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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昨夜去青楼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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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对一睁开双目,便见身旁站着沈忆柠,蒙玉德,刘问川。

    三人立成一排,并在床边,盯着自己。

    “你昨夜去青楼快活啦!?”沈忆柠先声夺人道。

    未等沈对回话,一旁的蒙玉德急忙神情惊慌夸张道:

    “你是不知道啊,沈对,昨天那醉春楼死人啦!高大人叫那个唱曲儿的花魁给抹了脖子了,死状极其惨烈!我们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可担心坏了,我们还以为你也遇害了,没想到你这个孙子自己先回来了!”

    “你昨夜去青楼啦!”沈忆柠又高声怒道。

    未等沈对回话,蒙玉德便又急忙挡在沈对床前,高声劝道:

    “欸,忆柠,这我就要批评你俩句了,男子汉大丈夫,去青楼很正常,哪有男人没去过青楼的!”

    “我这就告诉爹爹去!”沈忆柠不再追问,急忙动身,大步流星,欲往门外走去。

    沈对一见沈忆柠要走,吓得立刻连滚带爬的起身下床,将沈忆柠拦下道:

    “别别别,义父最是瞧不上这些,你千万不要去,要是真叫义父知道了,我以后就真在他老人家面前抬不起头来了!饶我一命!饶我一命!都是蒙玉德非要带我去的!”

    将言尽,蒙玉德便缓步沈对身前,一把拽过沈对耳语道:

    “你昨夜到底去哪风流了,怎么连官靴都给风流丢了,是不是怕被我们抓到,怕大伙嘲笑你,所以逃的匆忙,把鞋子都跑掉了!”

    “你可别给我捣乱胡沁了,我昨夜喝大了,在那待不惯,就先动身回来了,回来倒头就着了,直到现在才醒,一睁眼你们就在我床边了,我哪有时间来得及去风流!”

    沈对红着脸,急忙向众人不停解释道。

    还未等大家来及回话,便闻屋外传来了刘管家的呼唤:

    “沈对少爷,老爷在书房唤你呐!”

    沈对一听,紧着领慌失色,心里思量着,昨夜青楼的事,怕是已经传去师堂的耳朵里了,若是师堂只晓得自己去了青楼尚且还好解释,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放跑了凶犯,这可就难办了。

    “知道了,刘伯,我马上去。”沈对急忙回道。

    “哈哈,爹爹一定是知道你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了!我看你怎么解释!”沈忆柠环抱双臂,倚坐在桌上嗤笑道。

    “没事!沈对!你甭担心!有我呢!我去跟沈师堂解释!他老人家年轻时肯定也没少去!我一解释,他准理解!”蒙玉德扶着沈对的肩膀大声缓道。

    沈对紧着拨开蒙玉德手臂,立马穿好衣服道:“你可别再给我捣乱了!”言尽,便只身向门外冲去,蒙玉德,刘问川见状,也紧随其后。

    三人来到沈师堂书房,此时,沈师堂正伏案垂首审阅卷宗,沈对立身一旁,愣是半天没敢言语,见沈对一直不言语,沈师堂便抬首,上下打量起沈对,随后先声缓道:

    “对儿,你为何只穿官服,不穿官靴啊?”

    沈对想起昨夜之事,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解释出来。

    沈师堂见沈对半天支吾不出话来,便紧接着又神色严肃道:

    “昨晚,高大人在醉春楼被刺杀了!”

    沈对霎时一惊,只觉背后一凉,心里暗自思量,这回肯定是完蛋了。

    “义父,我”

    沈对牟足勇气,将要言语,便突然被蒙玉德插话道:

    “师堂,您老不要责怪沈对,是我非拉着他同去,叫他陪我喝酒!都是我的主意!”

    蒙玉德挺身直言,瞬间觉得自己正义感爆棚,将要补充些什么,便听沈师堂疑道:

    “你们也去醉春楼了?”

    沈对这才明白过来,顿时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然后恶狠狠的将双目瞪向蒙玉德,蒙玉德一脸尴尬,转首不去看沈对。

    “我错了,义父!我就去过这一次!”沈对揣不透沈师堂的意思,便急忙冲沈师堂认错。

    “你们都没受伤吧!”师堂朝三人关心道。

    “没有,义父,我们都毫发未损!”沈对急忙回道,将提起来的心也缓缓放了下来。

    “这场刺杀和你们没关系吧!”沈师堂眯着双目,又问道。

    “这个您放心,绝对没关系!不可能有关系!”蒙玉德紧着挡在沈对身前高声嚷道。

    “那就好。”沈师堂没再多言语,将手中的卷宗置在桌上,轻吮了口茶,朝沈对缓道:

    “今日是你在历寺任职的第一天,善禹那老家伙已经早早去了历寺,等你报道,你快收拾一下,即刻驾马去历寺熟悉一下日常事务!”

    “好,义父,我现在就去。”

    言尽,沈对未等沈师堂再出口,转身推门,朝院外奔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沈对将出门不久,蒙玉德便紧着合上门,命刘问川给沈师堂续了杯茶,缓道:

    “师堂呐,你可千万别再怪罪沈对,真是我硬拉着他去的,他去了没呆多久,只饮了杯酒,便回了府!”

