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开杀戒
考虑到事件主角于谦，萧然巧妙地将他替换成了“国士无双”，这让朱棣等人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混蛋！当初我只是觉得你没学问，是个废物，哪知道你竟然是个害群之马！”
“皇上……我冤枉啊！”
“拿下！这个贼子罪孽深重，判处凌迟，并株连九族！”
即便如此，朱元璋仍觉得不够解恨。
这个人不仅提倡南迁，更是杀害于谦和朱祁钰的主谋之一。
“执行！”几个锦衣卫应声上前，拖走了徐有贞。
朱元璋下令要彻查九族，想起于谦竟然惨遭此人毒手，更是愤慨不已。
“国师，参与夺门之变并陷害国士无双的还有哪些人？”
对于其他参与者，朱元璋暂时按下不表，首要目标是惩治那些帮助朱祁镇复辟、杀害朱祁钰和于谦的人。
萧然查阅《明史》后回答：“曹吉祥！”
朱元璋问：“他是何人？”
“皇上，此人原属王振门下，曾参与出征兀良哈，负责分管京营，官至司设监太监。”于谦解释道。
朱元璋随即命令身边的锦衣卫：“把此人带来！”
很快，一名大腹便便的太监被押了进来。
“皇上开恩啊！皇上开恩哪！小人再也不敢……”
“住口！”朱元璋一声喝斥，四周立刻鸦雀无声。显然，这位太监平日里受尽宠爱，毫无敬畏之心。
“国师，关于此人，还有何事可说？”
“朝廷曾派大军远征麓川，曹吉祥担任监军。他与太监王瑾一同掌管火器，每逢出兵，总会挑选一批勇猛的蕃将及机敏的士兵编入自己的麾下。待班师回朝后，则将这些人养在家中文武兼修，因此家中藏匿了不少武器和勇士。”
“他还私下高价贩卖火器给外敌，从中获取暴利。曹吉祥虽不识字，却极力主张国家大事须经内阁决定，意图拉拢内阁成员支持他。他极为贪婪，推荐文武官员时只看重对方贿赂的多少，而完全不顾其是否具备胜任的能力。”
“曹吉祥仗着王振和皇上的宠爱，无视法规，公然侵占民田，欺压百姓，坏事做绝！”
朱元璋和朱棣等人咬牙切齿，愤恨至极。
见状，朱元璋下令：“推出去，千刀万剐，株连九族！”
然而刚说完，他又改口：“等等！别株连九族了！”
众人以为朱元璋改变主意，不再大开杀戒。谁知他紧接着宣布：“株连十族！”
这一刻，所有人彻底见识到了朱元璋杀伐果断的恐怖之处。
朱元璋接着喊道：“把王瑾带上来！”
听见命令，锦衣卫迅速带上了另一位太监。
一踏入金銮殿，他就吓得瘫倒在地。
“私藏武器，勾结敌国，死有余辜！”朱元璋手指着王瑾，“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拉出去千刀万剐，株连十族！”
“皇上开恩……”
朝中大臣们度日如年，每一刻都如同煎熬。
朱元璋又问：“参与夺门之变的主要人物还有谁？”
“武将石亨，早年还算有所作为，有些军功，在试图投机倒把的过程中助皇上登基有功，后来在夺门之变后受到重用，开始大量培植党羽，干涉朝政。”
此刻的石亨虽是有功之臣，但若牵扯到于谦之事，朱元璋决不轻恕。
“他在哪里？”
“皇上，石亨在京城里掌管城防军。”
“锦衣卫，立即逮捕石亨，五马分尸，株连九族！”对于涉及陷害于谦的所有人，朱元璋毫不手软。
无论这些人现在是否是功臣，只要涉及此事，定要严惩不贷。
“国师，剩下的参与者一次性说完吧。”
朱元璋决心将所有参与复辟夺门之变的人都一网打尽。
“太监王五、王云、张高、齐名、陆丰……都督张軏、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善、太常卿许彬……”
萧然合上手中的《明史》，语气决绝地说：“就这些人了！”
“锦衣卫，把这些人都五马分尸，株连九族！”朱元璋面无表情地下令，使得满朝文武无不胆寒。
连于谦本人也感到震惊，他意识到这份《明史》几乎成为了生死簿，点到谁，谁就得死，而且是株连九族的那种处罚。
