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猜对了
“那待会大人可别念错了。”
“嗯？孩子，这叛军的情报你也听了，我这个关系你也算是攀上了，做人可不能太贪心。”骑士敲了敲桌子，眼神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但尼尔斯就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一样自顾自的接着说：“待会我想请您带我去见一下骑士官大人，我有十分重要的内幕情报要向他汇报。”
“有什么直接向我汇报就好了，说吧。”一听这孩子还知道重要的内幕情报，于是压下火气语气尽量平和的说。
“骑士大人，您的级别不够，这份情报只能向骑士官大人汇报。”尼尔斯咬了咬嘴唇壮着胆子表示他的级别不够，骑士一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
“小子你说什么？谎报军情可是要割舌头，割脑袋的！”
“刚才的情报都是你从其他人那听来的吧？完全不对。”见他情绪不对尼尔斯连忙岔开话题。
“你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是对的！”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骑士大人突然就退却了，尼尔斯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看来自己没有赌错。刚才骑士也说了他本不应该知道有关城东的事，就算他知道肯定也是听其他骑士传过来的，尼尔斯恰好看出并利用这一点。
“哼，都说了，骑士大人你的级别不够。还有一件事，刚才我和那个小偷闹得挺大的，周围酒馆和餐馆里的人都看到了。”
“那又怎样？”骑士咬牙切齿的问，看他那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急眼动手。
尼尔斯眨了眨眼睛不慌不忙的接着说：“他们可都等着我回去说今晚的故事呢，要是明天见不到我可是会很着急的。”
“他们不会着急的，该着急的是你！！”骑士杵着桌子突然身体前倾好像要扑上来咬死尼尔斯一样，吓得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会向上面投诉，会向上面举报！波克米亚城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做了什么！”
“告就告，反正大不了挨一顿骂！”
“骑士官的确只会骂你一顿，可你们总指挥呢？他才是最在意这件事的人，你可想清楚了！”
处于爆发边缘的骑士在听到总指挥三个字后马上就变得温顺许多，他低下头仔细想了想，要是总指挥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把他当众绞死平息民愤，之前刚回到波克米亚城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人欺负平民被当众绞死了。
见骑士额头冒出细汗尼尔斯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于是主动走到骑士面前瞪大眼睛盯着他说道：“发什么呆，赶快带路！”
“是！”
骑士下意识的把尼尔斯当成了骑士官，那命令般的语气和不容置疑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但在他没注意的地方，尼尔斯垂着的双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在骑士的带路下他们来到城中一栋两层高的小楼里，刚一进去尼尔斯就隐隐约约听到了“欢声笑语”。跟着骑士来到二楼，在最里面的房间外面站着两名士兵，骑士凑到其中一个士兵耳边小心翼翼的问了问，在得知骑士官刚刚才进去之后连忙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
“丹特大人，是我，一，刚才一个人来找我说他有些关于叛军的重要情报，说是必须见到您才愿意说。”
“哦？让他进来。”
“是！”
尼尔斯深呼吸一口抬头挺胸来到门前，很快房间的门缓缓从里面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只穿着薄纱的美丽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尼尔斯害羞的低下头，脸蛋瞬间就红得像熟透的桃子，逗得那个女子捂嘴偷笑。
“带他进来，关门。”
“快进来呀。”
女子挽着尼尔斯的手把他带了进去，门口的士兵马上识趣的拉上房门。骑士官丹特在身旁另外两名女子的服侍下穿上丝织的衣袍，拎着一瓶红酒大摇大摆的走到一张做工精美的桌旁坐下，两名女子跟上来又是捏肩又是按腿，在尼尔斯身旁的女子也连忙凑上去接过酒瓶帮他倒酒。
“说吧孩子，要是我高兴的话就赏你一个。”丹特猥琐的笑着拍了拍其中一个女子的臀部，丝毫没把尼尔斯放在眼里。
[咚———！]
见丹特那副浪荡又恶心的模样尼尔斯一下就来劲了，他调整好状态摆出自己有史以来最严肃的面孔，取下腰间的钱袋随意地甩到了桌上。
丹特刚端起酒杯要喝上一口，结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差点就弄撒了， 这让他感觉十分不爽。
