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还珠：深夜谈话
夜晚暮色沉沉，整个府里都安静的可怕，只有小池塘中，锦鲤跃出水面的扑腾声。
忽然，一阵风吹过，立在桌子旁的烛火摇曳闪动，姜早不动声色的快速瞟上一眼，弯腰下去躲过从头顶袭来的手。
下一秒，来人抬脚横扫过来，正中姜早的肚子。
“呃啊。”
姜早闷哼一声，小小的身子往门口砸去，在即将砸到门框时，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抵在门上。
姜早整张脸变得通红，双脚不断蹬踹，两只手在半空中不断地舞动。
挥舞间，右手的手肘不小心柱在了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仅仅是下一秒，外面就传来了小桃的声音。
“小姐，怎么了吗？”
随着来人的单手愈发的用力，姜早整张脸更加的红了，也让她意识到，必须先顺着她来，不然自己没等来救援，就先死了。
姜早张开嘴巴，艰难的开口：“小桃，我没事，你去院外守着去。”
可再怎么极力掩饰，声音就和平时说话的声音不同，小桃想了想还是继续问道：
“小姐，真的没事吗？”
姜早的声量提高不少，厉声的呵斥：“还不快去，对了，我想吃你额娘做得小面了，待会给我拿一碗过来。”
在外的小桃先是怔愣一番，随后行礼退下。
“我知道了，小姐。”
小桃几步走出院子，一路往谢瑜柔的小院狂奔而去。
屋子里，听到小桃声音远去的声音，掐住姜早脖子的那人，将手松开了些，只不过依旧抵住姜早的脖子。
姜早被松开脖子，随即猛烈的咳嗽好几声，抬头看向那人。
“李婶，来找我所谓何事？”
李婶看着姜早笑了，盯着姜早眼睛里划过抹欣赏。
“真不愧是红缨将军的女儿，胆识果然不凡。”
姜早早就没有想跟她周旋的心思，脸上皆是皮笑肉不笑。
“过奖，李婶夜闯我闺房，还险些置我于死地，这是”
姜早停顿下，继续说道：“什么意思！”
最后四字时，姜早的笑容彻底消失在脸上，恢复成在小桃面前那副冷清的样子。
看的李婶啧啧称奇。
“还以为是个娇软可爱的小姑娘，原是这副模样。”
说着凑近姜早，笑意不达眼底，盯着姜早的眼睛，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问你啊，你接近小燕子，到底是什么目的？他也是你计划的一环吗？”
忽然，姜早便闻到李婶的身上散发出奇异瑰丽的香味。
姜早的脑袋有瞬间的糊涂，但，很快恢复过来，李婶在看到姜早眼神中瞬间恢复清明时，心里暗自吃惊。
姜早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从一系列的事情表面，那个他究竟是谁，那便是不言而喻了。
“他我不感兴趣，你我也不感兴趣”
说到这，姜早特意观察着李婶眼神的变化，明显的看到李婶的瞳孔在说到第二句时骤然缩紧。
“这李婶的身份不太简单。”
姜早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表现出一点，继续说道：“我感兴趣的只有小燕子。”
“所谓计划，只是一种手段。”
虽然知道这七八岁的孩子有些成熟，但，在听到姜早这句话时，还是稍微有些吃惊，这根本不像这个年龄段的人说出来的话。
心里虽然已经信了四五分，可李婶的手依旧抵在姜早的脖子上。
“可我凭什么信你？”
姜早被抵住脖子，却没有丝毫的慌张，仿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感到害怕。
“你没有选择。”
李婶还没来得及细想，一杆红缨枪从破门而入，谢瑜柔迎着月光站立在那，枪尖对着李婶，眼神凌厉。
“何人敢伤我的女儿。”
说着一股气势从谢瑜柔的身体倾泻而出，早在红缨枪出现，李婶飞快的从身上摸出好几个药粉，抹在脸上。
只是刹那，李婶的脸就仿佛变了个样子。
声音被她刻意的压低，李婶掐住姜早的脖子，往后退。
“你不要过来，否则！！”
李婶的声音突然加重，掐住姜早的脖子的力道也随之加重，谢瑜柔看了心都要揪成一团。
“不许伤害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钱还是”
谢瑜柔说着悄然的朝李婶靠近，李婶好似看穿了谢瑜柔的意图，突然尖声呵斥：
“退后！把你武器放下。”
“好好好，我放下。”
谢瑜柔说着就要作势放下武器，姜早想着也要装一下，拼命的摇头。
“别，额娘，不要！”
见李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谢瑜柔的身上，姜早左手缩进袖口中，只听见滋啦一声，胳膊位置的衣服尽数断裂。
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姜早的手中，姜早直接猛地插进李婶的大腿上。
“啊！”
李婶痛呼一声，手上的力道骤然松开，姜早看准机会，抓住李婶的手臂，张嘴狠狠咬上去，李婶吃痛甩开姜早。
殊不知，这正是姜早的计谋，谢瑜柔抬脚上前，伸手接住姜早，右手持着红缨枪刺出。
显然李婶也不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快速反应，躲过谢瑜柔的攻击，点脚退后，出现在窗框上站着。
右手攥成拳头挥出，姜早眼尖的发现，一只黑色的虫子伴随着药粉飞出，谢瑜柔解开身上的披风，翻转一圈，遮挡在姜早的面前。
挡住了药粉的飞散，只不过谢瑜柔并没有发现藏在药粉中的虫子，将披风随意的扔在地上。
“哪里跑，歹徒。”
谢瑜柔大喊一声，随着李婶一起跳出窗外。
姜早环顾一圈，薅起桌子上的两只杯子。
双手拿着杯子，看准虫子的运动轨迹，上前一步，将虫子直接盖住。
随后将杯子交给小桃，小桃手里拿着杯子，将手背在身后，刚做完这些，追出去的谢瑜柔返回房间。
