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请，好好看着我
取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是否应该将这件事报道出去？
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欧芙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从羽翼和狐尾构建出一个封闭的空间开始，再到封闭的空间被解除，所有的一切都尽入她眼……
「仆人」阿蕾奇诺，这是至冬出枫丹的大使，承担了她上一任的职位，不过却没有承担她上一任的疯狂，对比起其他性格可以看成是奇行种的执行官，这位至少可以称得上是个正常的人。
——这是欧芙本来的想法。
现在的她正在心中筹划回到枫丹后暗访「布法蒂公馆」的计划，打算挖掘出「仆人」阿蕾奇诺的真正性格，性取向和爱好都是不用这么麻烦。
「蒸汽鸟报」社最受欢迎的金主如今还是一副被糟蹋了的模样，在她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后，还在金主的脖颈上发现了即便是在昏暗的房间中依旧显眼的红痕。
嚣张犯法的阿蕾奇诺面对她的查看，竟然只是拿纸擦了擦嘴，然后丝毫不关心。
欧芙知道这件事绝对是一个大新闻，虽然比不上愚人众那些更加邪恶的事，但是各地的民众对于这些八卦很是津津乐道，报纸能够再次卖出个好销量。
哪怕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也对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甚至拿走了她专门记录新闻的笔和本，在上面开始洋洋洒洒地发挥自己的文采。
欧芙简单扫了一眼，就决定将悄然跃在纸上的文章进行删改。
「众所周知，对于幼崽的喜爱是每一个人都有的，阿蕾奇诺只是过于喜爱了一点，就好像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他对于美露莘也是……」
吔～「蒸汽鸟报」社可不想血流成河呀！
事到如今，是否报道这个事件并不是一个难以取舍的问题。
其实在不涉及道德底线的新闻上，「蒸汽鸟报」社也愿意帮金主做一些遮掩。
他们在新闻界又不是一手遮天，适当的帮忙是很有必要的，过度的强硬换不来好结果。
不过现在是事件的主角之一亲自帮忙编撰文章，欧芙只需要继续坐在这，透过楼梯窗看着外面的表演就行，顺带着敷衍一下探头探脑、却没有查看到有用信息的依维莱琳。
倘若让她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正义的美露莘恐怕会立刻跳出来逮捕邪恶的愚人众。
心思单纯的他们面对邪恶从来不会陷入迷茫，按照法律进行判定是他们都认可的道理。
最高审判官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曾经的他在两天内审判了十二个犯人，手中的拐杖敲得越来越果断，成功创下了无可比拟的记录。
欧芙如她所想的那样，安抚住了好奇的依维莱琳，继续观看着舞台上各国艺术家的表演，在半途收回了自己的笔记本，洋洋洒洒的几万字至少要被删除几万字。
光是简单地看两眼就感觉有股血腥味在自己的鼻腔流窜了。
然后她继续观看表演，同时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侍神樱斋安排的惊喜。
他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好心地提供一个可以更近观看表演的地方？
这场表演的压轴或是大轴的节目恐怕就有他的安排。
事实也正如欧芙所预料的那样……
“女生们，先生们！不管您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常居于此的主人，我们都要向你道以最热烈的祝贺！”
拿着话筒大声呼喊，脸庞与脖颈都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在鸣神大社深居了十多年的巫女主持人看着下方翘首以盼的观众们，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真挚的微笑。
“因为接下来你们将会看到一个让你们终身难忘的表演！今天这场大轴节目将会有一位神秘嘉宾为我们带来海只之舞，曾经这是祭祀奥罗巴斯的舞蹈，不过现在这位恶神早已化作累累白骨，祭祀他的舞蹈自然要拿出来为我们取悦！”
伴随着被主持人的声音所遮掩的轻微机关响动声，最后表演节目的神秘嘉宾站在升降机上来到了舞台之上，轻薄的纱巾遮掩身形，只带在朦朦胧胧的美妙感。
巫女主持人后撤着来到舞台的边缘，做出最好的介绍：“让我们邀请这位来自深渊教团的嘉宾，欢迎「渊上」的隆重登场！”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挡在面前的纱巾便被脚尖轻轻地勾起，修长的双腿率先迈了出来，腰肢如同柳叶般摇摆着闪身走出，渊上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羞涩地打开遮掩住下半张脸。
妩媚地望着下方的观众，他小声请求道：“请，好好看着我。”
吐露出的声音非常微小，不过在舞台装置的帮助下，这道请求很是完整的传遍了全场。
只见这位身姿妩媚动人的深渊使徒穿着着一件蓝白相间的巫女服装，抬起右脚向前一踢，在指尖捏出裙摆慢慢向上提起的时候，赤红色的烟雾忽得在台上蔓延开来。
等到烟雾散去之时，却见原本只是人类模样的渊上已经变回了深渊使徒的模样，巫女服装小了一号紧紧绷在身上，得以展露出半截覆盖着甲胄的脚腕，硕大的胸膛更是巫女服前襟撑得鼓鼓囊囊。
“尊敬的奥罗巴斯大人啊！请观赏聆听您的信徒为您献上的舞蹈和音乐，我们在此感谢您能成为海只岛的神明。”
◇
“单纯的海只之舞有一点太过无聊，我做了一点改编，添加了很多有意思的动作还有话语。”
压低着声音避免被时不时就望过来的刻晴注意，侍神樱斋拽着阿蕾奇诺的医生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相当兴奋地介绍道：
“我还在我们面前的玻璃上刻画了白辰一脉特有的法术，能够让被观看者的情绪很好的传递到观看者的心中……书本上是这样介绍的。”
“实际作用其实就是放大观看者的视觉，在一些特殊时刻将被观看者的全部身影展现在玻璃上，让他们能够更好地观看渊上的表演。”
比如……
渊上突然双手握在胸前比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声音甜腻地说道：“我永远都会很爱你们哟～”
渊上的大脸忽然占据了整块玻璃，原本就很是甜腻的声音在玻璃法术的加工下变得更加甜腻，房间内观众的面色不由得苍白了一些。
好恶心…
再比如……
提起裙摆轻飘飘地转了一圈，渊上一蹦一跳双手叉腰站在舞台上，傲娇的冷哼了两下，抬起手抛出一个飞吻：“看在你们这么渴求的份上，那我就赏给你们了！”
原本低下头企图逃避过去的观众们发现这个操作似乎没有效果，房间内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飞吻声，渊上傲娇的沉重男声就这样回荡着。
“我当然考虑到他们不去看的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就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里布置了一点点东西，现在看起来效果很好，他们能够比外面的观众更加切身的体验渊上的声音。”
“不过你放心，我最善良了，房间内心是单纯的观众有我发的耳罩，上面有我布置的屏蔽听觉的法术，毕竟经过我布置传出来的声音可以轻易的穿过耳塞，只能以法术对法术。”
“……”
“很恶心。”阿蕾奇诺双手搭在腿上，冷淡地评价道。
侍神樱斋皱眉反问：
“你在质疑我心中的善良？阿蕾奇诺，换一种角度想一想，如果没有我，他们就不可能看到深渊使徒表演舞蹈，让他们欣赏他们此生本应该无法见到的画面，这又何尝不是我的一种善良呢？”
狐疑地看了一眼，阿蕾奇诺问道：“你该不会把自己的听觉给屏蔽了吧？”
“哼～我的善良是不容置疑的！”
“樱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