“嘿！”
尼尔斯不慌不忙的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昂了昂下巴示意他打开桌上的钱袋，为了表现得嚣张一点还故意把脚也搭在了桌子上。
丹特见状又用他那咸猪手拍了拍女子，示意她把钱袋打开看看。女子放下酒瓶伸手拿起钱袋慢慢打开，看到里面金灿灿的东西她瞬间激动的喊了起来。
“呀————！金的！”
丹特一把夺过钱袋，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露出贪婪的神情，一开心他突然就搂过女子把脑袋埋进了那香甜软糯的地方猛吸一口。
“啊————！说吧孩子，这次你说什么都行！哈哈哈哈！！”
望着丹特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尼尔斯眼角微微抽动，酝酿了一下情绪之后语气冷静的说：“我想见你们的总指挥，那位让波克米亚城恢复正常的卡瓦索大人。”
“见他？不是，孩子，你攒这么多钱不容易吧？啊？”
“”
“哈哈，这么多钱都够买十多个漂亮的小妞了，就为去见他一面，何必呢？”
“我觉得丹特大人有这个实力可以帮我。”
“哦哟，好，我爱听实话，那丹特大爷我就帮你这一回！都闪开，把我衣服和盔甲拿来！”
不一会穿戴整齐的丹特就带着尼尔斯来到了圣堂外，他还是和刚才一样在外面等着丹特去汇报，不过这回等的时间略微有些长，刚才的骑士和士兵也陆续被叫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尼尔斯在外面腿都站麻了他们才终于出来，丹特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进去。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回进到圣堂里，明亮的烛光照亮了整座华丽无比的圣堂，要不是有事在身他估计可以欣赏到每天早上。
卡瓦索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处理公务，整理桌上的情报时抬眼打量了一下他，一个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年轻人。
“坐。”
[吱啦——！]
尼尔斯来到桌前毫不客气的拉出一把椅子坐下，静静看着对面的卡瓦索审阅有些凌乱的文件。卡瓦索不急不快的看了一份又一份，时不时用余光瞄一下对面的年轻人，他就不骄不躁坐在那里不动如山，这让卡瓦索愈发对这个年轻人感到好奇。
终于卡瓦索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放下手中的文件开口问道：“孩子你几岁了？”
“二十，多一点。”
“嗯，跟我猜的差不多。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用了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见到了联军的总指挥，你觉得这个年轻人会是一个什么身份呢？”
“我觉得，这个年轻人要么就是和你认识，比如说是你的私生子之类的，要么就是提前做过周密的计划安排，很有可能是库诺克斯派来窃取情报的卧底或者刺杀你的刺客。”尼尔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你觉得自己是哪一种啊？”卡瓦索用手杵着下巴有些期待的问。
“我两种都不是，来见您完全是为了梦想，见您就是我现在的梦想。”
“哈哈哈，阿谀奉承的话就不必多说，我天天听耳朵都快起老茧了。刚才他们几个没用的家伙你也都看到了，所有的细节经过我都知道，你一定计划了很久吧。”
“这个中午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尼尔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道。
“梦？”
“对，然后我吃了个饭的功夫就想好了计划。”
“嘶我很喜欢‘梦’这个回答，但你说吃个饭的功夫就想到了这些计划，我不信。”卡瓦索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然后从一旁取下一盏灯来点燃手里的烟斗，浅尝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
“当时我只想了怎么利用酒馆里的扒手去接近士兵，至于后面的多亏了幸运女神庇护。”说着尼尔斯挥手扇走飘来的烟雾，之前每次闻到他都会觉得呛鼻。
“(呼——)你对骑士提起过城东发生的事对吧？”
“对，如果我是提前计划好的，怎么可能用城东的事情做文章？”
“那如果你是‘叛军’呢？”
“如果我是，那就可以提前用这件事做设计。”
“哼哼，那看来你不是‘叛军’。”
“你怎么知道的？”
“(嘶————呼————)‘叛军’领袖霍迪姆斯的原计划应该是和我拼死决战，他是个不容受辱的人。但很奇怪，他明明找来了一位强大的帮手，结果却放弃了原计划选择撤离波克米亚城，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卡瓦索重新坐回位置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观察尼尔斯的变化。
