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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说,他不想让你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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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许了雾嘴巴被捏起来了,说话有些不清楚,可眼睛却弯弯的,像月牙,特别好看。

    洛初心底一软,连带着心情都变好了。

    许了雾见状,放下筷子,带着试探性,小心翼翼的问:“那五年里,你过得好吗?”

    “说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坏。”洛初嘴角上扬,可眼里却没笑。

    她有些不想当着容与的面谈论那五年,便将话题错开,反问许了雾:“不说我了,说说你俩吧,我看你这戒指都戴上了,什么情况啊你俩。”

    许了雾举起左手,笑着说:“我结婚了,在两年前。”

    许了雾和林时砚结婚这件事在洛初意料之内。

    许了雾是林时砚带大的,林时砚像匹狼一样盯着许了雾,一盯就是十几年。

    对于娶她这件事,他从未有过质疑也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洛初单手撑着下巴,感叹道:“真好,只可惜我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严格意义上讲,你还是参加了的。”

    “嗯?”

    许了雾说:“我和林时砚结婚那天,容与也来了,他拿了一个很大的相框,半个身子那么大,相框里放的是你的照片。”

    两年前,洛初那时在大众眼中还是个死人。

    拿着死人的照片去参加别人的婚礼,这像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吗?

    洛初眉峰几不可察的皱了下,没说话。

    许了雾歪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是不是觉得拿着一个逝者的照片参加别人的婚礼很疯狂?可是洛初,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时的容与,并不认为他拿着的是一张逝者的照片呢?”

    “那些年里我偶尔会看到容与发朋友圈,有时是去海边,有时是一个蛋糕,可无论他发什么,照片里都会有一张你的照片,所以洛初,在别人眼中他拿的或许是一个已逝之人的照片,但在他包括我和林时砚眼中,那就是你,和你本人没什么区别。”

    洛初闻言,心里奇怪的情绪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有些酸胀,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很奇怪。

    饭桌上一时间有些沉默。

    容与给洛初倒了杯水,说:“喝点水,然后我让服务员把甜品送上来。”

    洛初是个无甜不欢的人,她特别爱吃甜的,就算是喝粥都要往里放糖。

    洛初点点头,也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容与给了一旁侍应生一个眼神,随即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一个男人推着一个手推车走了进来。

    一步,两步。

    男人先是走到许了雾身边,端上一盘甜点,继而走到洛初与容与中间,弯腰,从推车下方陡然拔出一把刀,径直的向容与刺去。

    “去死吧你!”

    洛初当时在发呆,没能第一时间反击,却还是在男人高呼后猛地冲向容与,想替他挡刀。

    “洛洛!”容与瞪大眼睛,一把握住锋利的匕首。

    血腥味瞬间涌入洛初的鼻腔。

    洛初微蹙眉头,反身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将他踹出去老远。

    “是谁派你来的?”洛初踩在男人的胸口,一双锐利阴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男人,好似两把锋利的刀。

    “他杀了我爸,还需要谁派我来吗?”男人目眦欲裂,声嘶力竭的吼:“容与,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早晚会杀了你!”

    “要有命活着才有机会杀人,蠢货。”洛初眸光微敛,抬脚踩在了男人的颈部。

    “唔——”

    男人眼睛瞬间瞪的老大,红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眼球。

    他双手在空中虚虚的抓了两下,几秒后,他浑身一僵,然后彻底没了气息。

    洛初素来是个杀伐果决的人,这点在五年前林时砚就已经见识过。

    因此他也不震惊,只是低声道:“伤口太深了,需要去医院处理。”

    “嗯。”洛初声音很低,她见容与流血的手就那么赤裸裸的悬在空中,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容与包扎。

    但也正是这么一脱,才让许了雾几人看到了她半隐在吊带下的伤疤。

    狰狞,恐怖,几乎从左肩贯穿到右肩的伤疤。

    容与身份不同,就算去医院也不用像寻常人那样排队。

    傅砚辞知道容与受伤了,早早地就备好了医疗团队,等容与刚一到医院就送进了他的专属病房。

    “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必须缝针,你稍微忍一下。”傅砚辞蹙眉,一边替容与消毒一边说。

    “为什么要忍?你给人缝针都不打麻醉的?”洛初眉头皱得更深。

    “啊这……”傅砚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心虚的看向容与。

    “继续缝吧。”容与垂眸,嘴唇与脸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可脸颊却又因为剧痛而染上不正常的红。

    不打麻药直接缝针,这和上刑有什么区别?

    洛初双臂抱胸,抿紧薄唇,脸色因为容与颤抖的手一黑再黑,直到最后一针缝完,她与傅砚辞对视一眼,踱步到病房外。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洛初紧盯着傅砚辞的双眼。

    此时的傅砚辞突然就有些怀念小时候那个软萌软萌的小姑娘。

    他撇撇嘴,嘟囔道:“你不是不在乎容与吗,还问什么。”

    “傅砚辞!”洛初低吼。

    “好好好,我说还不成,容与他不能打麻药,他药物成瘾,当初费了好大得劲才戒掉,要是打麻药的话就白戒了。”

    “药物成瘾?”

    “对,药物成瘾。”傅砚辞长叹一口气,“在那场大火后的第二年,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去治疗他那双腿,一年半的时间,四场大手术,是个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像他那样刚手术完没两天就急着出院回家。”

    “他那个时候太疼了,杜冷丁当生理盐水打,止疼药当饭吃,久而久之……”

    容与那双腿是在儿时那场车祸里伤到的,准确的说不光是腿,最主要的还是脊椎。

    与脊椎有关手术,可想而知有多大。

    一年半,四场手术。

    洛初微微低头,双眼被刘海投下的阴影遮住,低声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说,他不想让你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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