怪,就像她第一次遇见他时一样……
“赤雪……赤雪……”
那个一直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少年,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他看着坐在秋千上的绝美少女,问道:
“雪姬,为何人们称你为赤雪公主呢?”
雪姬是她的名,赤雪则是她的封号。在这个国度,白玉雪山和烈焰红枫是两大奇观,但民间传说中,赤雪公主的美貌胜过了白雪,更胜于红枫。
玉藻鬼丸早已见识过她的肌肤,那如霜似雪,毫无血色,让他没有欣赏的兴趣,反而对她充满了同情。但他不明白“赤”的含义。
雪姬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曳,她那漆黑如墨的眼眸注视着那个金发少年。
“我也不清楚,我曾经问过父亲,但他只是摇头不语。”
雪姬回想起自己曾向父亲询问这个问题,父亲总是用一种充满爱怜和心痛的目光看着她,轻抚她的头,却从不解释原因。
她深吸一口气,在少年的目光转向她之前,急忙转过头去,以免被他发现她的凝视,然后她远眺那白玉雪山,似乎这样能缓解她脸上的燥热。
“鬼丸,能带我去白玉雪山玩吗?”
讽刺的是,尽管她的庭院每天都能望见白玉雪山,她却从未踏足过那座山,一次也没有。
了解到这一点,那个不羁的少年答应了少女的小小请求。
“好的。”
……
“什么?!”
和鬼丸偷偷去白玉雪山游玩了一整天,在那里,她甚至将自己的初吻给了他,本是充满欢乐的一天,但当她兴高采烈地回到宫殿时,婢女突然通知她,父亲要见她。接着,她从父亲口中得知了一个噩耗。
国家遭到了敌国的入侵,敌人已经逼近都城,城破只是时间问题。敌国太子提出了条件,要她嫁给他,否则就要灭国,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听到这个消息,十六夜雪姬如同被雷击中,头脑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
最终,为了国家和父亲,十六夜雪姬决定牺牲自己,嫁给敌国太子伊藤十兵卫,同时割舍与玉藻鬼丸的情感。
在华丽的房间里,十六夜雪姬跪坐在地上,任由两位婢女为她梳妆打扮。
她看着镜中美丽动人的自己,嘴角僵硬,连一个苦笑都挤不出来。
她知道,小时候因为总是面无表情,被人在背后称为“娃娃公主”,那不是赞美她的可爱,而是说她像一个没有表情的娃娃。
自从玉藻鬼丸闯入了她的生活,她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娃娃公主”,但现在,她却要亲手割舍与他的情感,选择重新成为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公主,您真美,难怪太子殿下对您如此着迷。”
身边的婢女赞叹着雪姬的美丽,但雪姬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笑容仿佛是在嘲讽自己,她们都是伊藤十兵卫派来的,表面上是照顾,实际上是监视,不让她有机会逃跑。
雪姬面无表情,她的双眼依旧漆黑如墨,却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果她的眼睛曾是一对璀璨的黑珍珠,那么现在,这对珍珠已经被侵蚀,失去了光泽,失去了作为宝石的价值。
她……还会笑吗?
……
“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镜中出现的男人,十六夜雪姬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坚强,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玉藻鬼丸单手提着一把滴血的武士刀,旁边是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他将武士刀插入地面,走到那位美丽而绝望的少女身后,从后面搂住她,低头嗅着她雪白的颈项上散发的香气。
“你夺走了我的初吻,可要对我负责哦。”
他的厚颜无耻在这一刻显露无疑,然后他张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雪姬的颈上轻轻一咬,留下一个带着口水的牙印。
“这是我的标记,你该如何向伊藤十兵卫解释呢?”他就是这么任性,不考虑后果,一个国家的存亡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他只想要这个女人,不管这会给国家带来什么后果。
“你这个人真是……”
十六夜雪姬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说出这句话了,他的厚颜无耻总是让她感到无奈,但每次,他都能彻底击溃她那看似坚强的防线。
她本已决意为国家和父亲奉献一切,与他断绝所有关系,此生不再相见。然而,他的话语却让她心防崩溃。
她怎能忘记他呢……
少年身穿盔甲,脖子上的痛楚让他轻轻皱眉,但随即露出了微笑,温柔地轻抚着少女的背。
她这次用力了一些,为了报复他以前的欺负,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血迹斑斑的牙印,愈合后也会留下疤痕,他该如何向其他女性解释?无法解释,所以他只能是她的人。
看着少女的娇媚,一个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子忍不住了,低下头,吻上了沾有自己血液的她的唇。
嗤!
这次是拔出了武士刀,他背起她,私奔而去!
——————
“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就是日复一日地等待死亡;遇到你之后,我害怕失去你;现在,我的生活是与你共同面对生死。”
她说,遇见他是她三生有幸,他的一切是她全部的幸福。
而他说,遇见她是他一生中唯一做对的事,能得到她的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与她生死相随。
“杀破狼!”
他的意志超越了身体极限,一刀斩杀了面前所有敌人,只留下了伊藤十兵卫。
“玉藻鬼丸!!”
伊藤十兵卫双眼充血,紧握着妖刀村正,村正的邪气似乎渗透了他的内心,让他的双眼变得赤红,充满憎恨和嫉妒地看着那个得到雪姬全部爱意的男人。
玉藻鬼丸用手中的残破正宗支撑着身体,面对他最后的敌人。
“伊藤十兵卫!在我面前,你永远只能是个失败者!”
“我要杀了你!玉藻鬼丸!我要杀了你!!”
被嫉妒冲昏头脑,已经步入魔道的伊藤十兵卫挥舞着村正,向玉藻鬼丸狠狠斩去。
玉藻鬼丸举起正宗刀,与伊藤十兵卫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砰!
高大的身影倒下,玉藻鬼丸最终用断掉的正宗斩下了伊藤十兵卫的头,但他也因此付出了被村正穿透心脏的代价。
此刻不拔刀,他还能活半分钟。
躺在十六夜雪姬温暖的怀抱中,玉藻鬼丸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这样……就安全了……”
“嗯,我们安全了。”
十六夜雪姬抱着他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泪水从她的眼中滑落,滴在了玉藻鬼丸的脸上。
温暖,带着一丝咸味……那是血吗?
玉藻鬼丸呆呆地看着他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景象,他现在才发现,她的眼睛并非黑色,而是一种深沉的红,红得令人心悸,红得近乎黑色,他也真正理解了赤雪公主的含义,雪,是她的冰肌玉骨,赤,是她的赤红血泪。
“赤雪公主……真美啊……只是……我再也不想见到了……”
他不愿看到她流泪。
说完这最后的遗言,玉藻鬼丸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十六夜雪姬看着他安详的面容,伸出手,轻轻抚摸。
“傻瓜,你若离去,我又怎能独自生存?我说过我们要生死相随。”
她低下头,苍白的唇吻上了他沾血的鲜红唇,生死不离的深情创造了奇迹。
两人的身体在四唇相触的瞬间化为无数红白光点,飞散到空中,永远冰封的白玉雪山瞬间春意盎然,那山不再是白雪覆盖,而是生机勃勃。
虽然已是深秋,但地上的红枫已不再鲜红。
彩虹桥横跨白玉雪山,架起了和平之桥,平息了无尽的战争,天空中,一男一女手牵手。
一个是金发的潇洒少年,一个是纯洁美丽的公主……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咔!
电影结束!
整个电影院内顿时哭声一片…………
“我说你们两个有必要吗?”
喝了一口清茶,述学无奈地放下茶杯,看着那两个泪眼朦胧的女孩。
“你们已经哭了十几分钟了,眼泪还没流干吗?”
“我有什么办法嘛……都是老师演的电影太感人了。”
小兰一边擦眼泪,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不是她脆弱,相反她很坚强,只是刚才的电影太感人了。
虽然是老套的爱情故事,但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所谓表演,最重要的是‘真’。
很多演情侣的演员最后会‘假戏真做’,而这部电影的男女主角,述学和洋子,在拍这‘假戏’之前就已经‘真做’了。
他们的感情戏都不用演,完全是自然流露,如此自然,加上悲壮的结局,以悲喜剧作为结尾,这部电影不感人才怪。
事实上,这部电影因为男女主角分别是目前的人气偶像野肿洋子,还有警视厅的端木述学,还没上映就已经吸引了大量关注,而且在电影发布会上,还预告出野肿洋子将在电影中送出荧幕初吻,这部电影从上映之前就已经注定了卖座。
不过这部电影催泪的力量好像超过了述学的预料,小兰和园子就是典型……她们两个都这样,其他被这部电影感动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述学会答应演这部电影,完全是因为洋子的撒娇和坚持,述学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演电影实在是太麻烦了!!
“行了行了,你们俩,电影终究是虚构的,看完了哭一哭也就算了,别太投入了,否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现实生活里可能会有影响哦。”
在述学的劝解下,小兰和园子终于慢慢收住了眼泪。述学抿了口茶,眉头却依旧紧锁,似乎有什么心事。
“老师,您怎么了?眉头紧锁的。”
述学揉了揉眉心,目光转向园子,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今早起来,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别担心,老师,那些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都是迷信,没科学依据的。”园子带着笑意摆了摆手,显然不以为然。
“嗯。”
述学轻轻点头,但内心的不安并没有因此减少。他的存在本身就超出了常人的理解,难道普通人能轻易折断钢筋、举起汽车、一跃而上十层楼吗?
述学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谜,对他来说,任何超常的事情都有可能成为现实。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它总是那么准确。
虽然述学还没有完全掌握第六感,不能预知未来,但他的大脑分析能力也足以让他感到困惑,今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呢?他最近的生活可谓是一帆风顺。
电影首映日就大获成功,许多影院因为这部电影的火爆而不得不加开午夜场,但票还是一抢而空。这让述学不得不拿出一些备用票在网上拍卖,票价随之水涨船高。
作为电影的男主角和投资人,女主角还是他的女儿,述学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这次可以好好充实自己的小金库了。
洋子因为太过投入角色,难以从十六夜雪姬的角色中抽身,对他的感情难以抑制,所以昨晚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洋子今天几乎无法下床,因此没有陪述学一起看电影。
要说述学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会遇到什么灾难,难道真会有所谓的乐极生悲?
当述学和小兰、园子喝完茶准备离开电影院时,他看到了一个用绿色发带扎着头发的活力少女。在小兰惊讶、园子困惑、述学苦笑的目光中,述学终于明白了之前的不祥预感。
“看来真是个大麻烦啊……”
“你居然说我是个大麻烦,作为一个男人,你也太没礼貌了吧!”
坐在熟悉的悍马车后座,左右两边都是美丽的少女,扎着马尾的元气美少女抱着双臂,对正在开车的男人抱怨。
“好吧好吧,我的错,行了吧。”
述学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托着脑袋,无奈地从后视镜看着后座上已经打成一片的三个女孩。
他万万没想到和叶会突然从大阪跑到江户,而且就在今天,同一家电影院,看了同一部电影,只是和叶看的那场比他们晚二十分钟,而且不在同一个放映厅。
“你还敢说呢!”
和叶抱着双臂,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愤愤地说:
“你还让我哭了呢!你得负责!”
“这也能怪我?!”
述学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副冤枉的样子,说:“虽然我拍了那部电影,但剧本和台词又不是我写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如果所有看电影哭的人都来找我负责,那我不得被活埋了?”
电影院里红着眼睛走出来的人不少,述学想象了一下那人山人海的场面,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快点逃回星条旗国,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
和叶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谁让述学这时候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正好把今天的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
“我不管!反正你得负责!”
“好好,我负责。”述学用哄小孩的语气,心里却想:我倒希望你一辈子都要我负责。
他看了一眼后座上眼神委屈的和叶,突然说:
“和叶,你是和服部一起来的吧。”
一提到服部平次,和叶的情绪立刻变得糟糕,撅着嘴,冷哼一声,说:
“别提那个黑炭了!”
