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亲自端茶道歉！

    在等待吴中天过来的空隙，赵砚辞状似不经意地瞥了江镜黎一眼。

    接着，他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有些事情，他心中清楚，但现在还不着急去一一验证，思绪被分散一下，在林松出现的时候回拢。

    “老大，吴队一早带人出去看现场了，这会刚刚回来。”林松汇报道，“他说等他整理完手头的资料马上过来。”

    赵砚辞点点头，他转身走到白板前，目光锐利地扫过之前梳理的案件信息。然后，他重新拿起记号笔，在他们之前梳理的物证那一栏的某处，用力地画了一个圈，以突出这个重要的发现。

    他转过身，面对着队员们，沉声说道：“刚刚小江误放的那份报告上，提到了一个与我们的案件物证非常相似的线头。虽然目测非常相似，但我们仍然需要去进行专业的鉴定，以确认它们是否完全一致。”

    赵砚辞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关于凶器，两个案件中同样都是使用了一把刀，而且在这两份报告中都提到了刀的一端有一个豁口。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我们需要进一步鉴定这些刀痕，以确定是否为同一把凶器所为。”

    林松是个急性子，听到赵砚辞的推测后，他迫不及待地挤到白板前，满脸兴奋地向老大询问：“所以，这两个案子的凶手可能是同一个人？”

    赵砚辞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但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持这个推测 所以，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对这些物证进行详细的鉴定和比对。”

    说完后，赵砚辞看向江镜黎，漫不经心问道：“小锦鲤有什么看法吗？”

    见自家老大如此在意一个新人的回答，林松的眉毛不自觉地挑得老高，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与好奇。

    他跟随赵砚辞多年，深知老大的判断力和洞察力都非同一般，因此对老大的信任和敬重也达到了极点，尽管如此，他还是对这位刚入职的新人产生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此刻的江镜黎，感受到来自赵砚辞和林松等人的目光，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同时也充满了斗志，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将自己对案件的分析和看法娓娓道来——

    “我仔细看了一下一队抛尸案件的尸检报告，根据刀痕用力程度，法医部门确认这腹部伤为致命伤。”

    江镜黎顿了顿，回忆着回溯画面里看到的，“而无头女尸案的死者腹部伤痕九处，相比一队的案件来说，这次多了一个点，那就是死者的头颅不翼而飞。”

    想到两起案件里的死者受到的残忍虐待，江镜黎闭了闭眼，沉声道：“大胆设想，这两个案子凶手是同一个，捅向死者腹部的那人恐怕已经过了第一次杀人的害怕、慌张和疲惫了。”

    “换句话说，她进化了，所以她在杀害第二个人的时候，知道要掩盖死者的身份，这恰恰也说明一队当时查到的信息中肯定是有查到过凶手的！”

    林松听完了江镜黎的分析，没来由地起了鸡皮疙瘩，他搓了搓胳膊，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顺着江镜黎的思路在思考了。

    “可是吴队能同意我们并案吗？”章元经常和鉴证科那群人打交道，知道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那群人不可能随意对两起案件的物证做痕迹鉴定的。

    并案合办并非易事，不仅需要说服当初的主办人，让他们放下已有的成见和判断，更要提出强有力的证据来支持并案的决定。毕竟，领导们对于案件的处理都持有谨慎态度，若无确凿证据，他们绝不可能轻易同意并案处理。

    这个话题让刑侦二队办公室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闷，每个人都深知并案的复杂性和困难度，大家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仿佛在思考着如何突破这个难题。

    这时，刚刚到达门口的吴中天，突然感觉办公室内的气氛异常安静，还以为进入了默片现场。

    他双手抱胸，疑惑地靠在二队办公室门口，目光转向了赵砚辞，他毫不客气地问道：“什么要紧事非得让我过来？”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显然他现在手上的案子已经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赵砚辞镇定地将两份关键物证和尸检报告递交到吴中天手中，并简洁地阐述了刚刚的初步猜想。

