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交易完成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因此，当你盯着一个人眼睛的时候，你就能看出他大致在想什么。
而许然，他甚至都不用盯着吸血鬼小少爷的眼睛，就能猜出来，他认为自己正在扯淡。
因为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而这个解释，已经是许然和卫之琢两颗聪明的小脑袋瓜能想出来的最好解释了。
其他的解释包括：
许然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为了阻止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他必须从中作梗，这是无数种办法中唯一可行的办法；
吸血鬼少爷的银行卡被下了降头，一旦付款达到两亿，它就会尖叫着跳起来，把自己咬死，钱也会不翼而飞；
……
在这些十分邪门的理由里，这个理由以其九分邪门、一分有道理的巨大优势脱颖而出。
听到这个理由后，吸血鬼少爷僵硬地露出笑容，他大脑正高速运转，想找一个得体的回复。
好在他也不用想了。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许然说，“我是‘偶人’。”
“哦……你说什么？”吸血鬼回过神来，“你说你是什么？”
“偶人。”许然不卑不亢地说，“你们希望找到的那个‘偶人’。”
深红色的眼瞳一下子燃烧起来，那名吸血鬼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起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要和你们谈一笔交易。”
许然接着对吸血鬼说，事实上，他把这一切搞得这么复杂，就是为了这个。
“啊，你是偶人，”吸血鬼少爷看上去有些心烦意乱，“不好意思，我要去打个电话。”
他招招手，让劳斯莱斯停下，自己打开车门走到大街上，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掏出手机。
其实你可以在车上打的，反正我也听不懂外语。
许然在心里想。
他打了大概十几分钟电话，神情慢慢变得激动起来，之后重新回到车窗旁。
“你说你是弥洛彻学院的学生？”
吸血鬼少爷问许然。
“嗯。”许然点点头。
“那我是否可以……”吸血鬼微微晃了一下手机，其意思不言而喻，他想确认一下许然的身份。
“可以。”
许然既然敢来，自然早就和弥洛彻学院说明了情况。
在吸血鬼家族的授意下，吸血鬼拨通了弥洛彻学院副校长的视频电话，他其实有点期待，副校长什么样子。
是满脸横肉看起来力大无穷，还是长髯飘飘、道骨仙风？
当盖铭轩那张贱贱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时，他感到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自己品菜的时候，这人是不是站在旁边围观来着？
“要不要先确认一下他的身份？我早就怀疑他不是好人了。”
许然在一旁煽风点火。
在几分钟友好的交流后，吸血鬼最终挂掉电话，他一脸复杂地看着许然，“你好，许然。”
“你好，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了吗？”
吸血鬼重新坐回车中，车缓缓发动起来。
“我们希望你帮忙制作一枚替死人偶，报酬你提。”
他直截了当地说。
“不急。”许然和和气气地坐着，“你看啊，我帮你们拿到了铜片，又帮你们省下了八千万，你们就没点什么表示？”
谁用你帮忙了？
吸血鬼很想这么说，但许然一直表现得很友善，而且他现在有求于人。
“嗯，”他为难地浅浅咳嗽一下，“是啊。您有什么需求，我们会尽力满足。”
“我的报酬是五枚峦海石。”许然说。
这次，吸血鬼不再浅浅咳嗽了，他被许然的狮子大开口猛然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你说什么？五枚？”
许然也知道这个要求有多离谱，他心虚地回答：“是啊。”
峦海石一直是有市无价的东西，即使是弥洛彻学院，明面上是没有的，许然自然也不知道峦海石有多贵。
反正他猜，很贵很贵就是了，即使出到天价，也未必有人卖。
“五枚恐怕不太可能，要不换个条件吧。”吸血鬼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拒绝的并不坚决。
许然听他的口气，就知道，有戏。
吸血鬼家族，竟然真的有不下五枚峦海石。
“那，四枚？”许然试探性地问。
“三枚，不能再少了。”许然看到吸血鬼脸上有一丝松动的表情，急忙趁热打铁，抛出早就想好的价码，“如果你们还是觉得不划算，我可以多帮你们做几枚人偶。”
“要知道，一个身份光明正大、所属势力很正派，并且随时可联系到的‘偶人’超凡者，可是很难找的。”
吸血鬼当然知道这一点。
在通话中，盖铭轩还在不经意间透露，许然所属的学院，是瑞维尔斯纳的总部。
这名年轻的吸血鬼陷入深思。
“我需要再打个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向许然报以歉意的微笑，峦海石是十分珍贵的物资，即使以他的身份，也不能随意下决定。
“请便。”
等吸血鬼再次回来时，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没那么紧绷。
“两枚。”他对许然说，“如果不满意，你可以再提其他的条件。”
“才两枚吗？”许然叹了口气，“那我想想，我要那枚扳指……”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还有那枚银戒吧，对了，我为咱们家族垫付的一亿，给不给报销？”
豪华的加长劳斯莱斯慢慢停下，在路人好奇的眼光中，气派的车门打开，许然慢慢走出，脚步越来越轻快。
经过一番复杂的操作，他零元购了那枚银戒，和一枚无关紧要的扳指，还净赚了两枚峦海石。
“请等一下。”
吸血鬼家族小少爷突然叫住许然，“今年下半年，吸血鬼家族有一次宴请，这是入场券。”
他递过来一张纯银制作的卡片。
“还有吗？”
许然问他，“我还有个女朋友。”
吸血鬼想了想，又拿出一张，“你赢得了吸血鬼家族的友谊。”
“嗯，你们的底线其实是三枚峦海石，是吧？”许然忽然问吸血鬼，“我大概能看出来。”
吸血鬼凝目盯着许然。
他突然微微欠身鞠了个躬，脸色有点发红。
“对不起，我承认那天看走了眼，你做的芫爆散丹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芫爆散丹。”
许然在心底偷偷笑了笑，你别说，吸血鬼家族的小少爷还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