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庶子(17)(如何快速打倒渣爹(三合一...)
周饶令怎么都想不到, 自己只不过是病了一场而已,醒过来就多了一个好友。
明明和纪长泽不熟悉的,但为了不喝那苦死人的药, 他只能捏着鼻子在父母面前承认自己与纪长泽是好友关系。
然后就见着纪长泽放下药碗后, 周父周母全都开始夸赞起了对方年少有为。
纪长泽之前还称得上nj是浪子回头,从大家发现原来之前不是他不想学习而是他父亲是个不上nj进的一直拦着后, 周饶令就对这个同窗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改观。
但是这点改观最多就是不讨厌对方了。
后来侯府不知道发nj生了什么事,纪长泽的嫡母带着他们那群庶子和离,之后就是纪长衍另立门户。
然后纪长泽就好像是“反正有大哥养了我也不用再努力了”, 学习起来没以前刻苦,功课做的也开始没以前那样出彩。
倒不是说纪长泽不做功课,只是中规中矩, 让曾经见过他那样努力的周饶令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根本没怎么上nj心。
对此他是既不解又不可苟同的,毕竟就算是他父母都疼爱他, 身为以后注定要单独出去分府别住的次子, 周饶令心底还是十分有危机意识的。
知晓自己不是嫡长子,国子监都进不去,更别说以后父母不在后了。
若是自己不努力, 以后就算是长兄愿意提携, 那日子也肯定没现在这样潇洒。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周饶令,自然是十分不理解纪长泽现在就放松的所作所为。
在他心里, 对方就是一开始的浪荡子, 之后的浪子回头,再之后的甘愿平庸。
然后现在,只不过是病了再醒过来, 父亲母亲居然就对纪长泽赞不绝口了??
周饶令是满脸茫然,大病初愈, 话nj也说不太利索,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在那吹捧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同窗。
“从前便知晓周家三娘教导出来的孩子必定不会差,今日一看果然是如此啊。”
“今天多亏了你,若不然,我们家饶令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何止是饶令,我们整个周家都是靠了你这孩子。”
周饶令脑子越听越迷糊:“父亲,母亲,你们在说什么呢?”
怎么说着说着,都扯到周家上nj面去了。
纪长泽他一个还没成年的,他能帮周家做什么。
周母听到小儿子问话,慈爱的回头看过来:“你之前昏昏沉沉的不知晓,你生了一场大病,多亏了长泽看在与你同窗一场的份上,亲自将你救了回来。”
周饶令:“……”
生了一场大病他是知道的。
只是,纪长泽他,什么时候会看病了??
纪长泽也没去管周饶令满脸都“我是不是还在做梦”的表情,笑眯眯道:“伯父伯母实在是太过夸赞晚辈了,晚辈也不过是学了点医术罢了。”
“谦虚。”
周父笑呵呵道:“我都听夫人说了,你那是王公贵族来了都不出诊的,也是我们饶令有福气,你这才看在和他是好友的份上赶来府中。”
“就凭着这个,长泽,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直接便说,只要我能办到,必定竭尽所能。”
纪长泽仿佛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回绝。
他也没觉得周父是真的感激他感激到了不顾长辈和官员的身份就匆匆许诺是冲动。
周父的官职不低。
这个家世能混到这个官职,他绝对不是个傻子。
天元病那是什么病?
当初就连一向有明君名nj声的天元帝都对之束手无策,为了挽救整个国家甚至牺牲了自己,以国君亲自走进那座城为宣传,才将这天元病暂时灭下。
但这样可怕到一百年前全国都闻之色变的病,到了纪长泽手中,却都没用上多大功夫,就直接给灭了。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nj本事。
纪长泽有这样的本事,他甚至都不能光被称之为神医了。
而且天元病是传染的。
周饶令一向爱干净,他能染上nj这个病就说明是外面的人传给他的。
既然外面都已经传起来了,按照天元病的传染速度,现在恐怕整个皇城都不大好了。
而一旦确认是天元病,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场绝对的动荡。
但纪长泽他会治啊。
这可是能救万人,活万人的医术。
当年天元帝为了找出天元病的治愈方法,曾经下旨,言若是有人能拯救这场浩劫,便封为异姓王。
但到底百年前也没人能找出治疗天元病的法nj子。
如今虽然百年过去了,可天元帝这个明君曾经亲口下旨的事,当朝陛下就算是为了向明君看齐,也绝对不会亏待了能治疗天元病的纪长泽。
周父这个时候向纪长泽伸出橄榄枝,不光是在报答对方,也是想趁机蹭个顺风车。
纪长泽心里门清,面上却装的一副腼腆不好意思的模样,看的周父心中愈发nj满意。
“长泽啊,你与饶令是同窗,那年岁也差不离吧,你今年是十几了?”
