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亲
“貌似是的。”老鸨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将江随知的风流史说出来。
“王爷在这两年半中，天天在我们醉仙楼，每晚都留宿在不同地方，上到头牌，下到扫地的。”
来消费的都是爷，她们收钱伺候人，这是她们的职责。
何况是皇室中人。
更不能怠慢。
“……”听到这句话，夜晚棠心里五味杂陈，前世她从不过问江随知在外有多少个女人。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总有女人带着孩子上门认亲，刚开始她是忍受不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她以为几个已是她的极限，但好像不是江随知的极限。
难怪得花柳病。
这是自找的。
夜晚棠压下心中的郁闷，示意老鸨到一旁谈话，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本王妃是王爷叫来的。”
“最近王爷得了一种怪病，传染性极强，需要同样患这类病的人伺候，不知妈妈手中可有这种人。”
老鸨脸色有些古怪：“王妃可细说一下？”
“王爷得的是花柳病。”
“什么？花……柳……病？”老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地紧张，结结巴巴说：“王爷他……”
“妈妈手头没有这种病的姑娘吗？”夜晚棠惋惜。
“既然没有那就算了，本王妃说话算数姑娘们赎身的钱，你等下来王府找我，宣王不差钱。”
“哎哎哎，王妃。”
看在是有钱大爷的份上，老鸨喊住夜晚棠，小声笑道：“王妃，咱们手头确实有一些这些姑娘。”
她浪迹烟花之地大半辈子，女人的小心思，她都是一目了然，自然也知道夜晚棠打的什么算盘。
其实，她并非为了钱，而是出于对王妃的同情。
都是女人，她懂。
“有多少的样子？”
“十一个吧，被我隔绝在柴房中。”来醉仙楼的人非富即贵，不是皇室的，就是各个家族的公子哥。
总不能把有病的姑娘给客人吧，这是要掉脑袋的事，至于王爷是怎么染上这种病的，她想不明白。
可能是女人玩多了？
“那妈妈等下来王府的时候，把人一同带过来吧。”
“好嘞。”
……
宣王府。
夜晚棠一踏入王府，府中管家来报：“王妃，太子殿下来了。”
夜晚棠摆手：“就说，王爷病了不见客，本王妃忙着为王爷祈福，也不宜出门。”
这个国家的太子殿下，是江随知的同一母妃所出的亲哥，比他还好色，也不是什么正经之人。
上一世，他就是因为调戏他老子的妃子被废的。
“王妃，是东陵国的太子殿下，你的兄长……”
管家的话还未说完，夜晚棠急匆匆往皇宫那边走去。
管家茫然，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不是说要为王爷祈福吗？“
城墙上。
夜晚棠一路小跑来到城墙上，望着下方大批的人马，她一眼便看到中间的夜明卿。
他身着一袭白衣，五官深邃，深褐色的眼眸所到之处，让不少未出阁的少女脸红。
身上还有意散发出储君的高贵。
自和亲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兄长。
当初她执意要和亲，自家兄长又去邻国，暂时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等他回来已经晚了。
“这是东陵国的太子殿下？”
“那个天赋过人，又天之骄子般存在的夜明卿？”
“对对对，是宣王妃的兄长。”
“看来，他是来探望宣王妃的，毕竟是唯一的亲妹妹。”
耳边是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夜晚棠不顾异样的眼光，扑进夜明卿怀里：“皇兄。”
她知道，皇兄这番是兴师问罪的。
怪她和亲。
“晚晚，你近来过的好不好？江随知有没有欺负你。”然而，夜明卿一上来不是责备。
而是关心地上下打量她，问她过得好不好，江随知有没有欺负她，她甚至有一种错觉。
仿佛她一说江随知欺负她，他会提着刀杀过去。
“皇兄，江随知他……哈哈。”一想到江随知此刻生活不能自理，夜晚棠憋不住笑。
这把夜明卿看得莫名其妙的。
以为是自己的妹妹受了什么刺激，抓住她的手，眼神关切：“他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敢欺负他家的人，就别怕出了北冥国身首异处，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妹夫，一律格杀勿论。
“没有没有。”夜晚棠终是笑够了，止住上扬的嘴角，小声跟兄长透露江随知的近况。“
“皇兄放心，他现在想欺负我都欺负不了我，估计得在床上躺个半年，他得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花柳病。”
“花柳病？”又一个震惊人士。
沉默了片刻，夜明卿脸上是对江随知生活不检点的嫌弃，同时也在给自己妹妹准备后路。
他没有什么三从四德概念，只有男人不行就换的念头。
他揉了揉她的头，满脸宠溺：“晚晚，皇兄路过南渊国，给你捡到一个男人，你要不要？”
夜晚棠呀一声。
“呀，皇兄是想让我一妻多夫吗？”
“正是。”夜明卿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诉说他的不悦：“从一开始，皇兄就不同意你和亲。”
“江随知不算个男人，可你趁我不在毅然决然和亲，谁都拦不住你，你看看现在他什么德性。”
“皇兄想说什么？”她静静地听着。
“晚晚你可以休夫，我们东陵国永远是你的后盾。”是的，他怂恿自己的妹妹休夫。
因为他知道，江随知不会善待自己的妹妹。
到最后还可能会……
夜晚棠打趣：“皇兄居然怂恿我休夫呐。”
夜明卿深知当时没有权力，眉头皱了又皱：“早知道我把父皇踹下位，就可以废了和亲制度。”
反正那个位置迟早也是他的。
早上位，晚上位，又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皇兄，这话可说不得。”她哭笑不得，他怎么连谋权篡位这个法子都想出来了。
若是父皇知道了，会不会吹胡子瞪眼。
夜明卿直言不讳。
“可是，皇兄是真看不上那个江随知。”
在这两年期间，他多多少少听到有关于江随知的风流史，对他是一丝好感都没有。
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阶段。
“那皇兄看上谁？”夜晚棠反问。
他不会有内定的妹夫了吧？
夜明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皇兄在来到路上捡回来一个男人，晚晚真不去瞧一瞧？”
“真捡回一个男人啊？”夜晚棠震惊不已。
上一世可没听过他捡到男人。
“皇兄还会骗你不成？”
“当然不会。”
“算了，他已经走了。”夜明卿感受到那个人走了，他便把关注点放在江随知身上。
有股说不出的嘲讽：“晚晚，你带皇兄去看看，我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