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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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潼和沈茂的婚约本就备受瞩目，rouge又是圈子里二代们常去的场所。两人昨天在酒吧那一出表演瞧见的人不少。
短短一个晚上，“顾家大小姐和沈家二少恩爱有加”的消息已经悄无声息的在圈子里传开了。
去公司的路上，两人手机嗡嗡个不停，都是来打探消息的。
沈茂还好，他这些年一心扑在事业上，圈子里和他同龄的人大多还在花天酒地，来往并不密切。
年长者自持身份，并不会来探究他的私事。
也就沈家老爷子，外加陆添、周鸿和他的两个表哥来问了问情况。
他随手回了消息，把手机放在一边，拿起文件翻看着。
却莫名有些走神。
眼前浮现出清晨顾清潼在卫生间自嗨的画面，她带着一个毛茸茸的猫耳发箍，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有种单纯明媚的快乐。
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于他而言都像是一场香-艳的春-梦，直到他睁开双眼，看到依偎在他怀里的顾清潼。
对十八岁的沈茂而言，那一刻的慌张是远远大过惊喜的。
他看着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出门给她买药，一路上，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如果她生气怎么办？
如果她哭了怎么办？
如果她不肯原谅他怎么办？
……
可当他忐忑的回到酒店时，却听到她在卫生间唱歌，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快乐。
原来她并不排斥。
原来她也很喜欢。
沈茂松了口气。
是直到那一刻，那种拥有她的强烈喜悦才后知后觉的涌上来。
当然，如果没有听到她和叶知秋之后那番对话的话。
当时叶知秋在电话里问：“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她一副无所谓的口吻：“就那么回事呗。”
叶知秋震惊：“所以你们真的睡了。”
顾清潼：“嗯。”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晌，叶知秋才开口：“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喜欢他。”
“谁喜欢他了？我才不喜欢他。”
“那你和他……”
“不喜欢不能上床吗？”顾清潼说的很理所当然，“虽然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我喜欢他的脸啊。”
“那、那他那么轻易就从了吗？我以为沈茂很高冷……”
“谁让我魅力大呢。”顾清潼得意，“随便勾勾手指的事情啦，桑薇不是要和沈茂表白吗？她今天就等着在全校面前丢人吧！”
她们后来还说了什么，沈茂再也听不进去。
他只记得三件事。
她不喜欢他。
昨晚是她故意的。
仅仅是为了让桑薇丢人。
他在那一刻忽然想起陆添曾告诉他，顾清潼和人打赌他绝对不会接受桑薇，并发誓要拿下他。
那时他只觉得没人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甚至连去问问她的想法都没有。
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从那次令他心动的真心话大冒险开始，就注定了，她真的热衷于这样的游戏。
-
沈茂在顾清潼打电话的声音中回过神来。
她也不知是接了谁的电话，含含糊糊，支支吾吾，目光还不住的往他身上瞟。
沈茂合上文件，问她：“谁的电话？”
不等顾清潼回答，手里里立时传来一声尖叫，她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些，即便这样，还是能听到叶知秋兴奋的声音。
“谁在说话？是沈茂吧？就是他吧！”
“……”顾清潼，“是他。”
“这个点你俩还在一起，昨晚一起过的夜吧？”叶知秋嘿嘿一笑，“哎，十八岁的沈茂和二十四岁的沈茂比哪个更厉害？”
“……”
叶知秋也算是当年她把沈茂拐上床时的见证者之一了，但顾清潼实在不想当着沈茂的面和她讨论这种破廉耻的话题。
她含糊道：“那个，我还有事，先不和你……”
话未说完，手里一空，她茫然转头，就见沈茂拿过手机，看了眼电话上的人名，随后点开扩音。
叶知秋的声音随后传遍整个车厢：“哎，你别急着挂电话啊！你俩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讲讲啊……”
顾清潼瞪着沈茂，伸手去抢手机，却被沈茂一把拦下。
沈茂攥着她的手俯身靠近，灼热呼吸贴着耳畔：“她问你呢，不回答吗？”
顾清潼咬牙，小声：“沈茂！”
沈茂笑了声，语气却没什么温度：“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可以帮你。你觉得呢？”
“你发什么疯！”顾清潼瞪他。
“约法三章这么快就忘了？”
电话里，叶知秋的声音还在继续：“……其实高三那会儿我真的觉得你和沈茂之间不一样，你们那会儿其实是在一起的吧？那你们现在算是破镜重圆？”
似乎是察觉到这边久久没有声音，叶知秋终于停止自说自话：“清潼？清潼？哎，人呢……”
顾清潼终于妥协，小声道：“你放开我，我说行了吧。”
沈茂松手，却并不把手机还给她，而是递到她面前，轻轻冲她抬了抬下巴示意。
顾清潼翻个白眼，对电话道：“我在听。”
叶知秋兴奋的问：“所以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就……”顾清潼看了沈茂一眼，见他一脸的波澜不惊，只好道，“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
“所以你们这是和好了？”
什么叫和好？
说的好像他们以前好过似的。
顾清潼不满，但不想当着沈茂的面说这些，含糊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叶知秋却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们当年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啊？”
