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手足无措
三方修炼者会合石亨叔侄、曹吉祥叔侄,随后等来张鞁率领的天机卫大军,一同朝神煌城进发。
张鞁调动军队的借口是魔族侵扰边疆,要守护神煌城的安全。
石亨掌管神煌城的神秘符钥,故能通行无阻。
四更时分,浩荡队伍从长安东门直接踏入神煌城。
踏入紫禁城后,徐有贞重新将大门封闭,以防外界增援进入,还将符钥投入水潭中。
众人刚会面,天空骤然风云变幻,乌云蔽日,一片漆黑。
众人畏惧逆天行事,恐遭天罚,皆心生惶恐。
徐有贞出列道:“此乃天助我也,更利于行动,切莫退缩,大业必成。”
此刻箭在弦上,已无退路。
一旦被他人知晓,九族皆将遭殃。
众人聚首皇宫,铁证如山,这就是叛乱。
于是众人继续前行,顺利抵达南宫。
然而南宫宫门坚不可摧,难以开启。
石亨派遣手下以巨木系绳,数十人合力撞门。
门未破,右侧宫墙却先轰然垮塌出一道豁口。
众人遂鱼贯而入。
朱祁镇此刻尚未入眠,正秉烛研读,忽见一大群人闯入。
朱祁镇大惊,生怕是朱祁钰派人前来行刺。
徐有贞跪在朱祁镇面前,“恭迎陛下回宫!”
其他人连忙跪倒,“恭迎陛下回宫!”
朱祁镇握拳,眼神变得坚定。
“好!尔等皆是忠臣!朕记下了你们的功绩!”朱祁镇看向众人。
“銮驾已在院外等候陛下,请陛下移步!”徐有贞续道。
朱祁镇气势陡然改变,大步跨出南宫。
一行人来到东华门前,守卫士兵上前阻挡。
众人望向朱祁镇,朱祁镇起身,“你们没看见朕吗?还不快开宫门,想要找死不成?”
朱祁镇的威压让守卫士兵胆寒。
虽朱祁镇困于南宫,但稍有头脑者皆知,他背后尚有孙太后。
守卫士兵瞬间呆滞,不敢阻拦。
士兵此刻也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不敢触怒朱祁镇。
于是,朱祁镇、徐有贞与众兵不血刃地踏入皇宫,直奔皇帝朝会的昊天门。
迅速将朱祁镇扶上昊天殿宝座。
殿内侍卫挥舞金瓜欲击徐有贞等人,朱祁镇冷冷注视他们,“朕在此,谁敢放肆!”
朱祁镇的气场强大,相较于从前,他如今更加成熟。
侍卫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何事。
此时再动手便是不识时务。
无人敢出手。
“下跪!”朱祁镇呵斥。
侍卫丢下武器,尽数跪倒。
朱祁镇坐上龙椅,心情复杂,但也带着一丝兴奋。
久违的感觉重归心头。
朱祁镇看向众人。
徐有贞看向众人,“大家随我一起高呼万岁!”
徐有贞转身跪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石亨敲响灵钟,召集文武百官。
此时天色微明,文武百官因朱祁钰事先告知今日临朝,早已在午门外等候,准备朝见。
听见钟鼓齐鸣,众人依序步入昊天门。
入门后却见到一群禁卫持刀剑戒备。
所有人震惊。
禁卫将文武百官团团包围。
徐有贞走出,面向众人宣布:“太上皇自南宫复辟,在昊天殿接受百官朝贺!”
文武百官大惊!
朱祁镇复辟了!
几位大臣看向于谦。
于谦立刻预感到自己的结局。
于谦面色不变,不显慌张。
文武百官被禁卫驱赶到昊天殿。
看见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镇。
徐有贞走上前,看着文武百官,“陛下荒淫无道,本为藩王,篡夺帝位,太上皇受天命,得以复辟。”
“你们!”徐有贞指向文武百官,“这些叛臣,瞎了眼!太上皇宽宏大量,今日下跪朝贺者,赦免其罪,另有封赏!”
“跪拜!”徐有贞高声喝令。
看到四周禁卫,不少人开始跪下。
越来越多的人屈膝。
明白现状,朱祁镇重新执掌权柄。
孙氏到来,目睹此景并无过多表情。
不觉意外,甚至有些欣慰。
“何来荒淫无道!此时此刻你竟说这种话!”于谦首先反驳。
“你们这是叛逆!”王文附议。
“违逆圣上,即刻斩首!”石亨拔剑,禁卫军亦纷纷如此。
不下跪者,当场斩首示众。
大部分人都跪下了,但以于谦为首的一群人仍未跪下。
许多人是朱祁钰一手提拔,也是守护京师的功臣。
同时也是景泰朝的功臣。
曹吉祥带领人马闯入朱祁钰的寝宫,将朱祁钰强行带了出来
第四十章 逆天改命,逆转乾坤!
