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画个圈圈诅咒你
林淼出了王掌柜家的大门,便直接回了府。
翌日一大早,林淼便早早的醒了。
她昨天可是废了两滴血,今天怎么也得好好买只肉鸡补一补。
早市上看起来也挺热闹,耳边满是商贩的吆喝声和顾客的寻价还价。
林淼走到一处禽肉摊前,只见摊主正忙碌地给客人称着一只肥硕的母鸡。她凑上前去,仔细打量着那些待售的鸡只,想要挑一只大一点的。
“姑娘,看看我这儿的鸡,个顶个的肥呢!”摊主热情地招呼道。
林淼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一只:“这鸡怎么卖?”
摊主报了个价,林淼觉得还算合理,便掏钱买了下来。
摊主麻利地将鸡宰杀干净,用荷叶包好绑上绳子递给了林淼。
接过鸡,林淼想着今晚可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了。
拎着鸡一路逛着,身后却仿佛有人在叫自己。林淼回头看过去,不禁眉头微皱。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麻衣的姑娘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只是那笑嘛,别有意味!
这人林淼还真认识,名叫柳枝儿,和她一样,以前都是萧府里的奴婢,不过这柳枝儿向来把林淼当做情敌,关系向来不好。几年前萧母亡故过后,府里的下人便被萧逸一批一批的放了出去,而柳枝儿是前两年才放出去的最后一批人。
柳枝儿爱慕萧逸,以前还将这心思藏着,只是萧家两老故去过后,许是觉得希望大了些,便就不再遮掩这份心思,见着林淼和萧逸的关系日日渐好,她不敢得罪萧逸,便总是找茬欺负林淼。
原主又是个性子软弱的,每每便忍了下去。不过现在的林淼可不是原主。
“林淼,还真是你啊!”
柳枝儿走近,上下打量了林淼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情绪。
林淼微微一笑:“柳姑娘,好久不见。”
柳枝儿看着林淼好似并没有半分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不爽了。她曾经嫉妒林淼与萧逸的亲近,如今却听说林淼被萧逸退亲了,心中那叫一个快意。
“林淼,听说你被萧逸退亲了?”
柳枝儿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引来周围几人的侧目。
林淼心中一沉,心想“是了,那日萧逸差人回来退信物的时候是在摊子上,被传了出去倒也正常。”
“是又如何?难为你离开这么久心里还挂念着我,我谢谢你全家啊!”
“你······”
柳枝儿见林淼如此镇定,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哼,你还真是能装啊!被退亲了也不哭不闹,真是让人佩服。”柳枝儿讽刺道。
言外之意便是:“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人真无情啊!”
林淼冷笑一声,道:“哭哭闹闹就能解决问题吗?再说,被退亲又如何?难道我就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了?”
柳枝儿被林淼的话噎了一下,她从未见过林淼如此强势的一面,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你……你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掩饰你心中的痛苦。被退亲可是大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柳枝儿试图找回场子,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林淼轻蔑地笑了笑,道:“嫁人?我林淼从未想过要靠嫁人过活。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别总是想着别人如何如何,先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正经。”
“你别把无情说得那么好听,你······”
林淼向前走了一步,瞪着大眼睛威胁她:
“你信不信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柳枝儿被林淼突如其来的“诅咒”吓得脸色一白,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你······你少吓唬人!”柳枝儿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喊道。
林淼翻了个白眼,懒得再与柳枝儿纠缠,转身便要走。
“你······你给我等着!”
柳枝儿见林淼要走,心中不甘,却又不敢上前阻拦,只能放狠话。
林淼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示意她随便。
看着林淼离去的背影,柳枝儿恨恨地跺了跺脚。她原本以为能看到林淼落魄的样子,却没想到对方如此镇定自若。这让她心中不禁有些失衡。
“柳枝儿,你个狗日的在这里做什么,老子不是让你去打酒吗?你死到哪里去了这么半天。”
柳枝儿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立马打了个哆嗦,回过头,果然看见自家那口子赵四虎正黑着一张脸看着她。
两年前她被萧家放了回去,爹娘和兄长也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回来就好!”还说这些年苦着她了,让她放心在家歇着。结果没过两天,她爹便三两银子将她卖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酒呢?”赵四虎上前一把揪住柳枝儿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赵四虎是个粗鲁的汉子,平日对柳枝儿便没什么温柔可言,更别提今天柳枝儿还耽误了他喝酒的时辰。
柳枝儿被赵四虎吓得又是一哆嗦。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遇见个熟人,说了几句话。”
“熟人?哪个熟人?比老子还重要?”赵四虎不满地吼道。
柳枝儿心中一紧,生怕回去又要挨一顿好打,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没有,就是个普通的熟人。”
赵四虎显然不信,但也没有深究,只是松开手,催促道:“行了行了,快去打酒,老子还等着喝呢!”
柳枝儿连忙点头答应,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
看着柳枝儿落荒而逃的背影,赵四虎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也跟了过去。
林淼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此刻的她正提着鸡一甩一甩的晃悠着闲逛,心里还盘算着晚上炖鸡要放哪些调料。
突然,她感觉手上一轻。
“啊——”
林淼惊呼一声,眼看着手中拎着的那只被荷叶包着的鸡以极为优美的姿态飞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鸡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一个正迎面走来的公子身上。
“嘶——”
那公子被砸得一个趔趄,他低头一看,只见黑色的缎子衣服上一块硕大的油印,地上正散落着罪魁祸首--一只从荷叶里漏出来的被拔了毛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