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一课
长乐围着张秋兰蹦蹦跳跳，突然停了下来。
“麻麻，可不可以让粑粑也一起啊？”
这孩子什么事都惦记着她爸，张秋兰不免有些忧心，到时候她和陈初升分开了，她能不能接受。
“这次就我们两个，下次再叫你爸爸一起。”
……
“秋兰，你带着长乐出门是要去哪？”
陈初升看见张秋兰拉着长乐似乎要出门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出声问道。
不等张秋兰说话，长乐就抢先一步回答了他的问题。
“粑粑，妈妈答应了陪长乐出去玩。”
听到长乐这样说，陈初升拧着的眉才松开。
“你也知道我们要去干嘛了，我们就先走了。”
张秋兰唯恐陈初升反应过来要求和她们一起出去，急急忙忙的拉上长乐就往外面走。
陈初升刚想说要不要他陪着一起，就见母女两人已经走远了。
空气中蔓延着草药的味道，一股浓烈的药味冲进王桂花的鼻子，她猛的弯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王桂花脸色难看不已，自她进这里以后，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说来也怪，她就闻不得药味，一闻就会打喷嚏。
“妈，你没事吧？”
王桂花甩了个白眼给陈燕妮：“没看老娘这么难受，你还不赶紧问要紧的事。”
陈燕妮眼中闪过一线狠厉，面上怯懦的应声：“是，我知道了。”
她将张大夫叫过来。
“张大夫，你看我妈打喷嚏打得这么严重，不会有事吧。”
张大夫上前给王桂花诊了诊脉，抚着胡子乐呵呵的笑：“没事，只是有点轻微过敏，远离过敏源就好了，用不着用药。”
陈燕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大夫，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张大夫在屋里捡着药：“你要问老夫什么？”
见陈燕妮总算要开始问重点了，王桂花打起精神。
“我嫂子不是怀孕了吗，她之前在你这里看过，我们想知道她怀的是男是女，你能告诉我们吗？”
“你们问孩子的性别做什么”
只看了一眼两人的表情，张大夫已经明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是男是女哪有那么重要，不一样都是你们的后代，为了一己之私害得一条鲜活的小生命不能降生，是造孽啊！”
王桂花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只是这张老头在村子里长年行医，颇有声望，而且他的年龄辈分都在自己之上，她也不能随意冒犯他，不然肯定会被村里那些碎嘴婆子戳脊梁骨。
这个张老头絮絮叨叨的说这么久，实在烦人，她不耐烦的给陈燕妮使了个眼色。
陈燕妮接到她的眼色，回答了张大夫的话：“张伯伯，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们只是想提前知道嫂子肚子里的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前给孩子准备好要用的东西。”
这两个女人话里的敷衍，张大夫又不是听不出来，这两个女人对张秋兰肚子里的孩子性别如此看重，可想而知陈家的封建思想是有多严重。
想来应该是这王桂花一直催着秋兰给她生孙子，才逼的秋兰来找自己假孕，他几乎能想到秋兰在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他重重的哼出一声鼻音：“你家媳妇才怀孕一个多月，孩子都在肚子里这没成型，能看出来什么？”
“你们也不要光想着孙子，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媳。”
得知张秋兰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太小，还没办法看出来是男是女，王桂花失望不已，招呼上陈燕妮就走了，哪还有功夫听老张头说教。
见两人在他这里得不出消息转身就走的样子，张大夫摇头叹息，他以前就警告过秋兰那丫头，陈初升虽然是不错，可是他家里的那两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那丫头不知怎么就那么轴，非要嫁给陈初升。
今天那母女的架势，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他也只能尽量帮她遮掩的久一点了。
张秋兰带着长乐出来以后，见陈初升竟然没有拦她们，更是连忙带着长乐快速远离陈家。
“长乐，你想不想学知识？”
长乐点点头，“想。”
“妈妈带你去一个叔叔听课怎么样？”
“好啊。”
张秋兰带着长乐走到男知青院。
抬手敲了敲门。
门后传来稳重的脚步声，没由来的，张秋兰觉得开门的一定是莫疾病。
伴随着一声门栓被抽出的声音，大门被打开。
莫疾病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不冷不热的与她打了个招呼。
张秋兰也不怕尴尬，让长乐同他问好。
“叔叔好。”
长乐乖巧的同莫疾病问好，小女孩甜甜软软的声音传入莫疾病耳朵里，他低眸看向那张长得与张秋兰如出一辙的小脸。
竟是意外的讨厌不起来。
陈初升的女儿倒是比他讨喜的多。
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对她的回应。
长乐在莫疾病低头的时候才看清这位叔叔的长相，圆溜溜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叔叔，你长得真好看，和我的粑粑一样好看。”
听到前段话，莫疾病觉得这小孩子还算有眼光，听到后半句话，他才勾起的嘴角就僵住了，竟然把他和陈初升放在一起比较，他要收回之前的那一句话，这孩子还是太小了，没什么眼光，自己分明比她的那个爹爹好看多了。
他扯了扯嘴角，知道童言无忌，转而看向张秋兰。
“你是来学习的吧，怎么还把女儿带来了？”
张秋兰讪讪的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在男人并没有过多计较就打开房门让他们进来。
张秋兰牵着长乐的手跟在莫疾病的身后，见他走的方向是他自己的房间，“你不会要在你房间授课吧？”
“你觉得可能吗？”
莫疾病走在两人的前面，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
他已经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了，还有两年的时间，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房间教她，是深怕火烧不到自己身上么。
“那这是？”
“你觉得教书不用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