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衣女子
潘老六在与黑影争夺孩子时,抬眼看了那黑影一眼,只见面前的黑影竟是一名女子。这女子一袭黑衣,个子很高,略显清瘦的脸庞上带着黑色的面纱,容貌虽看不清楚,但是从露出来的两条又弯又细的眉毛和一道白皙的额头皮肤来看,一定长相不俗。
”快松手!“潘老六正在端详,黑衣女子也觉察到了自己正在被注视,一声尖利的嗓音像一道闪电迅速刺进潘老六的耳道,潘老六耳朵被震得嗡嗡响,随即也听懂了黑衣女子的这句话,但是因为耳朵难受,一时无法作出反应。
见潘老六没有任何回应也不放手,黑衣女子气急败坏,从袖口射出一支铁钩,钩住了潘老六的右手手背,瞬间,鲜血从潘老六的手背上咕嘟咕嘟冒出来,潘老六痛的脸色煞白,但仍然没有松开右手,只是左手松开变成手掌,直直飞出一掌打在了黑衣女子的前胸。黑衣女子被这一掌震的打了个趔趄,勉强让自己站住,但抓住长空的手一样没有松开。
潘老六见女人被他一掌震的露了怯,随即用他粗重的嗓音向女子呵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到此跟我争这孩子?是不是你约我到这里的?“
黑衣女子看了潘老六一眼,缓缓摘下面纱,潘老六看见那张脸,立刻眼睛睁得圆鼓鼓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一声”少夫人“夺口而出”。
长空看向这名女子,只见她眼睛又黑又亮,嘴是淡粉色的,像桃花一样。脸很白,鼻子高耸挺立,非常好看。黑衣女子也用满是怜爱的眼神看着长空。没多会,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那黑葡萄般的眼珠里涌出,划过了她的脸庞。
她张开双臂,面向着长空,说:“空儿,来抱抱。”长空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过去,无助的望向爷爷,潘老六点点头,示意他过去。
长空得到爷爷的默许之后,怯生生的慢慢走向这位美丽的女子。快走到女子跟前的时候,黑衣女子,往前伸了伸手臂,一把抱住了长空,抱住之后就一直哭。哭声把长空也弄得快要哭了,长空趴在女子的肩头,想到刚才爷爷叫这名女子“少夫人”,那么她一定是自己的娘了,随即心里一阵狂喜,就像阴沉已久的天空,突然被太阳光照射进来,从此阴霾一扫而空。
激动之余,他喊了一声“娘”。女子听他喊自己娘,赶紧把长空的脸从自己肩头拿开,让长空看着自己,然后很认真的对长空说:“我不是你娘,我是你的姨母,我和你娘是双胞胎,见过我们的人都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听了这话的潘老六,立马把自己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拉出来,从桌子上径直走下去,一瘸一拐但尽可能快的走到长空跟前,把他拉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护住。然后朝黑衣女子厉声呵问道:“哪里来的贼人,速速报上名来,我家少夫人与我家少爷成婚之时并未提及有什么姐姐妹妹,快说你接近我们爷孙两个的真实意图,否则今天让你进得来,出不去!”
店小二看到这架势,赶紧抱头躲到后院的储藏室了,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女子看潘老六如此威胁逼问,冷笑一声:“你个老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也敢威胁我,说罢瞪着一双杏眼就直勾勾的盯着潘老六。
潘老六被盯得不耐烦了,说:”快回答我的问题!废话少说!”
黑衣女子听罢恶狠狠地说:“你家那位王八蛋少爷,当初明明看上的是我,却狗眼瞎了与我姐姐做了夫妻之事,事后自觉没脸见我,不吭一声,把我姐姐拐跑,害我找了好多年,上个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从一个给你家打过杂的下人那里打探到这狗娘养的离开我之后和我姐姐的事。老天如果有眼睛,就让我早点见到他,我一定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个孩子是我亲外甥,今天我要把他带走,只有这孩子在我手里,那个负心汉才会见我,才会认识到当年他的所作所为对我造成的伤害,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忏悔!“
”我不管你和少爷、少夫人之间的恩怨如何,我只知道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别想从我手里带走这孩子!“潘老六语气平静地说。说罢,带着长空就要夺门而出,却见黑衣女子早已飞身堵在门口。潘老六眼看走不了,使出当年跟老爷学的归墟掌,企图摆脱黑衣女子。
当年陈三刀虽刀功了得,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自己钻研了内功,加上多年练功自己高超的悟性,自创了归墟掌———这一杀伤力极强的独门密掌。此掌一出,中掌的人非死即伤。刚才潘老六的手被黑衣女子的铁钩弄伤,现在已然休养很多,被钩破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
所以潘老六自觉这次一定不会失手,加之该女子与少爷之间的情感纠葛如此之深,决计不能让这女子得手。于是暗暗运功用劲,出其不意,一掌打向黑衣女子的胸口,黑衣女子刚才已经领略了这老头掌力的厉害,侧身一躲,没想到老头早料到她会躲,所以出手又快又急。黑衣女子躲闪不及,被打到了后背的右肩膀上。疼的黑衣女子龇牙咧嘴,感觉右肩的骨头,就像在体内已经全部碎了的感觉,刚开始觉得痛不能当,后来感觉后背一阵酸麻,没过多久,后背被打的部分,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她本以为没事,结果刚走两步,发现身体不能保持平衡,右半边的身子感觉陷下去了。正当她万念俱灰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仔细一看发现潘老六已经倒在地上。长空那孩子焦急地蹲在旁边不停摇晃着潘老六,嘴里不停地喊着:”爷爷,爷爷,你醒醒
黑衣女子正纳闷,忽然看到潘老六被铁钩伤了的地方的皮肤变成了炭黑色。她才想起来,自己的铁钩早上浸过了绝命草的汁液,这种草的汁液剧毒无比,只要进到皮肤破口里面,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潘老六看来要命丧于此了,这是他的命,自己也无能为力。
只是长空,小小年纪,恐怕一时承受不住。想到这里,黑衣女子不免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早上为什么要给铁钩浸毒汁液,可是后悔已晚。她给铁钩浸毒汁,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因为一个女子独自行走江湖,不免被一些好色之徒欺负,为了自己不被辱,也为了教训惩罚那些坏人,她必须狠一点。她的这铁钩的功夫,是她小时候教她武功的师父教的。
虽然她明白潘老六罪不致死,但是与人一旦交手,必然就会有人轻则伤,重则死。自己有一天也会像潘老六这样死掉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会死于谁手罢了。想到这里,她平静的走到长空跟前,告诉他他的爷爷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试图劝他跟着自己离开这里。
但长空沉浸在失去爷爷的痛苦中,根本不愿和眼前这位姨母,也是害死自己爷爷的女人走。僵持之下,黑衣女子想到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