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确认死者身份
吉普车上。
坐在后座上的朱文，有些坐立难安。
车上太过安静了。
而且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子。
耳畔边，满是发动机的轰鸣声。
许久后，朱文还是受不了这个气氛，开口打破沉默：“陈哥，这是嫂子吗？”
“……”x2
半响后，陈昊淡淡出声道：“其实你可以不开口的。”
陈昊直摇头，啧啧道：“我是她的保镖，早上才分配给她当警卫，偷偷告诉你，她的背景挺大的，你说这话，你以后准备被穿小鞋吧！”
朱文瞬间变成苦瓜脸。
不会真的那么倒霉吧！
自己只是好奇问一下，这就把人给得罪死了。
“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第一次在陈哥身边看到有女孩子出现，所以才误会了，我道歉……”
听着坐在车后的朱文的解释，陈希灵白了一眼陈昊，撇撇嘴道。
“你还是给你陈哥道歉吧！某个人心眼可小了，你胡说八道，某个人说不定会报复回去呢！”
陈昊：“……”
一脚急刹车，车轮在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的黑线。
红星轧钢厂到了！！
此时，厂房外面，已经没有多少人出入。
与三年前的景象完全不同，这中午休息的时间，很多人会出来外面打牌，下棋，住得比较近的人，或许还会回家睡个觉。
把守着门的保安，也从一人变成四人。
见到有吉普车过来，几个保安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连忙出来查看。
当看清是三个年轻人时，几人也没有出现什么狗眼看人低的情况。
在这个时代，能开得起车的，非富即贵。
而且后面还有个身着警服的人，今天厂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
简单登记一下，随后就有一人主动领着陈昊几人去到现场。
现场被拉上警戒线，除了保护现场的警察，就只剩下一个熟人在现场了。
“领导，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钥匙会在他手上。”
“这真的跟我没有关系，那把钥匙我怕丢，就藏在我工位的挎包里面。”
“诶！陈昊，陈警员，你过来帮我作证，我真的不认识里面那个人啊！”
刘海中满脸焦急之色。
整个脸涨成猪肝色。
当看见陈昊的身影，他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声呼救道。
刘海中此时，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似的。
他微微弯着腰，像是做错事挨批评的模样。
面前，正站着轧钢厂的厂长，和杨副厂长，还有冯亮和一名记笔录的警员。
陈昊跟冯所长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进入警戒线看看。
意料之外的，冯亮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现在办案的手段比较粗糙，而且可能是现场早就被破坏光了。
旁边的前同事递给陈昊一双手套，旋即就拉开警戒线让人进去了。
陈希灵被拦下以后。
见陈昊根本不理会自己，直接快步走入那个房间，她从身上掏出证件，丢给还在问话的冯亮。
后者打开证件一瞧，立马走了过来。
……
陈昊刚刚进入出事的房间。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极其血腥的味道，空气当中还弥漫着一股人呕吐的酸臭味道。
里面还有几个穿着白衣的法医，正在处理着尸体。
见到陈昊过来，全部齐刷刷抬头。
还以为是外面有什么情况发生。
简单出示一下证件，陈昊解释道：“自己人，我过来看看，我好像认识死者。”
通过尸体散发的气息，他已经能确定这就是贾东旭了。
每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陈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见过的人，没遇过气息相同的人。
其中一名法医嘀咕着道：“被碾压成这样子，就算是亲妈过来也认出来了。”
地上的尸体不能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
只能说是一团压扁的碎肉堆积在一起，勉强看出是个人形。
那些器官，肠子碎片与白花花的脂肪和红黄色的肌肉组织搅拌在一起。
见到这堆烂肉，陈昊都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贾东旭摔到机器当中，被那轧机滚轮卷入其中。
经过几个不同大小的滚轮挤压，十几厘米厚的身体被压成一厘米厚，内脏器官破碎挤出身体，然后被压扁压碎。
看着这个头朝外的模样，贾东旭生前是脑袋先被卷入机器当中，然后很快就死亡了。
这才导致没人听到他的呼救声，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尸体才被人发现。
就在此时，陈希灵同样跟了进来。
她见过死人，但是没有见过死状如此凄惨的死人。
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脸上出现干呕的表情。
没能撑住一秒，旋即转身跑到外面，冲到墙角大吐特吐起来。
那群法医见状，直摇头，满脸不屑。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进来。
“你先出去吧！这人的身份基本查不出来了，等我们检查完毕，到时再清点一下厂里的失踪人口。”早前那名开口的法医再次说道。
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陈昊却不为所动，反而走上前去。
尸体的衣服被肉包裹，只有少部分暴露出来。
陈昊指着碎肉的腰间部位，道：“口袋里面好像有东西，你们要不看看。”
“这只是一起工作意外事故，尸体我们……”那名法医还未说完。
陈昊已经拿起他们提包里的镊子，用着他们看不清的动作。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当中，夹出一条纸条子。
虽然被血液完全浸染，可还是能依稀辨得上面的字迹。
尊敬的红星轧钢厂领导。
我于1961年5月2日，因伤请假至1961年8月1日，现特向各位领导申请病假，请允以批准。
申请人：贾东旭。
批准领导：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