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噬灵元罡》
卫来有没有被夺舍对于凌长老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凌长老心里清楚，“帝一”才是他们凌云宗想要的人。
凌长老轻轻抬手，卫来就被他凌空托住，送回卫来房内的床上。
识海之内，在卫来斩杀虎妖之时，血海被那道血色长剑引动所散发出来的红色烟云已经全部涌入卫来体内。他的神智也恢复清明，卫来四周空无一物，就凌空立在那里。
“结束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卫来身后传来。
卫来转身看去，一个长得和自己极为相似的青年站在自己身后。
卫来吓得后退几步，开口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青年男子笑看着卫来，说道：“这里是你的识海，我没有恶意，如果我想伤害你的话，世间就不会有卫来这个人。”
卫来听到此处竟是自己识海，并未怀疑，眼前之人竟然出现在自己识海内，应该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小心戒备着。
这人并未在意卫来，开口接着说道：“看看脚下，如果不是我在一开始就创造出，那个黑色的空间，将你的识海单独隔绝出一块来，你早就被血海吞噬了心智，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了。”
卫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竟然是刚才涌入体内的血海。
只是涌入自己体内的那些，和自己脚下的相比，无论浓郁程度上，还是数量上，都远远不如。
“这些血海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在我的识海中。”
帝一并未回答卫来的问题，而是神情落寞，就像一头被狼群抛弃的孤狼，又像一个人人喊打的乞丐。
“等你以后取道号就叫帝一吧。算是我帮你隔开血海这些年的回报吧，怎么样。”
卫来也没有回答帝一的话，不是卫来不想回答，而是帝一说完就消失不见，虽然这是在卫来的识海内，但是卫来感觉不到他去了哪里，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或者说，刚才的那个帝一，就是卫来自己。
卫来发现自己可以控制着身体，来到识海内的任何地方。就降落在海面上，打量着脚下血海，血海看着像是由血水汇聚而成，却没有散发出任何血腥味。卫来试探着伸出手指，插入血海，一股信息传入脑海。卫来的身体消散在识海内。
外界，卫来躺在床上，凌梅、兰婆婆还有凌长老坐在卫来的房中。
凌梅将卫来可能被那个帝一夺舍的事，告诉凌长老。让凌长老想办法。
凌长老自然明白，卫来是个什么情况，他很有可能就是叫帝一。卫来这个名字是他来劫界后，又重新取的名字，按照卫玄机的猜测，卫来其实是来自仙界的话，那他在仙界的名字就是帝一。
按照凌长老猜测，卫来的来历本应该是仙界之人，动用了什么秘法，付出极大的代价，来到劫界，这个代价就是让卫来变成卫玄机当年见到的那个婴儿。或是卫来在仙界出生，来到劫界的代价就是造成卫来思维混乱，有时是卫来，有时是帝一。
“你仔细想想看，你见过几个刚修行没两天就走火入魔的？你有见过几个天生剑术超群的？其实是他自己有癔症，时常分不清帝一和卫来。”
凌长老自然不敢把卫来可能来自仙界这件事情告诉凌梅，只得用卫来有病，把他的身份给掩盖过去。
“咳咳。水，渴死我了。”
躺在床上的卫来，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干哑的嗓子，喊着要喝水。
兰婆婆赶紧端着茶杯，放在卫来嘴边，卫来喝了两口水。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我这是怎么了，浑身怎么这么疼。”
凌长老听到卫来的话，怕他把玉简的事说出来，连忙回答道：“你修炼不注意，过于贪功冒进，走火入魔了。”
卫来明白了凌长老的意思，顺势说道：“原来如此，那麻烦凌长老了。”
“嗯，你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凌长老见卫来无事，就离开了。
卫来折腾了一夜，外面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给师姐和兰婆婆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了。”
凌梅并未回话，兰婆婆开口说道：“没事，我去做点汤给你补补，你这两天就别乱动了，好好休养。”说完，就走到院中，把那头虎妖的无头尸身，拉到厨房。
凌梅见兰婆婆出去，盯着卫来看了一会。
“你知道在你发疯时发生的事情吗。”
“我依稀记得一点，只是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做梦。”
凌梅听到卫来还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就继续问道：“那你看见我当时在干什么。”
“我当时只想杀人，我怕伤到师姐，就想跑出去，但是你把门堵住了，我只能挖地逃跑，后来来了几只妖兽，我杀了妖兽后就不记得了。”
卫来把在红雾中看到的景象，向凌梅描述了一遍。当然，关于识海中后来得事没有说。毕竟，一个淬体修士能进入自己识海，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凌梅听后点点头，果然，卫来当时冲向自己，并不是想杀自己，而是想跑出去。凌梅也没有追问帝一的事，卫来有没有印象，说了声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房内只剩下卫来一人，卫来脑海中回想起退出识海时，脑海中浮现的那道信息。
那应该就是自己杀死妖兽时，所用的手段，是一种秘术，杀生秘术《噬灵元罡》。
《噬灵元罡》只能依附于其他功法，不可直接修炼。否则，修士自身就会被《噬灵元罡》的罡气直接炼化掉。
卫来知道《噬灵元罡》的修习方式后，松了一口气。
心里想着：“幸亏自己先修习过《太虚剑诀》。只不过这《噬灵元罡》还真是霸道，将自身罡气依附在原本功法所修炼出的灵气上。其罡气更像是一种毒药，同境之人，基本上沾之必死，杀死敌人后，炼化敌人灵气血肉，还能反哺自身。这不是魔道手段吗？可惜对修为提升，微乎其微，我杀了七头妖兽，体内才多了十几道剑气。这种邪门手段，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让人知道了，恐怕整个劫界就没我的容身之处了。要是落入心思不正之人手中，恐怕会引出大乱子。
《噬灵元罡》如此歹毒的秘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那枚由凌长老转交的神秘玉简？还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帝一”？”
想到这里，卫来不再继续思考，因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自己现在能去追寻的，就像当年夺舍兰芝的那个寻真境修士一样。
才进入凌云宗没几天，就被卷入这些事情当中，卫来此刻有些心累，开始怀念起在寻剑山破庙中的日子。
那时候最令他烦躁的事情，也不过是老卫逼他识字，学习一些诗词歌赋，教他一些人情世故，让他在人与人的勾心斗角中，能占据上风。
当然，寻剑山上就他们两个人，卫来学到这些没处施展。如今，一离开寻剑山，见到更多的人，让他有了一个更大的舞台，可以尽情挥洒自己的才能，他却处处受到掣肘，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自己，老卫教的东西，到底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