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绸缪
第300章 绸缪
吴离也适当开口说道:“我知道主子离开,少夫人那里必定是要交代的,但少夫人疯了似的找您,我就知道,您这一次离开定然不同寻常,而钱坎也不见了,赵乾等人也联络不上。
“我本来要立刻寻找您的,只是当日主子叮嘱过,要让我把那处宅子好好建完,所以我只好耐着性子等下去,好容易大体都已完工,我便匆匆离开了太平镇。
“您是知道的,我们同门中人遍布天下,想要找个人是十分方便的,主子被相爷带回来,一路上不可能不做停留,只要稍作停留,便会留下一些痕迹,这天下所有的建筑等物,没有我们同门中人不知道的。
“就这样,我花费了一番功夫,得知主子回到了京城,这便立刻赶来了。利用我们身份上的便利,差不多是把京城里所有的房舍都查了一遍,最终确定了您在那处。
“我本来是要独力救人的,正如钱坎所说,您能够被无声无息带走,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若没有我们自己人泄密,便是相爷那般手眼通天的人找您也不容易。
“所以,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联络任何人,这一路上借助的都是我们鲁班一脉的力量。
“只是,您也知道的,我们鲁班一脉已经不会再参与任何政权争斗了,所以到了这里,接下来的事情就该我自己办了。
“可巧我就遇到了钱坎,而他也找到了您的落脚点,我们一番商议之后,他找人要来了挖掘地道的办法,由我亲自来挖,准备悄悄把您转移出来。”
霍子元微微点头,“你们倒不曾想过强攻。”
吴离翻了个白眼,“难道在您心目中,我们都是那等有勇无谋的?我们为了能够不打草惊蛇,光是隐藏行迹就颇耗费了一番功夫呢。”
钱坎道:“我看您精神似乎不大妥当,要不要我替您诊个脉,方才您刚吃完饭,脉息未免有些不稳。”
霍子元点点头,把自己的手腕露出来放在桌上。
钱坎过去仔细诊脉,片刻之后换了另一只手,这才说道:“从脉象上看,您似乎中了化功散一类的药,所以身上的功力发挥不出来,但也看得出来,您服用的药量不是特别大,所以对身体造不成伤害。”
霍子元面色微微一沉,“你的意思是,如果药量足够大的话,我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嗯,”钱坎面色凝重,“这种药药性十分霸道猛烈,如果长期服用的话,不光说这一身的功力都会彻底化为无形,而且,身体的元气也会被渐渐蚀空,最后不免落个缠绵病榻的下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主子吃的这个药是被掺杂在饭菜之中的吧?所以您只要活着,日日都会食用。”
霍子元捏紧了拳头,目中戾气一闪,他本以为霍云恒让他回来,将他囚禁,封了他一身的本事,无非是逼他就范,让他成为听话的继承者,却不曾料到,那人要的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钱坎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便道:“主子,属下说一句话,您可能不爱听……”
“那便不要说了!”霍子元的两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我倦了,还是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最近我们不要打听任何事情,也不要跟任何人联络,便是少夫人那里……”他心一横,压下心中强烈的渴望,“也不必联络。等这一阵风波过去之后再说。”
说罢自己起身往后堂去了。
钱坎摇了摇头,对吴离说道:“我是觉得,相爷既然煞费苦心把少主赚了来,总不会是为了换着花样折磨他,而且,相爷要一个病秧子也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怀疑这里面另有蹊跷。”
“你真是脑子不灵光!”吴离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说话也是要讲究技巧的好吗?这要是赵乾在这里,这番话定然不会这么说!”
钱坎皱眉,“你觉得我的话有问题,是我的话激怒了少主?”
“那当然了,”吴离丢给他一个白眼,“你上来就说主子若是吃了足量的药会如何如何,却没把你的顾虑说出来,他自然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是相爷要害他!你后面再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听了。
“其实啊,主子心软,表面上说得十分决绝,可他心中对相爷还是有几分孺慕之情的,你这番话啊,算是彻底断了他对相爷的念想啦!”
“啊?”钱坎一抖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呀!”
“唉,”吴离叹了口气,“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我们不管再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让他冷静几天也好。过了这个劲儿咱们再劝,不过你这个榆木疙瘩可要想好了,下回想说什么话,现在心里打个转,掂量几个过子,看看当说不当说,然后再开口。”
钱坎垂头丧气,“好,我记住了。”
吴离叹息,“其实你我都一样,我也比你强不到哪里去,你是醉心医术,我呢,喜欢做活儿,一心不可多用,自然无法兼顾更多。”
两人这一番周折也累坏了,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分头去休息。
其实霍子元又怎么睡得着呢,只是躺在那里呆呆望着帐顶,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索性又起来,坐到书桌前,提起笔来给黄蓉写信,虽然不知道这信什么时候能送出去,可他就是想把自己心中的思念写出来。
待他写完了这封信,添上了日期,吹干了墨,便收进了一个小匣子里。
写完信,他的心态也平和了不少。再回去躺下,不多时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钱坎特意让人给他准备了药膳,配合上汤药能够快速把体内郁积的药性驱除。
钱坎和吴离都休息好了,也都吃过了饭,就在霍子元吃饭的时候,吴离讲述了外面的情形:“相爷那边已经发现您不见了。正在小范围搜寻。相府里那个女人还以为相爷在外面偷偷养女人,像当年养她一样,所以不顾病体找了去,大闹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