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方向
“好久不见，泉雾同学。”乙骨忧太出于礼貌，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就不准备多聊了。
他确实不知道聊什么，难不成和泉雾莹谈谈小时候其只喜欢和祈本里香和时清竹玩而刻意忽视他的事吗？
他说完后看向时清竹，周围因无言静了片刻。
“好了，先不聊那么多了，泉雾同学快和我们离开吧。”时清竹见状便顺势开口道。
“现在咒灵死了，领域解除，医院外部或多或少有点变化，但应该没危险了，你可以和我们直接离开医院后联系父母，也可以回病房继续在这住院。”
就是应该会有点膈应。
泉雾莹点点头，她准备直接离开，跟着几人的脚步朝医院门口走去，她接受能力还蛮高的，很快就接受了咒灵咒术什么的设定。
甚至还有些激动。
“真刺激啊，原来还真有这种神秘侧生物的存在，我以后还能接触到吗？”泉雾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向往问道。
“说不准。”
时清竹笑笑，看其能看到咒灵，这次过后没准还能成为咒术师或辅助监督什么的。
以后可能还能再见呢。
“那我还蛮想再接触一些的，看里香同学与乙骨同学的行动和装束，你们是有什么组织吗？”
“怎么说呢，不算组织，是一个学校，专门学这些的。”时清竹思索了一下，回道。
“那我能进去吗？能的话我们以后又是同学了！”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时清同学你们变得这么厉害了。”泉雾莹感慨。
“以前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这次过后，我都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了……”
她的声音似乎在变轻，但还能听到。
“我还要和爸爸妈妈好好说一下这事，他们的宝贝女儿差点都没了，我……”
她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了。
即将走到医院门口的时清竹奇怪地停下脚步，看向后边那个忽然止住声音的少女。
看清眼前一幕，他眼睛微微瞪大，瞳孔微缩。
泉雾莹的身躯正在消散。
她逐渐变得透明，一张一合的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什么时候的事？
时清竹脑海中回忆着从在医院遇见泉雾莹开始的所有事，思考着其异常的原因。
最后，他脑海中浮现出护士那带着诡异笑容的脸：“死人才会在医院闹。”
所以，泉雾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或许她死的时间还要早些，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其未意识到，而特别正常。
泉雾莹能违规而不受惩罚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其一开始就在这个医院，而是因为其早因违规而死去，一个死人根本不必要再次惩罚。
想明白这些。
时清竹忽然就有些生气。
死去的人还能出现在医院，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满怀期待地要离开，却在踏出医院的那一刻消散。
这个咒灵真恶心，无论是长得还是别的，时清竹都被恶心到了。
他看向那个正在消散的泉雾莹，泉雾莹此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僵住，眼角落下几滴泪水。
最后一刻，她和时清竹沉重的视线对上了，眼神中的痛苦清晰可见。
时清竹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泉雾同学，是假的吗？”乙骨忧太不知道前因后果，他第一反应是泉雾莹是咒灵造出的虚影。
“不是。”时清竹摇了摇头，他向前走出医院门口，但他走得很慢，一大步路的事他却走了好几步：“这个医院的少数幸运儿会因没有触犯规则醒来，很多人今天后会再也无法睁开眼眸。”
“她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忧太，如果我一直待在你体内，在刚遇见咒灵时就迅速弄死它，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死亡了？”时清竹忽然开口问道，身上带着些许迷茫。