“这么生气?让我来分析一下。”述学一边开车,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后座的和叶身上,说:“我想你们到了江户后应该是一起去看电影,结果服部可能突然有急事,或者遇到了案件,把你一个人丢在电影院跑了。”
“你怎么知道?”和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还用说吗?反正邱腾新一能干的事,服部平次肯定也能干出来!’
述学心里对那个关西侦探不屑一顾,表面上却还是懒洋洋的样子,说:
“很简单,和叶,你口袋里的电影票都露出来了,加上服部的作风,这种事情猜也能猜到。”
和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崭新的电影票,显然就是多出来的一张,本应是服部平次的。
“哼!那个侦探就让他去死吧!”
和叶几次被丢下,心里自然有火,她把电影票揉成一团,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小兰和和叶有相似的经历,感同身受,园子受述学影响,对‘侦探’这类人没什么好感,尤其是有邱腾新一这样的反面教材,更是不断数落服部平次的不是。
在小兰的安慰、园子的数落、和叶的黑脸、述学的暗自得意中,悍马车驶向了莱利侦探事务所。
“你怎么也在这?”两人异口同声,手指相指,这戏剧性的一幕在莱利侦探社上演,两位主角是大阪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和那个活泼的马尾姑娘远山和叶。
服部平次之前在电影院突然离和叶而去,原来是去见那位与他齐名的关东侦探邱腾新一。
没想到,服部平次和和叶竟在莱利侦探社不期而遇,上演了这出戏码。
平次一脸惊讶地看着青梅竹马,她眼圈红红的,他好奇地问:“你咋跑这儿来了?”他本想说“你哭了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和叶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我为啥不能来?这儿是兰的地盘,我有啥不能来的?”她这纯真无邪的样子,真是和小兰、青子有得一拼。
服部平次耸了耸肩,对和叶的事不再上心,转头问小兰:“你知道邱腾新一现在在哪儿吗?”
小兰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调整情绪:“我也不清楚,新一失踪有段时间了,不过每周都会打电话回来,两天前还打过,这几天应该不会再打了。”
“原来如此……”服部平次摸着下巴,一脸沉思。
莱利小五郎,这里的真正主人,一脸不悦地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不悦气息的小伙子,问:“你是谁?”
服部平次摘下帽子,反戴在头上,拉了拉外套,说:“大叔,我是大阪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
“又是个自命不凡的侦探。”莱利小五郎不屑地撇了撇嘴。
柯南只是瞥了服部平次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小兰身上。他的身份已经被识破,对小兰更是不放心,担心她会吃亏。
“阿嚏!”自从上次在山庄的案子中腿部受伤,加上淋雨,抵抗力下降的小学生感冒了,今天病情加重,开始发烧。
“哦,小朋友,你感冒了吗?我这儿正好有特效药。”服部平次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从莱利小五郎的吐槽中回过神来,从他那巨大的蓝色背包中拿出一个布包的玻璃瓶,给柯南倒了一杯无色液体。
“小朋友,尝尝看。”“哦,好的。”
述学看了看服部平次手里的瓶子,柯南手里的杯子,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嘴角微微上扬。
“服部平次你真是个笨蛋,竟然给他喝这个。”
虽然发现了问题,述学却没有阻止,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柯南,心里暗自想:“一个感冒的一年级小学生,喝下这杯高度数的白酒,会不会直接被送进火葬场呢?”
67°的华夏白酒,即使是酒量不错的成年人也得慢慢品。
大家应该都见过,喝白酒的小杯,比樱花国的烧酒杯还小,容量大约相当于一个枣子。
正常人不会用扎啤杯喝白酒吧……
虽然柯南用的不是扎啤杯,但也比一般的白酒杯大得多,是茶杯。华夏的茶杯更接近茶碗,樱花国的茶杯则是圆柱形。服部平次倒了不少白干,那个茶杯的容量,至少有二两。
一般人晚上喝二两白干已经算不错了,一个小孩子,像喝白开水一样喝下二两白酒,会有什么后果?
那杯白干的温度和室温差不多,因为是秋天,入口也凉。
柯南刚喝下一口,除了味道有点怪,没觉得什么。但当一杯白干快喝完时,他才觉得不对劲,但已经晚了。
那么高度数的白酒,落肚后立刻化作烈火,难以想象二两白干下肚是什么感觉,反正柯南现在非常难受。
整整二两白干,一团火烧得柯南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融化了,痛苦不堪,但猛烈的酒劲瞬间冲击得他头晕。
和后劲足的黄酒、红酒不同,喝白酒很容易醉,尤其是整整二两,度数高达67°的白干。
柯南的感冒是因抵抗力下降,伤寒入体,属于外寒内热。按中医治疗,应祛除体内邪热,简单来说就是发汗。
虽然喝白酒确实能让人发热发汗,但也得看体质……柯南那小身板,怎么看都不适合喝白酒。
述学这二十年,除了赚钱杀人,也学了不少副业,眯着眼看柯南醉酒的样子,心里冷笑。
&34;感冒再搭上几杯白干,他要是还能站得稳,我端木述学的名字倒着写!&34;
柯南灌下了几杯白干,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身体也开始东倒西歪。
“小兰姐姐……嗝……”柯南醉醺醺地叫着小兰,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柯南!”
小兰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柯南,然后瞪着服部平次,怒斥道:
“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
服部平次毫无悔意,揭开酒瓶上的布,得意地说:
“这是我们华夏的白干,我得在这儿借住几天,这算是我的见面礼。”
“哪有你这样自作主张的?!”
小兰对服部平次怒目而视,对他的印象从一般直接跌到了谷底,园子则偷偷地靠向和叶,轻声问:
“那个黑炭头是不是一直这么不要脸?”
和叶觉得自己因为这个厚脸皮的青梅竹马,在新朋友面前丢尽了脸,连看都不愿意看服部平次那自鸣得意的脸,气愤地说道:
“我不认识他!”
在这种尴尬的场合,和叶觉得认识服部平次真是丢死人了。
园子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与平时花痴不同的表情,无论是邱腾新一还是服部平次,这些高中生侦探都是些自恋狂,园子开始考虑要不要动用家里的势力,给这个黑炭头一点颜色看看。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有柯南和平次这两位关东关西的死神在,案件自然找上门来,一位名叫辻村公江的五十岁女士找到了莱利小五郎,希望他调查她儿子追求的桂木幸子的背景。
述学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小兰、园子和和叶三个女生都要去,他也只能开车跟随。
辻村公江自己开车领路,莱利小五郎没车,只好厚着脸皮坐在辻村公江的车里,顺便带上小兰、服部平次和柯南。
值得一提的是,柯南喝了那杯白干后,情况更糟了,脑袋被高烧和酒精弄得昏昏沉沉。
述学开着他的悍马,带着园子和和叶跟在最后,眼神里满是无奈。
“真是的,我好不容易请的假,就这么泡汤了。”
有江户和大阪的死神在,案件发生的概率是100,述学的假期泡汤也是100。
园子坐在后座也不安分,搂着述学的座椅,说道:
“老师,别太担心啦,我们就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下午还能按计划去银座逛逛呢。”
园子说得兴高采烈,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但逛街这种所有女生都喜欢的事,她也不例外,何况还能带着帅哥去银座,那得多拉风……不过考虑到今天电影上映,园子也得想想述学在银座露面的后果。
“呵呵……”
述学的眼神有些暗淡,看着后视镜中兴奋的园子,还有一脸期待又不好意思开口的和叶,说道:
“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今天下午的逛街计划肯定是没戏了。”
“怎么可能?!老师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园子立刻撅起了嘴,不满地看着开车的述学,眼神里满是“你要是反悔,就不是好人”的意思。
“这真不怪我。”
述学赶紧撇清责任,然后看了和叶一眼,说:
“你们想想,今天有服部平次那个死神在,不出事才怪呢!我敢打赌,今天去辻村家,要是没出人命,这辆车就送给你们!”
“这辆悍马我才不稀罕。”
园子和和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述学的悍马安全性没得说,但对她们这种年轻女孩来说,这种过于硬朗的车实在不合适。
和叶抿了抿嘴,问:
“你就那么肯定,只要有平次在就一定会出事?”
“别的不敢说,今天肯定会有人倒霉。”
述学一脸肯定,心里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想:“今天要是没出人命,那才真见鬼了!两大死神都在这儿呢!”
“那我们就打个赌吧!”和叶突然兴奋起来,不等述学答应,就接着说:“就赌今天会不会有人出事,如果没出人命,下午去银座逛街,你也得带我去。”
和叶的话让述学眼神一亮,园子则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位新朋友。
‘难道她对老师……’
园子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太聪明,但情商很高,她能敏锐地感觉到和叶对述学不仅仅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虽然目前还只是欣赏,但毕竟还有多年的青梅竹马在。
‘不过……’园子捏着下巴,像个爱情专家一样开始分析,‘和叶现在的情况可能和小兰差不多,但青梅竹马的感情能敌得过他对女性的魅力吗?没有规定说青梅竹马就一定要在一起,如果相处时间长就一定相爱,那一见钟情又算什么?’
园子眯起眼睛,露出一副算计的表情,样子越来越像狐狸精,头顶似乎长出了尖耳朵,屁股后面也似乎多了一条尾巴。
&34;嘿,要是我在后面悄悄搅和一下,那场面肯定热闹,我真好奇关东关西的侦探们丢了青梅竹马会是啥表情,哈哈……&34;
园子心里乐开了花,她那点小心思,简直比小说里高田由美还要狡猾,搞得她周围都飘着一股子邪气,连蚊子都不敢靠近。
不过,那个专心致志的马尾女孩没注意到,而述学那双挑剔的眼睛也无视了园子那股子邪气,只是盯着马尾女孩那双绿油油的眼眸。
“行啊。”她爽快地接受了赌约,“不过,你要是输了,也得受点惩罚。”
“啥惩罚?”
“要是出了命案,你就得陪我们去银座,还得帮我提包。”
和叶心里一琢磨,自己这合气道二段的身手,信心满满,三秒钟的“装模作样”后,她点了点头。
“行,我答应了。”
这时候,服部平次哪知道,他的青梅竹马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辻村家是一栋两层小楼,坐落在别墅区,离市中心有点远,得开车去。述学看着那栋外表不起眼的小楼,感觉好像看到了上面飘着的冤魂,也不知道辻村外交官踩着多少人爬上去的。
“夫人,您回来了。”管家小池文雄穿着燕尾服,一脸标准的笑容迎接辻村公江。
“老爷呢?”
“在书房里,这几位是……”
“老朋友,莱利先生。”辻村公江随口一说,然后看向客厅里走出来的少女。
“阿姨好。”穿粉紫色上衣的少女微微鞠躬,她就是辻村公江让莱利小五郎调查的桂木幸子。
“你怎么在这?”辻村公江语气平平,但听得出不太高兴,只是没表现出来。
述学眯着眼睛,开始分析辻村公江和桂木幸子,桂木幸子听了后有点尴尬,但眼神里没有怨恨,应该是个表里如一的好姑娘。不过辻村公江的眼神有点怪。
按辻村公江说的,她儿子在追桂木幸子,婆婆不喜欢儿媳妇是常事,她不喜欢桂木幸子也说得过去。但辻村公江说完后,眼神里似乎有点愧疚,对桂木幸子有一丝深藏的怜爱,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能捕捉到这瞬间,也是述学的能力极限了。
佛教有三明,佛有三达,罗汉有三明:宿命明,天眼明,漏尽明,知生死,断烦恼。
述学现在连门都没入,提升实力,路还长。
“这两人的关系,得好好琢磨琢磨。”
辻村公江冷哼一声,不理会桂木幸子和名义上的儿子辻村贵善,带着莱利和述学上二楼,遇到一个白发老人。
“爸,你还没出去?”