“回伯父,晚辈十三了。”
“十三,诶呀!十三可是个好年岁,正是最好年华的时候啊,饶令有个妹妹也是十三岁,你们年岁倒是差不多相当……”
因为压根理解不了现在场景所以一直只默默闭嘴听着的周饶令:“父亲?!”
跟着外男提起家中女儿,这说不是想结亲他都不信。
妹妹与他只相差一岁,是母亲当初阴差阳错怀下的,一向备受父母疼爱,周饶令也是极其疼爱这个妹妹的。
他怎么愿意把妹妹嫁给纪长泽这个每天光想着睡大觉看闲书各种nj偷懒的同窗。
还好周饶令反应的快,想起来纪长泽有婚约,赶忙来了一句:“你与长泽说这些nj做什么,妹妹可是女儿家,又nj与他说不来话,你若是感激他,那就等着长泽未婚妻过了门,到时候母亲多带着人家去参加宴会就是了。”
这话nj也就是在说纪长泽有未婚妻了。
周父一时十分遗憾。
纪长泽就当没看见他脸上那一脸“这么大的金山怎么就错过了”的表情,只笑着说:“是啊伯父,晚辈母亲一心向佛,怕是不大会出来参加京城中各种nj宴会,到时候晚辈夫人过了门,若是伯母能愿意带带她,晚辈便十分感激了。”
周母连忙应承下来:“自然要的,长泽放心,你与我家饶令是好友,又nj救了这孩子,在我心底,你便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你的夫人,我必定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待。”
“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女儿?”
纪长泽回道:“是城西高家的女儿,比我大了两岁,婚事已经定下了,只是我们年岁都还小,要放置几年。”
城西高家。
周母经常在京城中走动,官宦子弟家的情况她都大略是清楚的,纪长泽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想起来高家的确是有个女儿。
只是高家虽然是一家子文人,外面的名nj声也不错,但高大人的官职略有些nj低啊。
高大人是寒门出身,娶的夫人是当初教导他的夫子的女儿,夫妻两个都没什么背景,再加上nj高大人虽然一路考上nj来,但整个朝堂中除了极少数是靠家里的关系做的官,剩下的不都是考上nj了科举才能坐上nj官位吗?
这位高大人不是什么天纵之才,只能说是人品正直,读书刻骨,靠着一股子拼劲一路考上nj来,但做官可不是只死背书就行。
高大人是读书人的性子,却未必能合了这个官场。
于是多年下来,官职都基本没怎么动弹过,在这个一板砖砸下去都能砸到某某侯府子弟头上的皇城中,高大人的官职称得上nj是一个微末小官了。
若不是纪长泽加上nj了一句城西,周母都未必能想起来那还有位高大人。
她不是很确信的回忆着:“可是郭城来的高大人?”
纪长泽十分肯定点头:“就是郭城来的。”
诶呀!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还真是她想到的那位高大人。
可既然是早有婚约,那便必定是周家三娘还未与纪老爷和离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纪长泽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孙辈,哪怕不看他是被养在嫡母身边,只看他的庶子身份,这高家的女儿嫁给他,那也是高攀了。
倒不是高家女儿不好,只是按照纪长泽嫡母对他的疼爱,不该莫名nj的为他选个对他日后没什么助力的高家才是啊。
纪长泽自然知晓周母心里在想什么,说笑一般道:“高家女性子温良,瞧着十分文静,伯母日后若是偶然碰见了,帮晚辈照顾一二,那晚辈可就太感激不尽了。”
瞧着十分文静,那就是见过面了。
而且看样子,纪长泽还对高家女十分满意。
周母心里有了数,一口应承下来:“安心吧,我必定好好照顾她。”
周父没得个女婿,等亲近点也不错,脸上笑眯眯的,重新又乐了起来。
不光是乐这个,还乐如此出息的纪长泽是周饶令的好友。
人家为了他这个小儿子都破了规矩,那关系能不好吗?
