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和鬼怪看恐怖片的日子
系统听上去有点不开心
“也不能这么说，我的权限仅次于整个系统，地位还是很高的。”
许然本来想要补刀一句“高级打杂的”，但看系统可怜巴巴的样子，决定还是不打击它的自信心了。
“王慧慧，也属于两千多种超凡力量中的一种吗？”
许然问。
“对，”系统回答，“所以无论你遇到怎样出乎意料的情况，都不要觉得奇怪，起码别大惊小怪。”
“你刚才就在大惊小怪。”许然指出。
“我刚才在看电视剧，懂吗？”系统为自己辩解，“然后一抬头，看到个丑八怪，不惊讶才怪。”
“那你说，这个王慧慧，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个好人——好怪物，只是外表不太好看。”
许然用前掌挠着胖乎乎的猫腮，若有所思。
“我们这么以貌取人，是不是不太好？”
他梳了一下猫毛，又接着说。
自从变成猫之后，他总是不自觉地想梳理一下毛发。
“我不清楚这个王慧慧到底是哪种超凡力量，但我必须要说，‘不太好看’这个词，还是太委婉了，你要是能对我也这么温柔，该多好。”
系统叹了口气，伤感地接着说下去。
“我宁愿相信你不借助我，也能赢得苏妍的喜爱，也不愿意相信，在王慧慧化粪池一样一样的外表下面，有一颗善良的心。”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许然正准备给系统讲讲，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卖炊饼的武大郎面目丑陋而心地善良，西门庆帅气多金却内心淫邪。
由此可以推出，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帝释天除外。
一只冰凉的手，从尾巴梢，慢慢抚摸向狸花猫的脊背。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许然即使用对着客厅的屁股想，也能猜到这只手是谁的。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
许然对系统说。
王慧慧你老老实实去吃你的人得了呗，没事老逗猫干嘛？
你不知道你真的长得很吓人吗？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许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苏妍一洗完澡，就把他抱了出来，放在腿上，陪她和王慧慧看剩下的恐怖片。
许然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妍今晚要找王慧慧一起来看恐怖片了，王慧慧看恐怖片，根本不怕的。
她全程面带微笑，恐怖片压抑的氛围被她的笑容冲淡了不少。
这倒也难怪。
在苏妍不知道第几次，把许然抱起来，直冲电视屏幕里龇牙咧嘴的鬼脸时，许然无奈的想。
以王慧慧的真实身份来说，她看恐怖片，感觉应该跟许然看美食节目差不多。
奔跑尖叫的村民，在她眼里应该算新鲜的食材。
甚至说不定，这部恐怖片就是以她为真实事例改编的。
在看到高倍美颜形态的女鬼，在成功吓晕一群村民之后，苏妍已经吓得不行了，许然的目光，偷偷瞥向王慧慧。
她的目光温柔，嘴角浮现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似乎陷入了回忆，回忆她天真无邪的、美好的、一口一个小孩的童年。
许然真的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他宁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光着膀子，和帝释天在八角笼里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搏击，也不愿意在一只真怪物的身边，看着荧幕里的假怪物跳来跳去，小丑一样扮着鬼脸。
太折磨了。
于是他找了个机会，沿着苏妍的大长腿滑下去，撒开四只小短腿，冲进了苏妍的卧室。
“哎呀，怎么跑了。”
身后传来苏妍的小声惊呼。
许然四脚朝天，懒洋洋地躺在苏妍柔软的床铺上，后怕地回想着刚才那个叫王慧慧的怪物。
他一闭眼，那张俊俏的脸就开始扭曲变形，漆黑的孔洞里渗出诡异的光，死死盯着他。
可怕喵。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吓人的事情。
“系统，系统，”许然连声催促，“快出来，我问你个事。”
“怎么了？”系统这次倒是回的很快。
许然复盘了一下自己刚才脑子里的想法，字斟句酌地说：“王慧慧那个——能力，算超凡力量对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系统回答。
“是不是只要是超凡能力，都在抽奖的转盘上？”许然又问。
“这个……倒是不好说，有些极其强大的超凡力量，具备排他性，也就是说，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个人拥有。”
“那……王慧慧的能力，算不算强大？”
“起码以她目前表现出来的来说，不算，看起来顶多算恶心。”
“所以……”在层层铺垫后，许然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我是有可能得到王慧慧这个能力当奖励的喽？”
“嗯。”系统回答。
“不要啊……我不想要这个破玩意当奖励……”
许然发出悲鸣。
“其实……奖励也不一定非得要……可以换成别的东西的。”
“哦？”还有这种事。
“很智能嘛系统你，”许然夸奖道，“什么东西？”
“身体素质强化。”
“不错。”想必强化是力量速度什么的。
许然突然换了话题：“你觉得，我要怎么在变回人之前，离开苏妍家？”
系统有点疑惑：“苏妍卧室的窗户不是开着？你现在就可以走啊。”
“可是苏妍住在楼上。”
“二楼。”系统纠正道。
可是……许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待在这里的借口了。
他之所以顶着王慧慧的巨大压力，也没想过现在离开，主要是想在夜晚，陪苏妍一会儿，说不定还能听听苏妍打呼噜什么的。
可他不能冒这个险。
苏妍电脑搜索框里的“绝育”两个大字，没准还在闪闪放光。
更不用提，如果苏妍接下来紧闭门窗，作为一只猫，他会被关住，变成人之后，往轻了说，算私闯民宅，往重了说……
许然磨磨蹭蹭挪到了窗边，回头深情地望了苏妍一眼，跳到了楼下的草坪上。
他回到预备好的猫窝，安安静静度过了剩下的两天。
第三天的深夜，城市中心的大钟敲响，十二点到了。
趴在路边的一只狸花猫，身形逐渐变大，变成了一个人。
是许然。
许然变成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系统面板，看接下来的状态是什么。
他下一个状态叫“无巧不成书”。
“巧合，是人生中必须要体验的一部分，它可能很好，也可能很糟，但归根结底，它很美妙。”
系统面板上是这么写的，并且在旁边标注，状态持续时间是七天。
解除任务也明确地标注了出来，在状态介绍的下方。
只有两个字。
“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