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迪卢克：你是送子天鹅的饲养人员
平坦官道上，
“哼啊啊啊——”
趴在板车上痛苦地哼哼唧唧，火辣辣的疼痛让屁股蛋仿佛被火舌燎烧一般，难兄难妹相互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对方的悲惨与自己一样，心情好了许多。
迪卢克实在没想到自己也会惨遭挨打，不就是因为凯亚自称波桑女士的时候没有出来阻止？
当时也着实是喝多了蒲公英酒——不知天高地厚，心里突然冒出看着凯亚耍耍自己的父亲也不错的想法，然后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又在凯亚挨打的时候想昂首挺胸、威风凛凛、虎虎生风地走上几步。
迪卢克向来是一个表里合一的人，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身体就很果断地遵守了自己的想法，那时走路的姿态大有一副一日千里的模样。
遭受的代价也很简单明了。
他也被克利普斯按着打了一顿。
“哎呀呀～两位小兄弟看样子很痛苦，要不要试一试我的独家秘方？无需进行额外地涂抹，只要用手指沾上一点放在舌尖上，就可以让你们不再注意到疼痛哦～”
搭上顺风车的侍神樱斋瞧着远处一阵隐隐约约浮现出轮廓形状的蒙德城，知道再过不久就欣赏不到这对兄妹的痛苦模样了，时至现在，只能善良地帮助他们抹除痛苦了。
侍神樱斋推了推架鼻梁上的墨镜，面上满是笑眯眯的市侩模样，合起的折扇上架着一瓶药剂，普通的方正瓶装，里面晃动着淡绿色的液体。
他热情地推销道：“平常在家里练武，长辈是个严苛的武者，认为没有疼痛武艺不会进步，温柔的习武过程只会培养出懦夫，所以每一次对练都会在我身上敲不少次，留手是留手了，只会感觉到疼。”
“毕竟我看起来也不像蛇嘛～”说了一个蒙德人大部分都不会想到笑点的笑话，侍神樱斋道，“每一次对练后我都会吞一滴自己的独家秘方，这样可以很好地消除疼痛感。”
凯亚艰难抬起头：“真的有这么神奇？”
“那是当然，独家秘方所以会成为独家秘方，不就是因为有着奇特的功效，所以不舍得流传出去吗？今天我开心，制作成本五万摩拉的药剂今日只卖五百，过时不候，先到先得。”
凯亚扳了扳手指，“可以买二百五十个提瓦特煎蛋，我每月的零花钱才两个二百五十个提瓦特煎蛋。”
摩拉的购买力相当好，毕竟这种产自璃月的货币除了日常的流通购买外，在其他方面也有着效用。
譬如炼金术士就会大量收集，用在自己的炼金产品上，他们平常炼金的时候用的是真的真金白银啊。
再譬如房屋建造时也会添加大量摩拉，这可以让房子更加的坚固，据说蒙德城的城墙在上一次翻新时就采用了这种方式，消耗的摩拉完全是天文数字，之后的二十几年骑士团可谓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
偶尔还要接受一点外来的资助，不然只能典卖巴巴托斯大人留下来的宝物了。
不过效果很好。
可以说哪怕璃月每年生产的摩拉再翻上一倍，都不会让提瓦特大陆发生通货膨胀，消耗的速度完全能够跟得上产出的速度。
“好贵。”
秉持着砍砍价不亏的原则，凯亚伸出四个手指，“四……”
“好。”
手中的折扇轻轻向上一挑让药剂落在了兄妹俩的面前，手指灵活地旋转着突然出现在掌心中的四枚摩拉，侍神樱斋心满意足地笑道：“还赚了三摩拉呢。”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确实少了四枚摩拉，迪卢克问道：“你不是说成本价五万吗？而且为什么要从我的口袋里拿？”
侍神樱斋听到询问，感觉相当诧异。
“不过是一套话术而已你竟然相信了，我看起来像财神摩拉克斯吗？哼～这位大神自己都没钱逛街，哪里来的摩拉施舍人？”
打开折扇扇了扇，他笑道：“不过嘛，考虑到照顾客人的情绪确实是一位商家应该做的，那我就大发慈悲，额外给你增添一项服务，看见这扇面上写的了吗？”
“某不才，家里有座山，山上建了一个神社，在那里用便宜的油豆腐供养了一只狐狸，那只狐狸的占卜术不错，所以我学了两手。”
