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摸头杀
聂老师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中档小区里。
于教官转业的时候，唯一的要求就是，到橘洲。
他深知陪伴的重要性，再多温暖的话抵不上一个拥抱，钱再多，也不能替他在寒夜给心爱的妻子掖掖被角。
况且，于教官家里又不缺钱。
虽说也是农民出身，可是于教官这个村不一般。
占据城乡结合处的地理位置，再加上村里人团结，村干部能干，赶上扩围发展的好时机，再有鼓励发展的政策扶持，中港村的发展天时地利人和。
家家小洋楼不说，村委会有钱大家用，全村人免费医疗免费上学，领钱养老。
提前实现了共同富裕。
于教官这种保家卫国的先进与典型，更是受到了全村人的爱戴，使得于爸爸，毫无悬念地高票蝉联村委会财务负责人的职位。
于教官结婚后，家里出钱，全款买下了学校旁边这个三居室。
我们一行人，轻轻敲门，聂老师的婆婆，于教官的妈妈，一位和蔼温柔的阿姨，早早迎在门口，招呼我们进门。
门口整整齐齐摆着对应数量的一次性拖鞋，甚至男女颜色都有区分。
家里布置的温馨整洁，完全没有新生儿带来的慌乱感。
南北通透，光线明亮。穿堂风又舒适又凉爽，自然风不伤人，聂老师的月子坐的舒心又凉快。
整个屋子里散发着清香，每个人都不自觉的降低声音。
小小于也是干净漂亮，小小的婴儿脸上，竟然看出了悠然自得的表情！
聂老师一脸幸福，没了孕期的浮肿，多了些母亲的柔光。
卧室里一张大大的双人床，聂老师在右边，孩子的小床在大床的左边。
“聂老师，怎么把小宝离你那么远呀？”刘妮芊好奇的问。
她总是能发现这种细节。
聂老师微微害羞：“还不是你们于教官，说晚上我休息不好，一定要他挨着小宝。醒了哄不好再给我喂奶。”
简单一句话，我们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仔细看来，这个家，处处彰显着以女主人为主的理念。
地理位置靠近学校，门到门步行五分钟。
卧室里带卫生间和衣帽间，更是开辟出了小小的独立的书房，方便聂老师备课。
她休息的这侧，常温饮水机，加湿器，空气净化器，一应俱全，连孩子都没这待遇。连床头柜的转角，都细心地用防撞贴包好。
床正对面的五斗柜上，只有一个花瓶，插了一大捧鲜花，让人看着就开心。
就连床头墙上的婚纱照，也是以新娘为主的构图。
厨房里，聂老师的妈妈正在忙活着做午饭，自己的女儿爱吃的，一定是妈妈的手艺。
我们有说有笑，一会看看小宝，一会聊聊聂老师的身体，她还打趣让我给孩子取名字。
这种冠名权，归属很明确，非爹即妈或爷，怎么着也轮不到我这个平辈的外人。
“聂老师，按照我家取名的路数，这么可爱的小宝，叫‘余孽’可还行。”众人大笑，当个玩笑过去了。
我发现聂老师的婆婆特别有眼力见，我们说笑的时候她不打扰，小小于一哭，她立刻出现抱走安抚，给我们空间说话。
“我其实更想要个女儿，这头胎就是个儿子，第二胎不敢赌了。”聂老师一脸幸福的说。
“儿子多好呀！”我脱口而出。
“啊，柴胡，没想到你还挺封建。”刘妮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男孩不用受女孩的这些罪……”这是我的真心话，别的不说，就这第二性特征，没见过哪个男生因为jj大而烦恼的要用布裹起来吧！
聂老师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女生受太多苦了，生孩子就是其中之一……”
正说着，于教官回来了，正巧在单元门口遇到买菜回来的爸爸——小小于的爷爷。
这父子俩真有趣，一人一束鲜花。
爷爷拿的是向日葵，爸爸拿的是粉玫瑰。这下可好，家里一下子成了花的海洋。
“你瞧瞧，买重了不是。我是想着双儿那屋的花，上礼拜的了，该不鲜亮了，换上。这小子，跟我想一块去了。”于教官的爸爸一副慈祥的表情，眼睛笑起来眯成了一条缝，一看就是温暖的老头。
双儿，这称呼，真好听。
“老婆子，老婆子，呐，我借花献佛献给你啦！哈哈哈！辛苦啦！”于教官的爸爸把手里的菜放下，转手将花送给了老伴。
于家阿姨大大方方的收下：“谢谢你啦，但是我也要借你的花献佛喽！”说着，把聂老师的妈妈从厨房喊出来：
“大妹妹，辛苦啦，这花献给你！”
一束花，转了一圈，全家热热闹闹，开开心心，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于教官跟我们打过招呼，就将聂老师揽在怀里，摸摸她的脑袋，像亲小孩子一样，宠溺地亲了一口。
继而从母亲手里接过宝宝，让他飞机趴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搂着聂老师，像个威武的将军。
我们没有过多叨扰，闲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一家人代聂老师送我们到电梯口。
孙仔骏、刘妮芊、吴贞欣、叶子还有剩下三位同学上了电梯，满员了。我和安超让他们先下去，我们等下一趟。
寒暄着请于家人回屋了。
走廊里就剩我和安超。
他中考去到了一中，以体育生的身份考进去的。
他比初中时更高大了，现在估计得有185cm，长期训练成就了一身腱子肉，整个人像一堵墙。
刚才的说说笑笑突然就剩两个人，一下子还有点尴尬。
他好像一直在看我，但我没好意思抬头，眼睛躲闪着盯着电梯的上下屏幕。
突然，他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抬起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我的头上，抚摸了一下，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里因为体育锻炼留下的茧。
他的声音有点压抑，好像要抑制着某种情绪：“小柴胡，你好像瘦了。”
小？小柴胡？我哪里小了？（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摸头杀把我搞蒙了，突如其来的温柔，与高高壮壮的他反差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