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关系和缓
程语靠在软垫上，打量着她的这个妹妹。
说实话，她几乎很少会有这样两人独处的机会。
她从小在江南长大，身上也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柔弱，模样长得也算是周正，可是还是没有她好看。
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看上去小小的，想到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就多了一丝同情。
同情她做什么，忘了你是怎么被人嘲笑的了。
“啪”
程清睁开模糊的双眼，身上多了一块软毯子，抬头就见到已经睡着的程语。
微微一笑，轻声道“谢谢”
程语没有回答，睡得很香。
程清笑着把毯子盖在身上，轻轻打了个哈欠。
之前晚上因为有点热，没有睡好，马车里淡淡的凉意，加上马车上摇摇晃晃的，所以才睡着。
接下来程语一路上也没有和她说话，很快就到了地方。
其实也没有一会，霜林湖离这里并不远。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可是还是明亮如昼，沿街挂满了灯笼，天上也飘着莹莹闪闪的孔明灯。
不愧是乞巧节，街上也多了不少男子女子，有的走在一起，好像都是要往湖的方向走去。
李氏看了她一眼，道“更好了，不要丢了程家的脸面。”
“好”
程远道“母亲！你对二姐姐温柔点。”
李氏瞪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行了，你跟好我，不要散了。”
“母亲走吧，我还想去那边放花灯呢。”程语拉着李氏道。
李氏扫了程清一眼，她原本就不想带着程清出来，尤其是出现了王夫人那件事，若是她不带，外面的传言只会更加难听，无法，只能在重新带她出来重新找，还有程语的婚事。
“语儿，你看着点你妹妹，这里人多，若是丢了，可就不好找了。”
“母亲，还是快些去看看吧，等会人不就多了嘛，您不是在家的时候就说着在花灯节要多为家里人放几盏灯。”
转头就对着程远笑道“今日难得的热闹去看看，你啊，就是在书院里待得太久了。”
程清跟在程语的后面。
这里花灯节和江南倒是差不多，不过程清的确是许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色。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干什么的。
“大姐姐，我想去那边看看。”程清看向左边的杂耍的，小猴子机灵的在人身上来回乱窜，引的周围的人大笑。
程语也没有拒绝，“行，若是乏了，便回马车那里，不过最好早点。”
“多谢大姐姐， ”行了礼，便带着素心往那里去。
转身看到程语走远了，素心才带着程清找杜霖安。
见到杜霖安氏在一个飘香楼的后面。
程清走到飘香楼，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微弱的猫声。
突然“喵呜”在吵闹的市场中极为明显。
素心猛的拉住程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片昏暗中，男子的一身白衣十分明显，杜霖安正掐着一只猫的脖子，那猫无力的挣扎，发出尖锐的声音。
程清震惊了，
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却下手如此狠厉。
就那一瞬间，那猫好似没有了生气。
见猫没有动静了，好像十分失望般，随手往里面一扔。
哐当的一声。
素心忍不住惊呼出声。
杜霖安果然被吓到了，程清立刻拉着素心转头就躲进一户人家门口。
杜霖安下一刻就站在程清他们刚刚在的地方，他警惕的环顾四周，他双眼狭长微微眯起，脸上苍白，薄唇紧抿倒是有了几分阴狠。
他担忧的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把手里的猫丢在黑暗中，便匆匆离去。
他那软弱只是假象？
他走后，素心轻呼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姑娘，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若不是姑娘想说看看这两人如何，我都想不到看上去软弱好欺负的杜霖安居然是个下手狠厉的。”
程清点头。
突然，极其微弱的一声猫叫。
素心急忙去里面，抱起那只猫。
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猫，身上的毛发干枯发黄，又因为刚刚被虐待，整只猫脏兮兮的。
“姑娘，怎么办。”素心无措地看向程清，身上因为抱着猫，沾染上了不少血迹。
这杜霖安还真的是深藏不露。
“送它去找大夫看看吧，若是能活就好了，若是活不了，我们也算是尽力了。”
素心点头，急忙抱着那只猫跟在程清的后面。
幸好不远处就有一间医馆。
见到有人抱着猫进来，伙计急忙道“我们这里是救人的。”
“你们救救它吧，它快要死了。”
素心说的十分伤心，那伙计也动容了“我先去找一下掌柜的。”
程清点点头。
看着素心怀中的猫，可能因为刚刚从虎狼窝里逃生，整只猫不停的在颤抖。
不一会，后面就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夫。
“把猫放在床上。”
“好。”
素心急忙把猫放在床上。
那大夫只是在猫的身上施了几针，那猫好像是多了口气，虚弱地不停哀嚎。
“怎么会打成这样？”
“我们就是在路边捡的，不知道被谁打成这个样子。”
“畜生的命也是命啊，这猫身上太多伤口了，腿也折了。”
大夫看向她们，见他们也不是差钱的狮子大开口“十两银子。”
素心虽然心善，但是寻常人看病也用不着十两。
“你怎么不去抢？”
程清没有说话，只是道“烦请大夫，把它上了药，包扎好。”
“这是一个医者该做的事情，因为猫小，操作与人也是不同的，自然是要比人繁琐。”
“这个我明白。”
说着，便将空间留给大夫，走到外面，伙计正在打扫卫生。
嘀咕道“最近附近也是多了不少这样的猫，也是偶尔有人带猫来。”
想到那个人，程清眉头一紧，“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呀？”
伙计想了一会，“大概是半年前。”
这个杜霖安怎么回事？
程清点头。
这个时候大夫也出来了，道“也只是一些外伤，我已经把它的腿固定住了，不要再让她乱跑了。”
“好。”
素心抱着猫从里面出来。前肢已经被两块木板夹起来，接过猫，软软的，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多谢大夫，这是诊金。”
“好，注意不要碰水。”
随后就抱着猫出了医馆，素心厌恶道“姑娘，我实在不知道，这杜霖安居然是这样的人。”
程清点头，“可能是在府里压迫的太久了吧，”不过他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心疼那些猫，不知道有多少猫死在他手里。
可是她不知道刚刚在门口一直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