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只对不起他一个？

    马车里，玉钟衡靠在椅背上，有光透过百叶窗一折一折的照进来。

    旁边伺候的邓全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老人了，也知道鲁王派人跟踪林毓菲的事，看他郁郁，不禁劝解道，“殿下，为了毁林毓菲的报社，得罪了瑞王，真的值得吗？”

    因为是伺候自己很多年的老人，玉钟衡没有第一时间暴怒，而是顺着他的话沉思起来。

    值得吗？不过是个长得有些好看的女人罢了。

    比她更好看的人，自己也不是没见过。

    可是——不合时宜的，他想起和她对视那两次她的眼神，亮亮的，里面燃着熊熊的火焰，一往无前，飞蛾扑火。

    明明只是一个孱弱的、自己随便就能捏死的蝼蚁，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气势说敢和他同归于尽。

    有光照在她脸上，几声风铃轻响。

    同归于尽？他把这四个字在脑子里滚一遍，这不就是另一种方式的殉情吗？

    罢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

    “谁能想到，他姓裴的对那劳什子报社这么上心，还亲自跟着。”

    一路无话，玉钟衡赶到醉仙楼的时候，两人火锅刚吃完一半。

    看着玉钟衡迈过阶梯款步走过来，裴乾立马收起了面对林毓菲的温和。

    林毓菲这才发现，裴乾平时在自己面前没什么架子，每每都能给她一种“同类”的安全感。然而在外人面前，他就换了态度，变成那个气势凌人、优雅矜贵、最受宠的瑞王殿下。

    “皇叔。”玉钟衡先是叫了一声。

    林毓菲不想承认，但是鲁王这个样子真的很爽。

    裴乾没说话，仿佛没看见他似的，随手用公筷给她夹了块肉，“煮熟了。”

    玉钟衡瞳孔一缩，有层层暗影堆叠在眼睛里，“裴乾，你抓他们，就是为了给这个女人出气？”

    裴乾这才转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明明是和煦如春风的微笑，林毓菲却感觉室内温度一瞬间降了几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你可以走了。”

    “不，皇叔……我……”玉钟衡张了几次嘴，最后咬咬牙，“我错了，我不应该去烧你办的报纸，作为补偿，这个报社未来五年的费用我全出，你完全可以不跟那个女人合作……”

    裴乾还没说话，林毓菲道，“是吗？你只对不起他一个？”

    玉钟衡攥紧拳头，“皇叔，你就为了这个女人为难我？”他用手捂住一半脸，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还办什么报社、？哄女人玩儿的东西罢了。”

    裴乾正要说些什么，林毓菲拦住了他，她深知跟这种龌龊的人没有道理可讲，只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是啊，他就是为了我为难你，你能怎么办呢？”又转头看向裴乾，“我觉得他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们把他赶出去吧？”

    裴乾看着她，露出一个跟她同款的恶人笑，“好啊。”

    这种时候，玉钟衡总算学会该怎么说话了，“对不起，皇叔，林毓菲，我烧了你们的报纸，你们想要什么赔偿，我都接受。”

    “把跟踪我的人撤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许跟踪我。”林毓菲道。

    “报社未来十年的费用，你都包了。”裴乾道。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玉钟衡把狠厉藏进眼睛，“好，也希望你们，不要去父皇面前……”

    裴乾笑眯眯打断道，“侄儿放心，在你把未来十年的报社费用付清以前，我都会把口供好好保管的。”

    玉钟衡：“……多谢皇叔。”

    临走时，他又留下一句，“皇叔，这就是个攀龙附凤、寡廉鲜耻的女人，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林毓菲呛声，“怎么？我不攀附你，你嫉妒了？”

    这下，玉钟衡彻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