走到姜早面前，摸摸她的脑袋。
“受到惊吓了吧？”
姜早露出笑容，摇了摇头。
“额娘，我没事，不去继续追吗？”
谢瑜柔拍拍姜早的脑袋，眼神变得狠辣，说出来的话完全不似之前那样温和。
“放心，你阿玛将府各个出口，派了大量人马，就算侥幸逃了，也得给我扒下层皮来。”
说着在看到姜早脖子上的红痕后，声音软下来，眼神中带着心疼。
“小桃，拿药膏来。”
小桃注意力全在自己身后的杯子上，乍一下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冷汗瞬间浸湿后背。
“有，有。”
说着用余光瞟眼姜早，见姜早轻微的点头，小桃才低着头，后退着退出房间。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身为将军的谢瑜柔。
她也没有揭穿，毕竟对她来说，有一个完全忠于自家女人的丫鬟，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谢瑜柔这样想着，眼神看着小桃离开的方向，目光深沉。
很快，小桃手里拿着一盒药膏走进来，手里的杯子已然不见了。
谢瑜柔将姜早牵到一旁坐着，自己则蹲在她的面前，挖出小块雪白的药膏，涂抹在姜早的脖子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姜早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忍不住瑟缩下，谢瑜柔却以为是她手劲用大了。
“额娘再轻一点。”
这样说着谢瑜柔的动作更加的轻柔，其实姜早的伤势并不严重，只不过皮肤太过娇嫩，就看上去红肿了大片。
好一会，谢瑜柔才涂抹完毕，此时晴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曦儿妹妹，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到动静了，府里的丫鬟叫我先别出去，说府里进来贼人了，是真的吗？”
姜早看着晴儿，抿唇笑着。
“刚刚是进来了个贼人，现在已经跑了。”
姜早还说着，晴儿一眼就看到了姜早脖子上的红痕，呀了声。
“曦儿妹妹，你的脖子，我房间里还有从宫里带来的九毒化瘀膏，对外伤有很神奇的效果。”
“我现在就去拿。”
“不不用”
姜早话都没说完，就只能看到晴儿的背影，谢瑜柔笑着拍拍姜早的脑袋。
“好了，晴儿的一番心意，等会就收下吧，我先去你阿玛那看看，曦儿，你早点休息。”
姜早点点头，稍微屈膝。
姜早站在门口，目送着谢瑜柔离开，紧接着，晴儿便拿了药膏下来，通体金色的瓶子，只是拿着便能闻到浓浓的药香。
晴儿仔仔细细的交代，药膏的用法，和姜早又聊了几句，便就离开了。
所有人离开，房间中瞬间变得冷清，姜早坐在凳子上，小桃恭敬的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姜早嗯了声，挥手让她退下，趴在桌子上，看着杯子中的东西出神。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在心里呼唤拯救系统。
“白色团子？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系统软萌的声音下一刻出现在姜早的脑子里。
“对不起，宿主，我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小说里也不是这样写的。”
姜早只是简单的吐槽，却是给系统小小的心灵遭受了大大的伤害，声音都仿佛蔫了。
“宿主，对不起，我就是个没用的系统。”
软软乖乖的声音里带着委屈，是个人都会觉得心软，就连系统也是这样觉得的，可惜，它碰到的是姜早。
一个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人。
听到白色团子这样说，姜早老实的点头同意系统的话。
“嗯，确实有点。”
白色团子更加受到了伤害，很大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响。
“宿主，你给我等着，莫欺少年穷，我还会回来的！！”
这句话炸的姜早脑子里嗡嗡的，拍拍自己的脑壳，不是很理解系统刚才的那一番操作。
“说话就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
李婶捂住胸口，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不少的地方还渗出些许的血迹。
推开院门入内，李师傅还在院子坐着，在看到李婶后，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扶住李婶。
“红娘，怎么伤的这么重。”
“那孩子真有问题？”
红娘张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挤出一句话。
“孩子没问题，她家府宅高手太多，一时间大意了。”
说着又剧烈的咳嗽好几声，李师傅拍着红娘的背，替她顺气。
“好了，先别说了，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然后，李师傅便蹲在红娘的面前，红娘手臂挽住李师傅的脖子，趴在他的背后，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随即想到姜早，脸上表情变得严肃。
“我一定不会让人破坏此刻的生活，任何人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