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三 章 被催眠了?
夜幕下,黑崖山里。
看着袁昊焱半张脸上不断扭曲蠕动的肉芽,郝运的困意愈加的明显。
他立刻解开系在腰间的黑色腰带,将它扯成两半。
并将其中之一蒙在了眼睛上,这才让困意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
被蒙着双眼的郝运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嘀咕了一下,便微微颔首说道:
“我可以答应你,但必须先解开我妹妹的催眠,让她离开这里。”
袁昊焱沉思了大约十秒钟,然后笑容依旧不减的说道:
“可以,我现在就把你妹妹放了,但你休要耍什么花样。”
说话间,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郝婉儿立刻就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眼前一幕,茫然又惊恐的说道:
“啊?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这儿?哥,这是怎么了?他们都是谁?”
“别说话,婉儿,到哥哥这里来。”
郝婉儿听话的立刻跑了过去,袁昊焱只是全程观看未去阻止。
摸索着抓住妹妹的一只手,将她护在身后,依然不敢摘掉蒙面腰带的郝运小声对婉儿说道:
“婉儿,你听哥哥的话,什么也别多问。现在就回去。放心,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明天还有课,回去后赶紧休息吧。”
“哥,我好怕。这是噩梦吗?那人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的肉芽啊!好像还在动,好恐怖啊!”
“别再看他,也别害怕,有哥哥在呢,没人敢欺负你。他们只是想和哥哥谈笔交易,谈好了立刻回家。
还有,晚上赶夜路多走宽敞明亮的地方,要注意安全。”郝运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知道是聪明的婉儿明白了些什么,还是她真的相信哥哥能很快的回家。
婉儿终于不再执拗,她有些惊慌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听到到婉儿脚步声已经走远。
郝运这长长的舒了口气。
扭过身体对袁昊焱说道:
“可以开始了,我该怎么做”
“摘掉你双眼上的遮挡,仔仔细细的看着我眼睛就行。”
郝运没有拒绝,他再次扯断了蒙在眼睛上的腰带。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半张脸布满不断扭曲蠕动的肉芽的袁昊焱。
袁昊焱的双眸染上了一层幽黑的光芒,他狂笑着走近了郝运,用目光死死的瞪向了郝运的双眼。
骤然间,他发现郝运猛地紧闭双眼,从怀中掏出出了一枚手枪。
“衰老手枪。”
在来黑崖山的路上,郝运已经拔掉自己的脚指甲将其装填完毕。
就是希望等袁昊焱靠近之时突然发动一击。
凭借着瞬间的记忆,他连续扣动扳机开了三枪。
“砰、砰、砰。”
郝运其实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袁昊焱的诚意。对一个已经疯狂并即将失控之人,根本没有信誉可言。
在赶来的路上,他已经和腹中大爷商量好了对策,先假意答应袁昊焱的要求,让妹妹远离战场,在找个合适的机会干掉对方。
他还从大爷口中得知,吸收掉已经与郝运内脏黏连着长在一起的大爷,最终的结局都只能宿主的死亡。无论什么方法都不行。
所以从来到黑崖山的第一时间起,郝运就做好了拼命搏杀的准备。
“你竟然敢暗算我!”袁昊焱立刻就愤怒的狂吼起来。
骤然间,无尽的恶意传来直逼而来,让郝运的灵性直觉不停的报警。
但他不怒反喜,心中暗自笑道:“等的就是这时刻。”
郝运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可以击中袁昊焱,他甚至认为哪怕自己睁开双眼也根本无法打中对方。
这在郝运上次与对方追击之中,看到袁昊焱灵活地身法,就有了如此的推测。
他开枪的唯一目的就是惹怒对方,让对方对自己释放出恶意,从而更好的使用另一件神奇物品“惧之铃”。
现在他做到了。
不再犹豫,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了这件神奇物品,向其灌注的灵力,从最快的速度猛烈摇晃了三下。
一股无形的刺骨寒冷瞬间立刻就传遍了全身,“惧之铃”发动了。
霎时间,袁昊焱愤怒地狂吼声变得惊恐起来,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扼住了咽喉。
郝运这才敢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看向了对方。
只见袁昊焱双目圆睁,嘴巴大张,面色惨白,身体不停的颤抖。
郝运不敢有过多的想法,生怕位阶高于自己的敌人很快就会缓过来,赶紧用“衰老手枪”对准敌人的脑袋连开三枪,打完了剩下的指甲。
在强烈的轰击之下,袁昊焱立刻就后倒在地上,额头与脸颊出现了三个血淋淋的大洞。
新鲜的血液裹夹着乳白色的脑浆很快的就流了出来。
而他的身体也立刻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在短短5秒钟的时间,就仿佛老了三十岁,变成了一个已经古稀之年的老头。
这就杀死了?郝运内心突然有些不自信起来。
但直勾勾的看着袁昊焱倒在地上的身体十秒钟时间,生机好像已经彻底的离去,这才放下刚才紧张的心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
郝运赫然的发现因刚才的激动而一直未觉察的明显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刚才,他开枪杀死了袁昊焱,但这些半虚幻的邪神子嗣为什么在目睹全程之时没有一点反应?
被他们控制的人群也依然呆若木鸡的站着?
最让他惊恐的是,不知何时开始,总是喜欢叨叨不停的大爷就不再言语了。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就在他深思之中,那本已死透的袁昊焱的尸体突然发出渗人的狂笑声,那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疯狂。
让郝运惊恐的不停后退,想立刻逃离这里。
但紧接着就是腰部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被刀捅了进去一般。
他眼前的一幕幕场景,骤然间像是破碎的镜子一样,一片片的碎裂开来。
郝运猛的惊醒过来。
他立刻看到了身边的双目无神、如同梦游般的婉儿,正在拔出插在自己腰间的一柄匕首,而鲜血不停的往外冒出。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来时一样,而婉儿也根本没有离开黑崖山。
而他的手中依然拿着被扯断的腰带,从未被蒙在眼睛上。
我被催眠了?什么时候被催眠的?
怎么大爷一点反应没有?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给他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此时的袁昊焱终于停止了疯狂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郝运跟前。
带着戏谑的口吻嘲笑道: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仪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