饶令能有这样一个好友,就算是日后出去别住,他也能安下心来了。
“府中还不知道都有何人染了这病,最好还是都服药保险一些nj,晚辈要去院子里炼药,就先告退了。”
纪长泽炉子还在外面点着呢,再不看着点,他怕里面的药丸都要散开了。
“好,好,有什么尽管吩咐。”
等着纪长泽出去了,周父眼巴巴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能治疗天元病的小少年背影半响,实在是遗憾的不行。
“怎么就已经有婚事了呢,若是没有……”
“就算是没有,也不能将妹妹嫁给他!”周饶令一听就急了,赶忙的说着:“他可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好郎君。”
周父横了儿子一眼:“你怎么说话的,人家刚刚才救了你。”
周饶令:“就算是他真的救了我,我感激他,我可以把nj我所有的钱都给他,帮他做事,给他做牛做马,但是妹妹不能嫁给他。”
“纪长泽他就是个色胚,当初他可是当街调戏高家女,若不是如此,侯府怎么会匆促为他定下这门婚事。”
周母不相信的蹙眉:“我看这孩子举止有礼,进退有度,可不像是那种没什么规矩的人,你可别胡言乱语。”
“我哪里胡言乱语了,说的都是实情,那可是我亲眼所见,我眼睁睁瞧着他明明大路不走非要去挤到人家高家姑娘身边去,还碰到人家的手。”
“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高姑娘吓得都哭了,简直就是一路跑走的。”
周饶令说的的确都是他亲眼所见,当初他看见这一幕就想过去解救一下人家姑娘,结果高姑娘直接吓跑了。
当时他就觉得纪长泽缺德,人家高姑娘就算是只是个小官家的女儿,那也是清白人家。
他一个侯府的少爷,又nj是男子,自然是可以调戏完了人,被人家说两句浪荡,最多再骂上nj几句是个混账的,那也就完事了。
可人家高姑娘可不行。
好人家的女儿,清清白白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陌生少爷摸了手,那简直就等同于把她往死路上nj逼了。
当时周饶令就看纪长泽不顺眼,后来得知侯府向周家提亲,以正妻身份迎娶才算是为那个可怜的高姑娘松了口气。
虽然说嫁给纪长泽,光看两边家世,这门婚事是女方高攀,但他觉得那姑娘是倒霉,嫁给这么一个不着调的。
不过这也总比被流言逼死好。
后来纪长泽被纪老爷嫉妒的事情曝光,周饶令还想着这小子才华好像的确是有,只是人品不咋地,希望他日后好好做人,别变成纪老爷那样的。
因为心底一直有这层事在,哪怕纪长泽后来对他们一直很热情,周饶令也始终不想与之亲近。
他总觉得纪长泽这人人品实在是不行。
周饶令如此如此一说,本以为父母会赞同,没想到一个抬眼,就看到他们俩都是一副“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的表情看着他。
周饶令:“?”
周母性子端庄,说话也是温温和和的:“饶令,很多事都不是只看一面便能下结论的,你说你觉得长泽人品不端,但若是他人品真的不行,如何能因为你病了就立刻跟着我上nj府里为你诊治?”
“你可知道,他能治天元病,就凭着这份本事,多少人都要捧着他,咱们家混在其中,连个响都听不到。”
周父也跟着赞同点头:“是啊,人家将你当做至交好友,你心底却这样想人家,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两人都与纪长泽短暂的接触过。
无论怎么说,纪长泽都冒着染病的风险,救了他认为是好友的周饶令。
结果他们儿子醒来先是当着纪长泽的面承认了两人的好友关系,接着等着纪长泽一走,又nj说他心底没当纪长泽是朋友。
这不闹呢吗?
“他若是个人品不端,只凭着女方美色便为所欲为的,就凭着他是侯府的人,想要漂亮的妾侍还不简单?若是他再狠心点,直接要娶高姑娘为妾,你觉得高家人会不会为了高姑娘的性命答应下来?”
两人都是见过不少人的,周父见的最多的是狠心的男人,周母见的最多的是狠心的女人。
但无论是哪种,如果纪长泽真的只是路边见着个漂亮美人就上nj前调戏,面对高姑娘那样的家世,说句难听的,他其实根本就不用娶对方,直接纳妾就好。
对高家自然是残忍羞辱,可这就是京中权贵人家最可能会选择的现实。
家族里的男丁都是未来的希望,他们不光自身要有才华,妻子的母家也必须成为助力。
高姑娘这样的家世,侯府大可以直接说纳妾。
毕竟这种nj事说出去毕竟是女孩吃亏一些nj。
旁人最多说纪长泽无耻,但是再深刻的谴责就没有了。
他直接与对方定亲,就绝对不是那种仗着人家家世不好肆意欺辱的恶人。
周父周母自然是没想到纪长泽会是非自愿的情况下定亲,毕竟方才对方提起未婚妻的时候,那副模样分明是感情十分不错的。
他们见多了人品不行,可纪长泽身上,却是干干净净通透无比,没让两人察觉到一点半点的心机。
所以,那肯定是周饶令理解错了。
周饶令:“……”
“我亲眼所见,那还能有假吗??”