顾清潼下意识的看了沈茂一眼。
沈茂也同样看过来，金丝镜片后的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却又似乎带着一丝探究。
仿佛也想听听她的回答。
顾清潼心里叫苦不迭，把叶知秋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
她都是从哪交到的这些八卦的朋友？
顾清潼深吸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毕竟他当年也没给我表白啊。”
叶知秋：“你们不是有婚约吗？还要表白吗？”
顾清潼：“……”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所以可以求求你赶紧闭嘴吗？
沈茂似乎是被叶知秋的话取悦了，微微勾了勾唇角。
就连镜片后的眼角也漾起抹春色。
顾清潼莫名不爽，抬脚踢他，却被他拿腿夹住动弹不得。
叶知秋并没有听到顾清潼内心的祈祷，她在电话那头感叹：“所以你这么多年一直都还是喜欢他的吧？”
“……”
顾清潼不想回答。
沈茂却拿眼神暗示着她。
顾清潼见不得他那副得意的样子，深吸口气，对叶知秋道：“谁喜欢他了？我才不喜欢他！你别忘了他是个睡了我第二天就接受桑薇表白的渣男！要不是他这次跪在我面前求我我才不会原谅他！”
沈茂轻眯了下眼，抬手去捏她的下巴。
顾清潼一把拍开他的手，得意的冲他做鬼脸。
电话那头，叶知秋沉默了好久，才像是忽然想起一般小声道：“沈茂不就在你旁边吗？你这样当面骂他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这样他才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顾清潼灵机一动，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故意道：“亲爱的，我闺蜜觉得你之前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不肯原谅你呢。你快和她说你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会对我好的。”
见沈茂沉着脸不吭声，顾清潼使坏的把手机往他面前推了推。
又对叶知秋道：“秋秋，我把免提打开了，你有什么要和沈茂说的就说吧。”
沈茂：“……”
叶知秋：“……”
好半晌，叶知秋干巴巴的在电话里“嗨”了一声，又尴尬的停下。
虽然大家一路同学，又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沈茂向来和他们这些人不在一起玩，叶知秋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犹豫了好半晌，叶知秋开口：“我还有点事，要不……”
“秋秋，你不是想问沈茂当年他和桑薇是怎么回事吗？你快问呀！”见她似乎想临阵脱逃，顾清潼连忙打断。
叶知秋：“嗯，那个，其实……”
沈茂瞥了顾清潼一眼，淡淡道：“我和桑薇没有任何关系，是潼潼她误会了。”
“啊……这样。误会解开了就好，误会解开了就好。”
叶知秋这个没用的！
顾清潼默默翻个白眼。
她故意道：“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误会你吧？让我产生误会难道不是你的错吗？你就不能不让我误会？”
沈茂静静的看着她，不吭声。
顾清潼冲他比着口型：“约、法、三、章！”
沈茂：“……是我的错。”
顾清潼得意的翘起嘴角：“那你当着我闺蜜的面说，以后还会犯这样的错误吗？”
“……”
“……不会。”
“秋秋，你听到了吗？记得录下来哦。”
顾清潼说着，狡黠的冲沈茂眨了眨眼：“那你现在告诉我闺蜜，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爱我爱到无法自拔，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忘记我，一直为曾经的错误感到深深的懊悔……”
话音未落，沈茂忽然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手机掉在座椅上。
叶知秋听着那头传来的呜呜的闷哼声，吮吸的水渍声，微微的喘息声，衣料摩擦的碎响……
几乎可以脑补出两人究竟在干些什么。
好了。
这次她知道了。
知道的很清楚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可她实在不懂，你们为什么不挂电话啊啊啊！！！
叶知秋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顾清潼被他压在靠背上吻得毫无反抗之力，他吻得又凶又狠，像是恨不得要吃了她。
缺氧的眩晕中，顾清潼隐约听到叶知秋说信号不好见面再聊。
沈茂也被这一声唤回意识，他微微退开，瞥了眼已经挂断的手机，看向顾清潼。
她口红花了，脸颊晕着一抹红，就连眼睛也是湿润的。
沈茂钳着她的下巴，拇指重重揉上那红润饱满的唇，将那晕出的一抹红再揉开一些。
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玩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啊。”顾清潼揽住他的脖子，主动抬起下巴亲了亲他的唇，得意洋洋，“不是你要玩的吗？怎么？输不起？”
沈茂静静看着她：“输赢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
“不重要吗？”顾清潼挑眉，“不重要你刚刚是在做什么？不就是想让我说我一直都喜欢你嘛，哪怕你明知道是假的。”
沈茂没吭声，半晌，他松开手坐回去，拿纸巾擦着唇上沾到的口红。
顾清潼像只斗胜的公鸡般抬着下巴，从包包里拿出手镜和口红补妆。
余光瞄到镜面里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沈茂，她故意道：“我的口红好不好吃？”
沈茂闭了闭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