    然而，吴中天对此却露出不屑的神情，“盖棺定论的东西，你们还想推翻重来？这小女警几句话就把你们迷住了，她是谁啊？”

    当初接手这个案子时，众人都认为凶手胆大包天，因为抛尸的手法异常明显。那时的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引发了满城的风雨和热议，使得警局面临着空前的压力，迫切要求他迅速侦破此案。

    仅凭一个微不足道的相似之处，赵砚辞就敢提出并案合办的想法，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他是怎么敢的？

    吴中天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这让二队的人员感到愤怒，他们几乎要冲上前去与吴中天好好理论一番。然而，赵砚辞却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冲动。

    他站在吴中天面前，那张英武的面孔无需任何不屑或傲慢的表情，就足以散发出惊人的气场。

    “吴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赵砚辞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提出了一个猜想，你为何如此紧张？还是说你担心——”

    他向前迈了一步，手臂轻轻搭在吴中天的肩膀上，似乎在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我们破了这个案子，会让你觉得没面子吗？”

    吴中天感到肩膀微微一沉，然而他不愿在赵砚辞面前显露丝毫的软弱，他紧咬牙关，怒视着赵砚辞，愤然说道：

    “一年前，我为了调查这个案子，甚至连我儿子的毕业典礼都错过了，我们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走访了所有与死者有关的人，直到别人都感到厌烦，你现在提出这个猜想，只会白白浪费警力资源！”

    赵砚辞轻轻挑眉，回应道：“吴队，我们做的这份工作，对于死者来说，可能是揭开沉冤的唯一线索。我们并不是为了争夺什么荣誉或地位，而是真心希望能够破案，为死者伸张正义。”

    夕阳的余晖洒在警局陈旧的石阶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吹起了地面上的落叶，也似乎吹动了吴中天心中的好胜心，他躲开赵砚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双眼紧紧地盯着赵砚辞，仿佛要从这位年轻队长的眼中读出些什么。

    “如果我同意你们去合并查这条线索，但最后还没能破案，你打算怎么办？”吴中天缓缓地问，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赵砚辞站在夕阳下，他的身影被金色的余晖拉得长长的，显得异常坚定。

    “我一力承担所有责任，”他平静地说，“然后在警局门口给你端茶道歉。”说完，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写满了自信，仿佛破案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看着赵砚辞那副压根不觉得自己会破不了案的模样，吴中天心中的怒火更甚。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年纪轻轻就能带队查案的人。

    赵砚辞的履历虽然新，但他的傲气和自信却让许多老资格的队长都感到不悦，而领导们对他的偏爱，更让吴中天觉得不公。

    但此刻，赵砚辞已经找上门来，他特意站在门口，声音洪亮地说：“行啊，我就帮你这一次，但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如果破案了呢？”赵砚辞淡淡补了一句。

    “你说怎样都行。”吴中天也不怂，立马接上。

    赵砚辞点点头，目光扫过自己的队员，一个个头昂着像马上要上战场的的士兵一样，就连平常看起来温温润润的小女警也跃跃欲试，一副不服就干的模样。

    收回目光，赵砚辞内心失笑，怎么，这么快就对二队有归属感了吗？

    赵砚辞嘴角一翘，转头面向吴中天，带着点点欠揍的表情，笑问：“吴队，如果案件破了，你们一队给我们二队打扫三个月的办公室怎样？”

    吴中天眼神一怒，眼看又要冲上来，被紧急跟来的一队的队员拉住。

    “行啊，别说三个月了，我亲自给你们扫半年怎么样！”

    “那真是感谢吴队了！”赵砚辞也毫不推辞笑纳，那表情仿佛他们已经破案了一样，就等着吴中天过来帮他们收拾办公室了。

    在面对刑侦一队和二队两个队的队长时，即使是鉴证科科长也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带上技术员，重新返回鉴证室去做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