如今整个朝廷上下对此有了深刻的体会，深切感受到洪武一朝官员生存环境的艰难。
“还有吗？”朱元璋并未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与此事有关的人。
“还有一个！”萧然指向不远处跪着的孙太后。
原来这件事得到了孙太后的默认，她也参与其中。没有她的点头，可能就不会发生夺门之变，朱祁镇也就无法复辟，于谦也不会遭遇不幸。
待到正统年间，朱瞻基看着眼前的朝廷现状，才痛悟自己选择孙氏与朱祁镇是多么愚蠢。他对孙氏充满愧疚与愤怒，对朱祁镇则失望透顶。他对不起朱祁钰，也对不起朱棣，差一点就把大明江山断送掉。
朱元璋对此极其愤怒。他们是自家骨肉，却做出了这样的事，导致于谦和朱祁钰之死。对于朱祁镇和孙氏，朱元璋绝不姑息。
“孙氏，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朱元璋的目光直指孙太后。
“皇上……臣妾知罪……”
“说清楚！告诉朕，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朱元璋并未给予她任何情面。
孙太后抬起了头，身体微微颤抖，看向永乐大帝朱棣，朱棣眼中满是冷漠与怒火；再看向朱瞻基，他的眼神同样冷峻。
曾经，两人青梅竹马，孙氏让朱瞻基对她痴心一片。但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然破裂。
现在朱瞻基心中只剩下愤怒和深深的恨意。
“我教育子女无方让皇家颜面尽失，国家陷入困境，让军队遭受重大损失，把黎民百姓推向战乱之中”
孙氏再也说不出口了。
“接着说！”朱元璋冷声命令道。
孙氏被吓得微微发抖。
“朕要你说下去！”朱元璋严厉地盯着她。
“恳请太祖爷责罚臣妾愿意领罚！”
朱元璋点点头，“对于胡氏被废这件事，你的功劳不小吧！”
孙氏不敢反驳，在朱瞻基的心里已经是默认了这一事实。
“朱祁镇被你毫无原则地溺爱放纵，这一点没错吧！”
“王振能在皇宫、朝廷一手遮天，祸国殃民，而你对此置若罔闻，你是看不见吗？”朱元璋指向孙氏。
朱元璋最为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你没权没势就算了，可孙氏的权利甚至比朱祁镇还要大，却只为让她儿子开心而放任不管。
“朱祁镇年纪尚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明白吗？”
“啊！”
“瞻基临行前是如何嘱咐你的？让你守护好朱家的江山，这就是你所做的吗？”
“朱祁镇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你还让他亲自率军出征？你简直是脑袋不清醒！”
“毫无底线，心中无德，不明大义，你不配做天下之母，更不配成为皇太后掌控大明大权！”
朱元璋当众毫不客气地指责。
“太祖朝廷中的许多官员其实是支持御驾亲征的”孙氏试图辩解。
“那些人算什么？不就是王振的走狗吗？”
“自今日起，剥夺孙氏皇太后的地位，从宗谱中除名！”
“正统一朝竟沦落到这般田地，你便是罪魁祸首！”
“几代人的努力，几代人的基业，差点毁在你们这对母子手中。”
“孙氏无德，贬为庶民！赐死！”
“孙氏一门，全家抄斩！”
朱元璋下令时毫不留情。
“锦衣卫愣着干啥呢？”朱元璋瞪了一眼锦衣卫，吓得他们一阵哆嗦。
孙氏也不敢再言语。
连于谦都被震惊到了。
这位洪武大帝确实有些过分严厉。
连皇太后都能直接废掉并赐死，其他人更是感到害怕。
洪熙时期的孙氏还未晋升为妃嫔便已被朱元璋和朱棣安排人铲除。
宣德时期的孙氏则直接被朱瞻基打入冷宫。
而在正统时期，则更为凄惨，被赐死了。
“王振虽死于土木堡，但这事儿还没完，王家灭十族！”朱元璋向锦衣卫下令，“立即去执行！”
