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送礼
宫宴。
场地置办在御花园外,两边摆放着白玉桌,桌子上的金樽美酒,还有精美的糕点,十分的诱人。
距离宫宴还有些时候,一眼望去,除了主座上,其余人等早早入座,互相寒暄着。
夜晚棠四下打量一下,在座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而且这也是自和亲以来,她第二次参加宫宴,第一次是刚嫁入江随知的一个月后,为了装装样子。
再后来,江随知连样子都不想装了,每次的宫宴都等着小妾参加。
对面有位夫人,她看着夜晚棠,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有意搭话:“宣王妃,近日身子可是好了些。”
她一说话,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这话看似询问夜晚棠的病情,实则是故意让她难堪。
整个北冥国谁不知道,宣王爷说王妃病重,不宜抛头露面,今日却一举反常。
夜晚棠看着置身事外的江随知,把火引到他身上:“好些了,倒是王爷,最近身子骨好像不太好。”
看戏的江随知,脸色一僵,不懂她意欲何为。
“哦?”又有一名男子,他扫了一眼江随知,一针见血:“该不会是王爷女人玩多了,落下什么病吧?”
“噗。”他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也就这小子什么都敢说。
换作是其他人,怎么也都顾及江随知的面子。
“你给本王说话注意一点。”江随知瞪了他一眼,自己得花柳病,又暂时不能人道的事千万别让人知道。
“呵呵。”那男子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了。
“陛下,皇后到。”一道尖锐地声音传来,下一秒,陛下江羽书牵着皇后的手,步入宫宴中。
北冥国的皇后赫芸,她一身黄色锦裙,精致的脸上挂着淡笑,都尊显着雍容华贵。
夜晚棠并不是一次见到皇后,尤其是她那跟江随知有几分相似的脸,她是江随知生母。
不止他一个儿子,他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哥哥。
也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陛下,皇后万安。”众人纷纷起身颔首行礼。
“众爱卿平身。”江羽书摆了摆手,示意各位入座:“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无需拘束。”
宫宴正式开始。
“晚晚。”突然,主座上的赫芸朝夜晚棠招了招手,眉目慈爱:“到母后这边来。”
见她无动于衷,赫芸再次催促。
“过来呀,到母后身边,陪我说说话。”
夜晚棠反应迟钝,还是赫芸的二次招呼。
她才上前。
“母后。”夜晚棠跟赫芸不怎么熟,顶多是之前请过几次安,后来这个请安的任务。
被江随知妾室替代了。
像今天这种亲昵地举止,怎么都轮不到她。
“让母后看看。”赫芸亲昵地拉着她的手,有种失散多年的女儿,终于找回的错觉。
但夜晚棠知道。
她能当上一国皇后,心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前世,江随知之所以能把他的白月光叶澜接回王府,还是她去在陛下面前美言的。
“来,母后有一件礼物给你。”赫芸朝贴身侍女摆手,侍女随后把一个锦盒递给她。
锦盒呈金黄色,上面有类似凤凰般的图案。
极为精致。
在众目睽睽之下,夜晚棠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勉为其难接下,打开锦盒。
里面是一对金鸳鸯。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在场之人无不惊讶。
赫芸说:“母后也没有什么东西拿出手的,这还是与你父皇成亲时,你皇爷爷亲赐的。”
前陛下亲赐的含金量。
想必不用再多说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夜晚棠皱了皱眉头,
“母后,这礼物太贵重了,儿臣不能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夜晚棠还是懂的。
“晚晚是不接受母后的心意吗?”赫芸假装生气的样子。
正在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陛下也开口了:“收下吧,这是你母后的一片心意。”
两位身份尊贵的都这样说了,夜晚棠也没有理由不收,再不收,显得她有些不识好歹。
“那儿臣多谢母后了。”
见她收下东西,赫芸才如释重负,牵起她的手:“晚晚,阿知可能是有些贪玩,还希望晚晚体谅一下。”
“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看来,王府里有眼线,上一秒皇兄怂恿她休夫的事,下一秒他们什么都一清二楚。
所以借着送礼,话里话外暗示她要大度,什么事都能解决,能不休夫就不休夫。
夜晚棠不动声色:“母后多虑了,晚晚若是不体谅的话,怎会让王爷一天纳一个?”
一天一个毫不夸张。
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不体谅吗,非要把王妃之位让出去,才算体谅?才算大度?
“晚晚。”
赫芸岂会不知她的不满,轻叹:“母后会帮你训那小子,不准他再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往王府带。”
局势不容乐观。
若东陵与北冥因为这件事,导致矛盾恶化,两国刀剑相向,阿知又带病,显然是不能上战场的。
他们恐怕一点胜算都没有。
唯一能做的是,就是从他们小辈之中化解。
“母后严重了。”夜晚棠非但不会阻止江随知纳妾,还要支持他纳妾:“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正当赫芸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觉得不正常。”夜明卿人未到,声音就到了。
下一刻。
夜明卿不紧不慢走过来,给江羽书和赫芸行礼:“陛下,娘娘万安,路上耽搁来迟了,勿要见怪。”
“无妨。”江羽书点头。
像是故意挑起事端,人群中不知谁多嘴说了一句:“太子殿下刚才说哪里不正常了?”
“三妻四妾是正常。”
夜明唧瞥了一眼抿着唇的江随知,委婉地说:“但玩女人玩出病来,就不太正常了。”
他算是给足江随知面子,没有直接白的拆穿。
他的一席话,让众人想入非非,
“什么?玩女人玩出病了?”
“头一次听说,玩女人还能玩出病来。”
“王爷该不会是不举吧?”
不允许外人质疑他,江随知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阴沉地狡辩:“本王是受了一点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