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是灵耶
卫衡感觉到自己的丹田里，有一股微弱的气息流动。
这种气息不同于凡俗武学的“内力”，而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这难道就是引气入体？”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卫衡还是要验证一下。
他从床上换了个姿势，按照《长春千机指微》上的指引开始吐纳内观。
果然。
在他丹田处的气感，正是灵气入体的表现。
“我只是通读了前二十条，就进入了炼气期，修仙好像也没那么难……”
卫衡接着尝试沟通体内灵气。
本来那薄薄的一层灵气，平摊在丹田之上，受到卫衡意念的调动后，只是微微抬了下头，就又迅速地萎了下去。
这可不行！
卫衡赶紧拿起玉简再度钻研起来。
“原来是要如此这般……”
在《指微》的开篇，就有详细介绍灵气性质的文字。
一开始引气入体，人体只是灵气的容器，若想随心所欲地调动其为己所用，那就要感受将灵气当做身体的一部分，再配合心法口诀，反复练习。
炼气期，在上古也叫“御气期”，炼气期的层数，就是通过身体收纳灵气、驾驭灵气的程度而划分。
“吸收灵气，使用灵气，这么说来，练气期修士的本质，就是一个大风箱！”卫衡有着自己的理解。
又尝试了几次，卫衡丹田里的灵气，逐渐开始抬头，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这种力量感，远不是武术能够带来的。
“带劲！”
卫衡走到后院的操练场上，狠狠地冲了几拳。
有了灵气的加持，每一拳冲出，周围的草木都为之颤动。
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发现，原先练功时留下的老茧，正逐渐变得柔软。
皮都展开了。
卫衡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到屋内，拿起卧室角柜上的铜镜。
“相貌没有变化，看来我之前就已经帅到顶点了。”
帅哥叹气。
用灵气来加持武术，似乎有点牛嚼牡丹的感觉。
卫衡在体验过之后，来到了练功房，开始认认真真地打坐，巩固修为。
……
不知过了多久，卫衡睁开了双眼，从修炼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有点饿了。
根据黄兮雅的介绍，距离他洞府不远处，有一个专为凡人建设的食堂，全天候供餐。
像黄兮雅平时靠辟谷丹就可以不饥不渴，但修行枯燥，偶尔也会去食堂打打牙祭。
卫衡走出洞府，外面已是黑夜。
他眺望四周，总觉得自己好像从未来过这里一样……
“不对不对，好好想想，我明明几个时辰前才走过的路，不可能转眼就忘，应该是这边……”
离开洞府，每踏出一步都无比艰难。
几个呼吸的功夫，卫衡就站在了一块位置区域。
修仙也治不好路痴病。
“我现在大喊大叫找人帮忙，会不会有些弱智？”
“动动脑筋，相信自己……有了！”
“用灵气加持自己的双腿，跳到高处，周围的建筑还不是尽收眼底？”
找到了方法，卫衡说做就做。
用意念将灵气汇聚于双腿，奋力向上一跃。
上升速度快得惊人。
“原来左边就是我的家，右边就是食堂！”
跳得高，果然望得远。
卫衡辗转腾挪，就是为了增加一些滞空时间，好让自己多看几眼目的地。
“就是右边，没错！”
走出几步，卫衡再次跳起。
“确定一下方位……怎么他妈越走越远了？”
“端碗用左手，拿筷子用右手，没错，走这边！”
走了一段，卫衡再度跳起。
食堂在高空的视野中越来越远。
“不是，这科学吗？”
无助，可怜，饥饿，想哭。
“要不我不走路，一路跳到食堂怎么样？”
虽然可能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是这深更半夜的，谁会注意到自己？
“近了近了，这招管用！”
每跳一次，就能纠正一次路线，一直跳就一直纠正，终于，卫衡走上了正确的路线。
在身后的路边树林里。
“妈妈，那是什么？”
“快闭嘴，咱们宗门好多年没出现僵尸了，你根本不懂他们的恐怖！”
路旁，一棵槐树精捂住了身旁小树的嘴巴。
“……”
站在食堂门口，卫衡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在食堂值班的，是一位微胖圆脸络腮胡的年轻小伙。
“这位师兄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请问吃些什么？”
“随便搞些有营养的。”
“……？”
“营养就是……算了，整几个肉菜，整点主食。”
“好嘞，你稍等。”
卫衡坐在一张餐桌旁，打量着食堂的布置。
这里是寻常世俗酒楼的布置，只是面积要大上很多。在这深夜中，没见到任何蜡烛油灯，但是室内依旧光明。
仔细观察，食堂中心的柱子和高处的房梁上，都有些不规则排布的光斑，照耀着整间食堂。
“这位师兄，饭菜来了，您慢用！”
不一会儿功夫，胖小伙就端来了四菜一汤，外加一碗米饭。
卫衡道了声谢，夹起一块方肉，放入嘴中。
“这道菜叫什么？好香啊！”
“这道菜名叫红烧灵肉，是用宗内饲养的灵猪五花做成的。”胖小伙站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
“那这道菜呢？”卫衡指向一道看似家常小炒的菜品。
“这是灵溜三样，是用灵猪的内脏，和灵椒爆炒的。”
“这个呢？”
“灵鱼炖土豆。”
“这个呢？”
“灵牛五方。”
“这个汤呢？”
&34;灵鸡汤。&34;
卫衡哈哈一笑，端起饭碗：“这个一定是灵米饭了。
胖小伙眼睛弯成了一道缝：“师兄果然绝顶聪明！”
真有意思。
这个食堂里，全是灵。
仙家食堂果然好吃，卫衡满嘴油花告别了胖小伙，继续一跳一跳地打道回府。
吃饱喝足，跳起来也有劲。
“这弹跳寻路法果然有用，就是过于猎奇，看来自己一个人还是少出门为好，下次遇到兮雅，找她要点辟谷丹……”
至于自己引气入体的消息，卫衡决定暂时不报，三日后再找洪长老。
一日之内就跨入修仙门槛，怎么想都有些惊世骇俗。
这两日他也不想继续加深修为，万一练得太好，恐怕还会引起旁人误会。
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要稳一些。
“回去看看带回来的几本闲书，先从《修士基本常识》读起，我对于修仙界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嗯？”
卫衡用余光扫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躲在一棵巨大的槐树后关注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