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洞若观火许然
许然揉揉眼睛，把眼闭上，然后深深呼吸一下，再次睁开眼。
“洞察”，还好端端的刻在系统面板上。
竟然是真的。
许然兴奋地从酒店大床上跳起来，像疯了的鸟儿一样在床单上乱撞乱飞，翻来覆去打着滚，无论他何时抬起头来，都能看到系统面板上写着“洞察”，以及介绍。
他最终累了，满足地在床上摊开，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天花板，它正冲着自己笑。
洞察，二十三名。
前五十的灵式，大多名称和具体介绍不为人所知，但“洞察”，是罕见的人尽皆知的前五十灵式。
这种灵式的光芒，是无法被掩盖的——因为其觉醒技“平衡”。
优势——这是官方对“洞察”的描述，窥探、复制甚至剥夺对面的优势，而在对战中，最常见的优势是什么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对面有一项灵式，而你没有，这就是对面的优势。
这也是“洞察”人尽皆知的原因。
你被对面打一拳，你看对面个头比你高，力气比你足，你输的心服口服，咬咬牙说不定就忍了。
可要是对面把你的拳头拿过来，让你右手给你自己右脸一拳，在这之后，你还有可能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右手了，在之后的战斗中，它会时不时窜出来，劈头盖脸打你一顿，给你眼眶来一下。
——但凡是个人，都忍不了这种屈辱。
保密？
用我的灵式，把我自己打一顿，还要我替你保密？
我不拿着大喇叭站在街头，告诉全世界人你有“洞察”，都算便宜你了。
当然，“优势”未必是灵式，对面体力更好、反应力更敏锐、思维更缜密，这都算优势。
但“洞察”的厉害之处在于，它对优势的界定。
对面比你多一项灵式、对面体力比你好，在对战中，这是毫无疑问的优势，但有些就不是，比如对面比你高、对面更能吃，这就不能算优势。
更高的人，在近身战中，有可能因为手长脚长，反而更窘迫；
更能吃的人，并不代表体力更好。
洞察的缺点有很多：
“洞察”对同一人短时间内不能使用两次；
“平衡”短时间内只可使用一次，获得的“优势”一段时间后会消失；
剥夺优势的概率并不是百分百。
——所以它是二十三名。
走廊上响起敲门声。
“你要打扫房间吗？”
是清洁工的声音。
许然刚想拒绝，再独自沉浸在快乐的世界里一时半刻，忽然突发奇想，在对战中，他对清洁工几乎是碾压性的优势，如果他对清洁工使用洞察，会得到什么信息呢？
还是说，得不到任何信息？
对普通人使用“洞察”，应该不算越界吧，许然忐忑地想。
毕竟，“洞察”是发现对面的优点。
他实在抑制不住想试试，用二十三名的灵式是什么感觉。
“请进。”许然回答。
穿着干净制服的清洁工把清洁车停在走廊上，带着清洁工具走进来。
许然发动了“洞察”。
而后，他得到了“洞察”的结果。
——清洁工乳糖耐受性比自己好，即她能喝更多的牛羊奶。
这倒确实也算优势：
乳糖耐受性好的人，在打架时更不容易拉肚子。
许然并不担心，打架时使用“平衡”，会得到对面“乳糖不耐受”的能力。
因为“洞察”会在几项最明显的优势中，随机挑选出一种。
如果对面最明显的优势是对乳糖更耐受这种等级，那许然认为，除非大家在奶牛肚子里打架，否则他是输不了的。
清洁工把最后的垃圾袋提起来，扔到垃圾车里，她摘下一次性手套，拢了一下头发，准备离开。
许然叫住了她。
他拿起一沓纸币，愉快地递给清洁工：“小费，拿去买点牛奶喝吧。”
清洁工意外地接过纸币，她生涯第一次收到小费，这令她受宠若惊。
清洁工连声道谢，又擦了一遍桌子，而后离开了。
真是美好的一天。
许然开开心心跑到大堂里，拿着从扳指中取出的面包，一边吃，一边做“平衡”的觉醒任务。——使用足够次数的“洞察”。
许然对大堂经理使用了“洞察”。
他的睡眠质量比许然好。
许然对路过的厨师使用了洞察。
……
对方没有优势。
