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鬼出道

    五十年来，江湖平静，而新入江湖的钱麟云与高程古，天赋百年一遇，掀起不小的波澜。

    自百里云谦败给慕容问天后，百里长鲸潜心修行，气脉达到一荒不说，心境也有极深的底蕴，是罕见的全能高手。心境底蕴不分层次，无穷无尽，是支持气脉输出的原料，而武夫大多追求一招制敌，气脉压制，心境不高，而修行心境之人需饱读诗书，极需时间，气脉难以兼顾，故而全能高手极为罕见。

    百里长鲸坚信，凭借自身天赋，终可无敌江湖，且慕容问天与百里云谦全力一战，大伤元气，膝下无子，天赋难以传承。但见钱、高两人天赋之强，唯恐成长为高手，便让弟子连仲华前去以挑战名义暗杀。连仲华修炼二十余年，已达七方气脉，极有把握。连仲华平步百里，刹那便至，高程古率先发觉，与钱麟云霎时金光气脉与白光气脉萦绕，钱麟云的白光气脉中散着蓝色颗粒，是何铸杭的赠予并未完全吸收

    钱麟云为尽快吸收何铸杭赠予，主动迎战，而为保留实力，只拿出盛唐，以铁笔尖射出白光，两股气脉碰撞，波撼终南，而七方气脉终胜一筹，钱麟云被气脉击于胸口，向后飞数米，一口鲜血喷出，顿时连仲华腾入半空，朴刀气脉更浓，高程此古见其痛下杀手，拔出了一把剑，是鱼戍旗精心挑选的天下第四名剑——紫菱。金色气脉自剑锋走出，消耗一部分气脉后，剑成守势，以鞘格挡，金色气脉成为屏障，在钱麟云与自己上空，灰色刀刃气脉连连撞击于金色屏障，眼见高程古将要力竭，钱麟云拔出全宋，两笔半空写下“横云”两字，再借天机，五云下垂，两字直击连仲华，天机直废其两方气脉，再情无力应战，落荒而逃，两步后七窍流血，决眦身亡。

    江湖对决，除义战之外，不可废人气脉。也不可夺人性命，更讲究一对一对决，但连仲华痛下杀手在先，江湖舆论已偏向钱高两人，一个“鬼手判官笔”一个“魔爪武状元”，魔鬼组合被认湖传颂，百是长鲸则坐立难安。

    连仲华为其最强弟子不说，经此一战，钱麟云经脉打通，吸收了何铸杭三成馈赠，本就将达六方，如今更近一步。百里长鲸平步百里到了连仲华战败之地，为连仲华收尸，收完尸后，拿起了连仲华的朴刀直追钱麟云与高程古，横刀与于两人身前，道：“吾乃百里长鲸，今为爱徒报仇，只决生死，吾管不得江湖规矩，纵我入魔道，也休伤我至爱亲朋！”

    百里长鲸作为一荒高手，即使同时对战钱高两人，也至少有七成胜算，钱麟云初入江湖，难掩慌张，高程古早已气脉迸发，金气环绕，打算与百里长鲸酣战一场，高程古拉住钱麟云，说“且让我一试其实力，待我落下风时，你伺机出手。”

    说着，与百里长鲸升入半空，百里长鲸笑道：“你便是那天纵之才，二十一岁的六方气脉？”“魔手高程古，且试何为一荒气脉。”百里长鲸继承了百里云谦气脉，只是百里长鲸气脉更淡，百里云谦气脉更加浓缩，有紫红之气，杀伤极强，对百里长鲸也有所广益。

    金紫两色气脉只过一招，五十里之内风沙四起，草树摇晃，两人不再试探，高程古已知无已胜算，但还是毅然亮出紫菱剑，金色气脉霎时萦绕在剑锋上，百里长鲸提着朴刀，与高程古酣战，金紫气脉交错纵横，五十九招后，高程古满口鲜血，百里长鲸左臂划伤，高程古气脉尽出，全注于剑锋，金色气脉无比闪耀。

    “百里长鲸，送你一剑，取自江湖，也送你出江湖！”“我用一剑，扫山河！”

    一剑扫山河，是高程古的杀招，本是用于横扫众敌，如今聚于一剑之内，威力最盛，百里长鲸眉头一紧，急于应对，周旋过后竟没接下这一招，一道金光直击胸口，纵有一荒气脉也口吐鲜血，百里长鲸勃然大怒，举刀向天，紫红气脉顿时自云间流下，注入朴刀。

