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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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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和离?”迟清喻闻着味看过来了。

    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打算。

    “公主殿下要与那个人和离?”他眼中泛着光彩,再三确认夜明卿说的是否属实。

    早该和离了。

    那种人,抛开身份不谈,他就是一个男倌。

    得到自己想要的验证,夜明卿唇边的笑容渐盛,慢悠悠走向门口:“本殿下可没说……”

    “你……”迟清喻脸色微变。

    突然,夜明卿停下脚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国师,本殿下想到了一件事。”

    晚晚大婚的那天。

    迟清喻从始至终不见人,翌日早朝的时候,他还第一次缺席,听父皇说,他喝醉了。

    当时还没觉得什么,以为是国师跟他的狐朋狗友小聚,被人灌醉,连早朝都不上了。

    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嗯?”虽说跟他接触的时间不多,但迟清喻知道他心思缜密,或许知道些什么。

    他内心忐忑,面上却不动声色。

    “没什么。”夜明卿故意不说,吊他的胃口。

    迟清喻嘴角微抽,有点无力感:“殿下,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微臣想一个人。”

    他这是下逐客令。

    摊上如此气人的殿下,他还是远离比较好。

    “有事。”夜明卿收起脸上的笑意,不逗他了:“国师两年前的宿醉,是所为何事?”

    迟清喻一愣:“殿下是不允许微臣喝酒吗?”

    两年前的事现在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不不。”夜明卿食指放在唇边,轻笑:“本殿下没记错的话,那天是个特殊日子。”

    “……”迟清喻沉默了。

    他的沉默,代表夜明卿猜测是正确的。

    “时候不早了,本殿下还有事,那就改天再来拜访国师。”夜明卿这次没有再逗留。

    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夜明卿的身影,他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他打开那道,夜明卿想进去的暗门,这是一间密室,像他们这种位高权重的。

    有密室正常不过。

    密室不大,透着温和的光,别人的密室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他的恰恰相反。

    只有简单几幅画。

    正中间就挂着一幅画,他手轻轻抚上画上人的脸,眼神第一次流露出痴迷:“殿下……”

    难怪不让夜明卿下来。

    画上的人,正是他的妹妹,就是夜晚棠。

    红豆树下,她趴在石桌上,微翘的睫毛显得温和,手则摊开,有一两颗红豆落入掌中。

    这是夜晚棠十七岁的模样。

    “唉。”迟清喻叹了一口气,眼中情绪复杂。

    他缓缓来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摆放一根暗红色的鞭子,细看会发现,鞭子本身颜色是黑色。

    是被什么沾染成暗红色。

    “君臣有别,微臣又怎么敢对殿下有觊觎之心。”

    朝着夜晚棠的画像跪了下来,他手中紧攥着那根鞭子,随后扬起鞭子往自己身上抽去。

    他没有吭一声。

    整个密室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仿佛这样做,就能铭记君臣有别,不该有觊觎之心。

    ……

    隔天,夜晚棠在门口伸了一个懒腰,自从离开北冥,她再也没有睡过那么香的觉。

    之前总是忧心。

    “睡醒了?”夜明卿的声音从她前方传来。

    一眼望去,他与南时锦闲情逸致坐在树下对弈,像赖在她这里,夜晚棠随意坐了过去。

    “你们怎么过来了?”

    她就纳闷了,哪里下棋不好,非来她这里。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夜明卿玩弄手中的黑子,假装生气:“我来自己妹妹这里不行吗?”

    “行行行。”夜晚棠是服了,没好气补上一句:“皇兄想跟我睡一张床,我也没意见。”

    父皇正准备退位,游山玩水。

    在不久的将来,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他想去哪里,就问谁能拦得着,谁敢去拦他?

    “咳咳。”听到她的话,南时锦被茶水呛住了。

    他们兄妹相处的方式有点特别。

    “你没意见,别人有意见。”夜明卿没什么不妥,晚晚小时候就黏着他,睡一张床是常事。

    三岁后就没有了。

    但好歹睡一张床过,她能说这个话没什么。

    夜晚棠笑笑不说话。

    “殿下。”不知何时,寐现身在夜明卿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脸色当时就冷了下来。

    将手中的棋子一把摔在地上。

    再一次见皇兄发那么大的火,夜晚棠担忧的眼神:“皇兄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等他回话。

    上次收来当暗卫的少年,他一路小跑就来,气喘吁吁道:“殿下,来了一个自称你夫君的。”

    夫君。

    夜晚棠名正言顺的夫君,只有远在北冥的江随知。

    莫不是他来了?

    “让他滚!”夜明卿气得恨不得掐死那个烂人,他得到的消息可不止他一个人来。

    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夜晚棠看着皇兄愤怒的表情,确定是江随知来了,她倒没什么:“皇兄,来者是客。”

    当时就跟赫芸,他的母后说清楚。

    他患病,身子骨虚,受不了去东陵的舟车劳顿,答应的好好的,现在他又来做什么?

    “真是殿下你的夫君?”林纯快惊掉下巴。

    虽说跟着殿下只有一天时间。

    他一直以为殿下没有婚嫁,这会冒出一个夫君,说不震撼是假的,殿下的夫君有点渣啊。

    手中正搂着一个女人。

    “不像吗?”夜晚棠摸着自己的脸,调侃道:“是不是本殿下看着年轻,不像已为人妇?”

    她今年二十。

    十八岁那年嫁给江随知,二九的年华。

    “反正我看着殿下刚及笄。”他眼神真挚。

    夜晚棠被他的话逗乐了。

    正事要紧,她问林纯:“他到哪里了?”

    “被陛下的人接走了,这会应该在宫宴上呢。”

    夜溯为庆祝她回东陵,特意在今日举办宫宴,没想到,这宫宴成江随知的接风洗尘。

    难怪皇兄气成那样。

    江随知的一到来,所有人上演笑容消失术。

    “走吧。”夜晚棠先一步走。

    “晚晚。”此刻的夜明卿情绪稳定下来,他想支开她:“你帮皇兄去接一个人好不好?”

    “什么人?”夜晚棠不解。

    “国师,父皇说务必请他来。”宫宴有他,但迟清喻应该不会来,可晚晚去请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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