“我正打算给你看看我钓的鱼。”辻村利光拿出一卷纸,上面画着一条大黑鱼。
“怎么样,鱼挺大吧。”
“嗯,是挺大的。”辻村公江嘴角一抽,说:“我马上来,你先去和室等我。”
“好。”辻村利光从他们身边走过。
述学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辻村公江,心想这家人真是个个古怪。
辻村公江不知道述学心里的吐槽,走到书房门前。
“老公,莱利先生来了,老公,不在吗?”叫了几声没反应,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述学集中注意力,听房里的声音,歌剧声音很大,但少了规律的声音。
咔!
辻村公江打开门,走到丈夫身边,轻轻推了推。
“老公,别睡了。”
辻村公江脸色一变,轻轻一碰,丈夫就倒地,脸色紫黑,没声了。
果然……出事了!……
这栋宅子的主人,外交官辻村动不幸离世,小兰立马冲去报了警。(小兰真是个热心肠,报警速度无人能及)
警察还没到,现场已经有两个小侦探开始默默侦查了。
述学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着周围,心里清楚,凶手肯定就在这屋里,辻村公江、辻村利光、辻村贵善、管家小池文雄,还有被贵善请来的桂木幸子,一共五人。
他们一进门,书房门紧锁,按常理推断,这案子不用多说,铁定是密室杀人。
述学对此提不起兴趣,靠在书架上,双手抱胸,哀声叹气:
“我那美好又迷人的银座逛街计划啊……就这么泡汤了……”
园子没太大反应,但小兰和和叶这两个头脑清醒的姑娘听到他这番话,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述学懒洋洋地瞥了和叶一眼,说:“和叶,你输了,别忘了咱们的赌约。”
“知道啦,我们大阪姑娘说话算话!”和叶挥舞着小拳头,气愤地说,然后瞪着某位黑炭大侦探。‘都是你害的!’
服部平次无奈地说:“这跟我有啥关系?!”
服部平次看了看述学,突然挑战道:
“端木述学,敢不敢比试比试?”
“嗯?”述学双手抱胸,看着斗志昂扬的服部平次,疑惑地问:“比试什么?”
虽然关东名侦探邱腾新一才是服部平次最想赢的对手,但述学也是榜上有名,上次在大阪的案子,虽然报纸上说是服部平次破的案,但服部平次心里明白,自己那次输给了述学,今天如果赢了述学,也算不虚此行。
“咱们就比比看,谁先找出凶手!”
“你这自信从哪儿来的?”述学冷嘲热讽,却也说出了和叶的心声,让她在平次面前忍不住大笑。
服部平次瞪了青梅竹马的和叶一眼,但和叶抓住了这个难得的嘲笑机会,笑得更欢了。
服部平次冷哼一声,心里不爽,挑衅道:
“你怕输吗?”
“欺负小孩有啥意思。”述学依旧提不起劲,直言不讳,“对手太弱,我都没斗志了。”
“哼!”
服部平次冷哼一声,当述学接受了挑战,开始检查辻村动的遗体。
“真无聊……我都37了,还得陪小孩玩这种游戏……”
述学小声抱怨,对检查遗体毫无兴趣,反而担心柯南会不会突然出事。
柯南心跳加速,快要超出极限了。
“老师,你不去看看尸体吗?”
“啊~~那有啥好看的,我宁愿去好餐馆吃饭,检查尸体……别沾一身晦气。”
和叶好奇地问:“你就不怕输?”
“我又没答应赌约,怕啥?”
“你刚才……”
和叶本来想说‘你不是答应了吗’,但转念一想,述学确实没明确答应,如果述学不承认,她也没办法。
“唉……我这么美好的人生,怎么能浪费在这种破案上,不如去享受美食。”
述学这个吃货身上散发出耀眼光芒,差点闪瞎和叶的眼,就在和叶想找墨镜时,述学突然搂住园子。
“查那大叔遗体,还不如抱着园子,真香~~”
述学低头嗅着园子的香气,园子也不害羞,靠在述学怀里,两人亲昵的样子一目了然。
小兰和和叶看着他们,心里有点堵,但园子心里清楚。
‘抱歉了,小兰,和叶,我先一步了。’
接到报警,目暮大叔急匆匆带着人赶到辻村家的别墅。
“死者辻村动,54岁,现场还有侦探?”
“对,目暮警官。”莱利大叔没注意到目暮的无奈,还高兴地敬了个礼。
“这是谋杀案吗,莱利?”
“这个……没明显外伤,可能……”
“你仔细看看,肯定是……”柯南发着高烧,站在尸体旁。
“毒杀。”
“没错,是毒杀。”柯南惊讶地看着黑炭头。
“死者被针刺中毒而死,发根有个血点,旁边有铁针,可能是凶器,死者手托脸颊,可能是凶手摆的。”
“这事儿说不定是自个儿了结的。”莱利大叔固执己见。
“你还没弄明白吗?!”服部平次打断莱利小五郎的话,语气坚定:“瞧这遗体,死者嘴唇和手脚都紫了,眼睛还有血点,明显是窒息。脖子上没勒痕,也没溺水迹象,估计是凶手下了致命毒药,让死者神经麻痹。从体温和尸体僵硬程度看,死亡时间大概是半小时前。凶手很可能还在这屋里。”
服部平次的推理确实精彩,比莱利小五郎这个糊涂侦探强多了,目暮警官一脸惊讶,知道莱利小五郎靠不住,便转向了能力更强但脾气大的述学。
“端木老弟,这小伙子是谁啊?”
述学掏了掏耳朵,对服部平次的推理和挑衅眼神没反应,懒洋洋地说:“关西名侦探,大阪府警察本部长的儿子,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对了,我听说过大阪有个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原来是你。”
服部平次和邱腾新一类似,不贪财但爱出风头,听目暮说“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印象大好,说:“没错,我就是关西的服部。”
“嗯……”目暮捏着下巴分析案情,“这房间窗户都反锁,门也是,先怀疑有钥匙的人,辻村夫人,这房间钥匙多吗?”
“不多,就两把,一把在我这儿,另一把在我先生身上。”
“你先生身上?”
“对,他习惯放裤子口袋里。”
“我看看。”
目暮走向辻村动的遗体,翻出右边裤兜,钥匙滑落,清脆声响,柯南、服部平次和述学脸色一变。
“不……不可能!”目暮大叔难以置信。
莱利小五郎还没明白,智商又掉线了。
“你还不懂?我们来时门锁着,犯人杀人后锁门,钥匙一把在辻村夫人身上,另一把在死者兜里,这是完美的密室杀人!”
服部平次几句话展现推理能力,目暮偷偷拉述学,问:“端木老弟,知道凶手是谁吗?”
“你傻啊?我才来多久?”
“但你不能让服部平次出风头啊,他大阪名侦探,破了案,我们江户警视厅丢脸。”
“那直接赶他走,法律不允许高中生侦探参与案子。”
“他是大阪警察部长儿子,官二代。”
“就你那点出息!”述学瞪目暮,说:“难怪四十多岁才混个警部!”
“嘿嘿……”目暮不敢反驳,赔笑说:“端木老弟,莱利小五郎靠不住,江户警视厅面子交给你了。”
“切!案子结束请我吃饭!”
“额……”目暮后悔。
“放心,自助餐就行,我不挑。”
“呼~~那行。”目暮松口气,心里想:你不挑才怪!
有目暮大叔的自助餐承诺,述学斗志满满,大步向前。
正如目暮十三所说,这案子真相,江户警视厅面子,全交给述学了!……
目暮警官毫不犹豫地把江户警视厅的重任交给了述学,他深信不疑,述学也毫不示弱,斗志昂扬。然而,他突然转身,大步流星地下了楼。
“哎,端木,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拿我的电脑,你们继续忙你们的,我也要查点东西。”
述学挥了挥手,像一阵风一样跑下楼,直奔他的悍马车。
目暮警官心里有些忐忑,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警视厅的声誉压在了一个不靠谱的人身上。毕竟,莱利小五郎不靠谱,而对手又是关西的名侦探服部平次,目暮警官似乎别无选择。
不过,目暮警官这次的担忧似乎有些多余。述学肯定能赢,不仅会胜过服部平次,还能打败邱腾新一。一次战胜关东和关西的两位名侦探,对述学来说,那将是多么痛快的事情,尤其是在小兰和和叶面前。
述学从车上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回到了案发现场。他毫不在意地坐在死者的书桌上,开始敲击键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输入了一个网址,快速刷新,然后在弹出的登录框中输入了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
正如之前所说,黑暗市场里应有尽有,包括一种非常重要的商品——情报。
黑暗市场中只有一个情报组织,那就是晓。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晓是述学创立的组织。不过,和火灵主世界的晓不同,这个晓只卖情报,其他一概不管。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你出得起钱,就能买到情报。
根据情报的目标等级,价格差异很大,最低起价一万美金,最高则没有上限。
晓内部成员的称呼和那个世界一样,但他们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述学作为晓的首领,自然被称为零。
述学进入了晓的后台网页,向手下发出了一条指令:“朱雀,给我调查一个叫辻村动的外交官,半小时内我要知道他过去几十年的所有大事,恶事,一件都不能少。”
对方沉默了十秒钟,然后回复:“是。”
整个晓因为述学的命令而迅速行动起来。毕竟,述学是他们的老大,惹他不高兴,连工资都可能拿不到。而且,他们这种人,即使述学扣他们的工资,也无处申冤。
虽然他们只是卖情报,很少参与斗争,说起来和侦探差不多,但他们手里都沾着血。他们卖的情报不仅仅是侦探那种表面层次的调查,甚至能挖出别人的祖坟,已经侵犯了别人的隐私。
等待情报传来的时间有些无聊,述学也不去调查什么,只是坐在桌子上,打开了一个游戏,在案发现场一边玩游戏一边打发时间,同时耳朵也听着周围的一切。
目暮警官看到述学在敲电脑,不敢打扰他,只能按照常规程序,先询问在场人的不在场证明。
“那么,管家小池先生,你说你在10点到11点这段时间都在和邻居聊天,对吗?”
“是的。”
“而贵善先生是在辻村夫人回来之前,带幸子小姐回来的,对吗?”
“是的,确实如此。”
目暮转向辻村贵善和桂木幸子,问道:“那么在小池先生到大门口接辻村夫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辻村贵善,长着一张马脸,肤色比服部平次稍好,面对目暮,说:“那时候我带幸子去了我爸的书房。”
“也就是这里。”
“嗯,但书房的门锁了,叫也没人应,所以我们很快就下楼了。”
桂木幸子也点了点头,作为学医的她,看到辻村动的尸体并没有太多恐惧,而是说:“下楼后很快就看到伯母回来了,还有她的几位朋友。”
目暮沉吟了一下,这也和莱利的证词相符,暂时看不出什么线索。目暮将目光转向了那个被述学评价为有些古怪的老头子辻村利光。
“利光老先生到这里来也是九点后的事吧?”
“是的。”辻村利光双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说:“我难得来这里一趟,阿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而公江又出去了,我觉得无聊,所以一直在书房隔壁的客厅看电视。”
“那么辻村夫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大概八点左右出门的。”
现场所有人都提供了证词,目暮一一记录在警察手册上,他们的证词也被在场的两位侦探和一个不正经的警察全部听进去了。
服部平次捏着下巴,他那高智商的大脑开始快速运转。
“这么说来,从案发时间上看,最接近被害人死亡时间的,应该是除了小池管家和辻村夫人之外,剩下的贵善先生,幸子小姐还有利光老先生他们三个。”
述学也捏着自己的下巴,心思同样活跃。
“虽然感觉这件案子和桂木幸子一定有不小的关系,但凶手肯定不是她。那么剩下的就是他们四个,虽然小池管家和辻村夫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也不能说他们就完全没有嫌疑。辻村利光和辻村贵善都去过书房找过死者,他们都有机会作案,关键还是在杀人动机。”
作为政客,在政坛上肯定会得罪人,被人杀也不奇怪。但如果凶手是家里人,那么杀人动机绝对不会是小事,甚至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因此,述学才如此关注辻村动以前的所有资料。
目暮警官在证词中找不到任何线索,便开始仔细检查现场,按照常规的侦查程序进行。
“看这,cd唱片可真不少啊。”
确实,一个巨大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cd,少说也得有七八百张,可能还有更多。
“是的,我们家主人一直钟爱古典音乐。”
‘古典音乐?’述学心中一动,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我们进来时听到的明明是歌剧……虽然不清楚这和案件有何关联,但必须留心。’
“辻村夫人,这张相片是?”目暮警官拿起书架上的一张照片问道。
‘不好!’
