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盛明兰与齐元若
“哎呀哎呀哎呀!你这回可是名声大噪,未来不可限量啊!”
“长柏兄所言甚是,静远这回力压一众天下学子,登顶会试第一,可谓荣耀至极!”
“嗯,韩大相公一十九岁以弱冠之龄高中榜眼,他日韩静远一十八岁高中状元,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看静远未来也是要做那宰执之位的!”
“哈哈哈,各位说的太夸张了,韩某何德何能啊!”
“。。。。。。”
齐衡远远走来,就听见了盛长柏夸张的赞叹声,定睛一瞅,正是数位京中子弟围绕着韩明一顿吹嘘。
韩明也是开怀大笑,谦虚应承了他们的说法,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真的做到了。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能够一次高中就是天大的恩惠了,毕竟古代科举考试的水平可以说是非常高的。
和众人谈笑间,韩明眼神扫到站在远处,有些踌躇的齐衡,温和一笑,主动迎上前去。
而作为本次科举的会试第一名,韩明的一举一动都是引人注目,看到他走到齐衡面前,众学子不禁纷纷跟随,与齐衡打招呼。
齐衡也不矫情,与众人见礼后,苦笑说道:“静远兄真乃大才!”
“说笑了不是?”韩明倒是不避讳这些。
“额(⊙o⊙)…”齐衡有些疑惑。
“我之大才,元若和则诚早早就知晓。”
听到韩明如此不要脸的话,盛长柏哭笑不得,连忙打断对方自吹自擂,而齐衡也被韩明这一手逗弄的笑出声。
见到齐衡不再拉着脸,众人也是有说有笑,再次开启恭维模式。
而后方一架马车上,盛家五姑娘如兰和六姑娘明兰小声讨论着此次落榜的齐衡,以及高中状元的韩明。
“静远哥哥果然厉害,不但一次高中,还取得了会元之位,这份才智,怕是二哥哥都有些不如吧!”
如兰看着人群中长身而立的韩明,眼神中带着一闪一闪的亮光。
“我还记得韩家哥哥曾经说过:人与人是不相通,简单点的悲欢离合,复杂点的天资才华,都是区分个体的客观存在。”
“当初我以为这是他在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可现在回过头来,真真是我浅薄了”
明兰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带着疑惑不解,甚至是一丝古怪盯着韩明。
“何止是你,就是我刚才听到你讲静远哥哥高中会元,都吓了一跳,想不到,神人竟然出自我们身边,太夸张了吧!”
如兰一惊一乍的模样,让明兰有些好笑,二人谈笑间将话题引到了齐衡身上。
“元若哥哥家世如此显赫,也不必非要科考,才有前程。”如兰奇怪的从车窗前探出头观察齐衡。
“不是前程的问题,小公爷为这场科考,搏力许多年,若没中,他一定很难过的。”明兰很是明白齐衡的心态。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到时候请旨,求个荫官就是了?”
