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自私且无私的计划
克拉克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波爱修斯已经习惯了，他本来就没有再敢奢望，这个他眼中的蛮族对他进行夸奖。
书页再次在克拉克眼前划过，他又一次进入了雷穆斯的记忆宫殿中。
我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就连凡人也能拥有自由的意志与未定的命运…哈，果然美妙的乐曲还真是够难写的啊…梦该醒了。
雷穆斯熟悉的呢喃，又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次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克拉克还是挺期待的。
“雷穆斯，老夫必须提醒你…”巨龙盘旋在空中，那熟悉的自称在上次雷穆斯的记忆宫殿也出现过。
现在的记忆应该是雷穆斯和斯库拉最后的对话吧。克拉克能大概猜出来所谓的神王背叛龙族入侵那都只是波爱修斯的一面之词。
所以那些他一点都不会信，或许是另有真相。不过以之前那缺失的信息，他肯定是拼凑不出来的，希望这次的记忆宫殿能为他带来新的信息吧。克拉克在心里如此想道。
“在老夫看来，你的国家，你所编织的乐章，恐怕已经超出了你的控制。”国家超出控制这很好理解毕竟雷穆利亚人的许多暴行可是写在枫丹历史上的。
但是编织的乐章超出了控制？克拉克感觉自己可能抓到了其中的关键。雷穆斯沉默不语。
“虽然老夫对众水的僭主所创造，你所抚育的那些生灵从未抱有过什么期待，但他们堕落的程度也实在让老夫惊讶。”
“你和你的陈明所创造出的文明，它的光辉超过地上曾有的一切，可如今却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以文明与秩序文明的暴行，甚至比纯粹的野蛮更加残酷。就连最为残暴的龙蜥，也不会进行这般毫无意义的杀戮。”
“这些我当然知道…”雷穆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知道，但是你却无动于衷吗？又或者是无能为力？”
嗯，无能为力？虽然雷穆斯的实力在魔神中算不上最强大的，但也不可能能对人类无能为力吧。
不对魔神都是爱人的，自己之前就是这一特点算计了小吉祥草王。而雷穆斯也很可能被这一特性而限制了。
“不，只要你想的话你能轻易的抹杀那些罪有应得的凡人，但是你却做不到。”“因为你爱人类，这是你身为僭主所必须承受的诅咒。”
斯库拉的这番言语，更加证明了克拉克的猜想的正确性。
“到了老夫该离开的时候了…老夫不会帮助他们去杀戮那些无辜的凡人，但也无意阻止他们。”
“你曾经向众水的僭主许诺，要用他交给你的纯水，创造出一个没有纷争，永远永恒的幸福世界。”
“我也是因为想要看看那个未来，才会随你来到地上，可结果却是这样…你失败了，雷穆斯你无法战胜命运「法图纳」。”
“鲜血将再度染红高海，高天对他的造物竟也如此残忍。”斯库拉不由得感叹道。“我有一个计划…”雷穆斯说道。
关键的终于来了，上次的记忆宫殿雷穆斯就提到了计划，这次的记忆宫殿应该能知道完整的计划流程吧。
“哦？你总是有很多计划，雷穆斯。但现在你的计划已经全都搞砸了，你甚至都还没弄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你要听听吗，这是最后一个了。”
“我记得你说服我离开原海的时候也是这么这么说的…那你说吧，在我离开这里回到原海，回到重水的僭主身边之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该死的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怎么还带自动消音的！待到克拉克重新听到声音已经是斯科拉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何等自私何等无私的计划，也只有你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竟然将老夫也算计进去了，还真是肆意妄为啊，凡人的僭主。”
“不过，老夫很喜欢。”
“让老夫率领龙蜥一族，将你那傲慢而愚蠢的子民踩在脚下，想想就觉得畅快。”
原来是这样的计划，也刚好跟波爱修斯所说相对应了。克拉克在心中由衷的感谢斯库拉是个大嘴巴，同时不爱当谜语人。
“但这只是一个仪式，一场戏剧…”
“放心，老夫会像你说的那样，手下留情。”
“但是如果这样做了，你作为魔神的生命也会到此结束。除了「乐章」之外，什么都不会留下，你考虑清楚了吗？”
“当然。”雷穆斯回答的十分果决。“我开启的魔盒，也将由我来关闭。”
“那就好，老夫接受你的提议。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老夫也会用老夫的力量 ，加上你的乐章一起…”
“砸碎「福波斯」的锁链，让你的子民重获自由。”
“那么，请接受…我最后的「乐章」吧。”书页再次飘飞，只留下最后的呢喃。
竖琴筑起的城邦，又在簧管声中倾倒，上天为我们安排的，是好坏相抵的命运。
克拉克缓过神来，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虚幻的，自己面前只剩下波爱修斯那张放大的脸。
“怎么了？又进入到雷穆斯的记忆宫殿了。”克拉克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想过多做隐瞒，因为隐瞒也隐瞒不住。
不过，波爱修斯对此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克拉克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因为这样就可以省去编故事的流程了。
看着面前被锁住的巨龙，克拉克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用于砸碎「福波斯」枷锁的巨龙，却反而被枷锁禁锢了起来。而如今「福波斯」又要重新现世。
看波爱修斯的样子，如果他成为至尊，重现「福波斯」，枫丹的全体子民应该都会受到危害吧。
所以阻止他是很有必要的，但是现在肯定不是一个多好的时机。克拉克表面上继续跟着波爱修斯， 心里却在整理着看见的相关记忆资料。
首先「福波斯」是用来改变命运的，雷穆斯应该是想用「福波斯」来避免预言，但是因为未知的原因，福波斯失控了甚至成为了阻止他计划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