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洽谈
宴会已接近尾声，梁子殷自然是没有在各小国的王中立下多大的威严。按照惯例，这些前来朝见的王第二天便会陆续回到自己的领地去。可梁子殷依旧不甘心，苦留窦卿一行人在京城中多留几日，窦卿便也答应了。
“阁主为何要答应他？”
昨日窦卿还说要尽快回去，怎么现在却是变了卦。如风不解。
“哎呀哥你也真是的，师姐自有师姐的计划，你就别瞎操心了。”
仙灵巴不得窦卿不回去，一想到紫庄阁中还有一位讨人厌的人，她就没来由得气愤。
窦卿笑笑道，“再迟几日回去也无妨。”
她心里虽惦记着齐嫣然，但矛盾与心结依旧在，不妨都各自冷静一下。
伴着如风兄妹俩的拌嘴，出了大殿门就与萧云尹与安歌撞上了。
“打搅萧皇后了，我们这就走。”
萧云尹扶着醉酒的女孩，这一幕落在窦卿眼中是如此的亲密有加。从前自己在宫中时，她们二人的关系就如此好，没想到现在还是这般要好。
窦卿心里一阵感触。
“天色已晚，阁主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本宫再来拜访。”
怀里的女孩开始不安分了起来，轻唤着“萧姐姐”。萧云尹面上羞涩，速与窦卿分别。
“世人只道宫中的女子只会互相残杀，看来也不完全对嘛”
仙灵看着渐渐离去的俩人，不禁慨叹。要是她和师姐也这般亲密就好了
窦卿不知道仙灵的心思，当初要是自己再忍耐几分，或许她和齐嫣然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吧。
梁子殷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就离曾经的怡华宫不远，现在的怡华宫已为平地，种上了稀稀落落的柳树，连同过去的繁华与心酸都掩去了。
窦卿久久地凝望着怡华宫的方向，直到如风来报萧云尹求见时，她才顿然收回思绪。
“阁主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宫里虽不比阁主家中自在，但该有的东西都有，阁主要是缺什么了，只管跟本宫说。”
昨夜看得不真切，现在她看清楚了，面前的女人眼角真有一颗醒目的痣。可形态又是如此的熟悉。
萧云尹收回视线，唤来碧云，对女人说道：“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阁主就不要推辞了。”
“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那是一对色泽鲜亮的琥珀吊坠，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又收了人家的礼，窦卿等着女人开口。
“阁主既是爽快之人，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萧云尹为她斟茶，“本宫就想知道阁主与梁子殷是否真的会合作。”
“娘娘说笑了，昨日我已说了紫庄阁只是江湖小帮派，并不会参与朝政纷争。”
“那么，若是本宫要与阁主合作呢？”
窦卿没有想到女人会如此直接，她饶有兴趣地问道，“我与娘娘可谓是素不相识，娘娘怎会与我合作？”
“阁主不知，你与本宫的一位妹妹极其相似，要不是你眼角的痣，本宫都以为见到那位妹妹了。”
萧云尹观察着女人的神情，但那人始终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本宫虽知阁主并非那位窦妹妹，但见到你，本宫还是会觉得亲切。”
“娘娘说的那位妹妹身在何处？”
“死了。怡华宫失火，她与齐妃娘娘都罹难了。”
窦卿眼神忽闪，佯装淡定了抿了一口茶，“那真是可惜了”
“不过，谁又能保证她们是不是真的葬身火海了呢？”
萧云尹把女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几分把握，“那位窦美人虽不与众姐妹走动，但有人称曾在那夜失火时，看到两个黑影慌张从怡华宫逃出偏巧又没能在怡华宫寻到两位娘娘的尸首”
“或许，或许那出逃的黑影只是宫女太监罢了。再说那火势如此大，尸首怕是也化为灰烬了”
“阁主又怎知那夜的火势是大还是小呢？”
窦卿一时找不到说辞，面色多了几分冷淡。萧云尹没有再追究，而是又扯到了先前的话题。