“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事情全貌,你又nj不认识人家高家姑娘,你怎么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看长泽从前名nj声也不大好,若不是那件事爆出来,谁能想到他居然是被亲生父亲威胁着不敢上进。”
周饶令:“……”
他没话说了。
“但是我和他真的不熟……”
“住口!”
周父有些nj生气,吹胡子瞪眼:“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交友要以诚相待,哪有面上和人家称兄道弟,骗的人家以为自己和你是至交好友,等到背地里,又nj翻脸说对方坏话的?”
“你如此作为,哪里是个正人君子的样子!”
周饶令整个人都懵逼了:“不是,父亲,我真的和他不熟啊,我们俩同窗这么久了,话nj都没说过两句。”
“不熟人家特地赶来为你治病?”
周饶令:“……”
他哪里知道纪长泽为什么要赶来为他治病。
“但是我真的……”
“行了,日后莫要让我再听到这种nj话nj,不然就算是我绕得了你,你母亲也绕不了你。”
周饶令:“……”
他可怜兮兮的看向母亲。
周母沉着脸,一脸他再敢说出这种nj话nj就打断他腿的架势。
周饶令:“……”
他真的和纪长泽不熟啊!!
真的啊!
外面的纪长泽还不知道周饶令正陷入到了对男女双重混打的恐惧中,正专心守着自己的小锅。
这也是他医药箱里面带来的,小小的一口锅,里面满满当当挤满了各种nj捏好的药丸。
纪长泽跟巫婆一样,哼着歌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掏出各种nj小瓶子,挨个打开来倒进锅里。
这些nj瓶子材质都很不错,白玉瓶,看着就十分高端大气上nj档次,但倒出来的汁液看上nj去就不大好看了。
绿色的,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
反正就没一个色是让人有食欲的。
等着所有汁液都倒进去了,纪长泽从医药箱里掏出个勺子来,再戴上手套,慢吞吞的搅拌几下,让药丸和这些nj汁液互相接触一下了才将锅端下来。
周围小心伺候的小厮丫头们看这场煮药丸现场,简直犹如在看什么神仙下凡。
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不行,连呼吸都不敢十分用力,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纪长泽用勺子舀出一颗小小的药丸,招手让离着自己最近的小厮过来。
“你过来,尝一下。”
那小厮也是发现了自己胳膊上nj出现红疹了,此刻听到纪少爷居然让自己吃治病的药,兴奋不已,赶忙上nj前,恭恭敬敬的将这颗药丸吃进了肚子里。
纪长泽示意他撸起袖子,在心底默默数数。
大概一分钟左右,胳膊上nj的红疹就开始慢慢消退了。
他的制药本事果然还没有退步啊,纪长泽很是欣慰。
他又nj用勺子舀了一碗黑黝黝的汤,就那么小小一口,递给了小厮:“把nj这个喝了,这是防止再染上nj的药汁。”
小厮如同喝什么珍奇宝贝一样,一口喝完。
纪长泽问他:“什么味道的?”
