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失踪的女孩找到了
“你说的那个女孩的确还活着,她是从一处荒田里爬到了最近的大马路上,正好有个路人经过,把她救了下来。”江镜黎跟在赵砚辞身后,认真地听着赵砚辞讲述着她准备上课的这段时间所错过的重要信息。
“女孩叫王溪,由于遭受了巨大的惊吓,现在对所有的男人都充满了恐惧和抵触情绪,市局里唯一的心理辅导师是男的,也无法接近她。因此,我们需要你先去尝试一下,看看是否能够与她建立起有效的沟通。”赵砚辞语气严肃地说道。
江镜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自己的任务,然后顺口问道:“那么,救她的那位路人也是女性吗?”
听到江镜黎问到路人,赵砚辞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不知为何,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位路人时,心中总是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情绪。
“是女的。”赵砚辞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你到时候可以多留意一下。”
就在这时,林松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凑近赵砚辞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老大,周彬的父母又来了。”
听闻此言,赵砚辞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谁通知他们的,怎么这么快知道消息的?该死,先不要让男孩的父母去见王溪,以免刺激到她。”
王溪的情绪已经处于极度脆弱的边缘,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这位十八岁的少女身材娇小而纤细,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眉毛清晰如画,眼睛清澈动人,显然是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形象却并不那么体面——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馊臭的味道,身上穿着的海中医学院校服早已破旧不堪,满是被树枝划破的痕迹。
此时的她木然地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双臂紧紧地抱住一个书包,脸色苍白得令人毛骨悚然,而她的眼珠则显得异常乌黑,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赵砚辞急匆匆地赶到现场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警令部的几位女警和一群医护人员将王溪紧紧围住,但却没有人敢轻易靠近她一步。
赵砚辞皱起眉头,扫视了一圈周围诡异的气氛,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
一旁的欣姐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赵队,您可别靠太近,刚才小张本想帮这孩子处理一下伤口,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后来小张打算把她的书包放到一边去,结果正好瞥见里面的东西……”
说到这里,欣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起来:“里面竟然装着那个男孩的头颅!”
“可把小张吓得不轻呢,连带着也刺激到了那女孩。好不容易,她才刚刚安静下来。”欣姐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赵砚辞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他缓缓地弯下腰,远远地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女孩平齐。
王溪的目光在这时恰好与他交汇,但仅仅一瞬间,便如同失去焦点一般,茫然地从他身上掠过。
“马上调取女孩出现的监控录像,既然说是在大马路上偶遇路人,那么开车经过一定会留下痕迹。”赵砚辞话刚说完,忽然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江镜黎,“小锦鲤,你先试着和她沟通看看。”
江镜黎还未来得及向前迈出一步与女孩沟通,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那尖锐刺耳的喊叫声,让在场的警察和医生们都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身体。
林松闻声回头望去,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好,恐怕楼下的兄弟们拦不住那对夫妻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光鲜亮丽、打扮十分讲究的中年女人,看似瘦弱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一棵被狂风席卷的芦苇一般,摇摇晃晃地冲了过来。
由于冲势过猛,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身上沾满了灰尘,满脸惊恐。
她拼命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抓住赶上前搀扶她的警察,她激动地大声呼喊:“我儿子的女朋友……你们找到了是吗?”
站在一旁的英叔面色凝重,压低声音,语气低沉地向江镜黎解释道:“这是死者周彬的母亲。”
只见周彬的母亲原本是一个面容姣好、保养得当的中年妇女,但仅仅只是过了短短两天时间,她整个人却变得无比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般,身体消瘦得似乎只剩下了一副骨架,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和同情。
然而,当她抬起眼睛,突然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王溪时,周彬的妈妈像是被雷击中一样,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急切。
她的情绪瞬间失控,不顾一切地扑向王溪,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你一定知道是谁害死我儿子的对吗?他现在在哪里你也知道吧,求求你告诉我啊!”
王溪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手中紧紧抱着的书包也因为惊吓过度而失手掉落。
周彬妈妈的目光顺着书包掉落在地上的方向望去,当她的视线与书包里的儿子对视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彻底崩溃了。
从此以后,她的后半生将永远被笼罩在噩梦之中,无法逃脱。
一时间,哭嚎声、劝慰声、质问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更有那少女高分贝的、经久不衰的惨叫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刃,在每个人的耳际疯狂肆虐,仿佛要将他们的耳膜刺穿!整个场面混乱不堪,犹如一场噩梦!
见此情景,赵砚辞只觉得头痛欲裂。
周彬的父亲此时正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去,最终倚靠在靠墙边的座椅上。他似乎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无法顾及妻子激动的情绪。
尽管如此,这位坚强的男人仍在竭尽全力保持着冷静和理智,努力展现出一种易于沟通的商人气质。
当与赵砚辞的目光交汇时,他还艰难地抬起手,微微向对方点了点头。
“我平时工作忙,对他关心不够,”那位父亲说,“我是不是错了?”
赵砚辞没应声。
周彬的父亲说着说着,接着他蹲了下去,蜷成一团,缓缓捂住了脸。
“王溪的家长通知了吗?”赵砚辞用力捏了一下鼻梁,转头问林松,“尽快让她家长过来,我觉得这情况下,小锦鲤这样看起来无害的估计也没法和她沟通了。”
“王溪父母从小就外出打工,家里只有个奶奶,前两年因为突发脑溢血,留下了不少后遗症,脑子清楚,可是行走困难,说话也没人听得懂。”
将人带回到市局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了,林松用上了汉语听力十级的水平,才艰难地和王溪的奶奶沟通完,他叹了口气,“太可怜了,孙女遇到这事,家里也没个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