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曙光破晓
元璋飞身一蹴，又一名亲王倒地翻滚。
“畜生们！是否朕赐予你们的太过丰盛？”
“尔等享尽荣华，仍不安于道，违法悖逆之举层出不穷！”
元璋深知这些人行为不检之处众多。
“父皇，孩儿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朱櫹惶恐低头。
称朱櫹为邪魔虽有过之，但他确有犯法之举，此乃无可辩驳的事实。
“你们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今日朕立下祖训，往后你们一切恩赐减半！”元璋想起了萧然提及的财政困境。
皇家开支太过庞大。
此事此刻便交付建文朱棣去执行。
几位亲王心中不满，却不敢言语。
“除嫡系一脉，其余子孙待遇爵位依次递减。”
如此，便可控制宗室后期庞大的支出。
“是，父皇！”众人连忙应道。
元璋望向建文朱棣，“四子，此事切记载入祖训之中。”
“是，父皇，孩儿谨记。”建文朱棣忙答道。
此事必定会引发皇族不满，元璋为保朱棣不受怨怼，甘愿背负这招人嫌恶的责任。
建文朱棣心中感激，对父亲深感敬佩。
“朕已决定，允炆不适宜为帝，允炆皇位禅让予四子！”
言辞中称禅让而非废黜，这是给朱允炆最后的尊严。
也是留给朱标的颜面，
更是元璋自身的尊严。
哪怕天地崩裂，朱允炆能登基，也是元璋亲手捧上的。
如此，大家面上才能过得去。
众人羡慕地看着建文朱棣，口里不说，心里却无法掩饰。
此刻无人再敢发言。
晋王先前与建文朱棣势均力敌，如今晋王已逝。
最强者便是宁王朱权了。
“是，父皇！”众人急切回应。
“来人！”元璋唤了一声。
铁铉步入殿内，“陛下！”
“昭告天下，传令其他藩王，尽快进京朝见新帝！”
元璋接着道：“若有人不来，朕亲自寻他问罪！”
“此外，兵权也尽数交出吧！”
朱允炆原本不擅军事，让其他藩王领兵，现在时局已变。
朱棣这位永乐大帝，元璋深知其武略之强。
此时他人手握兵权，便是牵制永乐大帝的施展。
朱棣必定也会收回兵权，元璋替朱棣承受这招人厌之事。
现在的元璋对朱棣寄予厚望。
建文朱棣心怀感激，其他人也心照不宣。
“最后，藩王无需远赴封地，都留在京城安分守己吧！”元璋说道。
永乐、洪熙、宣德三朝的安排处理得宜，元璋十分满意。
“是，父皇！”众人连忙行礼。
元璋转向铁铉，“鼎石啊！速速办理！”
“是，陛下！”
此刻，元璋竭力为建文朱棣铺平道路，准备妥当。
“奉天殿准备得如何了？”元璋询问。
小太监立刻回禀：“文武百官全已到齐，在奉天殿等候。”
“朕也去看看！”元璋说完，转身离去。
朱允炆与建文朱棣必须同行，其他人则不必凑热闹。
元璋带着二人前往奉天殿，径直坐上龙椅。
其余人连忙行礼！
“别的不必多言，眼下只有一事。”
“允炆年幼，他自觉难以担当重任，故而自愿禅让皇位！”
齐泰、黄子澄心中凉了半截。
最大的靠山已失。
往后定无安宁之日。
铁铉此前已找几位大臣暗示过永乐大帝的事。
听到此事，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众人态度如何，元璋并不在意。
元璋不是来与他们讨论的，只是来告知一声。
无元璋，朱棣也能自行登基，更何况如今有元璋扶持。
卓敬站出来说道：“陛下，不知禅位于哪位皇子？”
“朕第四子，燕王朱棣！”元璋说道。
“如燕王殿下继位，兴宗皇帝一脉何以处之？”方孝孺出声道：“兴宗皇帝庙号可保？”
兴宗皇帝是朱允炆为其父朱标追封的。
“可行！”元璋自不会拒绝为朱标留下尊号。
“若兴宗皇帝尊号保留，兴宗皇帝一脉便是正统，陛下册立燕王殿下不合情理！”
“应立兴宗皇帝一脉才对！”
又有人出声。
如今元璋既要保住朱标的尊号，又要确保朱棣拥有正统合法性，多少有些霸道。
正统只能独一份，不能有两个说法。
“朕说行，便是行！”元璋开口，奉天殿瞬间沉寂下来……
&34;太祖，此计实乃不妥当！&34;卓敬继续道：&34;假若兴宗皇帝与燕王殿下皆为正统，往后皇位传承必生纷争，对大明不利矣！&34;
卓敬之言颇具深意。
朱元璋深以为然，&34;将来皇位，当传位于老四一脉。&34;
朱元璋此言一出，朱允炆心中一阵冰凉！
今后，他们这一支恐怕已无望。