柯南的目光紧盯着目暮手中的相片,但视线突然变得模糊。
‘视力开始模糊了吗?该死,我得赶紧解决这案子!’
柯南正患重感冒,又被服部平次骗喝了烈酒,虽然冷风让他稍微清醒,但这不过是暂时的。
“那是20年前的旧照片了。”
“警官,书桌上的书怎么处理?”
“先放着吧。”
‘书?’柯南擦了擦眼镜,‘死者面前的确有一套精装书,看起来像是刚从书架上搬下来的。’
“警官,死者口袋里的钥匙有些特别。”
“什么?”
鉴证员戴着手套,手里拿着从死者口袋里找到的钥匙,轻轻打开钥匙环。
“这钥匙环里贴着一张胶带……”
‘奇怪,胶带中间怎么有空?’
服部平次看着钥匙环上的胶带,突然灵光一闪,立刻冲了出去。
‘钥匙环上的胶带,中间的空隙,再加上门下的缝隙!我明白了,我知道这密室的手法了,证据一定在那里!’
“让我看看。”
柯南蹒跚地走向目暮警官,但突然身体一震,痛苦地捂住胸口。
‘越来越疼了!我必须快点解决这案子!死者面前的书……cd机里的歌剧……死者中毒……对了,歌剧!我知道这密室手法了,凶手就是……’
目暮的话启发了在场的侦探们,述学也捕捉到了重要信息,但他的思考角度与众不同。
滴滴!
电脑提示音让述学回过神来,看着屏幕上的图标,他露出了笑容。
‘真是及时雨,朱雀!’
述学迅速打开了朱雀传来的关于辻村动的资料,快速浏览后,注意到了二十年前的一个事件,并从中提取了几个关键词让朱雀进一步调查。结合他发现的一个异常问题,他终于确定了真凶。
‘凶手绝对是那个人!’
服部平次、邱腾新一、端木述学同时发现了案件的‘真相’,如同三国争霸,最终的胜利者……其实大家都知道述学会赢,不过……
目暮大叔虽然推理能力一般,但他在现场的走动和提问,让三位侦探同时发现了破案的关键,目暮大叔真是史上最佳配角!
服部平次已经出去找证据,述学继续敲键盘,搜索所需资料,发给朱雀后,又开始打游戏,等待资料的时间真是寂寞如雪。
柯南想说话,但他的身体已经非常不正常,几乎说不出话来,述学都怀疑他快撑不住了。
砰!
高烧和酒精的折磨让柯南的身体承受不住,终于倒在地上。
“柯南!”
小兰离柯南最近,赶紧扶起他,摸了摸他的额头。
“哎呀,热得要命!柯南,你听见没?”
小兰焦急地连声呼唤,但柯南只是勉强睁了睁眼,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目暮的脸色一沉,立刻对身边的一名警员下令:“快,去请医生!”
“好的,马上去。”
“让我来瞧瞧。”桂木幸子轻声说道,她走到小兰身边,关切地看着小兰怀中痛苦的柯南,“我是医学生,或许能帮上忙。”
“那就麻烦你了。”
啪的一声,述学把电脑随意扔在桌上,跳下桌子,跟随着小兰和桂木幸子,“我也跟你们一起去。”他心里想的可不是柯南,而是对aptx-4869的人体反应感兴趣,毕竟,至今为止,只有柯南吃了那种毒药后不仅没死,还变小了,而且现在他正处于变化的关键时刻,柯南的身体无疑是一个极具价值的研究对象。
桂木幸子带着小兰和述学来到了辻村贵善的房间,把柯南安置在床上。桂木幸子轻轻触摸了柯南的额头,惊讶地说:“这烧得也太厉害了吧?”
即使不用体温计,桂木幸子也能凭借手感判断出柯南的高烧至少超过了40c。
小兰跪坐在榻榻米上,看着柯南痛苦的表情,满脸担忧,“幸子小姐,柯南他不会有事吧?”
桂木幸子虽然内心担忧,但知道现在不是说出可能引发更严重肺炎的危险的时候,她只是安慰道:“别担心,小兰小姐,这小家伙应该只是发烧了,不是流感,退烧后就会好,我去拿些冷水来。”
“谢谢你,幸子小姐。”
虽然桂木幸子是医生,但手头没有医疗设备和药物,她也只能为柯南做一些紧急处理,让小兰解开柯南的衣服帮助散热,同时去准备冷水,打算给柯南敷上。
述学心里其实挺想把柯南带到他的地下实验室,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和研究,但小兰在场,他也只能把这念头藏在心底。
他伸手触摸柯南的脉搏,开始仔细聆听。
“老师,你这是……”
“嘘,别说话。”
述学示意小兰保持安静,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柯南的脉搏上。刚才在书房里太吵,不适合检查脉搏,而把脉需要一个平静的环境。
柯南的脉搏非常奇特,甚至比述学自己的还要奇怪,这可能是因为aptx-4869的影响。柯南的脉象显得外虚内实,由于感染和酒精的作用,他的肺部已经受损,心率异常快,超出了小孩的承受范围,但似乎又有一线希望,柯南的全身器官似乎都在发热。
‘看来柯南全身发热可能是他要变回原样的征兆,aptx-4869,我一定要弄到这种药物的样本,肯定很有研究价值!’
检查完柯南的脉搏后,述学收回手,向小兰点了点头,“放心,小兰,柯南不会有事的。”
“呼……”
虽然桂木幸子之前也这么说过,但听到述学的话,小兰这才完全放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端木先生,您以前学过中医吗?”
桂木幸子端着一盆冷水进来,看着述学刚才的动作,眼中闪着光芒。
“嗯,我以前经常打架,去医院太麻烦,就自学了点中医,不过也只是皮毛而已。”
“端木先生太谦虚了,我对中医也略知一二,看您刚才的动作就知道您是个行家,那样的切脉技巧,没有多年的修炼是不可能达到的。”桂木幸子是医学生,立志成为一位杰出的医生,对古老神秘的中医充满向往。
小兰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看到述学和桂木幸子似乎有很多话题要聊,便用毛巾沾了冷水敷在柯南的额头上,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我听说幸子小姐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东都医大的,对吗?”
“嗯,是的。”
“幸子小姐真是才华横溢,成绩优异,头脑聪明,长得漂亮,心地善良,真是难得一见的优秀女孩。”
桂木幸子被述学的夸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笑道:“端木先生过奖了。”
“幸子小姐,我有些话可能让你不太舒服,可以直说吗?”
“没关系,您说吧,端木先生。”
“我注意到你虽然在笑,但面色有些阴沉,应该是最近有些烦恼。我猜,是不是贵善先生的追求让你感到困扰?”
桂木幸子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述学认真严肃的面容,最终苦笑道:“端木先生真是厉害。”
桂木幸子确实因为这件事感到烦恼,辻村贵善在追求她,但她对他并无感觉,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所以一直拖延,让她自己非常苦恼。
“幸子小姐,虽然我是外人,但我还是想给你一些建议。如果你不喜欢贵善先生,最好早点和他说清楚。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既然你不喜欢他,就没必要勉强自己。如果贵善先生最终娶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对他对你都是一种伤害。有时候,我们需要果断一些,犹豫不决只会带来更多麻烦,希望你能理解。”
桂木幸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谢谢你,端木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没关系,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端木述学微微一笑,他可不是什么神医,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江湖骗子!
述学和桂木幸子又聊了几句,两人的关系明显亲近了,直接用名字称呼对方。
当他们回到案发现场时,服部平次站在人群中,似乎正要发表什么言论。
述学轻蔑地扬了扬眉毛,看着自信满满的服部平次,调侃道:
“服部,你这是要上演推理秀吗?”
服部平次在和室里找到了线索,他那张黝黑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对述学说:
“端木述学,这次你落后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既然如此……”述学直接绕过服部平次,坐回书桌前,开始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头也不抬地回应:“你尽管说,我也来评评你的推理水平。”
述学的这种态度让服部平次感到不悦,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又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
“这个案件,在这个房间里,窗户都是从内部锁上的,唯一的门也被锁住,但在这个看似密封的房间里,却有一个小缝隙。”
“缝隙?”这次是莱利小五郎在搭话。
“没错,就是门底下的那道缝隙!”
“喂,小伙子,你不会是说凶手是从门缝里把钥匙扔进死者口袋里的吧?”
“没错,只要用胶带,还有我找到的这个绑着铁针的钓线就可以了。”
“钓线?”
“没错,接下来我会演示这个手法,目暮警官,麻烦你扮演一下死者。”
“呃……”目暮看了述学一眼,见他点头,便同意了,“好吧。”
目暮躺在地上,服部平次拿着刚找到的铁针和钓线,说:
“首先,凶手用毒针杀死了受害者,抢走了钥匙,然后拿出绑着铁针的钓线,把没有绑铁针的一端用胶带贴在钥匙环上,用铁针穿过受害者的口袋,让受害者坐在椅子上,摆出单手托腮的姿势。
然后,凶手拿着钓线的两端离开房间,钓线就会从门缝下抽出,锁上门,然后拉着绑着铁针的一端,因为另一头被胶带固定在钥匙环上,钥匙环就会被拉进房间,落在受害者口袋里,然后用力一拉,钓线就会从胶带下扯出,钥匙留在口袋里。
凶手最后把钓线全部扯出,证据就消失了,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密室,对吧。”
服部平次的推理逻辑严密,又找到了关键物证,即使目暮不想让一个大阪小伙子在江户破案,莱利小五郎对他有成见,和叶看不惯他的样子,现在也难以反驳。
“你说的对。”
得到目暮的认可后,服部平次得意地看向正在敲电脑的述学,挑衅道:
“怎么样,我的推理还不错吧?”
对于服部平次的挑衅,述学连头都没抬,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幼稚!”
服部平次那本来就黝黑的脸色,听了述学的话后,更是黑得像刚从山西挖煤回来,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变得愤怒。
“你说什么?!”
述学终于抬起头,看了服部平次一眼,眨了眨他那双湛蓝的眼睛,显得非常纯真。(你这个天生的大骗子!!)
述学开口了,说了一句充满哲理的话。
“对了,你不是幼稚,是黑幼稚才对。”
服部平次:……
虽然在破案时表现得自信满满,但论口才,无论是服部平次还是邱腾新一,甚至是白马探、黑羽快斗,都不是述学的对手。
述学很擅长观察人,这让他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喜剧演员,因为喜剧就是要观察观众的反应,然后在恰当的时候抛出笑点,逗笑观众。述学充分利用自己的观察力,能洞察每个人最在意的点,然后进行犀利的打击,这就是述学的攻击方式。
推理和破案是服部平次和邱腾新一的拿手好戏,他们俩天生就是侦探的料,为了破案,他们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大家都知道,他们俩为了案子可以豁出去。
除了破案,他们俩还有自己的小秘密。服部平次对自己的肤色特别在意,你要是拿这个开玩笑,他肯定受不了。邱腾新一呢,除了推理之外,他足球踢得也不错,但自从被述学踢了个20:0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在述学面前嚣张了。
“哈哈!”最先笑出声的是园子和和叶,她们俩一个对“高中生侦探”没兴趣,另一个和服部吵架是家常便饭,有嘲笑服部的机会,她们肯定不会放过。
和小兰、桂木幸子比起来,园子和和叶就没那么含蓄了,至少小兰和桂木幸子还会用手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其实她们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其他人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嘴角上扬,目暮大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查不出这个案子的真相,但他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肯定和服部平次说的不一样,他也就放心了。
要是服部平次真的破了这个案子,那可就麻烦了。“江户警察无能,大阪高中侦探破奇案!”这种标题要是上了报纸,江户警视厅的脸可就丢光了。
述学一句吐槽,让服部平次脸色一黑,但他还是一边玩游戏,一边等朱雀的消息。
“来,服部平次,说说看,按照你的推理,凶手是谁?”