“王振贪污受贿，祸乱朝纲，残害忠良，迷惑皇上，其罪孽深重！”
王振死后，王家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朱高燧也是雷厉风行，很快便带着锦衣卫返回。
“太祖！蛀虫已经清理干净了。”朱高燧禀报道。
“怎么样了？”朱元璋询问。
“锦衣卫中有八百多人是王振安插进去的，已经被逮捕；另外一千多人曾贿赂过王振或与王振关系密切。”
“全部处决！”朱元璋语气平淡地宣布，结果一千多名锦衣卫应声倒下。
“遵命！太祖！”
朱高煦也迅速回来报告。
朱高燧和朱高煦在这方面的能力相当强。
“太祖，禁卫军中的蛀虫已尽数揪出，并且找到了与王振有关联的人。”
“有多少？”朱元璋问。
“王振安插进去的有五百多，有关系的八百多。”
“这些人品行不端，不能留，全部杀掉！”
“遵命！太祖！”
于谦看得目瞪口呆。
在于谦看来，朱元璋过来一会儿，死掉的人已经超过五千了。
“没关系，朕自有对付瓦剌的办法，这次必须好好跟他们算这笔账。”朱元璋并不担忧。
“太爷爷自有妙计，无需担心。”朱瞻基起身扶起了于谦。
“先生，现在请您带领人马前往宣府，让大同宣府守军撤回吧！”
这是先前朱元璋与朱棣商量好的战略部署。
走出长安城正是瓦剌最喜欢的战场地形，如今要把战斗引到内长城地带进行。
此次也先集结草原各部几乎倾巢而出，若是能全歼敌军，那么草原将迎来百年太平！
游牧民族的有生力量在此一役中被彻底消灭殆尽。
于谦对这样的操作看不明白。
于谦并不知道朱元璋和朱棣究竟握有哪些底牌。
但他并没有询问。
于谦出于无条件的信任，相信朱元璋、朱棣和朱瞻基几位皇帝不会乱来。
“遵命，太祖！”
于谦离开了金銮殿。
“高燧、高煦，皇宫内的宫女、太监以及与其他妃嫔，凡与王振有牵扯关系的，不论远近，一个不留！”
刚走到门口的于谦也听到了朱元璋的话。
于是，又有一大批人遭到砍头的命运。
于谦对这种杀戮并不感到恐惧，因为他本人未曾犯下任何违法乱纪之事。
然而朱元璋杀人的方式令于谦十分震撼。
朱元璋并非按照九族株连的方式处理，而是成批地抓出去处决。
他对王振的仇恨实在太过深沉。
不仅要将与王振有关联的人都杀光，甚至连被瓦剌俘虏的那个不肖子孙朱祁镇也不例外。
瓦剌尚未打进京城，整个京城就已经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那些被满门抄斩的人，全是与夺门之变有关的人物，以及王振的党羽。
整个京城正上演着大规模的血腥屠杀。】
锦衣卫执行任务时会事先讲清楚状况，因此并未引发民众恐慌。那些被锦衣卫杀害的人原本就声名狼藉，如今遭到抄家，许多老百姓还拍手称快，一片叫好声。
樊忠和张辅也在检查京城的局势。百姓可以自由进出，但必须保持秩序，不得惹是生非。宫中最为倒霉的是先前跟随王振颐指气使的一大群宦官。只要是跟王振走得近的，全都被清算，一人不漏，全都逃脱不了。
朱高燧看出自己的这位祖父有个习惯，那就是哪怕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朱高燧和朱高煦对此感到有些恐惧。“以前觉得父亲在靖难之役杀人狠，但现在看到祖父的做法，才明白父亲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朱高煦不由得抱怨道。“一下子上万人消失了，想想都觉得恐怖。”朱高燧低声嘟囔。他们俩虽身经百战，见过无数战场惨状，但这般大规模的屠杀还是头一次见。
朱高燧朱高煦只是听说过洪武朝的事。朱高煦问：“祖父会让我们当皇帝吗？”此刻，朱元璋的形象对他们来说太过震慑人心。“没问题的，爹说了可以，国师也认为可以，那就没问题。”朱高燧并不担忧这个问题。“虽说现在因王振搞得乌烟瘴气，不过等祖父出面整治一番，局面就会好转。”朱高煦跃跃欲试，想要有所作为，展示自己的能力。如今他们知道朱高炽、朱瞻基时期的仁宣之治是多么厉害，朱高煦也想证明自己同样行得通。
