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记忆里的味道
顾森然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小时候的他拉着奶奶的手坐在石墩上看没有开花的桂花树，奶奶和蔼的笑着说：“等桂花开花了，奶奶就给小然做桂花糕吃。”
池恩玺和奶奶拉了钩，结果那一年的夏天，奶奶却食言了。
深秋花开，已经搬到国外的池恩玺望着窗外的椰子树，又惦念起奶奶家的桂花树，那一朵朵洁白的小花开了吗？
奶奶走后，顾森然就再也没吃过桂花糕了，那清香甜腻的味道似乎只是停留在他的记忆里，遥不可及
梦中的他好像又飘回了记忆中的老房子，可却没有看到满院飘花的桂花树，孤枝残叶的枯树下站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顾森然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桂花香。
他想开口质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桂花树下？”但他却发不出声音。
而那个站在枯树旁的少年似乎根本看不到他，就那样安静的望着那棵凋零枯死的桂花树
现代机器传来滴滴声，顾森然颤抖着从信息素检测中心的私人病房里醒来，他尝试抓动了一下手指，却传来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原来他手上还挂着吊瓶。
顾森然头痛欲裂，身体像是被撵轮子撵过一遍，浑身都胀痛无比，他的鼻翼间似乎还停留着那清苦、腐朽的烂木味儿，让他的心情异常烦躁。
信息素研究中心的主任推门走了过来，看着机器上显示的信息素波动平稳，心里松了一口气。
enigma的信息素暴动是他不想经历的痛苦，甚至可以称之为灾难，超高浓度的变质信息素为了抢占自己喜欢的味道，会不择手段的压迫对方臣服，攻击力过强的信息素有可能会直接杀死目标信息素宿主。
而且方圆五百米内，必然会引起无辜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紊乱，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次enigma的攻击对象竟然是个omega，如果不是顾森然本人在奋力压制的话，那被攻击的omega可能会面临切割腺体的风险。
“顾先生，我看你上一次信息素检测是在三个月前，距离下一次的信息素检测的日期还有七天，如果按照生理正常运行的话，你体内应该不会有过剩的信息素啊。”
“信息素的分泌剂量发生了变化，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影响了你的信息素机制，能和我仔细说说这几个月间你发生了什么吗？”
顾森然沉思良久，不确定的开口道：“我我给一个omega做过临时标记。”
主任的板凳都快坐不住了，“是那个被攻击的对象吗？”
“嗯，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标记过他的原因，我对他的信息素非常敏感，身体总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冲动。”
“你对他的信息素很感兴趣吗？”
“我想应该是的，那个味道会让我感到舒心，会不由自主的让我去关注他。”
顾森然知道自己和那个omega应该是没有可能的，池恩玺应该是有属于自己的alpha，因为他身上总是沾着一种清凉的薄荷味。
可能是两者的融合度太高了，即使池恩玺每次都喷了阻隔剂，顾森然却还是能清晰的辨析出他身上的另一种味道。
顾森然恪守规则习惯了，突然出现一个那么不按常规出牌的人让顾森然感觉到了生活的乐趣。
即使知道他是有目的性的接近自己，但顾森然却还是舍不得远离他。
尤其在面对那双清润的眼睛时，顾森然发现自己无法拒绝池恩玺的请求，也极易受到这只小狐狸的蛊惑。
主任拿着笔在纸上仔细的记着，信息库里针对于enigma的医学研究的案例少的可怜，这都归结于enigma强大的信息素掌控力，他们极少发生信息素失衡，所以顾森然这次的信息素暴动对于研究enigma非常有帮助。
主任听完皱紧了眉头，“正常情况下，enigma不会受外界信息素的影响的，而且enigma信息素的结构更偏向于alpha，能对omega的信息素产生极大的暴动属实是罕见。”
主任的分析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其实enigma说白了，就是更高级的alpha，他们除了比alpha有更好的控制力外，其余属性都很相似。
顾森然学生时代也有尝试过恋爱，但是他的信息素习惯了镇压，却非常讨厌和其他信息素融合，
他本身对omega不感兴趣，除了对omega有娇嫩柔弱的刻板印象，还有一个原因是enigma和omega的信息素融合度不高。
他试着接受过一个alpha的告白，相近结构的信息素可能更容易让他的信息素接受，可仅仅只是为了信息素融合度才在一起，顾森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人渣，这就像是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活体降压机。
这个认知让顾森然无法再与那个alpha有实质性的发展，他不能给那个alpha提供更好的情绪价值，说白了，他就是没有爱的感觉。
生理上的需求不大，他这个人性子又冷冷淡淡的，顾森然曾多次想过，无关信息素的融合，他的伴侣一定要是与他真心相爱的人。
可是“爱”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看了这么多的剧本，拍了那么多心动的爱情戏，却始终没有找到心动的迹象。
唯一一次产生过恋爱想法的对象，也因为生理上的选择而离开了他，这让他对寻找伴侣心灰意冷，所以这些年也就这么单下来了。
至于池恩玺，自己本身不受控的反应让顾森然无法辨别是出自于他的内心，还是信息素之间的吸引才引发的这次信息素暴动。
他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差点杀了那个活蹦乱跳的omega，这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信息素产生了憎恨。
他不能再接近那个omega，不管是否出于本心对他的保护，他不想在自己失去控制力时伤害任何一个人。
现场静谧的氛围异常压抑，主任看着自己的记得笔记本许久，还是问出了那个他觉得失礼的问题。
“你你有产生过想彻底标记他的想法吗？”
顾森然猛地抬头，一直镇定自若的男人表现出了少有的害怕和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