服部平次冷哼一声,压住心头的怒火,分析道:“凶手杀人后,完成手法需要5到6分钟。案子发生在10:30到11:00之间,所以11点和我们一起回来的辻村夫人可以排除。3点到4点,小池先生在门口和邻居聊天,也没时间作案。贵善先生和幸子小姐刚到,上二楼也就一两分钟,也没时间。那剩下的就是九点多到的,一直在书房隔壁看电视的利光老先生!”
这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没想到利光老先生会是凶手,而且死者还是他亲儿子。只有述学脸色一变,服部平次注意到了,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
述学的反应和服部平次预料的完全不一样。按理说,他先破案,述学应该懊丧,揭破真相时,述学应该惊讶。但述学从不按常理出牌,服部平次的设想在他身上没用。
“证据呢?”没有证据,服部平次的推理再精彩也只是空谈。
“我就不信等老头被抓了,你还能这么淡定!”服部平次心里给自己打气,严肃地说:“证据就是我在和室发现的这根绑铁针的钓线,这是新材质中最结实最细的一种。利光老先生,你钓鱼,不可能不知道吧。”
服部平次自信地走到利光老先生面前,继续推理:“我们在去书房的路上遇到了你,辻村夫人让你去和室等她。你在行凶后去了和室,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这根钓线,这就是铁证,对吧?利光老先生?!”
服部平次手里拿着钓线,气势汹汹。一直有些奇怪的利光老先生低下了头。
“是我……是我杀了我儿子辻村动……”
“我赢了!”辻村利光的认输声一落,服部平次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那得意洋洋的眼神直直地看向了述学。
述学此时也抬起头来,与服部平次的目光交汇,两人都带着笑,但述学的笑意似乎更加狂放不羁。
“真是个笨蛋!”述学心里暗骂,他本可以轻易地以妨碍查案的罪名将服部平次赶出去,但他选择了不这么做。他要让服部平次得意,要让他狂妄,要让他在自满自大之时,再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彻底崩溃,永不翻身。
述学深知打击一个人的最佳方式,他的内心比他的行动更为狠辣。
服部平次毕竟也是人,一再被述学挑衅,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忍无可忍。
“如果你不认同我的推理,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明我错了!”服部平次怒吼着。
面对愤怒的服部平次,述学只是心中轻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耐心,这点小风小浪就受不了了。”他依旧坐在桌边,一边玩着游戏,一边等待消息,淡淡地回应道:“你觉得你刚才推理的密室杀人手法真的无懈可击吗?”
“当然无懈可击,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我用钓鱼线做的手法,可以把钥匙从外面放进被害者的口袋里!”服部平次自信满满。
“你忘了吗?我们找到那把钥匙时,它是在死者裤子的双层口袋里的。”述学提醒道。
“那又怎样……”服部平次突然脸色大变,他冲到目暮身边,急忙翻开他的裤子口袋。
叮当!钥匙落地的声音清脆响亮,但服部平次的脸色却因此变得苍白,因为钥匙并没有进入双层口袋,只是落在了目暮的裤子口袋里。这意味着,他的推理失败了。
“你也发现了吧,死者比目暮大叔更胖,坐在椅子上时,裤子会绷得更紧,钥匙环进入口袋时会受到很大阻力。胶带的粘力只能让钥匙环进入口袋,却无法带入双层口袋。所以,无论是钥匙环上的胶带,还是和室里的钓线,都只是为了引你上钩,是某人为了嫁祸给辻村利光老先生所做的布置。也就是说,你被彻底耍了,关西的名侦探。”
局面瞬间逆转,原本服部平次已经推理出了制造密室的手法,找到了证据证明凶手的身份,却被述学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彻底颠覆。原来一切只是凶手的布局,只是为了让服部平次上当,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辻村利光。
服部平次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但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自己,因为他真的错了,真的被凶手耍了。对于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侦探来说,被犯人耍弄,还愿望了无辜的人,这是最残忍的惩罚。就在服部平次自责不已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又给了他沉重一击。
“他说的没错。”邱腾新一的声音响起。
“新一?!”目暮和服部平次惊讶地叫道。
“邱腾,你终于来了啊。”述学依旧淡定,他没有抬头,但通过邱腾新一的呼吸和心跳,他判断出他的情况非常不好。
白干加高烧让邱腾新一恢复了原状,但也就能坚持半个小时而已,他时间紧迫。
邱腾新一知道自己不能坚持太久,为了解决这件案子,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他走过小兰身边,说道:“小兰,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吧,我要先解决这件案子。”
邱腾新一全神贯注于查案,虽然不是有意,但他的话却深深地伤害了小兰的心。
小兰见到他时满心欢喜,但对方却只是淡淡一句话,为了一件案子,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哪怕再温柔善良,也难以忍受这种痛楚。
“或许对新一来说,青梅竹马的感情根本就比不上一件跟他完全无关的案子吧。”小兰自嘲地想,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自己付出的感情,对方却完全不放在心上,或许,她也该清醒了。
邱腾新一的愚蠢只会让小兰离他越来越远……
“那家伙真把自己当回事呢!”园子看着好友泪眼婆娑的模样,愤愤不平地低声抱怨,挥动着拳头。如果不是述学在后面拦着,她早就冲上前去,给邱腾新一一顿教训了。
“行了,园子,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述学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冷意,同时心里暗自打起了坏主意。他凑到园子耳边,小声提醒:“你注意到邱腾新一那小子状态不对劲没?”
园子虽然气愤,但述学的话她还是得听。她仔细端详了邱腾新一几眼,小声说:“他看起来病恹恹的,像得了重感冒,出了那么多汗,呼吸也急促,肯定不是累的,感觉他随时都可能倒下。”
述学点头表示同意,如果不是园子观察力那么强,邱腾新一的异常已经太显眼了。他捏了捏下巴,和园子勾肩搭背,看起来不像在做好事。
“还有,他身上的衣服也太奇怪了。”园子继续说。
“确实,那衣服明显大了他一号,风格也成熟了些,不像是他的衣服。衬衫和西装的扣子都没扣好,连袜子都没穿,拖鞋也没穿。”述学补充道。
“这家伙是不是去偷东西了?”园子直爽地问,对讨厌的人说话从不客气。
“我看也差不多。”述学心里想,邱腾新一身上的衣服确实算是偷来的,因为那是辻村贵善的衣服,虽然勉强能穿,但怎么看都别扭。
“园子,你有没有觉得邱腾新一和柯南有点像?”述学开始引导话题。
园子一愣,然后捏着下巴,摆出一副推理专家的样子:“说起来,他们确实有点像,都自视甚高,喜欢推理。柯南摘下眼镜后和邱腾新一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而且今天两个人都感冒了……”
园子突然停住,震惊地看着述学。如果说其他都是巧合,那两个人今天都重感冒,未免太巧了。
“这也太离奇了吧?!”她惊呼。
“想知道真相,自己去查不就得了?”述学低头,在园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园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发现猎物的猫一样,立刻冲了出去。
述学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那个冒失的丫头也懒得吐槽,继续盯着电脑,打开了朱雀刚传过来的文件。
“邱腾新一,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有自己的推理吧,说说看,关东的名侦探。”述学一边浏览朱雀的消息,一边心中对案子的真相已了然于胸。但他选择让邱腾新一开始推理,因为他打算用对付服部平次的方法来对付邱腾新一。
述学不担心邱腾新一不入局,他一定会为了亲自解决案子而跳进自己设下的圈套。
邱腾新一冷冷地看了述学一眼,然后转向服部平次:“你的推理本来没什么问题,但确实落入了凶手的圈套。你在和室找到钓线和针,我在其他房间也找到了五六个这样的东西。也就是说,不管案发时利光老先生在哪里,都可以将罪名嫁祸给他。而利光老先生自己则是主动跳进这个陷阱的,至于为什么,我也猜不到。”
“可恶!!”服部平次紧握双拳,感到耻辱:“但这个房间是完全的密室,你说凶手是怎么杀人的?你不会说是自杀吧?!”
“不,他不是自杀,凶手也留下了真正犯罪手法的线索。”邱腾新一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看着服部平次:“你忘了吗?你们进来时,房间里正在播放歌剧音乐,被害人面前还堆着一摞精装书。播放歌剧是为了在刺毒针的同时消除可能发出的惨叫声,而那些书则是为了掩饰被害人被刺时的痛苦表情。”
“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凶手做那么多事,到底是要遮谁的耳目?”
“凶手这么做,其实是针对服部平次!你!”
“你在说什么?!”
“当然不只是你,当时跟你们一起进书房的小兰,还有莱利叔叔他们,如果注意到了,都会破坏凶手的计划。”
“这么说,难道”服部平次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没错,我确信凶手就是进入书房后,最靠近被害者的那个人!”邱腾新一一边说着,一边从辻村贵善的裤子口袋里抽出手,帅气地转身,指向书房里的某个人。
“没错,凶手就是你!辻村夫人!”
邱腾新一的话,威力不亚于刚才服部平次指控辻村利光时的情景。刚才是父亲杀儿子,现在是妻子杀丈夫,这家人的伦理关系真是复杂。
莱利小五郎震惊地看了辻村公江一眼,终于说出了一句正确的话。
“这么说,我们进来的时候,被害者其实还活着?!”
“没错,其实辻村夫人只是先用药物让被害者昏迷,然后在假装叫醒他的时候,把毒针刺了进去。当时没人注意到,因为那种安眠药药效很强,而且毒针上涂的是立即致命的剧毒,所以被害者在被刺中的那一刻,就毫无挣扎地死去了。”
目暮大叔疑惑地看着邱腾新一,说:“但是,如果被害者身上检测出安眠药,这个手法不就暴露了吗?”
“不会暴露的。”这次帮邱腾新一说话的是他的好友服部平次,“凶手故意把侦探叫来,就是利用侦探不会在面前杀人的心理盲点,制造了心理密室杀人,你是这个意思吧,邱腾?”
“没错。”
“既然这样,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因为当时辻村夫人并没有当众拿出毒针的动作。”
“没错,辻村夫人进书房时,确实看似当众拿出了毒针,但大家都没注意,因为针藏在钥匙上。”
“针在钥匙上?!”
“没错。”邱腾新一捡起地上死者的钥匙,说:“辻村夫人的钥匙环设计和死者的一样,我想那个钥匙环也能打开,辻村夫人应该就是把毒针藏在钥匙环里。”
“能让我看看你的钥匙环吗?”
目暮走到辻村公江面前,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属于辻村公江的钥匙环,打开后,在钥匙环内侧,竟然有一道细小的凹槽。
“这是”
“没错,那应该就是放毒针的凹槽,她进书房后,立刻就露出了设计在钥匙环里的毒针,所以这个有凹槽的钥匙环,就是证明辻村夫人是凶手的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
“这点就让我来解释吧。”
一直沉默,快要成为背景的述学终于开口了,他从桌子上跳下来,手里依然拿着那台笔记本电脑。
“我认为,辻村夫人杀人的原因,是因为她前夫,也就是二十年前被辻村动诬陷,背上渎职罪名,最后自杀的外交官,山城健二,对吧?”
