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扬州瘦马

    “陛下，求陛下为微臣做主，东厂罔顾国法，对女眷擅用私刑，以至微臣小女重病，求陛下为微臣作主啊！”

    朝堂上，梁鸣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大殿正中央，周遭寂静无声，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有人看向了太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梁鸣是太子的人，心中还在想着今日梁鸣所为是不是太子指使。

    也有官员看向了江厌，却见他依旧神情如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赵晋昌坐在龙椅上，自带威严，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梁鸣，随后又看向了江厌：“江厌，这是怎么回事？”

    江厌从位置上走了出来。站到了梁鸣身边，微微弯腰，语气冷淡：“陛下圣明，梁大人状告微臣私自用刑纯属无稽之谈！”

    “江厌，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家小女好端端一个人进了一趟东厂就得了失心疯，若不是你暗地里使了什么阴暗手段， 她怎么会如此？”

    梁鸣抬起头，眼睛里的杀气都快能把江厌给杀了，紧接着又重重叩头：“陛下，就算我家小女真的有什么过错也是一介女流，还有京兆府！可东厂不分青红皂白，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陛下！老臣冤啊！”

    “陛下圣明！昨日端王府中老夫人大寿，梁大人府中的大姑娘却在端王府内出言不逊，辱骂朝廷命官，此事端王作为昨儿个主人家，也可做主！”

    江厌身后有一位官员走出来，为江厌辩解。

    苏志松突然被提到名字，心中一惊，冷汗已经冒出来了，急忙上前来：“陛下，昨日梁府姑娘确实受邀到我府中做客，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微臣也着实不在场，若是陛下真的想要知道昨日事情究竟如何，微臣建议问问各府的公子和姑娘……”

    苏志松一番话让原本朝堂上不敢说话的那些大臣们突然瑟瑟发抖，怪不得都说端王是老狐狸，一句话就想拉了所有人下水，若是陛下当真一一审问，真不知晓自己是要站在东厂一边还是东宫那边？

    赵晋昌冷眼看了下面的所有人，随后冷笑了一声：“昨日江厌奉朕的命令，去端王府给老夫人送礼……”

    赵晋昌顿了顿，语气沉闷，底下的梁鸣却已经有些发抖，果不其然就听赵晋昌道：“想来梁爱卿平日在对朕的决策有诸多不满，否则为何一个深闺女眷也能对朝臣这般不敬！”

    赵晋昌画风一变，已经愤怒不已，赵景恒心中直觉不好，急忙下跪：“父王息怒！”

    “陛下息怒！”所有大臣纷纷下跪。

    梁鸣已经抖得如同筛子一样，他原本想要状告江厌在京中是如何横行霸道擅用私刑，却不曾想陛下竟然大怒！

    “启禀陛下，今日梁大人状告微臣，微臣亦有一事关乎梁府公子的想禀报！”

    江厌跪在地上，不理会赵晋昌如今还在气头上，开口道：“东厂昨日发现了大邺的细作行踪……”

    这话一出，赵晋昌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

    “东厂奉命追踪大邺细作，直至近期终于确定了藏身地点，她们一直以扬州瘦马的身份藏在大安，近几日才入京，躲在了万花楼中。”

    江厌提及“扬州瘦马”四个字的时候，梁鸣猛地抬头，满脸震惊之余还皆是恐慌。

    “这和梁府有什么关系？”赵景恒忍不住开口，若是任由江厌再占上风，只怕梁鸣是保不住了！

    江厌微微勾起唇角：“昨日，跟那几个扬州瘦马在一起的，正是梁府的公子，梁大人的儿子！”

    “陛下！这是不可能的事！”

    梁鸣脸色一白，脑袋轰轰作响，平日里他的那个混账儿子有多荒唐他不是不知道，可是昨日他因为梁婉惜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注意自己的儿子，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江厌钻了空子！

    “其实也怪不得梁公子，听闻那几个扬州瘦马各个身怀绝技，不管是男子或是女子都只要见识了她们的功夫，都逃不出她们的手掌心……”江厌又开口，可这话却直接让梁鸣瘫坐在地上！

    这分明就是当时他让人送那几个扬州瘦马去东厂时候说的话，为的就是侮辱江厌这个太监一番，没有想到今日，江厌将这句话还给了他！

    他现在也明白过来，那几个扬州瘦马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邺的细作，她们几个是土生土长的大安人，从小就被当成瘦马讠周教，是他花高价将她们带来了京城！

    为的就是能够让她们用一身绝技留在江厌身边，若是不能，能够侮辱这个没了根的太监也一件舒心的事！

    可是现在，梁鸣不能说，哪怕明明知道几个女子的身份他也不能说！一旦被陛下知道了自己同那几个扬州瘦马有关系，说不定自己也会成了背叛大安的罪人！

    “江厌，此事交给东厂，朕要知道他们知道大安多少事，又是如何到京中来的！”赵晋昌沉默了很久，开口说道。

    “父王，此事还要细查，梁大人对父王对大安忠心耿耿！”赵景恒还想为梁鸣求情，可是赵晋昌却摆摆手：“梁鸣教子教女无方，如今还同大邺扯上关系，太子还想为他求情？”

    赵景恒一顿，立刻开口：“儿臣不敢！”

    “陛下，微臣冤枉，冤枉啊！”

    梁鸣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完了，再开口已经有气无力，整个人都瘫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