小厮赶忙咂摸了一下嘴,回忆道:“有点甜甜的,很好喝。”
他没敢说这个药汁好喝的他还想再喝一次。
甜就对了。
纪长泽满意的掏出纸笔,将新的配比记录上nj。
这是疫病,不光要治疗,还要提前预防,预防那就是全国都预防了,做的甜一些nj,也方便小孩子喝。
黑漆漆的一锅汤汁里躺满了药丸,这副场景让纪长泽回忆起了他在某个原始世界学习巫医本事时候的轻松简单。
那个世界还是十分令人回味的,除了刚开始大家都没衣服穿要裹树叶有点尴尬外一切都很美好。
正准备让人把nj这些nj药分下去,周饶令屋里的门打开了。
虽然身体还虚弱,但脸色已经没那么苍白的小少年慢吞吞挪动出来,有些nj不甘心的看了好几眼纪长泽。
最后还是认认真真行了个谢礼:
“多谢纪兄救我一命。”
谢是真心的谢。
茫然也是真心的茫然。
因为父母一口咬定他和纪长泽就是关系十分不错,连纪长泽自己也是这么说,周饶令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病糊涂了。
但他明明记得,他因为高姑娘这档子事,一直对纪长泽很有意见的啊。
周饶令决定问清楚。
“饶令客气什么,我们这关系,哪里还用称得上nj谢。”
纪长泽倒是一副“我们本来就是好友”的自然模样,脸上全然看不出不对来,冲着对方招招手:
“快来喝药,这可是我刚刚熬制出来的,喝了之后不光对恢复病情有帮助,日后也可以帮你不再染上nj此病。”
见他如此热情为自己着想,周饶令心中有些nj羞愧。
人家把nj他当好朋友,他在心底说人家是个小人。
此事实在是不妥。
拖着沉重脚步上前,眼看着纪长泽还特地从医药箱里为自己找出一个小碗,周饶令心中越发nj觉得愧疚。
但再愧疚,他也还是想问清楚。
“纪兄,你我……关系仿佛也没这么、这么亲近吧?”
纪长泽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饶令这是什么话nj,我们不一直都是好友吗?”
“可我记得我们仿佛没说过几句话。”
“你记错了。”
“但我觉得我没有记错……”
“饶令,你这样,我很伤心啊,从前就对王子芝说过,说我看着就是个小肚鸡肠的,而且为人浪荡,你先别解释,就你那张嘴,你真以为这些nj事传不到我耳朵里?”
纪长泽将药碗递过去,打断他:“你先拿着等我一下。”
周饶令被打断了,带着茫然的乖乖捧着药碗站在原地,看着纪长泽转身在医药箱里找了找,翻找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出来。
他一下子就忘了朋友不朋友的事了。
人家刚刚救了他,他就暴露出曾经说过人家坏话。
周饶令代入一下纪长泽,觉得他要是对方,绝对甩手就走,还治个鬼。
结果纪长泽不光没走,还在这里帮他调药……
而且一边调药,还一边抬起眼对他说:“不过那些事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我二人是朋友,我怎么会计较这么点微末小事呢。”
圣父光环仿佛都在对方头上nj熠熠生辉。
周饶令都恍惚了。
纪长泽这眼看着就是一副人品端方的样子啊,为什么他从前会一门心思的认为对方是个小肚鸡肠的阴险小人呢。
怨不得父亲母亲生气,要是他,他也生气,他试图解释:
“纪兄,实在是对不住,从前是我对你有太多误解,我从未想过你会特地来帮我诊治,说我欠你一条命也不为过,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是我对不起你。”
朋友……
无论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纪长泽的的确确是把他当成nj了朋友。
周饶令认真收起了自己曾经对对方的各种nj偏见。
“纪兄,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从前种nj种nj,的确是我不是。”
他真诚的忏悔:“我不该在学院里造谣你长个慢以后会变成nj小矮子,也不该跟同窗们说你吃得多以后可能会是个大胖子,上nj次上课的时候你偷看画本子我也不该跟先生告状的,害得你画本子都被没收了。
还有上nj上nj次,你在树底下睡觉的时候也是我过去悄悄踢了树一脚,弄得你一身都是树叶,不过纪兄这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是看你不像是以前那样看书,整天坐在树底下睡觉,怕你岁考考不好才那么办的。”
他每说一句,纪长泽往药碗里洒的药就更多一些nj。
说实在的,他交朋友,从来都是主动伸手。
只有周饶令。
凭借着一身本领,成nj功吸引了纪长泽的注意力。
等着周饶令说完了。
纪长泽已经往药碗里洒了一瓶子的汁水。
“放心,我又nj不是个傻子,这些nj事我早就知道是你干的了,好兄弟,真性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做朋友是吧。”
他笑容堆了满脸,把nj药碗往周饶令嘴边推了推:
“好兄弟,没事,你也别总是把那些陈年往事放在心上nj,小肚鸡肠什么的,这些nj话nj我早就不放在心上nj了,以后也不会放在心上nj,来,喝药,喝了药,过往之事,既往不咎。”
周饶令心底一松。
诶,果真是他误会了纪长泽。
他怎么会觉得纪长泽这个人小肚鸡肠呢。
想着,不免十分愧疚又nj珍惜:“纪兄你不记仇就好……”
说完,他放心的端起药碗喝了一口。
然后脸就僵住了。
这熟悉的苦味。
一下子就把周饶令的脑袋给整懵了。
“纪、纪兄……”
周饶令整个人都被苦麻了。
颤颤巍巍的,提出疑问:“这个药,是不是有点苦?”