辻村公江露出震惊的表情,最后,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没错,我的前夫,山城健二,就是被辻村动诬陷致死的,所以我才要杀了他,杀了这个恶魔!”
“那你为什么要等二十年后才复仇呢?”
“我想是因为辻村夫人最近才知道这个消息,至于原因”述学拿着电脑走到书柜旁,拿下了放在书柜上的一张二十年前的照片。
“原因就是这个。”
“这不是辻村夫人的照片吗?”
“是啊,述学,这和杀人有什么关系?”
“你们仔细看,二十年前的辻村夫人,是不是和在场的某个人长得很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照片上那位美丽的女人身上,和叶瞳孔突然收缩,转向在场的某个女孩,说:“二十年前的辻村夫人,除了发型和衣服,脸型几乎和幸子小姐一模一样?!”
“什么?!”
“没错,这就是杀人动机,因为幸子小姐就是辻村夫人的亲生女儿!”……
述学的话一出口,除了他自己、邱腾新一和早已心知肚明的辻村公江外,其他人都惊呆了。
那个总是对桂木幸子冷眼相待,说话尖酸刻薄的女人,竟然会是她的亲生母亲!
这剧情简直比狗血韩剧还要狗血,桂木幸子和辻村贵善的关系,比电视剧还曲折。
从法律上说,辻村公江是辻村贵善的母亲,但从血缘上讲,她其实是桂木幸子的亲生母亲,这复杂的家庭关系真是让人头疼。
世界这么大,我们相遇是缘分;世界这么小,我们居然是兄妹,这真是孽缘。
好在辻村贵善和桂木幸子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并没有血缘关系。更幸运的是,还有端木述学这个&34;混蛋&34;。
端木述学:&34;其实我是个好人。&34;(别逗了!)
最难以接受的莫过于桂木幸子,她从小在叔叔家长大,从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没想到如今会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且她们已经相识一个多月,却始终不知真相。
辻村公江长叹一声,似乎感到了深深的疲惫:&34;没错,幸子是我和山城健二的女儿。当年我并不知道是辻村动这个混蛋诬陷健二入狱,导致他最后在狱中自杀。健二被抓时,辻村动正好出现在我身边,我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嫁给了他,开始了和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的生活。幸子也交给了健二的亲戚抚养。
我是一个多月前才知道这一切的。贵善拿幸子的照片给辻村看,我本以为我们只是长得像,没想到辻村突然大发雷霆,说什么‘我绝不会让那个男人的女儿和我的儿子在一起’。&34;
辻村公江望着天花板,语气中带着嘲讽和疲惫:&34;我在怀疑之下不住追问,辻村在激动之下,忍不住将当年他所犯的罪行全盘托出,原来我公公当年也曾帮过他。&34;
&34;对不起,公江。&34;辻村利光,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羞愧地低下了头,为自己当年所犯的罪行。
&34;原来如此,你是为了赎罪,才自愿走入辻村夫人设下的陷阱,承认自己的杀人罪行,对吗?&34;
&34;没错,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34;
辻村利光的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愧疚。但一切都太迟了,山城健二已经去世十几年,桂木幸子也因为这对父子的行为,过了十几年无父无母的生活。这一切的罪孽,都源于辻村动和辻村利光这对父子。
述学将电脑夹在腋下,说:&34;你故意对幸子冷言冷语,也是因为害怕辻村动对幸子不利吧。&34;
桂木幸子露出惊讶的表情,眼中已经泛起泪光。
辻村公江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她知道自己反正已经要入狱,此时也没有精力再对女儿戴上冷漠的面具,低声叹息道:&34;没错,我发现辻村对幸子充满敌意,如果我这时候和幸子相认,我怕辻村会伤害她,所以就只能保持一副冷言冷语的样子。&34;
&34;妈妈……&34;
桂木幸子如同呢喃般,人生中第一次喊出了这个称呼。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只想成为一名医生,救治很多人。但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从小失去父母,如今终于能再见到母亲,却在这母亲为了保护她而杀人,即将被抓走的时刻。
为什么?!为什么刚刚相认就要分离?!难道没有人知道,给予了希望后再夺走,是多么残忍吗?!
&34;真是的……&34;
述学轻叹一声,走到桂木幸子面前,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34;以后要记得好好感谢我哦。&34;
述学看着脸色羞红的女孩,说出了这句让桂木幸子,还有所有人都没弄懂的话。
无论如何,既然凶手已经认罪,不论背后有何原因,杀人终究是犯罪,必须受到法律制裁。目暮警官走向辻村公江,准备拿出手铐。
“稍等一下,目暮警官。”
述学伸手拦住了目暮,他的目光扫过邱腾新一和服部平次,说道:
“大家推理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但我好像还没展示我的推理呢。要抓人,不妨等我推理完也不迟。”
目暮警官感到自己真的需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神经了。原本服部平次的推理似乎天衣无缝,辻村利光也已认罪,他正准备逮捕,述学突然跳出来质疑推理。邱腾新一又出现,揭露真相,洗清了辻村利光的嫌疑。现在辻村公江也认罪了,他再次准备逮捕,述学又来这么一出。
目暮警官的眼神充满了无奈,仿佛在说,老大,我已经年岁不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有事能不能一次说完?
述学没有理会目暮警官那哀怨的眼神,转身对书房里的所有人说:
“接下来,我保证会向大家揭示这个案件的真正真相。”
玩够了服部平次,述学现在似乎要开始玩弄邱腾新一了。
邱腾新一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成柯南的模样,但他还是不得不留下,怒视着述学,质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推理有误?!”
“没错,无论是关东还是关西的侦探,终究只是孩子,我一开始就不该对你们抱太大期望。”
述学摊开双手,一副无奈的样子,一下子得罪了两位名侦探,邱腾新一和服部平次立刻对他怒目而视,仿佛形成了一对默契的对手。
“如果你说我的推理有误,那就拿出你的证据来!”
“当然可以。”
‘就让我慢慢粉碎你的自信吧,邱腾新一!’
“根据邱腾的推理,案发时我们进入书房,辻村夫人趁机用毒针杀害了被害人。也就是说,我们进入书房时,被害人应该还活着。但我要说的是,我们进入书房时,被害人实际上已经死了,死了大概十几分钟。”
“这怎么可能?!”
邱腾新一惊呼,述学的话完全颠覆了他的推理。
“这个房间是个完全的密室,用钓线的手法已经被排除。如果不是辻村夫人进入书房时下的手,那凶手是如何杀害被害人并制造密室的呢?”
“我们一直以为书房只有两把钥匙,这是基于辻村夫人的证词。但是,辻村夫人,你能绝对保证没有人拿过你或你丈夫的钥匙去配另一把吗?”
辻村公江犹豫了,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钥匙又不是时时刻刻在她身上,何况还有辻村动的那把钥匙。
“述学,你怎么知道有人配了另一把钥匙?”
“这个稍后解释,我先说说凶手的杀人手法和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方法。”述学在书房里踱步,背手而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个案件之所以扑朔迷离,是因为凶手不止一个。”
和叶、小兰、园子三个女孩聚在一起,听到这话,立刻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两人合谋作案?”
“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哪一半对,哪一半错?”
“对的是凶手有两人,错的是他们并没有合谋。实际上,真正的凶手可能是无意中发现了辻村夫人的杀人计划,然后才决定杀害被害人。即使被发现,也只能查到辻村夫人头上。更不用说辻村夫人自己还安排了一出嫁祸戏码,谁会想到这案中还有案呢?”
“你不是想到了吗?”
“因为我是天才。”述学自恋地说。
“脸皮真厚。”和叶吐槽。
“其实我脸皮很薄的,要不要捏捏看?”述学靠近和叶。
“讨厌!快走开!”和叶害羞地推开他。
‘可恶的家伙!’服部平次紧握着拳,看着述学调戏和叶,心中不是滋味,本就黑炭般的脸,现在更像是被醋泡过一样。(反正都是黑乎乎的……)
“嘿,述学,我们在办案呢,你能认真点吗?”
“行,那我暂时正经起来。”述学偷偷捏了和叶的脸蛋一把,赶在合气道高手和叶反击前迅速跳开,清了清嗓子,继续他的推理。
“实际上,在这件案子里,邱腾、服部,你们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什么细节?”
“根据死者嘴唇和手指发紫,眼结膜出血,判断是窒息死亡,这没错。但你们认为死者是被毒杀的,是因为在死者发根发现了一个红点,并且在现场找到了毒针,对吧?可是,你们听过验尸官的报告了吗?”
此言一出,两位名侦探仿佛晴天霹雳,他们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连死者的死因都没弄对。
哈哈哈……关东的邱腾和关西的服部,真是讽刺啊!
“死因不是中毒导致的窒息吗?”和叶惊讶地问述学。
“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又对了哪半,错了哪半?”
“对的是死者的确不是被毒死的,错的是死者确实是窒息死的。”述学解释道,同时拿出手机,“我接到了验尸官的电话,他确认毒素没有在死者体内流动,所以毒针是死后才刺入的。”
“可是,述学,死者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只有发际线处的红点,不是中毒又是怎么回事呢?”
目暮的分析没错,让人窒息的方法很多,但要不留明显外伤,似乎只有溺水或中毒了。死者身上干燥,脖子后的红点似乎也只指向了中毒。
“这也是凶手狡猾之处,他用的手法不仅能不留痕迹,还能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因为他用的凶器会在某个时刻自动杀死辻村动。”
“难道凶手设置了定时杀人装置?”
目暮四处寻找,似乎想找出那个“精密”的装置,述学无奈地摇了摇头。
“目暮,别找了,那东西肉眼看不到,无色无味。”
听到述学的话,目暮也放弃了寻找,看着这个年轻的侦探,说:“述学,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好的,凶手杀人用的不是毒针,也不是绳子,而是二氧化碳,更准确地说,是固态二氧化碳,也就是干冰。”
“干冰?!”
邱腾新一和服部平次同时一愣,看向了在场的某人,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
述学把电脑放在书桌上,说:“我分析,凶手是在辻村夫人离开后,用钥匙开门,把干冰放在死者桌上。干冰会迅速升华成二氧化碳,悄无声息地让死者窒息。干冰也会完全升华,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干冰……”目暮捏着下巴,像个专业的捧哏,“但二氧化碳要超过10的浓度才会致命,那得多少干冰?而且如果房间充满二氧化碳,你们进来时应该会发现异常啊。”
“很简单,案发时门窗紧闭,只有门缝通风,房间空气不对流。二氧化碳密度大,会聚集在死者周围。我查过死者病历,他有三高,去年还做了心脏手术。对于这样的病人,5的二氧化碳浓度就足以致命。”
述学深吸一口气,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5的二氧化碳浓度并不足以造成严重危害。开门时空气流通,书房内的二氧化碳浓度自然下降。二氧化碳本就无色无味,察觉不到才是正常的。”
“那么,真凶究竟是谁呢?”
“首先,真凶必须有机会拿到死者或辻村夫人的钥匙去配,其次,要能洞悉辻村夫人的计划。综合这两点,可以断定凶手定是别墅内部人士,且长期居住于此。除了死者本人和辻村夫人,就只有辻村贵善先生和管家小池先生。贵善先生一早出门,在我们到达前不久才回来,而且幸子一直陪伴在侧,所以贵善先生没有作案时间。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管家小池先生了!”
案件的发展出乎意料,经历了种种复杂的家庭纠纷后,终于出现了出人意料的转折——管家杀害主人。
小池文雄额头上满是冷汗,惊恐地望着述学,说:“端木警官,你在开玩笑吧?我为何要杀害主人?我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不!你有动机!你的动机就在我的电脑里!”
