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极限救人
噗通——
巫英雄跃入水中的瞬间，立即被湍急水流冲的失去平衡。
一个浪头拍过来，瞬间将巫英雄卷入水下。
“噗哇——”
巫英雄全力踩水，这才勉强将头露出水面。
但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被冲出了好几米远。
虽早有预料，但实际感受下，水流的冲击力还是让人心惊不已。
激流像厚重的墙，推着人往下游走，人力在水流面前，几乎毫无抵抗力。
好在金巫英雄事先考虑到自己无法逆流而上，所以，下河的位置距离落水女子的位置还有几十米远。
“呼呼呼——”
巫英雄喘着粗气，不考虑河流推着自己快速向下游，拼命往河中心游。
眼看距离女人抱住的桥墩越来越近，已经不足两米远，水流冲击力猛然增大。
是激流被桥墩排开的分流叠加在水流上。
此处流速更胜，推着巫英雄加速往下走，眼看就要和面前的女人错过。
“松手！往我这边扑！”巫英雄赶忙大吼。
落水女子听到声音，猛然回头。
下一秒女人哭泣的脸愣住，
因为她看到的是一名头上戴着丝袜的男人。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两字。
变态！
正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巫英雄从距离桥墩一米的位置掠过，刚好与落水女人错过。
“可恶！”
巫英雄被冲到桥底下，眼看距离越女人抱住的桥墩越来越远。
巫英雄连忙调整姿势，逆流往上游。
目标是桥墩后面没有激流的阴水区。
桥下光线昏暗，桥上围观的民众也看不到桥下情况，只能听到大家乱七八糟的议论声。
“哎呀，这救人不成，还被冲走了，这不是添乱么！”
“头上戴着丝袜，一看就不是成心救人的。”
“我看也是！”
然而，这些话一个字也没有钻进巫英雄的耳朵里，他耳边全是轰隆隆的激流拍打声。
“呼、呼——”
巫英雄花了十几秒游到桥墩后面，没有激流正面轰击，周身瞬间轻松了许多。
巫英雄抱住桥墩，一边从侧面伸出手，一边喊道：“抓住我的手！”
女人在桥墩正面，巫英雄在桥墩背面，看不见人，只能凭感觉摸。
巫英雄刚摸到女人的手，正要抓，不想女人却下意识躲避。
“啊！别碰我！”女人尖叫道。
落水女人下意识躲闪，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下一秒，女人被激流带走。
“啊——唔——救命唔——”
巫英雄眼神一缩，双脚猛蹬桥墩，立即朝被冲走的女人扑去。
呼噜噜——
巫英雄扑出去两米远，一把抓住女人的衣服。
挣扎的女人紧张中胡乱抓扯，摸到巫英雄的胳膊，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整个身子缠了上来。
“抱着我，别乱动！”
巫英雄引导女人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双脚交替踩水，尽量让女人的头能够露出水面换气。
一边顺着水流往下走，一边向更近的南岸河堤游去。
“落水的人在这儿！”
“那个人救到落水的女子了，他们被水冲走了！”
“真是添乱！人家抱住桥墩好好的，等专业的救援人员来救，非要添乱，这下被冲走了吧！”
桥上人叽叽喳喳，全部涌到桥东看热闹。
巫英雄拖住女子被水流越冲越远，但也在缓缓靠近南岸河堤。
“呼呼呼——”
水里的巫英雄已经明显感觉到疲惫，双脚使不上力，全身像是灌了铅，越来越沉。
“不，还差一点！”
巫英雄看着五十米外的河堤楼梯，他距离南岸河堤的垂直距离已不足三米。
“再坚持一下我还要拯救人类！”
巫英雄猛咬舌尖，腥甜味充斥口腔。
疼痛醒脑，在剧痛的刺激下，肾上腺素疯狂刺激大脑，巫英雄体内再次涌现出一股力量。
哗哗哗——
巫英雄左手游水，双脚踩水，无视颠簸的浪头扑面，眼睛紧盯不远处的河堤楼梯。
20米
垂直距离仅剩一米多。
“到了！”
巫英雄拼命往河边游，脚下已经感受到河堤被水流淹没的斜坡。
可惜斜坡湿滑，再加上无东西抓取，巫英雄只能顺着河堤，被水流冲走。
无力踩水的双脚只能依靠踩河堤斜坡，让两人脑袋勉强露出水面，呼吸到空气。
越是无力，脚下的踩踏动作越是打滑，让人心生恼怒。
女人高出巫英雄一个头，而巫英雄只能在颠簸的起伏中，小口呼吸，小口出气。
即便如此，口鼻里也被灌入了不少水。
10米
巫英雄盯着前方的楼梯，榨干肺里的空气低吼道：“伸手，抓楼梯！”
然而，女人紧紧抱住巫英雄的胳膊和脖子，根本没有反应。
到了！
啪——
巫英雄一巴掌拍在楼梯上，可湿滑的手与光滑的水泥台阶亲密摩擦，根本无法止住冲势。
湍急的水流就像是巨人的手，拽住两人往下游走。
楼梯没有抓的地方！
三米宽楼梯，眼看就要错过。
“不！”
绝不能错过！
巫英雄知道，自己没有力气再坚持到下一个楼梯处了。
“啊——！！”
巫英雄大吼一声，双手一同伸出，十指抠向楼梯台阶与河堤斜坡交接的斜角处。
咔——
一瞬间的惯性冲击，生生拽断了巫英雄一根手指。
巫英雄顾不得那么多，手脚并用，攀住边缘。
可是，他手上都是水，水泥面的斜角太滑了。
同时，他的身体还在对抗巨大流速的水流，如同面前有一辆小轿车推着他。
巫英雄发酸，急忙大喊：“快爬到楼梯上去！”
“啊？”
女人迷迷糊糊抬头，激动地伸出手。
突然，一个浪拍过来，女人双手刚松开，瞬间被水浪拍得朝后仰倒。
“啊——”
女人尖叫一声，眼看就要被冲走。
巫英雄心中一紧，连忙松开右手抓住女人的胳膊。
“腿别松！抱紧我的腰！”
巫英雄左手和左脚勾住楼梯与河堤间斜角，抵抗着水流，用尽全身力气将女人往楼梯上推。
酸疼的手指像断了一样，触电般颤抖。
四根、三根
“啊——！”巫英雄大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将女人推出水，推上楼梯。
轰——
一个浪头拍上来，将脱力的巫英雄冲走。
“快快快，救人！”
赶到的群众翻过栏杆，小心跑下楼梯，将趴在楼梯上的溺水女人救起。
“救人的男孩”
只有，个别人站在岸边，望着在水面起伏的巫英雄，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