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东窗事发
在萧云尹与梁子殷正式闹开以来,梁子殷迫于萧家的势力,终是退让了。西北一地的所有事宜,萧云尹交给了梁赢打理。至于兵权仍在萧秦手中。
林美人的临盆日在即,这一回萧云尹没有再像照顾沈常在那样,过多叮嘱林美人了。梁子殷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种,她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娘娘,如您所料,安富果真巴结上梁子殷了。”
碧云不知道安歌兄妹的不和,她鄙夷安富的行为。
“早就料到的事,不必大惊小怪的。”
萧云尹悠哉悠哉地沏起茶,安富不再来叨扰自己,她反倒清静了。
“可是,他是安贵人的兄长,万一安贵人”
触到萧云尹警示的眼神,碧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懊恼道:“奴婢只是担心娘娘”
“安贵人是安贵人,安富是安富。不论安富做了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们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奴婢知道了。”
碧云红着脸退了出去,萧云尹看着对面沏好的茶,托着双颊,有些无聊。她往侧殿望了望,也不见女孩的身影。
就进去远远地看一看应该没事吧?只要不让安歌发现自己就好了。
萧云尹全然忘了安歌先前的嘱咐,向侧殿走去。
不知道安歌在研制什么,萧云尹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只见整间屋子紫烟缭绕,清清凉凉的。
渐渐的,萧与尹便有了眩晕感,她摇了摇头,可视线却是朦胧了起来。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似踩在青云之端。萧云尹直直地倒了下去,发出闷响。
安歌也听到了门口的声响,她摘下面纱,见是萧云尹,来不及放下手中的瓶罐,跑过去扶起女人。
安歌唤了几声都不见萧云尹醒来,更加焦急。她吃力地半搀扶着女人,心里更多的是对萧云尹的责怪,责怪她乱跑。
好不容易和碧云一同把人扶到主殿,萧云尹还是紧闭双眼。碧云听安歌的吩咐,洒了几滴清水在萧云尹的面庞。
“怎么办?娘娘不会有事吧?”
没有任何的作用,碧云万分担忧,摇了几下,那人也没有反应。碧云沉不住气,要去请太医。
“不必了,过一会儿就好。”
那不过是寻常的迷药,况且当时萧云尹又是站在门外,吸入的量还不至于陷入重度昏迷。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分明看见萧云尹方才悄悄睁开了一只眼!
“可是”
“没事,你们下去吧,这里我照看就好。”
无奈,碧云等婢女只能退下。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上次萧云尹装出根本不存在的病,来诱骗她,她还没有找她谈呢。这次又整这一出,安歌在床边坐下,摆开自己精巧的银针。
“想来你真的是有大碍了。”安歌见女人眼皮动了一下,她得意地捏起一根细小的银针,“你忍着点,我会很温柔的。”
安歌的手越来越近了,在将要扎下去时,萧云尹腾得坐起。
“没想到你还懂针灸”
萧云尹讪笑,“奇怪,我怎么突然就好了?发生了什么?”
看着女人自导自演起来,安歌只是静静地看着。
“怎么?连同你先前的怪病也好了?”
装,再接着装。
“你还别说,真是奇怪!我现在全身上下一片轻松!”萧云尹一直在回避安歌的提问,一装到底。
“萧云尹。”
安歌咂咂舌,又是摇头。
“嗯?怎么了?”
“你是有分身术吗?怎么会有那么多个不同的你?你是如何练就这项本领的?”
听出女孩的反语,萧云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无辜地说道:“哎,我真是糊涂了,现在只觉脑袋似是有什么堵住,有些乏了”
方才还说有精神,这下又变成愣子了。安歌知道自己是胜不过萧云尹的诡辩的,她克制要掐萧云尹的冲动,站起来。
“反正你总有你的道理,你自己心里有数才行。”
“你去哪儿?”
萧云尹拽住女孩的衣袖,半倾着身子。
“你不是乏了吗?我就不打扰你了。”
也不知怎么的,自从萧云尹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后,安歌越发变得有恃无恐起来。有时还要顶撞几句才肯罢休。
“再坐一会儿,我还不想睡。”萧云尹半跪,揽上女孩的腰肢,把头深埋着,像只可怜的猫咪。
“你这人真是随心所欲。”
安歌再次败下阵来,她反应过来她们似乎贴得近了些,红着耳垂,扯开萧云尹的手,重新坐下。
“你要不要上来躺一会儿?”萧云尹得寸进尺,邀请女孩。
“你不要太过分了!”
安歌炸毛,一口回绝。这女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这怎么能叫过分呢?”萧云尹轻轻缠上女孩的手指,但是被安歌毫不留情地拍开了,她佯装伤心的模样,“不论怎么说,我都是在你门口晕倒的,难道你就没有任何的表示吗?”
