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虚无的存在
“所以，你们是为了让娆老师不要太担心自己，才来打扫教室的吗？”鱼晓果淡淡地问道。
她的语气中充斥着微微的担忧，但同时更像是被几人拙劣的演技给骗到了。
可，就算她知道几人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这方面的事情，但出于情面，她也不好过问。
“是…不过这样说也不算太全面。”
“班上的成绩是班长你管理的吧？”张余念问道，他将鱼晓果抱着的那一堆文件放在教室进门的桌上。
而他自己则是与鱼晓果在走廊的瓷砖围栏边“洽谈”。
“娆督导，您觉得老张…哦不，您觉得张余念能不能把班长给说服啊？”
尽管张余念的平时成绩在高凡眼里已经是巅峰的存在，但交际这方面，他并不敢苟同。
“你们先聊，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娆玲玲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从教室前门绕道，直接来到了后门，避开了走廊上两人的视线。
“嗯？娆督导，不要抛下我啊！”
见状，高凡即刻变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是各种职业的入场新人一般，不明事理。
“放心，以他的能力，能拉你入伙，一定会将鱼晓果同学说服的。”
娆玲玲背对着高凡挥了挥手，语气却十分自信。
“是…是吗？”
“不对啊，班长难道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吗？”
高凡忽然想到了自己入队时候的懵懂，看向了鱼晓果的方向，随后一转身，娆玲玲便已然消失在视野中了。
“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虽然娆玲玲离开了，但高凡也没闲着，观察鱼晓果动向的同时，他有事没事还会手贱地翻一翻桌上的那一堆文件。
“这是什么？”就在高凡余光扫过所有文件之际，他看见了书桌角落倾斜放置的一张字条。
走近一看，上面写满了清秀可辨的字迹。
“娆老师的字迹？”
跟了三年，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只见纸条上赫然写下“之后的事，张余念会和你说”以及“放假期间，好好休息，别老想着侦探这件事，进入清超大学之后有你受的”两行清秀的大字。
“额…这大忙人忙得还真挺快的。”
······
“班长，你拿的那些，是什么文件？”
张余念刻意绕开话题，尽量让鱼晓果不会提起三人所谈论的事。
“哦，你说那些文件，其实，那些都是我爸爸给我弄的入学须知，是各个学校非要给我送的入学申请，嘿嘿。”
鱼晓果苦笑着，看得出来，其实她也很无奈。
但身为苍联市市长的千金，同样在这个学校中取得了不凡成绩的她，也是顶流的存在了。
她的成绩不如张余念，但高考却得到了677的极高分数，就算不是万众如一的存在，但也确实是很多人难以触及的。
不仅是她自己和一旁的高凡，甚至连张余念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靠，搞了半天，这么厚的文件…都是入学须知！？”
高凡懵逼地看着桌上的那些堆积成山的文件，连忙摆出一副仰慕的眼神。
“是…是吗？那你还真是受欢迎啊。”
张余念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并没有显得太多吃惊，毕竟自己首要的任务是稳住鱼晓果，然后脱身。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感觉到多么快乐。”
鱼晓果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心情十分复杂。
“嗯？”
“分数虽是达标了，但还有很多的学校则只是看重我的身份。”
“而并不是因为分数才聘录我的，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她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脱口而出。
“是吗？那你，想好了吗？究竟自己要去那个大学？”
见到鱼晓果不再提及三人的事情，张余念便想着找个理由开溜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必须先知道鱼晓果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
“其实它一直存在，只是我从来没有觉察到。”
鱼晓果眼中含泪地看向了张余念，仿佛是在感谢。
“班长？”张余念虽然不想看到这一幕，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啊嘞，对…对不起，失礼了。”鱼晓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状态。
与高凡一样，鱼晓果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同样也是一个受到张余念极大帮助的人。
可能是因为她从小接受高等教育，所以天资比较聪慧，所以才能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成绩。
她不想就这样看着自己曾经的“恩师”殒落于此，但同时，这也是她对自己一路走来的不易的放松吧。
“其实，你不需要每天都保持一个样子，在别人面前装作一个内向的乖乖女。”张余念再次说道。
“是，我终于意识到了。”
“嗯，你就是你，不必在意别人的说辞。”
张余念用双手杵着下巴，侧脸看着泪眼惺忪的鱼晓果。
“千金不是你真正的身份，它只是你成长路上的一个帮助。”
他从兜里掏出一支断墨的中性笔，随后在手中挥舞旋转。
“要知道，这样的东西，只是虚无的存在，真正有意义的，还要看你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吗？
“我想去清超大学，一直都是。”