如果他不偷懒，求这些不用面对长得奇形怪状的咒灵的休闲，和原著里的咒灵里香一样乖乖待在乙骨忧太身体里，这个咒灵根本连开领域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这个咒灵，死了人，泉雾莹只是其中一个，其中一个恰好被他知晓的人。
而咒灵甚至还算好，只杀死了不遵守规则的人，死的人也不算很多，可能在他不在的时候，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的任务中也会因为多耗了些时间而多死一些人。
泉雾莹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有爱她的父母，生活幸福，不该如此死去。
时清竹有些迷茫。
这样看来，好像他是个罪人呢。
他偏头看向乙骨忧太，声音轻轻的：“忧太，我不是错了？”
明明只要舍弃一些智商就能拥有很强的战力，却因为逃避，不愿面对咒灵而造成悲剧。
乙骨忧太没有搭话，他先是把昏迷的祈本里香交给了辅助监督，才又回到时清竹边上。
“我们在外边走走吧。”他牵着时清竹的手朝前走去。
现在的时间不算很早了，晚霞的颜色很浓，时清竹抬眼看着前边的乙骨忧太，他的肩膀都染上了一层淡红色。
他也不知道走去哪，只是静静地跟着乙骨忧太。
两人的脚步一直没停。
“其实，我觉得小竹现在的想法和以前我被你骂过的想法是差不多的。”乙骨忧太轻声道，“之前的我，喜欢把一些可能因为我导致的错误归结在自己身上。”
“那个时候的小竹总是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傻，告诉我真正的错误是什么引起的，如果我实在想不通就会带我去干一些事转移注意力。”
“在干了一些别的事，注意力被转移后，等后来我再次想起之前的事，就会从另一个角度解开了。”
“小竹，我不是一个很会开解别人的人。”乙骨忧太道，握着时清竹的手紧了紧，看着他认真道：“对于你自责的想法，我没办法用自己的办法来告诉你该怎么样，但我知道你是怎么样做的。我会模仿，用你的办法让开解你。”
“世事难料，小竹，你不可能将意外事件的错归结在自己身上。这次的任务的评级意外错了，才让我没有准备，如果我能清楚知道咒灵等级或是一感觉不对劲就唤你过来，悲剧就不会发生。”
“所以，如果小竹觉得自己有错，那再深思想想，我的错比你还重，你不必自责的。”
乙骨忧太不会把问题的锅随便找个人背了，不知道咒术界弯弯绕绕才导致悲剧的他只想安慰时清竹，哪怕是把错误全部推到自己身上。
时清竹微微愣住。
乙骨忧太孔雀蓝色眼眸中满是认真之色，还有一些极难察觉的紧张。
他真的很像一只狗狗，安慰人的样子就像一个治愈人心的抚慰犬，或笨拙或聪慧地安慰着别人，都带着十足的真心。
他观察着时清竹的表情，见他有了思索认同之色，微微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继续道：“那前面有一个花店，我们去买些花吧。”
“好看的花朵能让人心情愉快，也可以买些送给泉雾同学作悼念。”
他指向前方，时清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听着乙骨忧太的话，当脑海中一闪而过乙骨忧太那双总是带着诚恳与真心的孔雀蓝眼眸时，莫名的，他的心忽然狠狠地跳动了几下。
他原先些许迷茫与愧疚因乙骨忧太的话而减轻了不少，这时心里莫名出现的一种难辨的感觉格外明显。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时清竹对这种摸不准的感觉有些心慌。
“好。”他先是点了点头应了乙骨忧太一声，又像是掩盖似地拉着乙骨忧太朝花店的方向走去，不去看其。
他走在前边，声音比平常大了一些，“好了，我一下就想通了，你别说了，我们快点去买花吧！”
他说完，速度也变快了些。
乙骨忧太立马跟了上去，感受着手上的触感，看着前边少年的背影，他眉眼温和，轻轻笑了起来。
总有一个人代表着他的方向，他只需要跟着就行了。
……
ps：我不知道有没有写出这种感觉，反正就是那种——时清竹对乙骨忧太的一些言语指引了乙骨忧太，而当他迷茫时，乙骨忧太用他的言语给其拉回来，所以两个人走路的位置变了。
下一章夏油杰应该会出场一下，关于有宝子说的让他活的想法，我在考虑，主要这个时间线卡得有点那个，如果是高专时期的话，很容易自然就能让他活，但这个时期，他的思想已经定了，还干了很多坏事，父母都杀了，而且还要杀忧太。
所以，我暂时不说能不能让他活，不过，无论让不让他活，都会稍微不那么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