述学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朱雀不久前传给他的资料,上面是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男人的照片。小池文雄看到照片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他不是……”辻村贵善震惊地看着电脑屏幕。
“辻村夫人,您认识这个人吗?”
“是的,这人是我前夫山城健二的弟弟,山城健太郎。自从山城健二入狱后,健太郎也消失了。我本想将幸子托付给他照顾,却始终找不到他。”
“没错,照片上的男人正是山城健太郎,也就是小池文雄先生的真面目!”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今天他们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一次次的意外让他们难以置信。这一发现,除了述学,其他人都未曾预料到。
述学冷冷地看着低下头的小池文雄,说:“你为了查明哥哥入狱的真相,去做了整容手术,化名小池文雄,来到辻村家做管家,一做就是十七年。当辻村夫人从辻村动那里得知二十年前的真相时,你无意中也听到了,所以你选择了用杀戮来终结仇恨,杀死辻村动,对吗?至于辻村夫人,你认为她背叛了你哥哥,所以也要惩罚她,对吗?”
小池文雄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肩膀也随之放松,说:
“不愧是警视厅的金色闪光,我承认,杀害辻村动的确实是我,我就是山城健太郎。”
小池文雄认罪了,目暮却没有立刻采取行动,或许是因为之前犯人认罪后又出现反转的情况让他变得谨慎。小池文雄叹了口气,看着述学,说:
“不过,端木警官,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哦?是什么事?”
“其实十五年前,大哥自杀前几天,我去监狱探望过他。当时我告诉他,我已经找到了辻村动陷害他的证据,可以帮助他翻案,将辻村动绳之以法。但大哥那时可能已决心一死,又或许担心我对付不了辻村动,会招致祸端,所以劝我放弃复仇。几天后,大哥便在狱中自杀了。
大哥临终的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这么多年来我也努力忘记仇恨,十五年了,仇恨也慢慢消散。”
“那你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杀人?”
听到目暮的问题,述学不自觉地看了桂木幸子一眼,说:“是为了幸子吧,就像辻村公江夫人为了保护幸子故意对她冷漠一样,你担心辻村动会对大哥唯一的女儿不利,所以决定在他之前行动,杀了他!”
“确实如此,那天我偶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得知辻村动打算对我大哥唯一的女儿不利,为了保护大哥唯一的后代,我必须除掉那个恶魔。”
小池文雄平静地陈述了自己杀人的真正动机,然后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述学。
面对众人的目光,述学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
“其实我也是碰巧猜到的。我刚才在桌子上玩游戏时,感觉桌面异常冰凉,又没有水渍,就猜测可能用了干冰。至于确定你是凶手嘛……也是偶然发现的。我在查阅辻村动过去的资料时,无意中看到了你以前的照片,出于好奇就深入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你原名山城健太郎,所以我就猜测凶手是你了。”
小池文雄嘴角微微抽搐,“也就是说,你其实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是凶手?”
“本来是没有的。”述学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小池文雄刚才的自白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
“但现在有了。”述学看着小池文雄变幻莫测的脸色,戏谑地说,“小池先生,以后说话可要慎重哦。”
小池文雄第一次有了想要撞墙的冲动……
“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我头都晕了。”
述学靠在裁判所的走廊上,无奈地看着面前焦急踱步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也没办法啊,妈妈今天开庭,我好担心。”
还在东都医大就读的少女满脸忧愁,对庭审结果心里没底。
辻村公江虽未真正杀人,却被以杀人未遂的罪名逮捕,今天是终审。为她辩护的律师,自然是妃英理。
“这么担心,你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我害怕啊,述学,如果法官判我妈妈有罪怎么办?”
“你担心过头了吧。”述学忍不住将少女拉入怀中,轻吻她的红唇,然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安慰道:“有你叔叔提供的证据录音,证实辻村动确实有杀人企图,加上我找到的他过去的犯罪证据,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小池文雄在辻村动策划杀害桂木幸子时,暗中安装了窃听器。根据录音,辻村动确有杀人动机并已开始行动。辻村公江则是为了保护女儿,出于自卫杀人。加之二十年前辻村动诬陷山城健二的旧案被翻出,辻村动的真面目暴露无遗。考虑到辻村公江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不佳,法庭也会酌情考虑,她被判故意杀人的可能性极小,更可能是杀人未遂或正当防卫,刑期不会太重。
桂木幸子依偎在述学怀中,感受着他的坚定与力量,心中忐忑地等待着判决。
审判庭的门“咔”一声打开,辻村公江、妃英理和妃英理的学生栗山绿率先走出,步伐轻快,面带笑容。
“妃律师,妈妈!判决结果怎么样了?”
妃英理微笑着扶了扶眼镜,说:“还不错,杀人未遂罪名成立,判处监禁三年,缓刑两年。”
有两年的缓刑,只要辻村公江表现良好,认真悔过,法庭会考虑重新量刑。换句话说,辻村公江是否入狱还是未知数。
具备法律知识的少女喜极而泣,紧紧拥抱着久别重逢的母亲。
“太好了!妈妈……真是太好了……”
母女俩相拥的感人场面无人打扰。妃英理优雅地走到述学身边,说:“我知道你今天很忙,不过明天晚上七点,在我家,作为对你上次救我和小兰的感谢,有个晚宴,有兴趣参加吗?”
“妃女王的邀请,我岂敢不从?”
述学故作谦卑,那滑稽的模样让本就心情大好的妃英理笑得更开心了。
“哟哟~~兰~~~”
那副熟悉的调侃口吻传来,莱利兰正整理着书包,忽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便是好友园子那俏皮的笑脸。
“怎么了,园子?”
“很少见你放学这么积极收拾书包啊,是有约会吗?”园子带着笑意打趣着小兰,眼中透出一丝羡慕。虽然成绩不及小兰,但园子的社交手腕确实了得,总能很好地管理自己的情绪。
小兰脸上掠过一抹红晕,对园子的举动并不反感,低声反驳:
“才不是约会呢!是因为上次老师帮了我和妈妈的忙,妈妈便请他来家里吃晚餐表示感谢!”
“哈哈,那你们不是还要去超市采购吗?一起买东西,共进晚餐,再看个电影,最后去酒店发生些成人故事。”
园子这位铃木财团的二小姐,满脑子都是些浪漫幻想。前面的假设小兰尚能应付,但最后一句直接让小兰羞红了脸。
“园子!别胡说了!”
小兰羞赧地叫道,注意到周围同学的目光,她既尴尬又窘迫,匆忙抓起书包,拉着园子快速逃离现场。
述学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学楼顶,俯瞰着两个女孩从楼中跑出,一个是自愿的,另一个则是被拉的。
滴!
述学按下秒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2秒88。
他估算了小兰拉着园子跑过的距离,大概100米左右。
“真了不起,女孩子跑100米只用12秒,小兰还穿着校服和普通运动鞋,手里拉着园子。如果换上专业跑鞋,在世界田径舞台上樱花国的女子短跑有希望了!”
述学在楼顶上只是为了吐槽小兰的跑步能力,随后便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学校车库,准备开车去接小兰。
“啊啊啊~~~”
铃木家的二小姐在空中飘来飘去,仿佛风筝一般,空手道部主将的实力不容小觑,把园子当风筝放了。
“兰~~我快不行了~~”
园子的声音随着身体的摇摆而颤抖,终于让失控的空手道少女平静下来,步伐逐渐恢复正常。
园子揉了揉肩膀,刚才差点以为自己的胳膊要被拉断了,不满地说:“兰,你力气越来越大了,看来只有老师能制服你了。”
啪!
小兰假装生气地用书包装打了园子一下,这次没用力,否则就算是擅长网球的园子也得进医院。
“别胡说了,园子!”
“好啦好啦~~”
看到小兰似乎要发火,园子立刻收声,让小兰连发泄的机会都没有,她气鼓鼓的,像只生气的小猫。
“别生气了啦~~”
园子又像以前一样黏在小兰身上,看着好友被自己气得不行,嘻嘻一笑,全无反省之意:“兰,你不用那么害羞吧。”
“都怪你,说那些让人害羞的话!”
“这也不能全怪我,小兰你太害羞了。如果一直这么犹豫不决,老师可能会被别人追走哦。”
“你又来了!”
小兰撅嘴,假装生气:“老师又不是我什么人,他被别人追走也不关我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踢着地上的石子,显得有些烦躁,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真的吗?”园子捏着下巴,笑得像只小狐狸。
“当然!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小兰大声反驳,这在华夏成语里大概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以后小兰你可别怪我哦。”
“你什么意思?”
“嘻嘻,我打算向老师展开攻势。”
小兰露出惊讶之色,看着自己的好友:“园子,你对老师也?”
“这有什么奇怪的?”园子毫不羞涩,觉得理所当然:“喜欢一个人很正常啊,老师那么优秀,人尽皆知。从他第一次来桥丹国中上课,每天都有女生向他告白。尤其是他开始同时教国中和高中后,向他告白的女生早就超过一千人了。老师这么好,喜欢他有什么奇怪的?”
“那个园子,你就不怕老师不答应吗?”
“当然怕啦,但那又怎样?如果老师不答应,我就继续追,相信我的真心总有一天能打动老师的心!”
园子的恋爱热情如同烈火般燃烧,她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
爱情之路从不是一帆风顺,向像述学这样受人欢迎的人表白,必须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无论是面对拒绝还是接受。
如果被拒绝,意味着心灵会受到重创;如果接受了,也得考虑随之而来的嫉妒眼光。
园子这个高情商的女孩早已明白其中的曲折,所以即使她三年来一直暗恋述学,却始终没有采取行动。
小兰静静地看着园子满怀斗志的模样,她没有立场去阻拦园子追求她们尊敬的老师。正如园子所说,向述学表白的女生络绎不绝,多她一个也不会引起太大波动。
从小到大,除了家世,小兰在各方面都胜过园子,无论是学习、运动、外貌,甚至是战斗力,都是小兰更胜一筹。但在感情方面,小兰似乎总是不如园子那样果断和勇敢。
有句老话说得好,智商高的人在学校里如鱼得水,情商高的人在社会上游刃有余,而智商情商都高的人,总能掌控全局。
邱腾新一和服部平次属于前者,在学校里人气颇高,但在社会上就显得力不从心,高分低能,不懂得人际交往。
园子则是后者,在学校里表现平平,却能迅速融入任何圈子,适应力极强。如果她步入社会,即便不依靠家族背景,也能比邱腾新一和服部平次混得更好。
述学则是罕见的第三类人,他头脑聪明,判断冷静,冲劲十足,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黑白侦探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小兰算是第一类人,但在感情上稍显迟钝。在园子和述学的引导下,她可能会逐渐向第二类甚至第三类人转变,只是步伐还有些慢。园子在这时扮演了推动小兰成长的催化剂。
“兰,爱情不等人,有时候你需要更大胆一些,别让未来的自己后悔。”
园子在这种时候展现出了铃木财团二小姐的风范和智慧,她的言语成熟得不像一个高中生。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一辆军绿色的悍马车停在了桥丹学园高中部的门口。
在这个国家,由于物价高、生活压力大、人口密集、道路拥堵、资源紧缺等原因,日系车普遍是低油耗的经济型,车身轻巧。
悍马车庞大、加速慢、油耗高,虽然结实耐撞,但并不适合这个国家的国情。
悍马车一踩油门,油耗就足以让日系车跑过好几个红绿灯,差距实在太大。
但桥丹的学生似乎已经习惯了,对这头力量感十足的战车出现在校门口毫不意外。
他们早就习惯了那个男人的耀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老师!”
园子在百米外就用力挥手,大声呼唤述学。能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整个桥丹也只有园子一人。
刚才是小兰拉着园子,现在则是园子拉着有些害羞的小兰,跑向述学的悍马。
“你们俩比我预计的慢了点。”述学摇下车窗,趴在窗上看着两人。
“哎呀,都怪小兰,她拖拖拉拉的浪费时间。”
园子立刻把小兰推到述学面前,嬉皮笑脸地将责任推给好友。
“园子,明明是你在说个不停!”
