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术
就在凌梅带着卫来来到凌云宗她的小院的同时，负责此次收徒的老者和那位玄机副殿主正在凌云宗宗内一处府苑中悠闲的品着香茗。
老者用神识查看到凌梅亲自把卫来领到凌云宗，而且还让其在身边做一名剑术陪练。当即一拍桌子，就要离开。
“客人还在这，你这当主人的要去哪？”
玄机副殿主戏谑的说道。
“哼，凌梅这丫头太不像话了，就这么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带到宗门内，还放在自己的别院之中。”老者气冲冲的说道。说完，就朝着门外走去。刚出门口，又返回到屋内，盯着玄机副殿主说道：“凌梅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是不是你搞得鬼。”
玄机副殿主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开口说道：“整个凌云宗谁不知道你凌长老疼孙女，你孙女亲自带人进来，那些守门的弟子说不定还以为这小子是你孙女婿呢。”
凌长老此时也反应过来，看来凌梅带进来的那小子就是玄机副殿主看重的弟子，也就是要成为他的亲传弟子。
既然有玄机副殿主把关，凌长老也不再担心卫来是不是奸细的问题，也没在计较玄机副殿主借凌梅的手把卫来带进凌云宗的事，冷冷的说道：“你何时把人带走？”
“带走？那不是你孙女的剑术陪练吗？我带哪去？”玄机副殿主开始装糊涂，假装不知道凌长老的意思。
“你。”凌长老眼睛一瞪，就要开口骂人。
“先放在哪里，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现身，把他收入门墙。”玄机副殿主见凌长老似乎真要生气，赶忙开口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这小子什么来历？值得你亲自出马，还如此大费周章。”凌长老也对卫来起了兴趣，开始朝着玄机副殿主打听起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孙女与他年龄相仿，说不定人家少年少女情投意合的，真成了你孙女婿。”玄机副殿主又是把凌长老的问题含糊过去，反而在言语上继续调笑着他这位同门师兄。
“这小子要是真成了我孙女婿，你又收他做弟子，那你岂不是要比我矮一个辈分？”凌长老知道他这位同门师弟心智近妖，在言语上小小的占了个便宜，就不再跟他继续聊下去，开口下了逐客令：“茶也喝完了，我就不留你了。”
玄机副殿主也不磨叽，起身意味深长看着凌长老笑了笑，就在屋内凭空消失。
凌长老端起一旁茶杯，得意的抿了一口茶水，早已凉透的茶水，似乎因为也他刚刚占了玄机副殿主一个小便宜而变得更加清香甘甜。
凌长老把茶杯送嘴边，还没来的及尝第二口。突然，怒目圆睁，猛的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豁然起身，怒骂道：“该死的，还真要这小子住在凌梅那，等那个狗屁收徒时机？”
可是，玄机副殿主已经离开了，刚才他说让卫来暂时住在凌梅那里给凌梅当剑术陪练时，凌长老也没说什么，只顾着在言语上占他便宜去了。总不能人走了，他再反悔吧，凌长老也丢不起那人。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卫来所住的柴房也没有窗户，又处于炎炎夏日，屋内潮湿，又闷得厉害。卫来也就从睡梦中醒来。
卫来推开柴房的门，一只手提着他那根破竹竿，一只手揉着惺忪的双眼。准备练习一下昨夜梦中所练习的那些剑术。
卫来刚抬头朝着院中一看，一个身影出现他的眼中。卫来被这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不少。
凌梅手里提着一柄剑身纤细的长剑，站在院子中央，直勾勾的盯着卫来。
卫来寻着凌梅的目光回望过去，第一时间他看的不是凌梅那俏丽的容貌，也不是那窈窕的身段，更不是那挑衅的眼神。而是凌梅手中长剑，：“剑身略长，却纤细，虽柔韧有余，却少了厚重，这柄剑，不善劈砍斩击，更不善格挡。使用时最好一击即退，一旦被人架住比拼蛮力会很麻烦。比较适合灵动一点的剑术。”
凌梅自己也不知道昨天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带了一个人回来，本来今天是想找个理由把他打发走的，但是就凭这小子刚才这番话，似乎这小子还算有点见识。
卫来继续打量这凌梅手中长剑，才看见长剑剑柄末端带着一缕红色剑穗，心中恍然：原来是件礼器，并非是与人争斗的兵器。
所谓礼器就是修士用来装扮自身卖相的，虽说也可以当兵器用，但终归在威能上差了一些。
卫来又继续沿着剑柄看去，一只肤若羊脂的柔夷紧紧握住剑柄，一枚银色手镯戴在玉手与藕臂之间，一袭红色衣裙遮住藕臂，雪白的玉颈从衣裙探出，几缕青丝顺着双鬓贴在玉颈上，额头上同样也散落着几根青丝，让本来俏丽的容貌，多了一丝英气。
卫来看着眼前凌梅，知道她肯定在这里练剑有一段时间了，以至于散落的青丝因为汗水的缘故贴在玉颈和额头上。
“姑娘，在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依靠，你该不会是欲趁在下熟睡之时，想要行那不轨之事吧。”卫来想要开个玩笑，打破僵局。
凌梅身为凌长老孙女，平日在这凌云宗内哪有人敢跟她这么说话。当即，银牙一咬，持剑刺来。