&34;可否足够？此规定录入祖训！&34;
朱元璋环视众人，&34;今日，咱不仅要确立老四的储君地位，还要定燕王世子朱高炽为皇太子！&34;
&34;朱高炽长子朱瞻基，立为皇太孙！&34;
原想提及朱祁钰，但念及朱瞻基尚幼，朱祁钰时日尚早，朱元璋便未多言。
众人见状，自然无人敢反对。
&34;咱明白，尔等许多人皆为建文一朝的忠臣，咱望尔等不仅是建文一朝之忠臣，更是大明王朝的忠臣！&34;
朱元璋之意，效忠新帝燕王朱棣已显而易见。
如今建文朱棣非叛逆，而是朱元璋所认可之人。
&34;臣明白！&34;
&34;臣明白！&34;
众人心中并非愚钝，此时再顽固，便是自寻死路。
如今，朱棣一脉已正式确立。
朱元璋起身，望向建文朱棣，接下来，便要看朱棣自己了。
能做的，他都已经做到了。
朱棣，已具备登基之资。
登基诏书：昔吾父太祖高皇帝，龙腾淮甸，荡涤宇内，东至虞渊，西越昆崙，南跨南交，北临瀚海。
仁德之风，震动六合，阴霾蔽日，皆得光明。
三十年间，九州安宁，驾崩之日，举国哀悼。
煌煌功业，媲美汤武，德泽广布，仁政恒流。
各王大臣言朕为太祖嫡子，顺应天意人愿，帝位不可久空，神器不可无主
年号，永乐！
永乐大帝，由此诞生！
一旁不远处，朱棣目睹这一切，眼中泛红。
相比之下，建文朱棣可谓幸运许多。
无需三年苦战，也未举兵反叛，而是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得到了朱元璋的认可。
就连皇太子与皇太孙，亦已钦定。
建文朱棣登基即位，第一时间册封燕王妃徐妙云为皇后。
&34;老爷子，他即是你，你亦是他，姨丈心中早已承认了你。&34;
&34;如非你的作为，此刻局面绝不可能如此，说来也是你为他争得的。&34;
朱棣点头，&34;此刻心中已无他想。&34;
&34;未曾想，我这个千古不变的逆贼，还能有此际遇。&34;
朱棣自嘲一笑。
&34;你的功绩摆在那里，这些已是微不足道，相比之下已不再重要。&34;
&34;走，陪老头子走走！&34;
另一侧，朱标领着朱允炆来到皇宫，见到了失魂落魄的吕氏。
&34;娘！&34;朱允炆喊了一声，&34;您看谁来了！&34;
吕氏转头看见朱标。
&34;这是真的！原来是真的！&34;吕氏拥抱着朱标。
看着吕氏的模样，朱标心中也甚是难受。
先前吕氏听说朱元璋与朱标归来时并未相信。
谁知竟是真的。
有朱标在，吕氏便有了安全感。
&34;殿下！&34;
&34;委屈你们了！&34;朱标自责未能陪伴他人。
&34;之前听说允炆不再是皇帝，那消息是真的吗？&34;吕氏很是担忧。
&34;现在，他是四弟了。&34;
吕氏害怕朱棣清算。
&34;放心吧！四弟不会胡来，我和父皇会时常来看看你们。&34;朱标了解朱允炆与吕氏的忧虑。
&34;十二弟之死，允炆难辞其咎，需去守陵三年。&34;
&34;好！&34;吕氏已无拒绝的权利。
这是朱元璋与朱标所安排。
否则无法向其他人交代。
如此惩罚朱允炆，也是为了给其他藩王一个交代。
御书房中，建文朱棣身披龙袍，大步踏入。
&34;爹，国师！&34;建文朱棣向二人行礼，望向朱棣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朱元璋打量着建文朱棣，&34;不错，穿上龙袍后，倒有几分老四的模样了！&34;
朱棣点头，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34;小子，这次你的开局与资产都胜过之前的老四，若不能与他一样，老子可不会轻饶你！&34;
朱元璋拍了拍建文朱棣的肩膀。
&34;爹，您放心！&34;建文朱棣如今手握大权，心中已有宏图，准备大展拳脚。
&34;时辰已晚，再休息一日，明日咱也要启程了。&34;朱元璋坐在龙椅上。
&34;好！&34;
朱元璋言道：&34;诸多人才都十分出色，两位老四，你们商议一番，喜好之人应当相差无几。&34;
朱棣永乐一朝的三杨、于谦、夏原吉、解缙等人，皆是优秀之辈。
建文朱棣对朱棣说道：&34;你即是我，我即是你，你年长，我便唤你一声大哥！&34;
此刻，等于是刚刚登基的永乐大帝，遇到了刚退位的永乐大帝
&34;永乐纪元，最大的荣耀归于高炽！”朱棣沉声道，强调此点。
