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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弘晖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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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从宫里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罕见的没有先去看宜婳。

    苏培盛来回话:“回福晋,主子爷有话,今日有要事不能耽误,就宿在前院了,您有任何不舒服派人去前院回话就是。”

    “对了,还有大阿哥,主子爷请小爷用过晚膳就去前院一趟,不是什么要紧事,主子爷想从大阿哥这边了解一下皇上近来的心情喜恶,您别担心,说两句话奴才亲自给送回来。”

    宜婳闻言点点头:“弘晖早晚要去前院住的,要是提前适应一日两日的也使得,苏公公记得遣个小太监来支应一声即可。”

    苏培盛连忙弯腰鞠躬说不敢:“奴才去找陈嬷嬷说话,主子爷肯定要问福晋您的饮食起居,奴才先做做功课。”

    “去吧。”宜婳等不见了苏培盛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不见了,她知道应该是弘晖那里出了问题,但是胤禛挂念她的身体,不想直说。

    宜婳感念胤禛的体贴,不想执拗的从他那里得到答案,那就先从弘晖这边入手吧。

    弘晖换好了常服,神情如常还有些小兴奋,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宜婳,满意的看见宜婳精神头好些:“额娘,您身子骨好些了吗?”

    “是呀,多亏了昨日来的马太医,弘晖在宫里时日久,知道马太医其人吗?”宜婳看着弘晖喝汤,问道。

    弘晖有些得意的点点头:“马太医是专门给皇玛法看病的,儿子知道。”

    说完,弘晖四处看了一眼,见周围没有服侍得人,小声说:“额娘,马太医是儿子求的哦。”

    “你主动求的皇上?”宜婳挑眉。

    “不是的额娘,阿玛说不能主动问皇玛法要,那弘晖就想了个法子让皇玛法自己给,您看,效果很好呀。”弘晖觉得自己掌握了窍门,语气很是骄傲。

    宜婳不知可否,她等着弘晖用完晚膳,对他说:“去你阿玛那里一趟,额娘等你回来。”

    “咦?额娘,您怎么把云南白药拿出来了,您哪里受伤了吗?”弘晖闻到了熟悉的药味,抓着宜婳上看下看的。

    “额娘没事,这是有备无患,你先去吧,别让你阿玛等久了。”宜婳目送着弘晖的背影,心想,这不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就看胤禛有多狠心了。

    不过子不教不成材,弘晖这样机灵的孩子比老实稳重的孩子更容易误入歧途,他们总能找到言语的漏洞,并加以利用。

    希望今天胤禛能给弘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前院

    苏培盛在心里叫苦连天,今日的胤禛让他梦回弘晖阿哥出生之前。

    那个时候主子爷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前院用膳,不喜欢灯光太亮,屋里阴暗冷肃,下人们都站在昏暗的阴影里,战战兢兢的等着主子爷吩咐。

    过了几年神仙日子,有些人已经不记得主子爷的脾气手段了。

    这不,刚刚还有一个侍女上菜的时候粗手粗脚的磕碰到了一块,发出了好大的声响。她立刻跪下请罪,可惜主子爷今日心情不佳,直接让人拖了下去,好好的一等丫鬟是做不得了,只能去浣衣房伺候了,也是运气不好。

    有了这个侍女警醒,其余服侍的人都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就怕下一个遭殃的人是自己。

    弘晖就是在这样的氛围内来的正院,他刚迈进来就感受到了凝滞的气息,作为在皇宫里混了几个月的人,他对氛围的感知非常敏感。

    弘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苏培盛,苏培盛示意弘晖自己进去,他只能轻轻的做了一个请小心的手势。

    胤禛听到了脚步声,没有抬头,他很熟悉这个声音,脚步轻轻的,就像是踩进了心里一般:“你来啦。”

    弘晖规规矩矩的跪地行礼:“弘晖给阿玛请安。”

    “今日怎么行此大礼?”胤禛问道,弘晖在他面前随意惯了,这副模样少见的很。

    “儿子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怒了阿玛,但是身为人子惹怒阿玛本就该罚,弘晖请阿玛责罚。”弘晖也有些不服气,他每天早期读书,在宫里应付一众叔叔哥哥,还有揣测皇玛法的内心,他也很累很忙的好吧,而且他还通过自己的努力给额娘请了最好的太医,明明该赏嘛。

    胤禛被气笑了:“听这话,你还挺不服气。”

    “你从小记性就好,那日我叮嘱你什么了,还是反复再三的叮嘱,重复一遍。”

    弘晖顿了一下,抿了抿嘴角,重复了一遍:“面对皇上,儿子必须无所求,他给我什么我就接着什么,他不给我什么我绝不能开口去要。”

    说完,弘晖忍不住接着为自己辩驳:“阿玛,儿子没有问皇上要太医。”

    “是吗?那太医院正怎么来了咱们府上。”胤禛拿起桌子上的戒尺,用帕子轻轻的擦着。

    “儿子只是说额娘病的很重,儿子很担心。”弘晖说道,“是皇玛法心疼儿子,这才派了太医来的。”

    “你倒是笃定皇上心疼你。”胤禛眼里闪过自嘲,自己这个儿子都不敢说皇上心疼自己的话,弘晖这是飘成什么样了啊,现在才发现真是自己这个做阿玛的失职。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胤禛指了指桌子上那个瓷瓶。

    弘晖茫然的摇摇头。

    “这里就是害你额娘的东西。”胤禛说道,“这个东西牵扯出了几十年前的一桩旧事,如今你皇玛法震怒,让我三日内抓出元凶,否则摘了贝勒的爵位。”

    “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想一想,为什么阿玛我作为一个受害者要承受这般雷霆之怒。”胤禛看着弘晖渐渐慌乱了起来。

    屋里静谧了一盏茶的时间,弘晖觉得地上的寒意刺骨,轻轻的动了动膝盖。

    “是……因为我吗?”弘晖鼓起勇气瘪嘴说,“皇玛法认为我是惺惺作态,受阿玛指使的,就为了那件旧事。”

    “还不算蠢。”胤禛注意到了弘晖的腿部动作,到底心疼他年纪小,不能受寒:“起来吧,站着说话。”

    弘晖慢慢的起身,满是伤心的神色:“阿玛,皇玛法怎可如此误会儿子?”

    “因为你的心不诚,你先存了利用的心思。”胤禛给了解释,“弘晖,不要小瞧皇上,你阿玛我都不敢在他面前耍心眼,更不要说你这点小心机了。”

    弘晖看上去沮丧极了,和刚刚迈进门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他低头站着,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弘晖,阿玛再教你一次,永远不要对你皇玛法使心思,听到没有?”

    “弘晖知道了。”

    胤禛摇头:“我看你不知道,过来,伸出左手。“

    “本来该打你板子的,只是你额娘身体刚刚好点,不能受刺激,先攒着,等你弟弟出生了,再行杖责。”胤禛掌握着力度挥下戒尺,“今日先让你涨涨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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