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能为力
一分钟前，驾驶舱。
“指挥台，我是机长刘毕，飞机一切正常。完毕。”
机长刘毕回复完指挥台，侧头对副机长野鑫瑞笑道：
“诶，听说了吗？有人报警说咱这架飞机会出事。”
“嘶——”野鑫瑞瞪大眼，“这话你敢在飞机上说？想关禁闭吗！”
“戚，聊天而已，如果我真的说什么应验什么，那我就是言灵师了。要相信科学！”刘毕呵呵道。
野鑫瑞无语摇头，“话别说的太满，最近可是停电事件频发。”
刘毕摇头，“那不一样，地面会形成电磁力场，空中不会。飞机表层本身就有反射电磁波的涂层，不会受影响。”
“话别说的那么满，事无绝对！不过，我也希望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野鑫瑞叹口气。
“飞了十几年，还怕这个？除非”
轰——
刘毕的话还没说完，飞机剧烈抖动，紧接着仪表盘灯光闪烁，随后驾驶舱一片漆黑。
“我艹！”
刘毕忍不住爆了粗口，“真他么好的不灵坏的灵！”
野鑫瑞怒道：“别废话了，快，启动备用发动机，手动模式，握紧操纵杆，我联系总台！”
嗡——
轰隆隆——
嗡鸣在飞机剧烈震动的声音中非常微小，5秒内，驾驶舱的灯光重新亮起。
“总台，总台，这里是bw1920，遇到紧急情况，飞机故障，失去动力，重复”野鑫瑞一边翻紧急手册，寻找故障代码，一边联系总台。
忽然，野鑫瑞感觉到不对劲。
他转头吼道：“为什么飞机还在减速！”
刘毕瞪大眼，看着仪表盘上的红灯，“动力系统故障，我们只能滑行迫降。”
“迫降个鬼啊，下面是城市，这还是在夜里！”
透过前挡风玻璃，能看到下方城市的轮廓。
因为停电只能看到高耸的大楼静静的站在黑暗中，如同巨人。
在这种情况下迫降，简直是地狱难度！
“bw1920，我是总台，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我立即清理跑道，安排迫降。”
听到回应，野鑫瑞立即抓住话筒回应：“在西西市上”
轰隆隆——
这时，一阵紊乱气流，飞机剧烈震动，并开始发生偏转。
“别分心！稳住！”
两人同时抓住升降杆，用尽全力维稳。
然而，即便如此，飞机还是发生了角度偏斜，逐渐向下栽去。
“不行了！啊——”
纳恩城机场。
方志诚带队，依旧在机场搜寻巫英雄的身影。
巫英雄身手不凡，行踪诡异，能制造执法局停电不说，还能轻松打败三名执法人员，在黑暗中像鬼魅一样逃出去。
这种人能是普通人？
所以，他认为巫英雄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可一下午，他既没有收到威胁电话，也没有接到索要赎金的请求，且指挥台每隔五分钟就会联系一次机长，仿佛一切正常。
那巫英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飞机上没有巫英雄，那么，他认为巫英雄就一定还在机场。
这是他多年做执法人员的直觉。
这件事绝对不是恶作剧！
再加上领导下达了死命令，要求12小时内必须抓到人，所以，即使搜寻了5遍机场，他依旧不敢松懈。
“方队，没有。”另外一支小队与方志诚会合。
方志诚皱眉，难道真的离开了机场？
就只是恶作剧那么简单。
忽然。
机场大厅的灯光猛烈闪烁，随后，整个机场一片漆黑。
停电？
“啊——”
候机的乘客们惊呼尖叫。
突然从光亮陷入黑暗，所有人眼前一片漆黑。
方志诚脸色大变，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尾椎骨升起，直直钻入脑海。
电磁风暴？
这么巧？
该不会
身旁的手下也忍不住失声道：“方队，那人说的该不会”
“别废话！”方志诚怒声打断，“去，联系指挥”
没等他说完，机场的灯光又恢复了明亮。
同时，方志诚腰间的对讲机也响起。
“方队，bw1920航班动力系统故障，飞机遭遇强烈气流，目前在西西市上空。
飞机虽然稳定住了机身，但高度因为气流迅速降低。”
方志诚抓起对讲机，颤声问道：“还有多少高度？”
“5500米！恐怕坚持不到塔台计划的迫降公路。”
也就是说
咔——
方志诚攥紧手里的对讲机，发出咔咔的碎响。
这一瞬间，方志诚连灵魂都在颤抖。
“那人说的是真的？不是恶作剧，也不是恐怖袭击，竟然是预测未来，提前知晓了灾难的发生？”
“可恶。”方志诚大步冲向指挥塔台，“我应该取消航班的！是我的错！”
身旁的执法人员急忙道：“方队，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都是意外。谁能想到灾难会真的发生！”
“是意外，但明明可以避免！”
“没用的，如果没有原因，就算是方对您，也没有理由阻止飞机起飞。”
他们每年接到的恐吓电话数不胜数，如果每次都取消航班，那航空公司可以宣布倒闭了。
哗啦啦——
跑向塔台的路上，人流越来越多，每一个人都穿着不同的制服。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脸色难看，他们大步流星走向塔台，不算宽敞的通道里，没一个人说话，只有凌乱的脚步声。
方队和中年领导对视一眼，红着眼愧疚低下头。
路过的中年人捶了捶他的肩膀，低声道：“什么样子！别放弃！牵引机已经起飞了。”
“是。”
轰——
指挥台大门被撞开，一行人灌入指挥室。
然而，忙碌混乱的工作人员根本没人理会来人，大家神情紧张的规划道路。
大屏幕上，呈现着bw1920实时卫星画面，指肚大小的飞机标志，倔强的往前挪动着。
“g1105道路已经清空。”
“太远了！”
“西西市北侧，有一条小路，宽度够，就是路况不明，两侧建筑物不明，视野很差。”
“不行！”
“高度2200米！”
“位置呢？”
“西西市东三环上空！”
闻言，所有人浑身一震。
按照这个速度，bw1920只能堪堪飞出城市，想要安全迫降，根本不可能！
高度太低了，牵引机就算赶到，也来及牵引！
一条条应急处理措施被否定，所有人灵魂都在颤抖。
每一个人都很清楚，现在bw1920命运已经注定。
方志诚绝望的闭上眼。
“呜呜呜——”一名女工作人员捂住脸哭了起来。
数人瘫在座位上，面无血色。
“完了。”
他们现在能祈祷的是，飞机不会撞到建筑物，不会坠毁在市区，引起更多的死亡。
总指挥看向大厅中央站的领导们。
一名白鬓老者，微微颔首。
塔台总指挥拿起话筒艰涩道：“bw1920，继续向东滑行，那里有200亩果园，小心不要让飞机撞上城市建筑物。
刘毕，发挥你所学的知识，剩下的，交给奇迹。”
刘毕的声音立即传回，他声音沉重：“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