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能忍
再一次见到太子,胤禛觉得有些陌生。
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人,和记忆中那个斯文儒雅玉树临风的二哥有天壤之别。
“二哥。”废太子的旨意是连夜下的,胤禛对着坐在地上的胤礽拱手,“有什么不方便的,在允许范围内弟弟都会满足你,天亮了裕亲王会奉命前来问话,趁这个功夫好好休息吧。”
胤礽抬起头来,看着胤禛笑的畅快:“老四啊老四,我现在算是服了你了。”
“别的先不说,你的女人跑到我面前自荐枕席,这都能忍下来不动手,输给你算不得冤枉。”
“二哥说什么,弟弟不明白。”胤禛面不改色。
“钮祜禄氏那个疯女人说的也没错,皇阿玛确实第二次废了我。”胤礽看着胤禛笑的越发诡异,“她说弘晖早该死了,你说现在还活着的弘晖是人是妖?”
“疯子的话都不可信,二哥你说呢。”胤禛反问道,“说来弟弟也是想了好久才明白,二哥对弘晖真是满腔的嫉妒啊,毕竟在皇阿玛心里是那么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胡说!”胤礽仿佛被踩了痛脚,面部扭曲了起来。
“二哥不必如此激动,弘晖吉人自有天佑,他有皇阿玛护着,有弟弟看着,必然有光辉的未来。”胤禛笑着说。
胤礽看着胤禛自信的模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大清朝第一任名正言顺的太子,如今落入了这般下场。我等着看你们还能父慈子孝多久,我等着弘晖比我还惨的那一日。”
胤禛不想再和胤礽废话,他只是奉命看着他别死了,转身就走。
他和弘晖必不会陷入这般境地的,不仅因为他们之间有父子的默契。
还因为他们中间有宜婳在。
傍晚的时候弘晖跟着苏培盛回到了雍亲王府,胤禛并没有跟着回来。
“王妃,主子爷被皇上留在了宫里,奴才来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好,公公先去旁边歇歇脚,阿宝,给公公上点心和奶茶。,我尽快收拾好。”
“王妃莫急,奴才等一等也是使得的。”
宜婳想要问些什么又住了嘴,胤禛想要她知道什么,自然会吩咐苏培盛说的,既然什么话都没带,那就不必问。
苏培盛见王妃什么都没打听,松了口气。
弘晖被宜婳先赶回去洗澡,一身的汗味,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先让孩子松快松快吧。
宜婳打包好衣服,又拿了一个小瓷瓶过来:“衣服不够用再回来拿,这是前几日用梅花腌制的,是王爷喜欢的味道,宫里他现在不一定吃的惯,每顿加一点。”
“王爷忙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苏公公要时常劝着他按时用膳。”
“是,奴才一定转达。”苏培盛也不用别人,自己把包裹往肩膀上一抗,风风火火的走了。
弘晖梳洗完毕,回到宜婳这里来,母子二人一边用着晚饭一边说说悄悄话。
“额娘,弟弟妹妹呢?”
“我把他们俩送去乌拉那拉家里住上一阵子,这段时间总出府不好,小狼的功课不能停,他自己去住我也不放心,就让六六跟着。”宜婳低头说到。
“也好。”弘晖听明白了宜婳的意思。这是怕前些日子出事,想要给两个小的留个活路。
“弘晖,你是嫡长子,雍亲王府是你的责任,额娘私心里希望你也去,只是不能。”宜婳不敢看弘晖的眼睛,怕他误会。
“嗯,儿子清楚的。”弘晖给宜婳夹菜,“额娘不用解释,我是一定要跟着阿玛的。”
“你这话让你阿玛听见要开心坏了。”宜婳笑着说。
“额娘,二伯不成了。”
“嗯,和额娘说说,你们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弘晖娓娓道来,宜婳盯着弘晖的胸口看了一会儿:“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
弘晖一下子卡壳了,说漏了可怎么办:“九叔给的。”
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十叔、十三叔、十四叔都给儿子塞了不少。”弘晖补充道。
“别人也就罢了,你十叔穷的还要找你九叔接济,他的银子你也拿?”
“反正十叔也是乱花,还不如儿子攒着。”弘晖对十贝勒的消费观不敢苟同。
“娘娘没吓到吧。”
“没有,皇玛姆有大将之风。”弘晖说着俏皮话,“她还给了儿子一把匕首,额娘你瞧,非常锋利。”
显然弘晖很喜欢这把匕首,换了身衣服否还带着。
“好好收着,别让小狼找到。”
“你也累了,回去睡个好觉。这些日子就在府上,看着弘昀读书。这些天府里人心惶惶的,他估计也吓坏了,你开导着点。”宜婳吩咐道。
“额娘放心。”弘晖点头应着。
第二日是每半月一次的请安。
正院一大早就迎来了客人,还是李侧福晋最后一个来。
宜婳穿戴好出来,只见几位格格神情与往日不大相同。
李氏先开口:“福晋,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王爷都好几天没回来了,府门也不让出,妾身娘家来信说有事想要来找妾身拿个主意,。”
“不行。”宜婳斩钉截铁的说,“最近书信往来也断了吧。王爷在宫里做什么也没和我说,只是我们都不能拖了王爷的后腿。”
“毕竟,什么事也没有王爷的事重要不是。”
李氏悻悻的坐下,她就知道没戏。
年氏见状起身开口:“王妃,婢妾二哥最近正好回京办事,想要求见王爷,不知王爷可得空?”
“你这话问的可笑,王爷如今在宫里,得不得空的我不知道,年大人可以去宫里请见。”
年氏抿了抿嘴,他二哥就是见不到王爷的面,这才求到她面前。
二哥对她从小到大百依百顺,头一次求自己年氏怎么也想帮到他。
“耿氏,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宜婳看见耿氏皱了皱眉毛。
“回王妃的话,婢妾贪凉,着了风寒,咳咳咳。”耿氏一开口,憋的脸都红了。
“既然病了怎么不早说,拖来拖去就成了大毛病了。”宜婳想了想,“玉雪,让府医给耿格格瞧瞧。”
“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咱们要听从王爷的命令,低调再低调,当然了,真有事来回我,不必忍着。”
“今天就到这里吧,都散了吧。”
宜婳敲打了一下不安分的妾室,以免胤禛在这关键shi hou后院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