“阁主是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那梁子殷只是个目光短浅之人？他不过是想借阁主之力壮大自己罢了”
“那萧皇后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窦卿的神色缓和了些。
“本宫不想从阁主这里得到什么，本宫的父亲常年驻扎西北，本宫想着要是能有阁主的关照，那么父亲在那边也会万事顺利。”
萧云尹话锋一转，又笑着道，“要是阁主错看了梁子殷，与他往来，那就是与本宫为敌，从此各走各的路就是了。”
挑明了话，萧云尹静等着女人的话。
“娘娘是直率之人，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不会与娘娘合作，更不会与梁子殷有往来。紫庄阁的规矩坏不得。”
窦卿说得坚定，不容变更。萧云尹微愣，而后莞尔，“阁主严守规矩，本宫也不会强人所难。”
只要不与梁子殷合作就好。
事情没能发展成自己预想的那样，不过萧云尹还是希望能和面前的人打个熟面。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是一点点累积上去的，况且她已经对女人的身份有了怀疑，她们之间日后的交集只会越来越深。
先前不小心说漏了嘴，接下来的交谈，窦卿有了几分拘谨。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一旁的安歌身上，猝不及防瞥见女孩脖间的红点，忙移开了视线。
“那本宫就不打扰阁主了。”
安歌早就乏味，轻轻拽了拽女人的衣裳，萧云尹领会，攥住了女孩的手。
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全然落在窦卿眼里，她敛下眼底的落寞，送二人出了门。
“姐姐可曾看出了什么？”
回到凤仪宫，安歌便好奇问道。
“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窦美人，我心中也没有底。”女孩依偎在她的怀中，把玩着她的手。
“我看她十有八九就是窦美人，天底下哪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萧云尹眉眼含笑，她也是这么想的，可又没有十足的证据。
“也不知怎的，自你上次训了大哥后，她就再也没找过我了”
安富来找过她一次，说是要让她知道什么真相，可她闻着男人浑身的酒气，不愿听他说。拉扯之间，幸亏萧云尹来得及时，将安富狠狠训诫了一番，自此她就再也没见过男人了。
要不是她难以忍受安富身上的那股酒气，或许她就要听到男人口中的真相了。
“姐姐你怎么了？”
女人的身子微僵，轻拍她的手也顿住了，安歌疑惑。
“嗯？哦没什么，或许他是不好意思再来打扰了，这也好，清静”
萧云尹心虚，安富已被林希绑了起来。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处决掉他的，可安富实在是油盐不进。
安歌也觉得有理，她向来依赖萧云尹依赖惯了，对女人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乏了就去眯会儿，到晚膳时，我再来唤你。”
见女孩困倦的模样，萧云尹温柔地说道。
“不。”
“嗯？”
安歌做起，双手勾上女孩的脖子，美眸流盼，“我要萧姐姐陪着我”
她怕女人不依，便又撒起娇来，不住地在她胸前打着圈。
“好不好嘛，姐姐，萧姐姐”
女孩娇声软语地说着，一边摇晃女人的手。她没有察觉自己的衣领轻滑，露出点点红痕。萧云尹目光变得深晦起来，衣料的摩擦更是令人燥热。
“好”
萧云尹不自觉吞咽，替女孩理好衣裳。
“走吧。”
萧云尹起身，见女孩没动，她又唤了一声。自己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啊！安歌挫败。
萧姐姐分明看到了，可却是坐怀不乱地替她理好了衣裳
安歌心情都蔫了下去，一边觉得是萧云尹不解风情，另一边又怀疑起自己毫无姿色可言。
“怎么了唔”
趁女人弯腰之际，安歌霸道地拉过女人，拥吻了上去。萧云尹毫无防备，又要护着女孩，一时间处于弱势，由着女孩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