    百里云谦战败后强行升天，天界中分仙人神道与仙人魔道，前者压制后者已有千余年，而百里云谦升天后，魔道增强，摆脱一小部分压制，也可送气运于人间魔道，而百里长鲸用来，更是得心应手。

    百里长鲸朗声道：“我迎天魔下人间，踏尽凡尘破晓月。”东北宗师任长安在长白山顶见紫红气运下泻，持起长白山特有苍竹，本苍翠欲滴，而为增强刚性，用自身焰红气脉烤制，使竹竿刚硬富韧性。

    他自长白山腾起，远远遥望，两手注入竹竿气脉，竹竿通体焰红，再用力弯折撒手掷于空中，气脉霎时弹出，千里直击云间，与紫红气脉相撞云间，天界魔道未倾力而泻，故而被一击击断，而云间爆炸引得天雷，霎时乌云密布，大雨倾注，尘土之地上无比泥泞，百里长鲸虽未尽吸气脉，但实力大增。在半空只见他拎着朴刀，全身紫筋暴起，七窍流出紫雾，满脸血丝，又突然抽搐，霎时定神，紫色气脉自全身堆出，五步之内竟不沾雨水，紫色气脉更浓，百里长鲸已入二荒气脉！

    钱麟云即使将至六方，但，与二荒终究不可同日而语，但钱麟云怒目圆睁，道：“高程古如今生死来卜，我不知江湖是什么，但我知江湖重义气，我为兄弟，也不会再退！”上次盛唐借天机，是高程古为其争取时间，而这次孤军奋战，定是不能借天机，而钱麟云寸步未退，双笔尽出，双笔枪头将白色气脉射出，百里长鲸不再轻敌，一道极浓的紫色气脉砍出，与白色气脉相撞，雨珠顿时炸开，五秒后，白色气脉耗尽，双笔掷于半空，急速旋转，与高程古的气脉屏障异曲同工，白色屏障与一道道刀刃状的紫色脉相撞，引得天雷与那云间烈焰气脉炸裂不绝。

    百里长鲸笑道：“五方气脉不过也似蝼蚁一般，你撑不过三分钟了！”

    这时，钱麟云体内肺腑似火灼烧，满头大汗，一道天雷无意间击到白色屏障上，他心头一震，抬头望那云间烈焰，抽出盛唐，留全宋支撑。

    “没了盛唐相辅，全宋撑不过一分钟，难不成：还有天机赠你？”

    钱麟云故作惋惜道：“我固不能再借天机，但破局只需十秒。”

    只见钱麟云挥毫落纸，在半空写下“借”字，推入云间，顿时一道烈焰气自云间而出，风雨皆止，烈焰引着天雷直击百里长鲸。

    “二荒又如何？且看你挡得住四荒气脉与否！”

    百里长鲸眉头紧皱，放弃了对钱麟云的攻势。“避不掉，就得死。”他自知难挡这一击，只见他手背向内，以一种奇怪姿势挥刀，以很刁钻的角度劈出，只见那至紫色气脉在半回旋后又劈回百里长鲸，他横刀在胸，气脉直击胸口，将其推至一里之外，避开烈焰气脉，他也口吐鲜血，再无战胜钱麟云的可能。

    只见那烈焰与天雷击向十分泥泞的土地掀起一层十余丈高的泥沙，两秒后，只听得地心深处响彻天际的炸裂声音，五里之内，只听得大地如爆竹般的裂开声，随之，五里之内土地有波状塌陷。

    烈焰与天雷终于在地心爆炸，掀起万丈狂沙，顺带拔起数十棵杨柳，百里长鲸含着鲜血，眼中噲着泪，怀着不甘，提着被自己气脉击弯的朴刀，艰难离去，只在地面留下几滴蒸腾着紫气的血液。

    钱麟云若是奋起直追，百里长鲸定会力竭身亡，而他却毅然回头，奔向躺在泥泞中的高程古。高程古在泥泞中蜷缩着身子，眉头紧皱，沉重吐息，钱麟云拍打着他，高程古刚刚睁眼，沙哑地说：“你快走，秀才，我尚有一剑之力，能挡百里长鲸五分钟，足够你逃了。”

    钱麟云笑道：“江湖中人，怎能弃了这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