许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厨艺过人”的，这无疑会削减厨师最有可能的优势。
他没有气馁，跑去厨房。
许然对活鱼使用了“洞察”。
……
没有反应。
许然用手机找到灵式pdf，复习了一遍灵式内容。
——“洞察”只能对一定智慧水平之上的生物使用。
许然恍然大悟，继续愉快地使用“洞察”。
许然对一名东方女性使用了“洞察”。
她看上去很美丽，皮肤很白，戴着银色的耳骨流苏，一边朝他走过来，一边吃着小蛋糕，就是不知道战斗力怎么样。
没有反应。
许然愣了一下，这名东方女性看起来挺聪明的呀，还知道走路跟吃东西，怎么会智慧不足呢？
“不许用‘洞察’窥伺我。”
祝微烟凶巴巴对许然说。
许然愣住了。
“你能……你能感受到我用“洞察”？”他轻声问祝微烟，“这是‘巫’的独特能力吗？”
祝微烟笑笑，把最后的小蛋糕塞到嘴里。
“是我的独特能力，我把‘洞察’无效化了。你要是对克莉斯多使用‘洞察’，她多半都感觉不出来。”
祝微烟没有再解释，她伸个懒腰，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好饿啊，好想吃饭。”
她忽然一挑眉，有点惊讶地看向许然，“怎么搞的，你的危险指数忽然增加了？”
祝微烟之前说过，一定距离内，她能感受到人的危险性。
“我昨晚悟道了。”
许然神神秘秘地说。
祝微烟并不相信许然的扯淡，但她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她走出酒店大堂，到街道上逛了一圈，苦着脸回来了。
“什么嘛，一点好吃的都没有，街道上卖的那些东西，看一眼就没食欲了，全是大饼。”
许然来了兴致。
“想吃什么？我厨艺一流。”
“你？”祝微烟撇撇嘴，“做过菜吗？”
“对一名优秀的厨师使用激将法是要付出代价的。”许然沉声说，“你想吃什么？”
“辣椒炒肉，糖醋里脊。”祝微烟期待地看着许然，“会吗？”
许然飞快跑回客房，避开摄像头，等他回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保鲜膜包裹的所需食材。
许然借用酒店的厨房，倒油翻炒，几分钟后，教科书式的辣椒炒肉和糖醋里脊摆在白盘里端了上来，旁边配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祝微烟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有点好吃。”
她夸了一句，接着风卷残云，饭桶一样吃完了两盘菜。
“你还会不会别的菜？”她意犹未尽问许然。
“会，但你还没付出代价呢。”
许然看着祝微烟，问出了蓄谋已久的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安全且好玩的历史类副本？”
“干嘛？”祝微烟随口问道，“把副本当旅游胜地啦？”
“没。”许然有点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下个月过生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啊，想搞点浪漫，是不是？”祝微烟了然地点着下巴，拿腔拿调，“想法不错呦小伙子。”
“有这样的副本吗？”她忽然得了健忘症，“饿得都想不起来了。”
吃了两盘菜还喊饿？
你是猪啊？
许然腹诽着祝微烟，嘴上谦卑之极：“你还想吃什么？我都会做。”
“啊，等一下，我找个朋友。”祝微烟矜持地拿起电话，姿态比罗马贵族还要贵族，“喂？是克莉斯多小姐吗？有没有兴趣来吃个饭？”
她优雅地挂掉手机：“那个副本，在她那里。”
于是一个饭桶变成了两个。
“我早就在这地方呆够了。”克莉斯多哆里哆嗦吹凉拉面，说，“要不是需要我在这里，我一分钟也不想待，你手艺可真好啊。”她恭维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