    “不会的,小王爷不必担心,你们少年英雄,血气方刚,精力旺盛,老夫也是你们这个年岁过来的,都能理解,老夫不会再责备对儿的,你们注意身体就行,切记不要为了一时贪欲,毁了修行!”

    沈师堂笑着冲蒙玉德轻声缓道。

    师堂一言尽,蒙玉德便闻声大喜,急忙拍手,口无遮拦道:

    “我就知道您准能理解!我就说您年轻时肯定也没少去!他们都不信我!哪有男人不去青楼的!”

    沈师堂一时无语,轻声咳嗽了一声,随后摆弄起桌前的卷宗。

    刘问川揪了揪蒙玉德袖袍,递去眼色,暗示他方才的话失了礼数,蒙玉德也顿觉不妥,抬眼便见师堂桌上的三份卷宗,每一份皆系着一个木牌,便紧接着指了指桌上的卷宗转移话题道:

    “师堂这桌上摆的是什么啊?”

    “这是今年前三甲的卷宗,送来让老夫过目,检阅无误后,再呈于陛下。”沈师堂举起其中一份卷宗缓道。

    蒙玉德紧着望了一眼落榜的刘问川,随后又问道:

    “今年这前三甲都是何许人士?”

    沈师堂将三份卷宗平铺至木桌之上,探出双指,挨个指着缓道:

    “这状元郎,胡山人士,名为赵元夫,多举不中,岁近天命之年。”

    “榜眼是因都人,名唤徐义芳。”

    “探花是霍老将军的侄子,霍贞。”

    “霍贞?”

    一听见霍贞的名字,蒙玉德和刘问川皆惊诧,蒙玉德急忙提声缓道:

    “这霍贞,我们见过,就一纨绔泼皮,怎么可能高中探花呢?”

    “这霍贞的卷宗,老夫已亲自阅过,虽不及状元,榜眼,但其文思才华亦能艳压众学子考生。”沈师堂回道。

    “师堂,我可否借卷宗一看。”蒙玉德拱手问道。

    “小王爷但看无妨。”

    言尽,蒙玉德便摆弄起桌上的卷宗,认真抽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口缓道:

    “这都写的什么!文绉绉的!看也看不懂,有那么厉害吗!”

    随后,便紧接着将卷宗丢向一旁的刘问川道:“问川,你给瞅瞅!”

    刘问川急忙躬身,抬手回拒道:

    “在下不敢。”

    “无妨。”

    沈师堂甩了甩手,将卷宗亲自递去刘问川身前。

    刘问川急忙躬身垂首,接过卷宗,将卷宗小心捧在手上,逐字认真翻阅,口中不止喃喃道:

    “妙哉,妙哉,这第一卷,行文句句透彻玲珑,老成谨觉却又不失磅礴,腹中学识可见一斑,文笔确实极佳,配得上状元!”

    刘问川又抽出第二份卷宗,详阅道:

    “这第二卷虽不比方才第一卷,但也算得上绝妙淋漓,远见卓识亦有气吞山河之势,配得上榜眼!”

    刘问川收起第二卷,紧接着又抽出第三卷来仔细详阅。

    “这三卷!”

    刘问川的声音突然开始变得颤抖起来,只见刘问川撑开双目,浑身尽颤不止,冷汗直下。

    沈师堂见此状,顿感疑惑,急忙询问刘问川道:“第三卷怎么了,但说无妨。”

    “这第三卷,是我的文章!!!”

    刘问川双手颠抖,一个没拿稳,卷宗滑落去地上。

    “别胡说!”

    蒙玉德捡起落去地上的卷宗,不止的仔细打量,随手交到沈师堂手中。

    “你言这文章是你所写,那老夫便考考你!”

    言尽,沈师堂便挑了其中几处命题,拷问刘问川,谁能料想,刘问川竟然皆对答如流,与文章所书毫无二致。

    “难道是霍老头子舞弊。”蒙玉德先声惑道。

    “不太可能,霍老将军,一生清明,报国唯命,熟络者,无不赞他忠义,不太可能会办出这种事!”沈师堂凝着手中卷宗缓道。

    “我拿我爷爷刘伯清一生清誉发誓,我口中所言句句属实,不曾有半句谎话!”刘问川瘫软倒地,泣不成声道。

    “你爷爷是刘伯清!?”

    沈师堂大惊,紧着起身,上前躬身欲扶起刘问川道:“你爷爷是前朝太户刘伯清!?”

    “没错,他就是写《太平武录》的那个刘伯清的孙子,本小王爷可以给他作证!”蒙玉德站一旁缓道。

    孩子,你快快起身。”沈师堂将那刘问川扶起,一把握住刘问川的双手缓道:

    “刘太户曾对家父有知遇之恩,这篇文章若真出至你手,老夫明日便禀告陛下,还你个说法!”

    刘问川听到沈师堂这样言语,眼泪便涌的更凶,连声拜谢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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