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您说的都对
第五百三十三章您说的都对
黄老爹把眼一瞪，“面子是别人生给的？那是自己赚的！”
“是是是！”黄三郎赶紧求饶，“您说的都对！”
黄老爹清清嗓子，“咱们这回的团圆饭是为了庆贺霍生平安回来，别的废话都别说，好好吃饭，赶紧吃完了，有大把的时间来说事儿！”
众人齐声答应。
不过食不言寝不语从来都是那些世家大族才恪守的规矩，像他们这样的农户吃饭不说话那才不正常。
众人沉默着吃了一阵，都觉得有六七分饱了，就那么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一边彼此交谈。
男人这一桌上，当然所有人都是发问的人，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霍子元。
霍子元笑呵呵的，来者不拒，所有的问题都一一回答了，就算是有些涉及到保密的问题他也没有回避，不过答案说了也和没说没啥区别。
张氏她们也都吃的差不多了，都停了下来，侧着耳朵听他们那边的对答。
贺云娇吃饱之后，就悄悄跟众人打招呼：“我回去看看琳琳。”
张氏点头：“快去吧，别孩子醒了看不见你再哭了。”
贺云娇点点头，起身出了饭厅，去楼上了。虽然也有仆妇看着，可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看着才放心。如今她对霍子元虽然有关心，却是出于亲戚情谊，再看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痴迷。
贺云娇的缺席并没有影响到饭厅的气氛，大家还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砸向霍子元，甚至黄三郎都没有察觉自家媳妇离席了。
眼瞅着席面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仆妇们上来问要不要去热一热，黄老爹这才大手一挥，“走走走，去大客厅说话去！”
一家人转战大客厅。
就连小辈们都听霍子元讲述听得津津有味。除了年纪太小的听不大明白，想要去玩，剩下的都留下来了。
黄大姐惦记着家里的婆婆和孩子，跟黄蓉和张氏说了一声，就先回去了，还招呼了英子跟她同去。
不多时英子回来，给黄蓉带来了一些小礼物，“这是我娘给小姨和小姨夫做的，之前就做好了，就是因为接连出事，没好拿出来。”
黄蓉粗略看了看，都是些绣品，就冲着英子点头道谢，“还让你跑了一趟。”
英子笑了一下，悄悄过去挨着大妮坐下听着霍子元讲述高丽之行。
因为众人的问题实在是太多，霍子元一一回答起来也有点累，干脆就把自己从大周出发到了高丽之后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能说的都说了一遍，不能说的就一句话带过。
当然他的重点是讲述异域风光，为了增加话题的趣味性，还专门把王兑大闹县衙的事情讲了一遍。
孩子们都听得入迷了。大胖连声问：“后来呢？后来呢？那个姜县令后来怎么结案的？”
霍子元笑笑说道：“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够做主的了。他上报到了他上官那里，一经审问，水鬼们都不敢有所隐瞒，揭露出来很多黑幕。”
“黑幕是什么？”大胖立刻问道。
霍子元忍不住看了黄蓉一眼，这是受她影响用出来的词，“黑幕啊，就是说黑暗的内幕，都是见不得光的。比如说，之所以有水鬼会对咱们的珠场动手，是因为官府有人和水鬼勾结。这种事就可大可小了。
“因为事情闹得很大，关注这件事的民众很多，曾经被水鬼戕害过的百姓的后人们，自发组织起来，一路陪同，不错过任何一场审问，所以就算是这些当官的想要庇护水鬼，都不敢哪！
“人家那些百姓也有三亲六故，这三亲六故里头也有些有来头的，没等案子审清，就闹到高丽的国都樊城。
“咱们大周有监察御史，人家高丽也有类似的官员，这么一来，这件事就闹到高丽皇帝跟前去了。
“这高丽的皇帝可不是糊涂蛋，他一听就恼了，还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跟水鬼勾结，这不是要颠覆自己的朝廷吗？
“你们不知道，高丽曾经经历过水鬼大患，差点就被改朝换代了呢，所以就算是民间都忘记了水鬼的事情，对于高丽皇室来说，水鬼仍然是个不能碰触的禁忌。
“所以高丽皇帝就准备亲自审理此案，你们说这一下高丽朝廷受到的震动还小吗？”
黄二郎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妹夫，可是如此一来，咱们的珠场岂不是很尴尬了？”
虽然按照老百姓的理解来说，是因为珠场抓住了水鬼，才给高丽除掉了心腹大患，珠场有功，该受到封赏才是。
但是当官的，尤其是做皇帝的，往往思路清奇，他们的出发点首先就是遮羞，具体说来，自己治下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明自己治理无方。
这些人都爱面子，亏可以吃，面子不可以丢，特别是做皇帝的，若是丢了面子，那就是“有失国体”！
试想一下，若是没有珠场的人多事，把事情捅到官府去，何至于闹出这样举国震动的大事来？
若是他们肯悄悄报官，官府冷处理，怎会有这样的轩然大波？
事情闹大了，皇帝丢人丢大了，最后追根究底还不是会怪罪到珠场头上？
至于说当官的和皇帝的思路为什么这么清奇，黄二郎其实也很不理解，但是他知道，高丽皇帝一定会震怒，针对珠场，比针对水鬼更多。
霍子元冲着黄二郎点点头，若说家里除了他和黄蓉之外谁还能高瞻远瞩，那就是黄二郎了。
“二哥放心，”霍子元道，“我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让珠场给高丽朝廷写了请罪表，我们要撤资。”
这里头的弯弯绕黄二郎也不太懂，就问：“这是以退为进？”
“对，”霍子元点点头，安抚了一下大胖人等听故事的情绪，认真对黄二郎说道，“我们在高丽海域的动作非常大，二哥若是不了解可以问小丫。”
黄蓉默不作声拿出了高丽地图。
黄三郎自告奋勇拿过来喊了一个丫鬟过来帮着自己一起展开，给大家看。
霍子元走过来，指点着地图说道：“我们的珠场设在这里。”并用手指画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