朱高燧却低声嘀咕：“我现在不太想当皇帝了。”朱高煦问他：“你是怕父亲和祖父吗？”朱高燧点头：“朱祁镇必死无疑！”“哪怕不如大哥和大侄子，也不至于像朱祁镇那样不堪吧！”朱高煦对于当皇帝的执念依然很深。“就怕将来祖父要求严格。”朱高煦拍拍朱高燧的肩膀安慰他：“怕什么，只要不像朱祁镇那样过分，应该问题不大。”
金銮殿内寂静得可怕，众多文武官员额头沁出了细汗。朱元璋一句话也没说，这让他们更为煎熬。大家都知道，锦衣卫和禁卫军正在大规模追杀与王振有关联之人。朝廷中的文武官员中有许多人曾经像徐有贞那样称呼王振为“爹”。如今个个害怕得要命。
朱元璋故意拖延时间，就是要让他们担惊受怕却又无法预知结局。一位年长的大臣由于跪得时间太久而晕倒在地。朱元璋淡然地说：“瞧瞧！”“遵命，太祖！”锦衣卫上前检查后回答：“启禀太祖，因极度惊吓且长时间恐慌，已经死亡！”“此人在王振那儿是什么身份？”朱元璋询问。锦衣卫瞥了一眼死者：“没有胡须，肯定是那些叫王振‘爹’的人之一。”“拖下去，灭九族！”这些人毫无底线，刷新了朱元璋的认知。王振仅凭一己之力就把朝廷搅得乌烟瘴气。起初朱元璋并未想过杀掉孙氏，最多也就是将其废黜。但在深入了解王振的行为背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孙氏的纵容，朱元璋自然不会放过孙氏。整个皇宫笼罩在血腥味之中，很多人都惶恐不安。
很快，朱高煦和朱高燧回来了。“太祖，都已经清理干净了！”他们向朱元璋报告工作进展。“我知道了！”朱元璋目光扫过下方跪着的满朝文武大臣。这时，樊忠也回来了。“臣，拜见太祖！”樊忠跪下行礼。“樊忠啊，京师现在怎么样了？”朱元璋很欣赏这位武将。“回禀太祖，城门已开，百姓可以自由出入，目前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朱元璋微微点头，“禁卫军和锦衣卫抄家的情况如何？百姓们有没有恐慌情绪？”“被抄家的那些人名声都很坏，百姓并没有引起恐慌，反而是拍手称快。”“这些家伙平日里招人恨呢！”朱元璋想起正统年间的情形就愤慨不已。未曾料到仁宣之治与正统年间竟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
“太祖，英国公张辅乃正统年间的七十五岁老人，已达古稀之年，在土木堡战役中阵亡……现在锦衣卫要抄家，请太祖从轻发落！”宣德年间的张辅来到正统年间的张辅家中，请樊忠前来帮忙求情。
朱元璋看向萧然，问道：“国师，是怎么回事？”萧然答道：“您不是下令诛杀都指挥佥事张軏及其九族吗？张辅和张軏是亲兄弟，英国公张辅自然也要被抄家。”“我记得没有张家这么一回事，怎么回事？”朱元璋问。“英国公张辅和他的父亲张玉是在先帝靖难之役中的大功臣，张玉更是靖难之役的第一功臣，后来战死在靖难之役中。”“张軏不是好人，后来因为骄奢淫逸被朱祁钰囚禁，可能正因为此事对他怀恨在心，参与了夺门之变。”“这些该死的东西！”参与夺门之变，等于间接害死了于谦。“大姨父，张軏虽不是好人，但英国公张辅家不可动。”朱元璋听后说：“你说说看！”樊忠紧张地看着萧然。
“英国公张辅自永乐一朝起，历经洪熙、宣德，直至正统四朝，战功赫赫，为大明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本人虽在古稀之年战死沙场，为大明尽忠，而他的后代子孙也同样成为了大明的忠臣。到了第九代英国公时，大明朝灭亡，他也仍然忠于大明，最后被叛军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