“苦吗?”
纪长泽看了看这碗黑咕隆咚的药水,嗅了嗅:“那可能是药材加的不大够吧。”
他掏出刚刚和刚刚那个小玉瓶同款的瓶子,不要钱一般的往里面又满满当当洒满了一瓶子的药汁。
十分贴心的说:“你再尝尝。”
周饶令不疑有他,端起药碗又nj喝了一口。
他整个人都要苦傻了。
“这、这不是更苦了吗?”
“诶呀,苦口良药,你放心喝,不够我这里还有。”
说着,纪长泽掏出四五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一副“咱这里管够”的架势。
周饶令这次看清了上nj面贴着的字。
“黄连”。
周饶令:“……”
“纪兄,我们不是朋友吗?”
纪长泽笑着点头:“是啊,我们是朋友啊,快喝朋友,你要是喝完了还想要,我再帮你加点。”
周饶令:“……你不是你记仇吗?”
“对啊,你喝了这个药我就不记仇,你要是不喝,那可就说不准了。”
“这可是朋友待遇,别人都没有的,你赶紧喝,不然就浪费了我这一片苦心了,要是不喜欢喝这个的话nj,直接喝加强版的也行,相信你会喜欢的。”
周饶令:“……”
他不是很想知道加强版是什么东西。
他心里也自知理亏,不敢反抗,只能弱弱的小声:“……能不能不喝,其实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纪兄,我们可是朋友啊……”
纪长泽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语气亲切,面容和善:
“朋友,喝。”
周饶令:“……”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纪长泽要和他交朋友了。
最终,为了珍贵的,来之不易的,波折不断的友谊,他还是咬牙,忍着苦,咕咚咕咚将药喝了个干净。
喝完了,一双眼都感动的润湿了。
就这么要哭不哭的吸了吸鼻子:“纪兄,我们以后是好朋友了吧?”
纪长泽拍拍他肩膀:
“是,当然是。”
周饶令,一个嘴巴大的八卦王者。
但也是个热衷于多管闲事的傻子。
他自然是不知晓,在那个他没经历过的上nj辈子,曾经在一个姓纪的男人害了一堆人后,自己费劲巴拉的拿了银钱去救济了那个可怜的高家姑娘。
然后就引来了纪长泽这个朋友。
当然了,他个人的作死能力突出对此也做出了巨大贡献。
达成交友成就后,纪长泽将药丸分到周家各处。
正打算背着药箱出去先回家看看,一打开府门。
外面戒严了。
大白天的戒严,不是打仗就是有大事。
结合一下这个病……
周饶令病发nj到现在也有不少时间了,传染给他的那个人怕是早就传了一大堆的人出去。
这样的情况下,皇城能发现也是很正常的。
正是巧了。
纪长泽看着外面那些在脸上蒙了面巾的将士们,回头对着来送他的周饶令说:
“出不去了,现在怕是全皇城都戒严了。”
周饶令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肯定是因为天元病,只要你说你能治,说不定还能见到陛下呢。”
纪长泽看了他一眼。
周饶令:“……我怎么觉得你刚刚好像没出声的骂了我傻??”
“你没听错,我就是骂了。”
纪长泽继续看着外面:“现在情况肯定乱成一片,我贸贸然走出去说自己会治病,鬼知道会不会被他们当成nj染病的人弄死,你与这些nj带着命令行事的将士说这些nj没用。”
人家也怕死,现在外面都戒严了,擅自出来,就算是舌灿莲花,要是碰见个莽夫,直接一刀过去砍死都是不犯法的。
“而且主动上门说自己会治病,跟被人家求着上nj门治病,效果能一样吗?”
一个很可能被怀疑是骗子,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折腾多少时间来验证他说的是真的。
另一个就完全不一样了。
被恭恭敬敬请上nj去治病,所有人对他说的话nj都绝对信任,到时候效率就能翻几倍。
周饶令其实听不太懂,但不妨碍他明白纪长泽的意思是让人来请。
“现在都不让出去,怎么请?”
“山人自有妙计。”
纪长泽走回去,想了想,看了看自己的医药箱里的储备用品。
他之前还在发愁要怎么报复那个文人呢。
现在可好了,机会自己送上nj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