小兰立刻反击,两人又闹作一团。
述学好笑地看着这两个活宝,“我说你们俩,能快点吗?我不是来看你们打架的,上车吧,兰。”
小兰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停止了和园子的打闹,跑到车另一边,正要开门,车门突然打开,原来是述学探身过来打开了车门。
小兰内心因述学的细心举动感到一丝温暖,她羞涩地轻抿嘴唇,轻手轻脚地坐进了悍马宽敞的副驾驶座。
述学等小兰上车后,依旧懒散地趴在车窗上,调侃道:“园子,不想对你的老师表达些什么吗?”
“哈哈~~确实有哦,老师,可别把小兰偷偷拐跑了哦~~”
园子话中带刺,充满双关,让小兰脸上瞬间泛起红晕,述学转头看向小兰,她脸上的羞涩如同盛开的花朵,述学笑着回应:“小兰确实美,但我也没有那么急躁啦。”
“我妈说,男人的话不可全信!”
园子竖起一根手指,引用了她妈妈教给她的‘男人手册’,然后这个大胆的女孩突然搂住述学的脖子,送上了她的香吻。
述学毕竟经验丰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并没有愣住,他没有顾及小兰在场,用手轻轻按住园子的额头,回以深情而热烈的吻,直到园子几乎喘不过气。
述学透过园子衣领的缝隙,窥见了少女渐趋丰满的曲线,带着坏笑说:“园子也长成大姑娘了,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了。”
园子眼中闪过一抹羞赧,但表面上依旧表现得落落大方,尽管脸颊泛红,她的言辞依旧坦率。
“我可是满怀期待哦,老师。”
述学轻捏园子的鼻子,笑着斥责了一声‘厚脸皮的丫头’,随后回到车内,启动了悍马,驶离了现场。
园子不停地向他们挥手,直到悍马车在街角消失,她才放下手,轻抚自己微肿的嘴唇,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小兰坐在车内,偷偷观察着述学专注驾驶的侧脸,心中不断回放着园子和述学在她面前接吻的画面。
‘也许园子是对的,我也该勇敢一些。’
16岁的少女,心中暗自鼓劲,下定了决心……
虽然起初并没有打算约会,但园子的话也没错,他们确实是去超市购物,晚上也计划一起吃饭,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老师,这三文鱼看起来很新鲜,我们买点吧?”
小兰今天似乎格外开心,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蹦蹦跳跳,她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可以啊,兰,我说过我随意,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
“那怎么行,今晚的晚餐是为了感谢老师上次的救助,不能马虎。”
小兰认真地说,对她来说,感恩是生活的信条,尤其是救命之恩,对方还是她最尊敬的老师,更不能随意。
小兰认真的样子,带有一种孩子气的成熟,述学笑着轻捏她的脸颊,在她假装生气的目光中,开玩笑说:
“既然这样,你本该早点准备,为何要我来陪你购物呢?”
小兰觉得有些尴尬,明明是她请客,却要客人陪她购物,这让她感到脸上有些发热,尽管超市的空调很足,也无法完全平息她的羞涩。
“我今天要上课,妈妈也要工作,只能放学后购物了。”小兰害羞地摆弄着裙角,双手合十,眼神期待地看着述学。
“老师,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当然不介意!”
砰!
述学嘴里说不介意,却突然给了小兰一个额头槌,撞得她额头发红,她揉着额头,轻呼疼痛。
“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小兰装模作样地揉着额头,但述学并没有理会,而是专注于挑选冰上的三文鱼。
小兰见述学没反应,吐了吐舌头,不再装疼,也来到述学身边挑选起来。
因为要招待的是述学这个大胃王,小兰采购的量相当可观,每盒250克的三文鱼她拿了十盒,也就是五斤多,而这还只是晚餐的一小部分。
述学看着购物车里越堆越高的食物,问:“兰,买这么多,你带够钱了吗?”
“肯定有,今早妈妈特意给了我张卡,让我别担心,尽情刷,招待老师怎能失礼呢?”小兰说着,挑选着冰淇淋,虽然大手大脚,但挑选时还是仔细比较,既考虑述学的口味,也留意价格。
述学听后也就没再多言,今晚的晚餐他本就不该买单,妃英理已经表明这是为了感谢他之前的救命之恩,如果他抢着付钱,反而失礼。
车内东西越堆越多,述学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些他们能拿得动,但真有那么多手提袋子吗?
“兰,东西是不是买多了?”
述学看着购物车里不断增加的商品,忍不住问:“怎么连厨房用品都买?这平底锅又是干嘛的?难道妃律师搬家了还在装修?”
小兰又往车里丢了个锅铲,偷偷摸摸地四处张望,虽然明知妈妈不会在这里,但还是有些心虚:“不是啦,老师。告诉你哦,妈妈虽然能干,但她其实不擅长做饭,所以我得买些基本调料,不然今晚只能吃白水煮菜了。”
“哈?”
述学一愣,脑海中浮现出妃英理在法庭上威风凛凛的样子,她要是下厨房,那画面实在难以想象。
在超市逛了一个多小时,尽管有空调,小兰还是感到疲惫,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满满的购物车:“老师,这些够不够?”
“差不多了,对我来说足够了,如果不够也没关系。”述学捏着下巴,看向正在拿手帕的小兰:“如果不够,就把小兰给‘吃掉’好了。”
小兰正拿着手帕,听到这话,脸上瞬间羞红,感觉浑身不自在,羞恼地看着述学:“老师!别突然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
“有吗?”
述学装作无辜,继续说:“我觉得很正常啊,小兰既漂亮又可爱,像只小兔子,真让人想一口吞掉。”
如果是铃木家的大小姐,听到这话可能会反扑,但此刻在述学面前的只是个容易害羞的高中女生。
“老师!别总这样说啦!”
小兰羞赧地轻打了一下述学的胸膛,述学依旧笑意盈盈,小兰羞得无法自已,赶紧推车:“别说了!我们快去结账,不然赶不上晚餐了!”
“好的,美丽的兰公主。”
“呜又来了!”
小兰羞红了脸,小声嘟囔,述学则快速推车走向收银台,小兰则心跳加速地跟在后面。
今天买了很多东西,装了八个大塑料袋,述学拿五个,小兰拿三个。虽然述学拿的东西重,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五个袋子不好拿,样子有点滑稽。
小兰因为刚才的事羞得不敢看述学,快步走在前面。述学知道她害羞,却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紧跟在她后面,塑料袋摩擦的声音让小兰知道述学就在身后。
述学刚说了暧昧的话,小兰这种脸皮薄的女孩怎么好意思亲近,心中害羞之下,不由加快了步伐,述学也跟上。
两人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述学终于忍不住笑道:“兰,你要参加奥运会吗?”
到了空旷的地下车库,述学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小兰听了调侃,忍不住反驳。
“才不是那样!”小兰话音一落,脸上又飞起了红霞,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怎么总是犯傻,做出些蠢事。
好在接下来述学没有再做出格的事,两人走到车边,把今天血拼的战利品堆满了后座,然后上了车,述学打开了车内的空调。
小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面带红晕,低着头,似乎不敢正视述学。
过了几分钟,小兰脸上的羞红和狂乱的心跳都渐渐平息了,但述学却迟迟没有启动车子。小兰能听到引擎的低沉轰鸣和空调的风声,可述学就是不开车,车子也一直停着不动。满心疑惑的小兰转过头,一看之下又羞红了脸,因为述学正趴在方向盘上,侧着脸,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老师……你……你在看什么呢?”
述学一向坦率(?),所以他微笑着实话实说。
“我在欣赏美女啊。”
小兰无疑是个美人,清丽的脸庞,如瀑的长发,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身段,还有那天使般纯洁无瑕的心灵,一切都美得无可挑剔。
“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空调吹出的冷风也难以平息小兰心中的燥热,那股热浪让她呼吸困难,羞涩地垂下头,双手捂着心口。
述学伸手轻抚小兰的长发,发现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但最终没有抗拒。他轻轻挠了挠她的耳垂,让小兰身体一颤,脸上的红晕中更添了几分娇艳。述学最终抚上了她细腻的脸颊。
“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害羞。”
述学的话触动了小兰的心弦,因为园子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一个是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尊敬的老师,他们的话让小兰不得不反思自己。
‘我是不是太害羞了?如果能像园子那样大胆……’
突然,述学和园子接吻的画面又浮现在小兰脑海中,心中涌起一股羡慕之情。这种羞耻感让小兰猛地摇摇头,转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述学的脸越来越近。
“老师……你要做什么?”
述学没有回答,他炽热的目光紧紧锁定小兰粉色的唇瓣,喉咙的干渴让他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发出的声音甚至盖过了空调和引擎的低鸣。
小兰意识到述学想要做什么,害羞和惊慌让她想要退缩,但这是在车里,空间有限,她能躲到哪里去?
述学越靠越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小兰脸上,让她心乱如麻,几乎无法思考。
“老师,不要……”
小兰的抗拒软弱无力,事实上,即使她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因为述学已经强势地吻上了她未曾被人触碰过的唇,品尝着16岁少女青涩甜美的味道。
小兰脑海中一片轰鸣,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述学一人。她只能看到述学沉醉而温柔的面容,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却只触摸到他结实的胸膛。
小兰美目流转,面带红晕,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个男人攫取她珍藏了16年的甜蜜初吻。
像许多少女一样,小兰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在何种情境下失去。原本,她潜意识中认为会是邱腾新一夺走她的初吻,但不知何时起,邱腾新一的身影渐渐模糊,另一个金色身影却越来越清晰。
不管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小兰不想要未来,只想要现在,她要全身心地体验这个甜蜜的初吻。
小兰眼神迷离,带着一丝娇媚,刚才的吻让她意乱情迷,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无力地依靠在这个男人身上,任由他身上诱人的气息让自己更加迷醉。
述学低头看着女孩羞涩晕红的俏脸,美得不可方物,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冲动。
“兰,愿意和我交往吗?”……
“好的……”
小兰仿佛在梦中呓语,随后猛然清醒,脸上泛起了羞赧的红晕。
尽管在车内空间略显局促,述学心中却满是喜悦,情不自禁地将小兰拥入怀中。小兰虽不算高挑,但得益于空手道训练,她的身材比例协调,曲线优美,述学能深切感受到她身上的柔嫩,激起了他强烈的保护欲。
“兰,你真的很美……”
小兰虽然羞赧,但听到述学如此坦率的赞美,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上扬,她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直视着述学,问道:
“我真的美吗?”
女性总是在意异性对自己的看法,尤其是心仪的对象,因此“我美不美”几乎成了她们一生中最常问的问题,而男性也需耐心回答,以免引发不必要的争执。
“当然。”述学心情大好,他拨开小兰的黑发,手指轻抚她的耳垂,道:“小兰美得让我心动,真想立刻将你拥为己有。”
“你又说这种话!”
小兰羞恼地轻捶了述学一拳,但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可以依偎在他怀里,不再需要保持距离,因为他们已经是恋人了。
在述学怀中依偎片刻,小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喜悦与羞涩,她举起拳头,声音微颤地说:
“那么,老师,虽然我已经答应和你交往,但我们得先约法三章。”
“行,说说看,合理的要求我当然会答应。”
小兰犹豫了片刻,咬着嘴唇的动作透露出她的不安,最终她直视述学,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
“第一,我们交往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吗?”
述学稍感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一点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小兰提出这个要求,一方面是因为害羞,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考虑到邱腾新一的感受,所以在提出这个要求时显得有些忐忑。
“没问题。”
出乎小兰预料,述学立刻答应了,他认为这很正常,既然小兰已经答应了成为他的女朋友,他也无需在意邱腾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