目睹此景,昔日景泰朝的功臣皆知天命难违。
朱祁镇瞥了一眼被弃于地的朱祁钰,神色如常,波澜不惊。
南宫的岁月,朱祁镇亦饱受磨砺。
“太后!”于谦挺立在前,“这些都是京师守卫战的功臣!他们对大明有功!”
于谦心中明了,此刻的局面,已是杀机四伏。
“大胆于谦,竟敢对太后不敬!”徐有贞手指于谦,斥责道。
“于谦叛逆,押入天牢,择日问斩!”朱祁镇语气淡漠。
两名禁卫军逼近于谦。
“太上皇!”王文疾呼:“于谦是京师守卫战的第一功臣!”
“陛下,于谦必死!”徐有贞跪地恳求:“于谦不死,我们便是笑柄,便是死罪!”
石亨也急忙跪倒,“于谦必须死!”
朱祁镇的支持者纷纷随之跪下。
于谦若存,师出无名,名不正言不顺,此乃悖逆之举!
此乃天命篡改,乾坤颠覆!
另一侧,大殿角落,萧然的朱棣与朱瞻基淡然注视这一切。
宣德朝的樊忠、张辅以及洪熙朝的朱高燧陪同在侧。
朱棣最不愿见到的场景终究上演。
朱祁镇复辟,屠戮景泰朝功臣,如同当年的靖难之役再现。
目睹此景,朱棣与朱瞻基愤怒不已。
“太上皇!于大人功在社稷!”有人为于谦辩护。
“于谦确有社稷之功,但他有犯于朕!”朱祁镇直视于谦。
于谦眼神无畏,坚定如铁。
“若非于大人力挽狂澜,京师早已沦陷!于大人不可杀!”有人喊道。
朱祁镇何尝不深知于谦的社稷之功,只是如今情势,徐有贞、石亨等人已容不下于谦。
于谦若存,他们便站错了队。
“于大人,国士无双!太上皇怎能如此!”
“这个世间,除朱家之外,皆可推倒重来!”朱祁镇无意饶恕景泰朝忠臣。
于谦沉默不语,冷峻地凝视朱祁镇。
“于大人何罪之有?”王文质问朱祁镇。
朱祁镇尚未开口,徐有贞已道:“于谦等人谋反,当斩!”
“你满口胡言!无凭无据,信口开河!”
“真是天下之大笑话!”王直指向徐有贞,“你这等无耻之徒,随便乱说!”
“朕说他谋反,他便是谋反了!”朱祁镇一言,令王文等景泰朝忠臣哑口无言。
“太上皇!”
“于谦,你后悔吗?”朱祁镇望向于谦。
“我一生行事,只四个字,当为则为,认为正确,哪怕再艰难也要做。死亡何惧,不过是求仁得仁,古云不争一世,争百世,我的志向远超古人我争万世之名!”
“拉下去,打入天牢!”朱祁镇指了指那些仍站立的景泰朝忠臣,“一个不留,全部拿下。”
“统统带走!”石亨一挥手,禁卫军应声上前。
“放肆!”朱棣再也无法忍耐。
看着几人被带走,朱瞻基愤怒至极。
所有人都望向朱棣一行人所在的方向。
朱棣与朱瞻基身披龙袍,威严尽显。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察觉到异样。
一部分人对于谦和朱瞻基并不陌生。
孙太后和朱祁镇也为之一惊。
朱祁镇猛然起身,之前的冷静自若变得手足无措。
虽然不识朱棣,但朱瞻基他熟识。
樊忠与张辅在朱瞻基身后,众人皆认得。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幸亏人多,否则还以为见鬼了,这些早已不在的人竟回来了。
于谦和孙太后熟悉朱棣。
那骇人的气势与杀伐的目光,让众人不寒而栗。
恐惧如阴霾般笼罩众人。
徐有贞、石亨、曹吉祥等人同样惊愕。
朱瞻基与樊忠这些人,早已死去多年,此刻却生龙活虎。
朱瞻基扶起地上的朱祁钰,朱祁钰看着朱瞻基,难以置信。
自然认得这位父亲。
这是亲生父亲。
朱棣来到于谦身旁,两名禁卫军被朱棣震慑,不自觉地退后。
朱棣微鞠一躬,对於谦歉声道:“先生,抱歉,是这些不肖子孙对不起你。”
“太宗太宗陛下,您这是”于谦有些错乱。
无人知晓这究竟是何种情形,为何他们能再次出现。
现场的所有人都有些质疑现实。
朱棣冷冷扫视朱祁镇与孙氏一眼。
“跪下!”
听到朱棣的声音,朱祁镇、孙氏、石亨、徐有贞等人纷纷不自主地跪下。
王文、王直等景泰朝忠臣亦悉数跪地。
除去于谦与朱祁钰,景泰朝的臣子皆已跪倒。
石亨紧张地抬头看向朱棣,这一幕落入一旁的朱高燧眼中
逆风一战,掌间闪烁着炽烈的斗炎。
朱棣坐镇龙椅之上,低吼道:“朱祁镇!”