此前，朱棣内心对朱高炽充满亏欠，如今只希望建文朱棣能善待他。
这个儿子，至今仍令朱棣感到内疚。
两人谈论得越深入，情绪越发激动，直至次日曙光破晓，仍未停歇。
朱棣与建文朱棣之间有许多事要谈。
从人物到事务，无所不包，一旦开启，便无法中止。
仿佛建文朱棣正在参考答案。
永乐大帝朱棣曾成就辉煌，如今他将答案交予建文，让他重演历史。
这样能避过许多永乐大帝先前犯过的错误。
第二日，见二人依旧意犹未尽。
朱元璋拉着萧然坐下，“胖虎，再耐心等半个时辰吧！”
朱标也已归来，安顿好朱允炆与吕氏。
尽管朱允炆做过许多糊涂事，但从朱元璋和朱标的角度，他们都希望他安然无恙。
朱标归来，还带来了建文朱高炽，预备为其治病。
朱棣最后一个问题：“你打算如何对待黄子澄和齐泰？”
建文朱棣对他们心怀怨气。
削藩之策，苦了许多人，十二皇子朱柏之死，二人难辞其咎。
“大哥教导我！”建文朱棣望向朱棣。
“先前国师也提过这二人，他们的忠心与学识毋庸置疑，但治理国家则力有不逮。”
建文朱棣频频点头。
“之前的内阁显然不宜放这样的人，他们不适合。”
“为了稳定其他建文忠臣，展现帝王胸怀，在你巩固局面之前不可轻动，还需展现出足够的诚意。”
“无治国之才，又需重视…那唯有委任为御史，或是国子监之职！”建文朱棣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错，这两个职位最适合他们，尤其是方孝孺，他在士人中的声望极高。”
朱棣深知，因他屠灭方孝孺九族，反而令方孝孺流芳百世。
建文朱棣起身，向朱棣行了一礼。
他对许多人抱有清算之心，黄子澄、齐泰等人献上的馊主意不计其数。
朱允炆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将坏建议悉数接纳。
徐妙云也陪伴着徐达前来。
徐达见证了徐妙云与建文朱棣的崛起。
临行前，他回到魏国公府看望了徐辉祖、徐妙锦和徐增寿。
在建文一朝，徐达已不存在，也算回去看望了孩子们。
如今有了徐妙云的关系，一切自然无忧。
朱元璋起身，“老四，差不多该走了。”
他手搭在建文朱高炽肩头，“不久后你还会回来。”
“儿臣，恭送父皇，国师，大哥！”建文朱棣向众人行礼。
在建文一朝，他弥补了靖难之役中的诸多遗憾，算是和平解决了此事。
现在许多人看似平安，日后难免会被清算。
洪武时代
见到众人归来，马皇后十分欢喜。
朱高炽讨人喜欢，不仅朱元璋喜爱，马皇后也钟爱这个大孙子。
徐达也满意道：“老哥，我先回去了！”
“好，具体的晋升时机我会告知你。”朱元璋说。
“臣，告退！”
徐达离开坤宁宫，神情变得凝重而严肃。
“都处理好了？”马皇后问。
“老四顺利登基，建文一朝的旧臣也没被杀，允炆和吕氏都安置妥当，往后的生活应该没问题了。”
朱元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如此，算是圆满了。”马皇后点点头。
靖难之役并未重创大明。
等于洪武盛世结束后，直接衔接上了建文朱棣的永乐纪元。
大明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相当强盛。
“这些事结束后，高炽去治病，妹子，你们一起去检查一下。”朱元璋看向马皇后。
“好！我知道了！”
“娘，我们过去吧！”朱棣想去洪熙一朝看看朱高炽。
也想带建文朱高炽去见见洪熙朱高炽。
“好！”马皇后起身准备。
朱标起身，“父皇，儿臣去看看四弟。”
“去吧！”朱元璋挥手示意。
小朱棣还在等着朱标讲述建文一朝的事情。
很快，马皇后准备完毕。
朱元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姨父，你不走？”萧然问朱元璋。
“咱就不去了，这两天留下来琢磨一下退位之事。”朱元璋奔波够了。
不肖子孙太多，他也心累。
一个朱祁镇，一个朱允炆，真是够够的。
“好！”
萧然带着马皇后、朱棣和建文朱高炽离开了洪武时代。
洪熙时代
中和殿
朱瞻基坐在朱高炽的位置，审阅奏折。
这是张氏的要求，希望朱瞻基多锻炼这方面的能力。
同时也给洪熙朱高炽多些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