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1920年2月26日 冬
所有人都笼罩在准备战斗的阴霾之中，听亨特大叔他们说，亚尔夫海姆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晚，就像是太阳刚刚进入门厅，没在家里做客，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走了个过场。
寒冷的天气与恐怖情绪的混合，格外的使亚尔夫海姆的居民们开心不起来，大敌当前，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全都像紧绷的栓绳般强撑着。
希望战斗早些来吧，我这样想，不然人们总是这样紧张不知有没有一天，会使紧绷的栓绳断裂。
虽然紧张但亚尔夫海姆还是如往常般平静，并没有躁动的氛围，很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因为黑暗精灵与羔羊的联手包围，里昂老师认为，让我在他身边比送我回去，要更加安全，因此我便留在了亚尔夫海姆。
当然我也没闲着，除了日常的练习，我还向塞尔吉奥老师请教剑术，向里昂老师学习了使用枪械和精进魔术。
跟里昂老师说的一样，塞尔吉奥老师对剑术的造诣是极高的，他的剑术是我在学院见不到的。
他所使用的是来自西班牙失传的几何剑术（la verdadera destreza）又被称作至高之术，我真的不敢相信，它是数学与剑术最成功的结合，令我大开眼界。
与学院那边多为刺击的迅捷剑术不同，西班牙几何剑术常将迅捷搭配上招架匕首，并非以攻为守的激进剑术，反而是十分保守。
与塞尔吉奥老师几次切磋我发现，保持距离和利用交剑控制对手，是塞尔吉奥老师常用的伎俩，之后就利用封闭动作对我缴械，我每次都能中招。
他的剑刺砍结合，喜欢向下攻击，步伐十分有规律，就像是以自身为中心画圆后拓展出的正方形三角形这样，一次进攻失败后立刻拉开距离，而不是以攻为守进攻失败后立刻改变角度突袭。
所以在切磋中，他的出剑节奏十分稳定，我的节奏会被他这样的节奏打断。
我想这也可能是我实力太弱的关系，但就算他之后让了我很多，我也依然无法获胜。
在切磋后，我听了塞尔吉奥老师的剑术讲解，才知道为什么塞尔吉奥老师的进攻能如此稳健，原来他每一击的步伐角度都进行了精密的计算，确保每一击都精准的命中目标，在塞尔吉奥老师眼里，世界成了复杂的几何图案，例如通过玛丽切斯基圆圈来规划自己的攻击，并分析对手的攻击，最后找到最为合适的时机一击毙命。
这样复杂而强大的剑术被称为至高之术完全是名副其实，将计算练成在战斗中的本能，这需要大量的练习与理解还有实战，对目前来说的我还太过于困难，但这一次学习，我也是收获颇丰的，我想，如果塞尔吉奥老师在战斗中使出全力，将会有多么恐怖。
而魔术方面，我向里昂老师学习的并非是书上教的基础魔术，而是更接近于实用型的连协魔术。
。。。
“感受到身体内的魔力加速流动了吗？”
里昂老师盯着我，生怕我出什么差错，因为魔力逆流是有生命危险的。
而我现在正拿着那把里昂老师的手杖剑，尝试释放魔术。
“想象身体身体内有水流流过的感觉，从心脏到躯干，再由躯干到心脏，循环往复。”
这两句话里昂老师已经说了一个上午，虽然途中休息了几次，但我还是无法成功做到。
“砰！”
就在我集中精力，尝试调动魔力时，里昂老师向天空射了一枪，突如其来枪声使我一惊，正因为我被这么一惊，使手杖剑产生了一闪而过的光芒。
“诶？看来是情绪刺激还不太够，时间太短了，魔力刚凝聚在剑刃上就逸散了。”
我们在亚尔夫海姆的森林里练习，亚尔夫海姆的居民们常常有打猎的习惯，所以枪声并没有引来什么麻烦。
里昂老师一手握枪，右手扶着自己几天没剃须有着络腮胡的下巴，眼睛则是盯着剑说道。
“你体会到没，刚刚什么感觉？”
我仔细想了想，刚刚确实是有感觉的。
“嗯——像一股劲突然窜出了我都手臂，有点冰凉的感觉，就像。。就像。。我摸冰块的时候突然被冰了一下。”
我这样的比喻让里昂老师哈哈大笑。
“好！很好！记住这样的感觉，再来一遍，只不过这次不是冰一下，而是持续的把手放在冰块上。”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的想象要比没有参照的时候容易许多，我闭着眼睛，心里想着，把手放在冰块上的感觉。
思考刚刚发生，我就感受到了有持续不断的冷气跑出了我的手臂，真的就像是手放在冰块上的感觉，刚一欣喜的睁眼，眼见这凝聚在剑上的光芒就又黯淡了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溃散。
“集中精神，情绪不要有波动，不过比上一次有进步，再来。”
我深呼吸几口气，再次集中了精神，没有太多的酝酿，微微闭眼，冰冻感从手臂持续不断的涌向手掌，我缓缓的睁开眼，发现辉光已经笼罩了整把剑。
“成功了。”
我停止了魔力的输出，于是剑上的辉光渐渐黯淡，我并没有迎来里昂老师的鼓励，带来的反而是里昂老师的打击。
“进步很大，但别高兴的这才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进一步使魔术成型。”
没错，连协魔术不像普通基础魔术，一步成型，除了要在剑上凝聚魔力，我还要进一步进行转化，就像是基础魔术中将魔力转化为形成水滴那样。
“老师连协魔术应该算作二次魔术吧。”
里昂老师摇了摇头说道：
“不算，硬要说的话，连协魔术应该算一次半魔术，怎么？理论性的知识没学好还是忘记了？”
我没记错的话，按照魔术理论这本书上的说法，一次魔术的定义是魔术一次成型并达到释放状态，而二次魔术则是存在第二步的变化，例如加强魔术与变质魔术这两种魔术，本质上是以魔术为基础引动魔术，像是里昂老师之前所使用的照明魔术，就属于加强魔术，是在初级火焰魔术〔灼灼火焰〕进行加强的。
老师并没有指明我要使用那种连协魔术，于是我思考了一下，决定用出加文社长在正统之争时使用的魔术，是风魔术一类的来着，我之前有使用过基础风魔术，感觉方面应该跟基础风魔术差不太多吧。
微微闭眼再次进入状态，想象触摸冰块的感觉后，转换思维，想象风像蛇一样缠绕在剑上，跟着剑刃的轨迹向上攀，感觉到面前有风吹来，我立刻向前挥出一剑，释放魔术，虽然魔术是成了，但是效果上完全不达标。
“嗯，风魔术，倒是成功了，但你这风怎么感觉这么小啊，夏天给人吹吹风解解热还差不多，就是伤人还要差的远了。”
里昂老师朝我微微苦笑，不过他的笑容立马转换，走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可以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继续已经很不错了，我之前到达这样的时候用了整两天时间。”
听到老师这样的话，我的心里立刻好受了许多。
“我也是心急了，想让你有点自保能力，这样吧，等等中午多吃点东西，后面我们来练枪。”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