“登徒子，拿命来。”凌梅也没想真要把卫来怎么样，也就是要吓唬吓唬他，顺便看看卫来剑术如何，是不是只有嘴上工夫。这一剑凌梅自然没有动用修为。
卫来自然无惧，他自幼年起，就每日练剑，而且，他连睡觉都是在练剑，单论剑术而言，他又怎么会怕。
凌梅看似凌厉的一剑，在卫来眼中破绽百出，卫来用小竹竿贴在凌梅的剑身上，顺势一压一带，凌梅的剑就失去控制，刺向卫来身侧。接着卫来一刺一挑，长剑从凌梅手中脱手而出，卫来的小竹竿正压在凌梅右手虎口处。
“凌姑娘，剑不是这样用的，你刺来虽气势十足，却也失了灵动，就算我这一剑被你侥幸躲过，但下一剑，你还是会输。”卫来说完，朝着凌梅鞠了一躬，接着说道：“抱歉，刚才是我失礼，我把我的剑术演练给你看一下，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吧。”
卫来说完直起身，也不顾旁边的凌梅是什么神情，就开始自顾自的演练起来。
“剑乃杀伐之兵刃，身体之延伸，以手握剑，当如臂使指。剑刃之下，当生机无存。”
卫来这一次使的剑术，与昨夜的飘逸灵动不同，大开大合，招招带着杀机，手中的小竹竿，也被舞的“呼呼”作响。
卫来一套剑术演练完毕，说道：“凌姑娘，我昨天晚上练剑的时候你应该看到了吧。虽说都是我一个人使得，同样的剑术，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风格。剑术这东西，不是看你怎么练，而是看你怎么用。”
凌梅只是静静的看着卫来在那练剑，包括卫来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回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兰婆婆早已在此等候。
“小姐。你只是大意，你没有动用修为，真要动起手来，这小子早就是个死人了。”
“婆婆我没事的，你不用安慰我。他也没有修为，在剑术的比拼上，他的确比我强，而且，强的太多。你能不能看出她使得那家的路数。”凌梅并没有因为剑术不如卫来感到沮丧，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
“恕老身眼拙，没有看出来，但老身已经用留影石录下来了，可以让凌长老看看。”兰婆婆见凌梅没有因为这点小事而丧失斗志，心底松了一口气。
凌梅接过留影石，就带着兰婆婆去找自己的爷爷。
凌梅不一会来到一处大宅子，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凌府二字，这里才是她的家。也是凌云宗中枢殿大长老的家。
“是谁这么大胆，大早上的敢惹我们大小姐生气。快跟爷爷说说，爷爷帮你教训他。”
凌府大厅门口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笑嘻嘻看着凌梅。
凌元善老来得子，其子又惨遭不幸，就留下凌梅这么一个孩子。凌长老自然对凌梅疼爱有加。
凌梅气冲冲的走进大厅，把卫来的事跟凌长老说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随口说让他给我当陪练，把他带进凌云宗。没想到他剑术这么厉害，肯定是在其他地方学过，指不定是那家的奸细。不信你看留影石。”凌梅说着就把留影石递给他爷爷。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凌长老一清二楚，卫来肯定不是奸细。他总不能跟自己孙女说，他因为在言语上占了玄机副殿主便宜，才把自己孙女给坑了吧。
凌长老看着留影石中卫来的身影，想从他的剑术中看出他的路数，看了一会，发现自己也没见过这种剑术。他脑海也有些疑惑：卫玄机也懂剑术？
凌长老看出卫来的剑术中充斥着凶险与狠辣，一旦被粘上，越拖越麻烦，拖到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此子杀心如此之重，看似大开大合，直来直去，实则变化无穷，暗藏杀机。”
“丫头，你以后若是遇到如此对手，从第一招开始，宁肯受伤败退，也别与其继续交手。”凌长老还帮跟凌梅讲解了一番卫来所使剑术凶险。
凌梅听到凌长老的讲解，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想到卫来说的就算她侥幸躲过一剑，但是下一剑还是会败。其实，卫来说的还是含蓄了，与其说凌梅会败，不如直说会死。
凌长老开口问道：“那小子叫什么？”
凌梅就脱口而出：“他说他叫卫来。”
“姓卫，难怪。”
凌长老一听卫来姓卫，在心里把卫玄机骂了个遍，表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在他孙女面前故作镇定的说道：“没事，这小子不是奸细，你以后就让他给你当陪练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多管了。”
凌梅确定卫来不是奸细后，也不介意让他当自己的剑术陪练。就要回自己的小院，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凌长老得声音。
“把《太虚剑诀》和《剑术十三篇》教给他吧。”
等凌梅走后，凌长老站在院中，看向包围着凌云宗的五座山峰中的其中一座，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