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常规的不得起飞咯
“还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气流不对。”
一位空军测试基地的研究人员，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在场的人员，不是见多识广，就是有不同程度的实际飞行经验。
没有细说，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天上之所以把它追丢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它在逃跑的时候，连云层都没有扰动，就像团棉花一样，扎了进去。”
被提醒气流有些反常，立马，史佳航立即回忆起了执行任务时，不合常理的点。
云，笼统的说，是水汽饱和后，凝聚了空气中的微尘，混合组成的漂浮在空中的可见聚合物。
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不仅飞机穿过云层时，会因自身体积将云扰动。
飞行产生的庞大气流，也会对云形成扰动。
速度越快，产生的气流越大，云层被扰动的程度越明显。
在空中看到筋斗云逃跑，一是因为速度快没有看清；二是外表与云太过相似，不动的情况下和普通的云看上去无异，筋斗云一动下意识的根据直觉思考，产生了“云是一个整体”的误解。
现在被提醒后，史佳航立刻反应了过来，并且明白了筋斗云是如何做到的。
气流，筋斗云飞行时产生的气流非常小。
与那速度相比，根本不符合常理。
之前以为筋斗云最大的迷惑性在于其外表，现在看来，最能让人产生误解的是，那飞行起来反直觉的表现。
不论是疾冲而下却没有撞倒薄薄的显示器，还是快速绕着人飞，却没有产生该有的气流强度。
原本史佳航对筋斗云的惊奇，仅限于其速度快，和善于伪装。
之前参与过多国空军大比拼。
在飞机性能略逊于对方的情况下，与多国王牌飞行员较量的不相上下。
那些人中，不乏与鹰酱王牌飞行员较量过。
说自己的实力，在世界范围内，都属于空军飞行员拔尖的那一批。
对于被一朵云耍了，还有些耿耿于怀。
认为是自己被筋斗云的外表所蒙蔽，疏忽大意，没有发挥出最佳的状态导致的。
可此时了解到更深层度的点时，才明白，刚刚自己面临的对手，是多么的先进与神奇。
筋斗云的背后并没有人在操控，要么是程序，要么是ai。
在不了解对手的前提下，没有找到对方，这不是正常的事吗？
筋斗云不是真的云，也不是敌方飞行器呀！
这是自己人造出来的小玩意儿，也不存在什么比试玩耍之类的。
把筋斗云放到鹰酱领空，那才叫耍一把！
史佳航不禁心思有些飘了，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鹰酱飞行员被这小东西玩的团团转的景象。
知道那不现实，可就是忍不住去想。
更忍不住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载人飞行测试。
自己被叫来，当然不是来观摩的。
而是作为试飞过多款最新研制的飞机，有丰富经验的试飞员，来参与筋斗云的载人飞行测试的。
“呼，总算结束了，快看看刚刚到底测试了些什么。”
见到筋斗云平稳的回到最初的位置，庄军义大大的松了口气。
测试见得多了，可这种只知道个大概，具体内容全靠猜的测试，还是头一次见。
好几次都以为这玩意儿失控了，要造成实验事故。
自己受伤了是小事，上面怪罪下来，麻烦就大了。
筋斗云作为触发军事指挥中心警报的罪魁祸首，研究出其造成事故的根本原因，是上面交给自己的任务。
可不想还没“招供”，就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所幸，看上去很惊险，结果都是好的。
温老重新坐在电脑前，看向屏幕右侧的文字滚动区。
一项项，刚才测试的内容及结果，清晰的显示在那里。
【反重力悬停技术测试正常。】
【垂直起降测试正常。】
【雷达灵敏度正常。】
【自保护系统正常。】
【伪装程序正常。】
【急停与耐受力测试正常。】
【自主躲避……】
【常规项目测试完毕。】
围观的研究人员，都一脸的不可置信。
“常规测试就这么牛，不常规的不得起飞咯啊！”
“急停与耐受力？是指刚刚撞屏幕的那一下，其实是紧急刹车与柔软的外表相结合的测试项目？”
“啊，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出现反物理的现象出现。看上去是直接撞上去的，只是看上去罢了！在快撞到的时候，紧急刹停，并且‘掉头’了！屏幕根本没被撞到，是产生的气流晃动了显示器！看上去像是被弹回来，其实是筋斗云自己玩的障眼法！”
“不愧是以猴哥的招牌命名的，就是皮！”
“还有还有……”
在有结果支持的情况下，研究人员很快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讨论个不停。
温老也没有制止，这种科研氛围是积极健康的。
他和庄军义两人，不动声色的来到了旁边的房间。
这里才是整个测试场地的核心。
里面有着多项不同功能的监控仪器，关于筋斗云的秘密，需要在这里进一步求证。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工作人员将刚刚监测到的结果，拿给温老与庄军义。
庄军义看了两眼，就放在一边，静等温老解释。
他看出来了不寻常的地方，觉得自己之前的经验，有些用不上。
没看过筋斗云表演的话，肯定会甩两句“荒谬！”“不可能！”之类的话出来。
可现在不会，筋斗云已经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远超当今科技的水平。
再用自己半吊子的理论去强行解释，就有些丢人了。
温老也没让他久等。
“首先可以明确的是，筋斗云之前从雷达上消失，其实并不是什么反雷达，反隐形之类的技术。”
“根据ai给出的测试项目，那应该是筋斗云的自保程序。”
“这里的监测结果显示，筋斗云在雷达扫描中短暂消失，与军方报过来的情况如出一辙。”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就是筋斗云向周围发送了一段信息。”
“这段信息是纯中文的，干扰到了雷达的底层运行逻辑……”
温老见庄军义越听越糊涂，换了个说法。
“打个比方，雷达是守城的官兵，任何想从这里过的人，都会被盘查。”
“可守城的官兵不会盘查猫，一只长得像，叫的也像猫的东西，是不会怀疑的。”
庄军义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拳头一砸手心。
“不仅发过来能看到的信息是‘我是一朵云’！”
“连外表、扫描出来的内在，都是一朵云。”
“从而实现全方位的伪装！”
“我这就将结论上报上去，让首长们安心。”
温老点点头。
“那你忙，我进行其他测试了。”
“别啊！等下我，我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