迪卢克：“那你算一算。”
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免费负责的服务试一试总归不亏嘛，说不定他是有真材实料的。
或许是认为自己辛苦学来的本领终于能够施展了，侍神樱斋灿烂笑道：“把舌头伸出来。”
“好……”
在张开嘴唇舌尖探出的那一刹那，迪卢克突然感觉脊椎骨发寒，似有不妙的事情要在接下来发生。
他对于自己的直觉还算是信任的，大团长说过，有一种人天生便会对危险拥有强烈的敏锐感知，其中最厉害的人甚至能将其当做一种未卜先知。
这很正常，看起来普通的人类从来不会缺少特例，在以前的旧贵族时期，最初的那位流月针使用者——碧眼魔女甚至能看到每个人身上的死亡弱点。
事实上，也正如迪卢克所料那样。
在他伸出舌头的时候，凯亚‘恰巧’打开了手中的药剂，又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物，沾染了一些些药水的瓶塞子好巧不巧的落进了迪卢克的嘴中。
「迪卢克，以后这就是你的弟弟了，要好好相处。」
这是，最初和凯亚相遇的时候。
「迪卢克，你也想当骑士吗？」
这是，爸爸知道我想当骑士后的询问。
「迪卢克，你很有天赋啊，说不定能成为最年轻的封号骑士。」
这是，大团长对我的期待。
「啊～我在等待给我送弟弟或者妹妹的天鹅，不过真奇怪啊，为什么负责接待天鹅的人会是艾莉丝女士？」
这是，琴在西方教会的医疗室外对我的询问。
对呀，是为什么呢？
我当时是这样回答……
「当然是因为艾莉丝女士年纪好老了，听说送孩子的天鹅不喜欢给老人家送孩子。」
之后发生的事情很简单。
不过是艾莉丝女士的一点点小报复罢了。
“这种令人感到羞耻的回忆还是趁早从大脑里消失最好啊！”
他本应该沉沦在自认为的临死前的走马灯中，可惜挥之不去的羞耻回忆让迪卢克‘垂死病中惊坐起’，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天的下午。
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迪卢克惊呼道：“我在之前就见过你的样子，那时候正是芭芭拉出生的日子，当时的艾莉丝女士在进医疗室前拿出一个画像放到了琴的怀里，说你是负责饲养天鹅的工作人员，叮嘱琴要好好地感谢。”
“那一定就是你小时候的样子，对不对？！”
“这种年纪你不会还相信天鹅送子的故事吧？”
“我当然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当时艾莉丝说的话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小年纪，竟然就知道了本应该只有大人才知道的事，咦～是不是偷偷看过不该看的东西？”
“……”
迪卢克沉默了片刻，突然崇拜道：“就是那位送子天鹅的饲养人员对不对？”
“果断地选择了童心未泯的人设呢。”
侍神樱斋稍稍后退了一点。
“「走马灯的体验四号」看起来效果仍旧不好，不过能够起到作用，回去之后可以重新分配一下材料的比重。”
迪卢克困惑询问：“你不是说赚了三摩拉，什么药剂的材料只需要一枚摩拉？”
侍神樱斋看了眼：“打秋风搜刮来的，除了更换一下瓶子的木塞子之外，其他都没有花钱。”
凯亚戳了戳自己的兄弟：“你不应该为药剂的效用与所说的不同而提出质疑吗？”
“但我真的不疼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没有骗我。”迪卢克换成坐姿，“凯亚，你也来试试，效果真的很好。”
凯亚摇了摇头，尽量无视侍神樱斋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笑嘻嘻说：“不了，我之前就被艾莉丝女士灌了一次药剂，我害怕两个药剂起到冲突。况且我不想和你一样，走马灯的时候嘴里不断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