萧云尹控诉起安歌来,余光看见女孩沉默,她叹了一口气,擦拭起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算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了。反正,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习惯了”
说完,她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安歌。
一阵窸窣的脱衣服声过后,安歌便躺在了萧云尹身旁。
“睡一会儿吧,不准你像昨晚那般无礼。”
安歌本是要警告萧云尹,但是萧云尹置若罔闻,不怀好意地凑过来,紧贴女孩,“昨晚怎么了?”
“你你真是”
等到安歌要逃离的时候,却晚了。萧云尹紧紧地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越是挣扎,她就禁锢得越紧。
“我们昨晚都不是很开心吗?”
萧云尹故意拖长了尾音,她上挑眉毛,那双凤眼满是柔情。
安歌算是见识到女人的无赖了,更让她气愤的是,她的身子竟有了反应,整个人被女人的气息所包围,软绵无力。
萧云尹一手环上女孩不赢一握的腰肢,一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吻得无限温柔。
“你嗯”
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这个女人竟干出这等没羞没臊的事,安歌涨得脸通红,疯狂抗拒。
她感受到了女孩的战栗。她只是亲吻女孩的脸,抚上女孩的后背,不让她紧张。
在萧云尹的安抚上,安歌不再那么惶恐。萧云尹媚眼如丝。
安歌没眼看萧云尹的动作,欲拉过被褥盖在头上,但是被萧云尹扯开了。
“学着点,下次就轮到你帮我了。”
安歌在听到女人的那句话时,她更加羞怯了。下次,就轮到她来帮萧姐姐了吗
俩人闹了许久,安歌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萧云尹看着女孩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心满意足地下床,亲自打来一盆水,细细收拾起残局。
夏时令将要过去,再过几天,就要入秋了。萧云尹把碧云留守在了主殿,以便安歌醒来时,有人可照料。她独自坐在后院的凉亭,晚风吹起她藏青的裙摆,美眸远眺,不知道在想什么,宛若一幅意境悠远的古画。
“娘娘,林美人出事了!”
后宫的妃嫔想要安稳生下孩子,比登天还难。这座庄严的皇宫,俨然是被施了邪术。林青蓉的孩子没了,而她自己也没有先前的沈常在那般幸运——这一次,她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
对于后宫女人的死,梁子殷是从不会过问的。萧云尹还是大梁的皇后,她需要处理林青蓉的丧事。
仪式过后,萧云尹疲惫地扶额,安歌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先回去吧,反正也快结束了。”
萧云尹心疼女孩。
“不,要等你一起回去。”
她们的日子过得简单而幸福,在萧云尹的宠溺攻势下,安歌也渐渐打开了心扉,接受她。
听女孩这么说,萧云尹拉过她的手,轻轻依靠在她身上,“好,一起回去。”
正在这时,窦卿却是进来了。安歌看到她,果断地避开萧云尹,保持距离。
萧云尹险些摔倒,她刚刚的感动化为乌有,看向安歌的眼神满是不满的申诉。安歌撇过头去,视而不见,她才看向进来的人。
“听说齐妃病了,她的身子怎么样了?”
说来也奇怪,齐嫣然好端端的就突然病了,这段日子以来,都是闭门不出,全由窦卿一人照料。
“好多了,只是说依旧没精神,身子疲软,索性就不出门了。”
萧云尹还介怀刚刚安歌的躲避,此刻那人又是离自己远远地坐着。这样一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窦卿不自然的神情。
窦卿也不喜与人往来,她把林青蓉事后的财产名录递给了萧云尹,便出去了。
萧云尹随意翻了翻那账目,她也无心操持这些劳人的事了,叫来库房的老太监——依法处置即可。
终于忙完一切,各人也都回宫了。
安歌知道萧云尹还在怄气,她也不提要搬回侧殿的事,默不作声地跟着萧云尹回了主殿。
“现在就不怕突然有什么不相干的人进来吗?”
萧云尹幽幽地盯着女孩,她的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你生气了?”
安歌自知理亏,她主动缠着萧云尹的手臂坐下。她开始为自己找借口:“虽然我们”她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来人的关系,稍停顿片刻,又把女人搂得更紧,“但还是要低调才行,要是被皇上的人发现”
“被他发现了又能怎样?”
萧云尹平躺在床上,发觉女孩没有顺势躺下,她便将人轻拽了下来。安歌重心不稳,跌在萧云尹的怀里。
“若是被他知晓了这一切,你会如何做?”
会将她推得远远的,永世不相见吗?萧云尹认真地问起女孩,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我不知道”安歌看见女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这并非她的本意,她小心翼翼地道:“你若是不离弃,我便一直待在你身边。”
直到萧云尹真正厌倦的那一天。
安歌主动缠上了女人的腰,羞怯地把头埋在她的胸脯。
“我又怎么舍得抛弃你呢?”
萧云尹欣喜,她揉了揉女孩的头,亲昵地亲吻她的额头,诉说着自己的情意。
窦卿回到怡华宫时,齐嫣然像往常一样,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窦卿简单换洗后,也躺在了女人的身旁。
静谧。
“林美人走了。”
窦卿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