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没什么特别
确实如原楚枝说的那般只剩下了几口面,她和冬竹都很快吃完,最后冬竹拿着碗退下屋内只剩下原楚枝和李严庆。
李严庆站的地方离原楚枝很远,虽然不至于说话得靠喊,但是就这样的距离还真不适合他们说那么秘密的事。
原楚枝走了好几步站在他面前,李严庆的俊脸不受控制地泛红,心思开始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
作为现代女大学生深受言情小说荼毒多年,李老二这表情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了。
原楚枝又靠近他一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告诉他:“你家老三要死了。”
“嗯?”李老二没听清。
“你家老三快死了。”原楚枝轻轻地吐着字。
“啊?”李老二不可置信。
“你家老三已经死了。”原楚枝故意这样说。
“你在说什么?哪来的消息?”李老二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抓着原楚枝的肩膀,脸色突变,急迫想知道的心已经不可言表。
原楚枝指了指椅子让他冷静点坐下说。
“工部的人查的如何?”她喝着刚泡的热茶问了不相干的话题。
李老二着急想知道李严宗的事,但是还是忍着急切的心,认真回答原楚枝的问题:“十几年了,他们渗透的太严重,这事我们已经告诉皇兄,他也是无法置信,毕竟这些老人看着我们长大。”
原楚枝皱眉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般,厉声质问他:“你们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李老二眼神躲闪,她的目光锐利如剑刺得他冰冷刺骨:“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原楚枝突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又走回来,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多趟,她忍着怒火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突然停在他面前厉声问:“李严宗你们救不救?我父亲你们救不救?金朝百姓你们救不救?就因为他们从小看你们长大,你们需要从长计议?如何从长?如何技议?我告诉你李严宗死了,他已经死了,马上你们金朝也要灭亡。”
“你放肆。”李严庆站起来怒瞪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
但是原楚枝还没说完,继续大声呵斥:“就因为你们的仁慈,全金朝百姓都要为你们陪葬,你们不配为人君,为人臣。”
原楚枝气的胸口起伏,泪点低的她,虽然骂的是李严庆,但是哭的却是她,她觉得委屈,为国家委屈,为百姓委屈,为自己委屈,为发生的所有委屈。
李严庆也是怒极,但是看到她的眼泪怒气渐消,只剩下无奈。
“国策不是一人之言,需要群臣相商才可做出最佳的决策。”李严庆谦谦公子的素养确保了他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即使对方说了过分的话,他也能理智分析,进而做出解释。
“他们在朝中有了十几年的渗透,基本在每个部门都有眼线,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皇兄一意孤行会引起群臣不满,又会引出其他的问题,到时候我们内忧外患,就更糟了。”
“但是。。”
李严庆伸出手阻止她,虽然语气温和但是面上的表情确实冷的可怕:“皇兄有一支私兵只听他调遣,组成的人员是安全的,他人无法渗透。”
李严庆解释的时候一直注意原楚枝的表情,见她的表情已经逐渐缓和心中也松了口气,这么可怕的姑娘真是少见。
他继续向这位可怕的姑娘解释:“旧的密道我们在中间截断,在外看不出端倪,而在其他地方我们开了一道新的,毕竟不能没有后手。”李严庆说到此,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讨好,可惜讨好的对象没有在看他。
“我们设立了中枢处,开始向各州渗透探查。”
原楚枝玩着手边的帕子,把它翻过来翻过去地折,这不就是军机处嘛,每朝每代必不可少的部分,现在才成立,原楚枝想算了就不吐槽了吧,反正人家也自我反省并且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且在改了。
李严庆握着拳头,眉头紧蹙着低声问她:“好了原小姐,你一直说严宗死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哪来的消息?”
原楚枝看着他的表情沉思片刻反问他:“你们是有他的消息,知道他没死?”
李严庆很爽快地点头:“中枢处探查到他在空地,虽然被抓但是还活着。”
原楚枝了然,难道他听到的时候不是急着问为什么,而是问自己是从哪里得知的。
她的身子瞬间松了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据实以告:“俞江告诉我的。”
“俞江?那个孤儿?”
“是他。”
“中枢处查过那个孤儿,他除了是罗师傅的徒弟外,没什么特别的基本没出过城都,而且为人风流,在烟花地有很多。。知己。”李严庆选择了个比较含蓄的词来形容。
原楚枝理解不了他的无知忍不住问:“你们当皇子的从小就没学过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之类的?怎么个个都这么天真无邪啊?”她真的忍不住吐槽。
“。。。”辱骂王爷可以把她抓起来吗?
“你知道信息最广的地方是在哪吗?”
“市井?”
“是酒楼和青楼,在酒杯交错之间可以谈论好多事情,而作陪的姑娘能听到好多消息,懂了吗?”
李严庆瞬间恍然大悟,他们几个从小的教育让他们对三教九流之所避而远之,甚至有高高在上的不屑,所以从未涉足此处。
原楚枝看着他那纯真的表情真想知道这先皇是怎么教孩子的,好好几只凶猛的老虎被他教成了纯情的大猫咪,这样对国家好吗?
她也不多做解释,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俞江对整件事肯定是知情的,现在他在工部任要职,从小在罗师傅身边长大即使他不是沙洲人,也会被培养成沙洲的棋子。他现在在工部任要职带领了无数的班底,在城都很多府邸的建设他都参与建设所以他很危险。”
“他可以在青楼喝着酒听着姑娘们告诉他的所有机密消息,也可以在建府邸的时候放入自己挖的密道,更可以在开堂授课的时候让那些徒弟去沙洲为他做事,甚至可以在皇宫的随意一处放入自己的暗棋,二王爷,这就是你们查到的没什么特别?”
原楚枝的语气温和已经没了刚才的冷冽,但是李严庆听着她重重分析,顿时通骨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