朱棣的每一个字眼都咬得铁石心肠。
“太皇!”朱祁镇内心恐惧如深渊。
之前的威严已荡然无存。
“你还有颜面存活?我朱氏一族竟出了你这等奇才!”朱棣此刻恨不得扼住朱祁镇的咽喉。
“我……”朱祁镇一时语塞。
被俘之耻,开门纳敌之事,回想起来皆令人心寒。
“如今你还妄想辩解?”
“难道你还嫌羞辱不够?”
“难道大明的耻辱还不够深?朱家的颜面还不够丢尽?”
朱祁镇望向朱棣:“我孤身倒在瓦剌雪原,濒死之际无人问津,无人担责,无人察觉有错……我好不容易归来,却被囚禁南宫,那是何等岁月?”
“我身为一国之君,被俘便是该死吗?”
“我艰难偷生,是何等不易!”
朱棣震惊不已!
没想到还能听见这番话语。
不仅是朱棣、朱瞻基、朱高燧,众人皆目瞪口呆。
就连在一旁跪拜的孙太后,也是满脸惊讶。
徐有贞、石亨、曹吉祥等人同样是神情呆滞。
他们没料到,还有这般犀利的言辞。
徐有贞、石亨虽是投机分子,心中也明白朱祁镇所做之事有多么羞辱。
所有人都未曾料到,朱祁镇尚能如此理直气壮,竟敢直言不讳。
“你们都觉得于谦无辜,于谦不该死,朱祁钰不该死,而其木格就应该赴死?朱祁钰囚禁我姑且不论,他还非要置其木格于死地!”
“啪!”
朱祁镇话落,朱瞻基猛然一掌挥去。
“无可救药!”
朱瞻基已无法仅用失望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是你自己找死,你还怪得了谁?”
“你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三大营的将士不委屈?土木堡牺牲的忠魂不委屈?”
“误国误民,你还自认为受尽苦难?”
“若非于谦、朱祁钰力挽狂澜,大明恐早亡矣!”
“你这蠢货!”
“好!”朱祁镇站起,直视朱瞻基,“我自作自受,被瓦剌俘虏我无话可说,可我已归来,为何仍要囚禁我?虐待我?”
“还要杀害其木格!”
“她有何罪?”
“啪!”朱瞻基又是一巴掌。
“朱祁钰未杀你,未让害群之马如你,死在路上,已是天大的仁慈。你在南宫尚能存活多年,已是天恩浩荡。”
朱瞻基指着朱祁镇:“换做他人,你连京城都进不了,你还不自知!”
“啪!”
又是一记耳光。
“你还为其木格喊冤,那些死于瓦剌铁蹄下的大明子民,难道就不冤?”
“你这愚蠢之极!”
“太宗皇帝祖训你忘得一干二净,不和亲,不割地,你竟敢迎娶瓦剌女子!”
“朱祁钰仅杀她,已是天大的恩惠。”
“你还嫌大明的耻辱不够吗?”
“你这猪脑,不想想也先为何将妹妹许配给你!”
“跪下!”
朱瞻基怒火中烧。
朱祁镇也被朱瞻基吓到,忙跪下行礼。
迎娶异族女子,历来都是难以接受之事。
汉唐时期虽多次与异族和亲,但都是嫁公主,从未有过娶公主之举。
无论是汉朝,还是唐朝,都不允许异族公主嫁入中原。
许多人认为嫁公主是耻辱,用女人换取和平,实乃丢人。
退一步讲,即便是和亲,为何不是娶异族公主,而是送中原公主远嫁?
那是因为娶公主对中原王朝而言,才是真正的耻辱!还伴随着诸多麻烦。
公元前200年,史书中记载了这样一段话:汉高祖刘邦选取家人子,名为长公主,嫁予单于。
刘邦将一位汉女嫁给冒顿单于,这便是“和亲”。
自那时起,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们都学会了这一手段,以巩固边疆和平。著名的和亲事件有“昭君出塞”、“文成公主入藏”等。
和亲政策的出现,在民族融合的历史进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要知道,“和亲”不止是公主远嫁塞外,还包括诸多赏赐——如虚名“某塞外大王”,数百名能工巧匠,中原各类技艺物资等。
除此之外,和亲背后的政治目的也多样,如安定边疆型、结交军事同盟型、分化瓦解少数民族结盟型、借兵酬恩报德型、发展关系型、巩固结盟型、政治联姻型。
历朝历代的皇帝们大多如此考虑,将公主嫁至蛮荒之地,日后公主所生子女或许会继承首领之位。
既然这些首领是自己的外孙,怎会发生“外孙”对抗“外公”的事?
退一万步讲,即使将来外孙不认外公,这笔交易依然划算。
毕竟一个小女子能换来数十年和平,何乐而不为。
和亲的初衷并非只能公主远嫁,亦可娶异邦公主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