如兰如此天真的回答,让明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齐衡与众人闲聊完毕,拱手一礼,离开此地,往回走去,二人这才停住谈话。
看到齐衡直勾勾走到如兰明兰的马车前停下,韩明无奈一笑,心里暗叹:“元若,你此次不中,便已失了先机,错过了这次的姻缘”
“怎么了?发什么呆?”盛长柏拍拍韩明。
“有些担心仲怀,但是我现在不便出面”韩明适时转移话题。
“我叫汗牛去看一眼,也好安心。”盛长柏微微点头,唤来贴身仆从吩咐一句。
“今日也是让人心惊胆战一番,我看还是早早回家为好。”韩明想到之前的‘榜下捉婿’,一阵冷汗还是不住的留下。
知道古人特别看重科举学子的身份地位,但是没想到竟会如此疯狂,今日终于见到了,却差点丢失男儿贞操。
想到此,韩明打了个冷颤,连忙和盛长柏告别,返回马车。
而在盛府马车前停住脚步的齐衡,尽力掩盖自己的失态和情绪淡淡一笑。
“给两位妹妹道喜了。”齐衡一派谦谦君子仪容。
“元若哥哥不必伤心,没有几个人一次就高中的,也有好些人家,考到七老八十还在考呢”
如兰看着有些失意的齐衡,不禁出声安慰,但这话出口又感觉哪里不对。
眼神不自觉的扫到远处准备离去的韩明,觉得不能和这种人比,要不容易被打击致死。
一旁的明兰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加无语,心中暗暗诽谤:“姐姐,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随后将目光直直投向齐衡,脸上带着微笑。
至于齐衡则被如兰的话说的会心一笑:“我没事的。”
如兰露出洁白牙齿美美一笑,试图缓解和掩盖刚才说错话的尴尬。
齐衡的最终目的,自然不是简单来恭贺韩明和盛长柏的,他最想的就是在如此失意之时,得到他的‘六妹妹’的鼓励和支持,或是至少说句话。
二人眼神在空中交汇,一股淡淡的情愫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六妹妹,我们好久没见面,你可还好吗?”齐衡语气温柔问道。
“我好啊!我很好。”明兰有些呆呆的笑着回答。
二人又是一番眼神纠缠,这可把如兰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同时一股淡淡被无视感萦绕心头。
“我也许久没见元若哥哥了,哥哥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如兰微微噘嘴问道。
“你满面红光,声音洪亮,一看就很好,用不着问。”齐衡微微一笑,给出自己的解释。
如兰不愧是盛大娘子所生,同样没有心机,只以为齐衡这是夸他,一扫不快,抿嘴笑呵呵,连双眼都笑成月牙。
齐衡和明兰见到如兰如此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巧的是,身后也传来盛长柏等人的笑谈声,齐衡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
明兰自小聪慧,尤其经过祖母的调教后,更是知晓人心,懂得怎么说话,怎么明哲保身。
如此见到齐衡的眼神后,明兰双手在膝前纠结了数秒,定下心来,轻声叫唤齐衡。
“小公爷,科举艰难,世人皆知,下一科再考,一定能中。”
明兰此刻的安慰如同甘霖一般,让齐衡的心一震。
“你真的愿意愿意相信我还能考中吗?”齐衡尽量平复语气,直直的看着明兰。
“我相信你!”明兰坚定的说道。
“小公爷,你才华卓然,五姐姐最清楚了。”
明兰说到一半,发觉如兰没有参与到话题中,只有自己和齐衡聊天,急忙话音一转,丢给如兰。
“嗯!我们都知道!”
“啊?是,是 ”如兰看自己也参与其中,不禁呵呵直乐,果然是没有心机。
“你别气馁!”明兰依旧微笑的劝解齐衡。
“妹妹这话,我一定牢牢记住,下次科考,我一定要考中!”齐衡再次燃起信心。
明兰如兰听到此话,同时点头微笑,给予齐衡信任。
“那我先告辞了!”恢复心气的齐衡淡笑行礼,往自家马车走去。
缓步离去的齐衡不禁回想刚才明兰的话语,轻声一笑,心情大好。
而端坐马车上默默观察齐衡的齐国公夫妇,也不禁谈论起来。
“瞧见没有?方才衡儿还跟霜打了一样,跟盛家的姑娘说了几句话,就欢欣鼓舞,愁容尽退。”
“这些小门小户的丫头,哼,可都不简单啊!”平宁郡主心有不忿,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齐国公听到自家夫人的言语,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脑袋凑到车窗前,一边探头望着,一边语气憨憨的问道:“盛家姑娘漂亮吗?”
此话一出,平宁郡主双眼微张,瞳孔都在急速收缩,有些震惊的侧头看向齐国公。
而齐国公隐约感到身后一阵杀气传来,转过头来看到平宁郡主冷到极点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哈哈。
“我是说,若是衡儿喜欢,就打听打听,姑娘许人家了没有?”
平宁郡主毫不客气的反驳:“你老糊涂了吧!他们家有什么爵位吗?”
这话一出,齐国公只能在一旁尴尬的笑着,不敢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