听到叛军领袖的选择尼尔斯会心一笑，没有遮遮掩掩直面卡瓦索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那个实力强大的帮手吧，毕竟库诺克斯反抗的火种不能就此熄灭。”
卡瓦索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接着问：“(呼——)我很好奇你在酒馆里是怎么找到扒手的，你看到他偷别人的钱袋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酒馆的桌上假装数钱，把钱袋里的银币一枚一枚的拿出来，没一会他就自己过来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懂这么多。对了，你的临时应变能力不错，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了。”卡瓦索越看尼尔斯越是满意，摸着小胡须笑意收都收不住。
“那还要感谢一个人给了我鼓励，要不是他我或许还躲在小屋里捣鼓魔法药剂呢。”
“好了孩子，聊了那么久，你来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不要再说你崇拜我，或者想和我谈交易什么的。”卡瓦索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一股淡淡的杀气开始渐渐在圣堂中弥漫开来。
尼尔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卡瓦索语气诚恳的回答道：“我想加入联军！”
“哈，孩子，你是当我和那几个蠢猪一样吗？”
“您不是招募了许多波克米亚城的人吗？为什么我不行？”
“孩子，那些人和你能比吗？他们能像你一样走到我面前来说自己要加入吗？”
“不能。”
“对嘛，他们加入联军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波克米亚城，你的呢？”
“我的，我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库诺克斯。”
“对啊，那你说我怎么敢要你呢？再说要保护库诺克斯你为什么不回你的王都呢？现在库诺克斯正是缺乏你这种人才的时候，你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钱，在王都照样可以见到某个将领。可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来找我呢？”说着说着卡瓦索皱起眉头，到底为什么呢？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年轻人了。
“哼哼，我之前就在王都，要是在那里实行的话我估计会被巡街的士兵抢个一干二净，然后打个半死扔在街头。那些家伙可不会管你是被偷还是被抢，现在的他们比流氓强盗还可恶多了。”
“好，那你加入联军之后想怎么保护库诺克斯呢？把我们都干掉吗？”
“不，刚才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在你试探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库诺克斯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但艾尔琳娜的出现无疑又把这个国家从悬崖边拉了回来，您说对吗？”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也只是延缓了一下库诺克斯灭亡的时间。再说这些和你加入联军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卡瓦索不再悠哉悠哉地抽烟斗，年轻人话语的方向开始渐渐变得无法预测，他试图把对话重新拉回来，但年轻人冷不丁的每一句话却又无可忽视。
“联军正在瓦解。”
“哦，是吗？”卡瓦索用力搓了搓手里的烟斗，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你问我？那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尼尔斯歪了歪脑袋，他在卡瓦索身上看到了破绽，这让他突然变得异常兴奋。
“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都说过用对付他们的招数对我没用，你说联军在在瓦解，联军就在瓦解吗？”
“你又搓了你手里的烟斗，我看联军不是正在瓦解，是已经名存实亡了吧？”
“你的手不也从一进来就抖到了现在，我说话的时候就爱搓烟斗，你以为我这是心虚吗？”
“我，我从小说话的时候手就会抖，怎么着？还有一件事，波克米亚的领主其实没有逃走对吧？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伙的。”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别继续说下去了孩子，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