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陈药
明治宫听后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抱歉各位高层。”明治宫没张嘴,凪却接过话语。“关于许安华的言灵,我们暂时还没了解,另外,估计连他本人也不知道什么。”
老人眯眼,大拇指搓捻着食指,“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许安华所面临的战斗中,他所表现的太过疯狂,意识模糊,而且最主要的是,战后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势,可能再也无法使用言灵。”
长久的沉默,随后紧接有人说道:
“原来如此吗,那算了吧。”开口的是之前那个日本人,隔着漆黑的屏幕,两人深深的对视一眼。
协会的担忧还是多余了,明治宫压根用不到谋反,就已经是掌控济南的王,他的渗透甚至腐败到了协会的骨子里。
等到明治宫走后,这里只剩下了十位高层,他们还未散去,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只剩下烛火不断摇曳,十人的脸忽暗忽明。
此时,一人淡漠开口:
“一千年了,按理来说祂也苏醒了,我们真的不用做准备吗?”
“太迟了。”有人反驳。
“不过不代表别人也迟。”另一人继续说道,“黑界似乎掌握了关于珠胎的下落,前几天,黑界的维塔斯协会来了一帮人,他们行踪谨慎,处事低调。”
“一般来说,这代表着他们在筹备一些大计划。”
“确实啊,他们打着收到二代闪灵降临,从而来支援济南的幌子,大摇大摆地施行计划,我们的人无权对其干涉。”
“哼,明治宫那个蠢货。”
“也怪不得他,毕竟无论如何,他们的人都会来的,他们的目标是珠胎,所以我已经暗地里派人盯住他们了。”
“所以,我们真的对珠胎的消息一无所知吗?”一个声音略显青涩的人说道,他应该是这几人当中年龄最小的了。
“也不算一无所知,只能说是了解其作用。”
“珠胎的作用到底是什么?那里面孵化出的又是什么东西?”
几人沉寂了一会。
“那里面孵出的……是人……”
……
屋内,许安华盖上被子睡了,平铺的地铺属实太过热情,每一秒都在刺激着许安华的腰椎,但他太累了,根本没有不舒服就睡了过去。
溶洞内的古楼依旧半嵌在岩壁当中,许安华醒后发现自己正跪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成祈祷状。
许安华四周看了看,他松开手站起了身子,不知道他在这里到底跪了多久,但他天生就对鬼神无感,对于佛像也只是稀松平常。
和尚此时呆呆的从佛像后走了出来,这次他倒是有模有样地戴上了一串挂珠,他不像寺庙里吃斋念佛的和尚那样有善心,毕竟是怂恿他杀死假面的。
“嘿!你这人,怎么才跪了两个多时辰啊?!”
许安华不解,“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吗?难道这里与外界时间连通?”
“那是。”和尚两眼开合,眉角笑眯眯。“我又不是你的幻觉,要真是那你也太无聊了吧,谁的幻觉会是一个出家和尚啊。”
许安华额头冒青筋,他大喊:“喂!我的幻觉才不是什么男人!我喜欢女的!女的懂吗?!”
“哈哈哈,知道知道。”和尚笑笑,但转而严肃,“你还没跪够时间呢,接着跪啊!”
“你他妈神经?跪一次就算了,我还给你跪一宿?我妈罚我都没这么狠过。”
“所以我不是你妈啊,你妈不狠我狠啊。”
“靠!我凭什么给它跪?”
“就凭你的愿望成真了啊,佛对你显灵了啊。”
“什么愿望?”许安华懵了。
“你忘了?你刚进楼的时候可是对着这尊佛拜过的。”
许安华突然想起了,自己当时确实是当求个心理安慰拜了一下,但也没许过什么愿望啊。
“等等,我许了什么愿望?”
“当然是「回天」喽!不然你怎么会活着?”
“靠啊。”许安华心想自己错过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我该怎么做?”
“愿望成真了,当然要还愿啊,你要内心虔诚的跪在蒲团上,然后拜上三拜,就完成了。”
许安华将信将疑,他再次跪了上去,脑海里浮现出影视剧里的场景,动作极其僵硬的拜上了三次。
三次过后,并无反应,然而许安华的身体愈发燥热起来,他的身体好似在冒火,浑身颤抖着,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
胸口竟燃烧着炽烈的火焰,散发着诡异的红色,那抹红色极其不寻常,仿佛是染上去的一般,此时的火焰升腾着,穿过许安华的身体向前方迅速掠去,最终落到了佛像前的贡盘里。
“这……这是……”许安华大喘着粗气,他竭经虚脱了。
“嗯……还愿完成了,神接受了你的旨意。”
他额头汗水滴落在地,“神?不是佛祖?”
“哦抱歉。”和尚立马浑身一颤,“我毕竟是个假和尚啊哈哈。”
看着和尚的哈哈大笑,许安华自以为习惯,也没理得他,和尚却又开口问道:
“准备好了吗许安华?”
“你说话能不能有个话题?直接问我我回什么啊!”
“啧,这样不显得我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嘛。”
“去你的,要我准备什么?”
和尚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许安华,最后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留下一句:
“现在是黑天啊。”
……
秋风入夜,卷起屋顶茅草飞的到处是,四周破败的茅屋被凉风灌入,正是一夜的暴雨天。
少年模样的陈药忽然睁开眼,他在众人的睡梦中缓缓地站起了身,屋外雷光忽闪忽闪,一下又一下照亮了周围。
茅屋约莫八十平米,框架都是由残歪的原木搭建成的,茅草也全都是找东西压在上面,地上也只是简单的铺了几层荒草根子,就这么一百来人不分男女,手搭脚压背的挤在一起睡在上面。
陈药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场景。
“该死的,这地方。”
他晃了晃脑袋,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屋里,但也跑进了雨中。
荒山中下着雨的天气还待在外面无疑是要人命的,即便是最简单的淋雨久了也容易感冒生病,许安华并不觉得深山中有什么布洛芬草药。
仅仅是湿了片刻,他又像一条狼狈的败犬回到了屋里,许安华暂时无法明了眼前的一切,他不清楚这是哪,只知道这不是久治宫。
他看了眼地上肮脏的泥泞,潮湿的环境让这里遍地生虫,他皱着眉头,即便他身上同样穿着破布麻衣,脚上还只是踩了张草垫。
他还是背靠着门口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横梁不知道想着什么,突然,身侧却传来一道声音。
“药娃子,半夜闹天睡不着吧。”
许安华心里还是惊悚的,他扭头,自己身侧不知何时蹲着一个中年大汉,对方眼睛深邃且精明,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木制烟斗,末端镶的还是玉的。
许安华这个现代人还是识货的,地球见的都是假的,可这地方他想不通怎么做出假玉来,看样子汉子也是个不见金屋的主。
汉子看见陈药盯着他手上的烟斗,笑着往前递了递。
“这烟斗,快活的家伙什,哎呀,就是天潮了没了瘾儿,这想抽也抽不成了。”
许安华接过烟斗一摸,发现木头湿透,这下不说火,有火也点不着,陈药把烟斗又递给汉子,对方笑着接过。
“药娃子啊,你别看咱老家伙给你拖了累,但起码咱有见识啊,有一身好眼,不比那什么个头强多了。”
许安华越听越觉得汉子不简单,他一个现代人到这都很难遇见像他这么有思想的人了。
“汉子,你是怎么个出身嘛?”陈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